唐玥聞言,臉色沉了下來。
阿輝是丞相府家生奴,又加上五天以後的確是孃的生辰,所以他過來傳話她也沒怎麼懷疑,而且還有暗一在怎麼應該不會出事,卻沒想到還是入了他人的陷阱。
“該死的阿輝,平日裏我對這些下人不薄,他竟敢背叛我!”唐彥忠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上面的茶水四件開來。
唐玥微蹙了下眉頭,冷聲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如今我們還是儘快將娘救出來要緊。”
孃的身子本就薄弱,大病還沒完全好轉,現在又被惡人抓去,她連對方是誰都確定不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娘不利。
一想到林詩音有可能會受到折磨,唐玥放在桌子上的手驟然收緊。
那人最好不要動娘,否則她定會讓他後悔來這世上!
唐彥忠動了下脣角,心中雖是急躁不已,卻也沒再做出過激的舉動,這個時候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能想出辦法救她。
片刻之後,他猛然站起身來,決然的朝着門外走去。
“你去哪裏?”見他如此,唐玥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唐彥忠側着身子,用嘶啞暗沉的聲音說道:“我去找皇上,即便不是他出的手,想必他也知道一些,只要他願意幫忙,那怕是讓爲父將丞相府裏的所有供出去。”
沒想到唐彥忠會如此在乎林詩音,唐玥眸光微閃,神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是鳳君澤,只怕他早就派人來談條件了,娘失蹤這麼久,對方依舊沒有聯繫我,很顯然和鳳君澤無關。”
她說的不無道理,可憐天涯閣和厲王府裏的人都找不到,他又能耐何呢,唐彥忠現在只恨自己爲何要做一個忠君愛國的文官。
可是即便他武功再高,培養的勢力再大,真的就能找到詩音了嗎。
唐彥忠整個人頹廢下來,面上的滄桑讓他瞬間老上了十幾歲。
看着這樣的唐彥忠,唐玥抿了抿有些發乾的櫻脣,聲音緩和了幾分,“娘她與世無爭,怎麼會得罪江湖中人,對方肯定想用娘威脅某個人得到別的利益。”
如果對方是衝着她來的倒是好辦了,可是娘失蹤有些時間了,對方依舊沒派人來找她,顯而易見不是針對她的。
唐玥曲起拳頭在自己額頭上砸了幾下,心中沒來由的煩躁不安。
到底是誰,誰需要用娘來威脅?
這時,唐玥驀然擡起頭,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唐彥忠,試着問道:“我娘和墨二叔是什麼關係。”
唐彥忠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怒意增生,冷哼道:“你娘和那個畜生半點關係都沒有。”
畜生?看來還真的有關係,只怕還是男女之間的關係,若不然唐彥忠也不會如此憤怒。
唐玥眸光微動,緩聲說道:“我娘素來不和旁人交惡,對方一不是衝着你來,二不是衝着我,只怕是衝着墨二叔。”
“那個混蛋?”唐彥忠並不傻,他只是太過擔憂,一時迷了心智,如今聽唐玥這麼一說,便相同了關鍵所在。
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因爲那個人被抓,唐彥忠頓時怒火沖天,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那桌子頓時四分五裂,碎成一地。
“該死的墨畜生!歷經十八年還敢來禍害詩音!這次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以他一個文官真能將墨二叔這樣的人碎屍萬段嗎?唐玥無奈地揉了下眉頭,知道這是唐彥忠的氣話,也沒說什麼。
“我們現在首先要找到那個畜生,將他綁了交給對方換詩音出來。”唐彥忠氣怒之後,還是冷靜下來,和唐玥一起出謀劃策。
對於他的方案唐玥卻沒有表示贊同,不是她不願意將墨二叔綁了,而是這個時候墨二叔只怕也被抓了。
“對方能一招將暗一打成重傷,顯然不是一般人物,墨二叔雖在機關術和陣法上的造詣高,但他武功一般,想要捉了他並不難,這個時候只怕他也被捉了去。”唐玥擰眉說道。
現在只希望對方只是爲了得到想要的東西,不會傷害到娘,也希望墨二叔對孃的感情能深些。
唐彥忠聞言,剛升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他捏了捏拳頭,冷聲道:“我派人去找他們。”
他現在雖束手無策,但也不想在這裏乾等着。
“你先別急。”唐玥出聲安慰他,道,“只要對方將墨二叔抓走,目標就會大些,也就多了一份機會找到遺留下的線索。”
墨二叔不像林詩音那樣柔弱,他肯定會想辦法留下痕跡,只要能留下痕跡她就能找到人藏身的地方。
說完,唐玥立即喚來人,嚴謹地安排了一下,便讓那人去了。
果然,兩個時辰之後,便有人來報,說在京城郊外一處密林的一顆樹上,發現了一顆金牙。
唐玥接過用手帕包着的金牙看了下,這牙和普通的不同,一般人安假牙都會安一個完整的牙齒,而這個假牙卻只有一大半,而且是斜着切下來的。
那人繼續說道:“閣主,根據金牙周圍的痕跡,應該是才鑲入樹中,而且超不過一日。”
超不過一日,那就是才弄上去的,這是黃金誰會傻到往樹上鑲金牙。
墨二叔肯定被點了穴道,但他的嘴還能動,有可能趁着對方不注意將牙齒吐到樹中。
如此一想,唐玥冷聲對着下屬吩咐道:“讓人暗中監視那裏,切記莫要人發現了你們的行蹤,還有將墨邪給我找過來。”
“是。”
等那下屬走後,唐彥忠立即走了過來,“玥兒,是不是找到線索了?”
唐玥在那金牙上掃了一眼,搖了搖頭,“我也不能確定,如果這牙是墨二叔的,娘多半就藏身在那裏。”
“那你叫墨邪過來做什麼。”唐彥忠擰了下眉頭,說道。
對於這個墨邪他也見過,最近和皇上走的很近。
墨?他姓墨!難道他和墨二叔有關係?
唐玥知道他心中所想,緩聲解釋道:“墨邪是墨二叔的兒子,既然他是墨二叔的兒子,應該比較瞭解他纔是,我喚他過來,是讓他看看認不認識這顆金牙。”
“墨,墨邪是墨二叔的兒子?!”唐彥忠聞言,只覺得心頭好似被人揪了一下,雙脣莫名的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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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唐玥見他神色異常,不由問道。
唐彥忠放在桌子上的手都不由抖動起來,眼眸中充滿了激動的目光,正要開口問唐玥,“他……”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墨邪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
很快,墨邪踏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進來,“王妃,你喚我來何事?”
這時,見唐彥忠也在,不由挑起眉頭,“喲,唐丞相也在啊,看來外界傳聞唐丞相和厲王妃父女不和都是假的,不過,若被皇上看到了,唐丞相只怕很難交差……”
“閉嘴!”他暗諷嘲弄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唐玥給喝止住了,“不想讓你爹死的話,就過來。”
墨邪原本還想調侃一下唐彥忠和唐玥,被唐玥這麼一喝,到嘴邊的話不上不下弄的很是難受。
不過,聽到‘不想讓你爹死的話,就過來’這句話,面色立即沉了下來,咬牙狠聲道:“唐玥,你看不順眼的人是我,爲何要詛咒我爹!”
沒想到他還挺孝順,唐玥也懶得和他在這上面過多辯解,將手帕裏的金牙丟到他懷裏,“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爹安的假牙。”
墨邪本能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面色越發黑了,怒目看向唐玥,“唐玥,我爹的金牙怎麼會在你手上,你是不是動了我爹!”
該死的!肯定是因爲天涯閣的事情,這女人又素來記仇,只怕派了人將爹給打了一頓。
如此一想,心中頓怒火沖天,眼神恨不得撕了對面的女人。
對於他的怒意唐玥渾然不在意,涼聲說道:“你確定這是你爹的牙齒?”
“當然確定。”墨邪捏起那顆假牙,指着尖頭說道,“這顆假牙其實是進入我家的鑰匙,我怎會不知。”
鑰匙?唐玥頓時黑線四起,還有人用自己的牙齒來做鑰匙的,還真是與衆不同,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既然是墨二叔的牙齒,那就有了線索。
唐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你爹被人抓了,這是他留在郊外密林的線索,等下我們去找他。”
說完,唐玥沒理會他,轉身進了寢殿去,準備工具去了。
“我,我爹被抓了?”墨邪有些不可置信,但那女人顯然不是在開玩笑,低眸看着手中的金牙,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顆金牙若非進家,爹從來不會取下來,再說誰會想到一顆金牙裏藏有機關,無疑這肯定是爹留下來的。
看來他爹真的被人抓了,到底是誰,誰要抓他。
他爹隱居十八年,從不過問外界的事物,難不成爹身上有對方想要的東西?
難道對方看上了爹的機關術和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