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不斷拍打在海浪之上。
船艙內,因爲剛剛船身那一下的傾斜,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依舊有許多人在外面,不敢再繼續休息。
都聽說過泰坦尼克號事件,所謂的永不沉船,最終也還是因爲撞擊冰山而沉沉沒了。
此刻,人人都擔心這件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船長到底是誰!都讓我們這樣擔驚受怕,這還怎麼休息,給個說法出來啊!”
“剛剛那晃了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兒子都嚇哭了,你們也真是!”
“各位,各位安靜!”
有人上前來,一身白色海服的人,“我就是船長,這次,我來解釋一下,剛剛的那一下船身晃動,其實,並沒有出什麼大事,大家放心。”
“說放心就能放心啊?萬一要是出什麼事情,誰來擔這個責,你說的倒好,這是還好,誰都知道船要是撞到了什麼,肯定會沉下去,這一沒岸,二沒救生員,死了怎麼辦?”
船長聽見這個女士的話,旋即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她,解釋道,“怎麼可能,我們這艘船很安全,保證不會沉,就是沉,第一個先沉我,如何?”
此話做了保證,還能怎麼樣,大家面面相覷,身在這兒船上,只能聽他的話。
這裏圍聚着一大部分人,沒有人發現,另外的地方,正進行如何焦灼的現場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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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千尋與沈之愈一同下來了,根據監控,直接就找來了墨霆謙出現的地方。
“好久不見。”
第一個聲音,便是沈之愈的。
當墨霆謙看見厲千尋也出現在了沈之愈的身邊,眼神,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緊縮。
厲千尋站在原地,兩手插進兜裏,看向墨霆謙,全都得冰冰涼涼的寒意。
兩個人對陣一個人。
“好久不見。”良久,聽見了墨霆謙回覆了句。
“你這是來幹什麼?我這兒,應該沒有你要的東西吧?”
“霍寒,我帶她回家,沈之愈,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什麼,她不是你可以傷害的人!”
他的語氣,接近歇斯底里,從喉嚨裏吼出的。
“我傷害她了嗎?我只是成全了她。”這句話,身旁的厲千尋側目了他眼。
頗有深意,只不過,事要對人,纔有趣。
不明白的人,是難以懂的其中的含義。
“你朝她身上開的那槍,想讓她死,這就是成全?”
他按着槍的手指,都在顫抖。
現在霍寒是什麼樣,他全然不知。
所謂的成全,又是什麼樣兒?
這樣可怕的聯想,一旦發生,那麼結果,不寒而慄。
“呵呵,呵呵呵……”
只見沈之愈的笑聲越來越明顯,勾勒着狹長的眉眼,笑起來的弧度,那般的狹隘。
“你不知道,她只是個替死鬼?我並不打算對她做什麼。”
“槍打在了她身上,這不叫做什麼?我問你,她人在哪。”
冷靜而剋制的聲音,就是墨霆謙。
時而沉靜的虛覷幾眼厲千尋。
沈之愈一臉的無謂,嘴角勾了幾下,“我知道你擔心霍寒,所以,纔會上來找她,我也可以告訴你,她沒事,很好,她現在,正在休息,是嗎?”
說“是嗎”時,沈之愈有意問厲千尋,這不明不白透露出來的意思,叫人浮想聯翩。
“是。”厲千尋附和了個字。
墨霆謙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與沈之愈相互聯繫。
他記得沒錯的話,厲千尋,應該不認識沈之愈這個人。
當然,他也不知道,爲何厲千尋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了這兒。
“墨霆謙,大晚上來這兒,船身都抖了下,你是想讓今天都不得而眠?都要休息,白天來不好?”
“白天和晚上又有何區別。”
“不,區別大着呢,晚上,可以做很多事情。”
沈之愈笑了笑。
無聊的話墨霆謙沒有接軌,看向了一旁的厲千尋,“你也是來找霍寒的?”
厲千尋沉默的看着他,倨傲的目光,不屑一顧他的問話。
“如果你知道她在哪,現在,立刻告訴我。”
依舊是沉默。
見他的不動聲色,墨霆謙皺了皺眉,“所以,你也看見了身中搶傷的霍寒,還繼續選擇替他隱瞞?”
倒是這句話,厲千尋終於開口,回覆墨霆謙,“不,是替我自己。”
換句話來說,是他也不想告訴他霍寒在哪。
聞言,墨霆謙定定的端倪着他,嘴角之處,勾起一處肅殺閃現,深不可測的眼底,一時間沉甸甸晦澀。
月色之下,海浪的聲音那麼清晰響亮,灌進心肺般舒暢。
可是眼前的事,卻叫人堵的慌。
“我只要她,其他的事,我不會參與,我不管你們是如何混在了一起,但是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和你們同流合污。”
依照她的脾氣,他想,應該恨死他這麼晚纔來救她,是不是。
“同流合污?”沈之愈聽見這四個字,覺得好笑至極,“什麼叫做同流合污?墨霆謙,你又知道,霍寒是什麼想法?或許人家就是自願的呢?”
今時非往日,每個人,都會變。
有些自然的,有些非自然的,這非自然的,他只是強行加了點料而已。
有些過去,動不了,未來的事還沒發生,不如,就開始扭轉乾坤。
“我想,跟我相比,沒有人比我對她還要更瞭解。”
嗓音很篤定。
墨霆謙淡淡的說出這話,只是話落地那瞬間,便看見了厲千尋的目光,藏着腥風血雨般煞氣,甚至是不帶任何猶豫回覆,“你最瞭解?有什麼證據能表明?她的個xin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直接看出來,她這個人最保守,也最頑固。”
然,墨霆謙清清淡淡的嗓音,“這世界上,刺蝟在愛的那一方面前,是寧願將自己的刺拔掉,也不願給對方一絲傷害,霍寒就是隻刺蝟,初見時她喜歡扎人,讓自己看起來好像銅牆鐵壁,刀槍不入,那也只不過是她被傷的慘了,纔會豎起自己的屏障,但那並不是她的天xin。”
短短几句話,就將那個女人經歷的一切,說的直白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