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陌塵是漠北左丞相的二公子,她的死對頭,不應該說是以前蕭韻兒的死對頭。
她到這裏不到一個月,遇到藍陌塵一共四次,和他槓上三次,唯一一次還是因爲藍陌塵遇到了他爹,被提着耳朵給揪走了。
藍陌塵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整日有手好閒,不學無術,和以前的蕭韻兒有的一拼。
所謂是一山不容二虎,兩個人是漠北京都的霸王,兩看兩相厭,一見面就動手。
蕭韻兒沒來之前,聽說兩人每次都斗的兩敗俱傷,自從蕭韻兒來了之後,藍陌塵完敗。
想到這裏,蕭韻兒就覺得自豪。
每次把藍陌塵揍的鼻青臉腫的,滾倒在地上直叫喚。
不過,這廝倒也挺倔,被她打成那副模樣,一聲求饒都不肯,寧願被她打死都不肯服軟。
蕭韻兒看着地上躺着的藍陌塵,他衣服又髒又破,臉上還有被刮傷的痕跡,看着十分狼狽。
“你認識他。”凌風掃了一眼藍陌塵,問道。
“嗯。”蕭韻兒蹲下身子,手按在藍陌塵的脖間探一下他到底死了沒有,“他是左丞相的二公子,是個小霸王。”
還有脈動人還活着,可是她不是大夫,勉強懂一些醫術但那都是治療野獸的,至於人還沒試過。
“看來你要當我第一個小白鼠了。”蕭韻兒自言自語說了下,然後,就伸手去解藍陌塵的衣服,只是她還沒解開衣帶就被人握住。
“你幹什麼。”凌風握住蕭韻兒的手,眉頭微蹙着,顯然不高興。
這女人不僅摸他輕薄他,現在竟然還輕薄別的男人。
不知怎的,心中竟莫名的升起一團怒火。
蕭韻兒眨巴了下眼睛,很無辜的聳了下肩,“我在給他檢查傷情,雖然我充其量算半個獸醫,但哪裏受沒受傷還是能看到。”
藍陌塵衣服上有血跡,這血是從裏面滲出來的,很明顯他身上有傷,內傷她醫不了,包紮一下還是能辦的到。
凌風冷冷地看了一眼藍陌塵,將蕭韻兒拉到一邊,“讓我來吧。”
“你懂醫術?”蕭韻兒挑眉。
“不懂。”
“……那你怎麼給他治療。”
凌風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拿起藍陌塵的手腕診了一下,沉聲說道:“他因爲內臟受傷才導致昏迷,身上的不過是皮肉之傷。”
看他說的頭頭是道,就連把脈都會,還說自己不懂醫術,蕭韻兒這半個獸醫徹底凌亂了,“你不是不懂醫術嗎。”
“嗯。”
“……”
凌風將藍陌塵扶坐起來,掌心按在他的後背上,將內力輸送給他。
“小白,你是再給他輸內力嗎,感覺好拉風。”
蕭韻兒坐在地上,雙手託着腮幫,看着凌風的眸子裏直冒紅心。
“好帥,好man。”
“悶是什麼,不解風情?”凌風輸送內力的同時,扭頭詢問蕭韻兒。
帥他聽蕭韻兒說多了,也能猜到什麼意思,至於這個悶是啥。
蕭韻兒一聽頓時樂了,“恩恩,就是不解風情,哈哈……”
小白的確很不解風情,在感情上明顯是個白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過女人。
凌風臉色黑了黑,扭過頭不理她。
“小白問你個事情。”對待凌風,蕭韻兒一向是打不死的小強,他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招惹他。
凌風動了下眼眸算是迴應她。
“誒,你有沒有過女人,就是和女人尚過牀。”
她這話一出,凌風的俊臉上明顯出現一抹紅暈,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然後,點了下頭。
他竟然點頭了,那是不是說他有過女人。
蕭韻兒原本晶亮帶着八卦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內心很不舒服。
隨後搖了搖頭,將內心的不爽壓制下去。
在古代男女接觸這種事情本就早,十幾歲就成親,更何況小白已經二十多了。
成親?蕭韻兒眼眸驟然瞪大。
小白會不會已經有了妻子,他這麼大的年紀,在現代雖然還是小鮮肉一枚,可在古代就是老男人了。
他長的這麼帥,人又有能力,應該很多姑娘願意嫁給他吧。
還有他既然說過和女人尚過牀,對於保守的女子被男人碰一下就會砍掉手臂,更何況同牀共枕呢。
小白人責任感又十分重,既然上了人家肯定會對對方負責。
就好比自己,只是啃了她幾口硬是要娶她。
雖然他說娶她,但古代男子可以三妻六妾,他也從未說過自己是否有妻子。
既然他和別的女子同牀共枕過,那百分之九十他是有妻子的。
如果他有妻子,她肯定不會嫁給他,做人的底線她還是有,那怕在古代重婚不違法,她也不會和別的女子共事一夫。
越想蕭韻兒心裏越沉悶,猛的站起身,轉身就往山裏走。
“你去哪裏?”
“打獵,我餓了。”
凌風看了一眼藍陌塵,出聲說道:“山裏野獸多不安全,我現在就快完了,等下我去打獵。”
“我一個高級馴獸師還怕那些野獸不成。”蕭韻兒冷諷地說了一句,擡腳朝着前面走去。
不知怎的,他越是她好,她就越是生氣,不,應該是悲傷。
到時,離開的時候更痛苦。
想想倒不如現在離開的好,長痛不如短痛。
蕭韻兒深深吸了口氣,舉目看着漆黑的山林。
遠處一道道的野狼吼叫聲,腳下偶爾還會竄出一條蛇來,這些對她來說根本不足爲懼。
握了握拳頭,下定了決心。
她還是離開吧,小白人不錯,他會將藍陌塵帶出去。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先抓一頭老虎做自己坐騎比較好。
於是,蕭韻兒利用自己多年的技巧,開始在山中搜尋老虎的蹤跡。
越往裏走越深,不知不覺中走進了山的深處。
就在這時,一隻只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慢慢的朝着她逼近。
遭了,她遇到狼羣了。
蕭韻兒有種想爆粗口的衝動。
以往在山林中她也不是沒遇到過狼羣,可她都會在它們未發現她之前,悄悄溜開。
當然也有那麼幾次沒繞開,不過,她都能化險爲夷。
雖然她是馴獸師,四五隻還行,因爲可以在短時間內馴化它們,但對付這麼一大羣的野狼還是辦不到。
更何況她現在還沒有工具,也沒有藥品。
蕭韻兒看了眼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快速朝着那邊跑去。
然後,很利落的爬了上去。
經常在深山老林中行走的人,不會爬樹那還得了。
上次被丟到大樹上,之所以不下來,是因爲她在等小白。
爬到樹上後,狼羣一窩蜂的圍了上來,足有上百頭,衝着上面的蕭韻兒露出獠牙,綠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讓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幸好這棵樹比較粗,否則早就被狼給撞倒了。
怎麼辦,這些狼如果不走,那她只能待在樹上了。
蕭韻兒坐在樹杈上,苦惱地用手託着腮幫子。
至於餓死倒是不會。
記得她曾經遇到過一次狼羣,就像現在這樣坐在樹上和狼耗着。
那羣狼特別有耐力,足足和她耗了幾天幾夜。
爲了解決食物問題,她便馴服了幾隻鳥,讓那些鳥給她叼果子吃。
後來那些狼耗不下去,慢慢的都走了。
雖然最後她勝利了,但也弄的自己身心疲憊,現在想想還記憶猶新。
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吧,讓她在樹上待個幾天幾夜,和這羣狼比耐力。
蕭韻兒鬱悶地朝着前面看了看,也不知道小白髮現她沒回去,會不會出來找她,能不能找到這個地方。
小白輕功好,帶她離開很容易。
可又一想到他多半已經有了妻子,想出聲求救的想法立即被掐滅。
算了,靠人不如靠己,她就坐在這裏慢慢的和這羣狼耗着。
這時,一隻手掌大的蜘蛛爬了過來。
蕭韻兒伸手捏住它的身子,看了下,嘖了一聲,“是隻有毒的蜘蛛,算了,不和你玩了。”
隨手將那隻毒蜘蛛丟進狼羣,立即引起不小的騷動,接着又恢復到正常。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道人影從遠處快速飛過來,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經到達面前。
蕭韻兒看着找過來的凌風,心裏猛的激動起來,又想到了他的妻子眼眸隨之黯淡了下來。
“走,我帶你下去。”凌風伸出手,示意她站起來。
蕭韻兒擡頭瞥了那隻大手一眼,然後,又低垂下腦袋,“小白,我們分開吧。”
“分開?”凌風被她的話弄的一頭霧水,這丫頭不是非要跟他走嗎。
“嗯。”蕭韻兒將腦袋擱在自己腿上,也不去看凌風,輕輕說道,“之前是我太魯莽做出一些讓你不爽的事很抱歉,現在我想通了,我們還是分開吧,趁着我還沒有完全淪陷,還有一絲理智的情況下,你趕緊走。”
她越說凌風是越懵了,怔怔的看着縮成一團的小女人,皺起眉頭,“你說什麼呢,是不是被嚇傻了。”
“我沒有傻,神智很清楚。”蕭韻兒猛然揚起頭,很認真地看着凌風,開口道,“小白,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可我不會做你的小妾,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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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做小妾了。”凌風又氣又好笑,“我說的負責是娶你爲妻,可沒讓當妾。”
他這輩子只愛過唐玥一人,現在對蕭韻兒雖談不上愛,但他肯定自己有好感,而且和她在一起不知怎的比以往活的都快樂,他很喜歡這種感覺,想想和她過一輩子也不錯。
蕭韻兒聽了他這番話並沒有高興起來,撇了下嘴,“那也不行,我不要做平妻。”
“平妻?”他連妻子都沒有還平妻呢。
凌風鬱悶地道:“你放心,娶了你以後,我凌風只有你一個妻子。”
他這話放在那些愛慕者身上肯定會非常開心,這丫頭一心想要跟着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不過,他貌似想錯了。
蕭韻兒猛的站起來,對着凌風劈頭蓋臉的一頓痛斥,“凌風你怎麼能當陳世美呢,你讓你家裏的糟糠之妻怎麼辦,說不定她還有了你們的孩子,拋妻棄子神馬的最討厭,最噁心了。”
她這一番大放厥詞,凌風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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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這個一臉認真的女人,“我從來沒有和女子有過肌膚之親,不是,是從來沒有和女子做過男女之事,怎麼可能有妻子孩子。”
說出這話,凌風的臉都是在燒,可也不能這樣不清不楚的被冤枉。
“啊?”蕭韻兒呆愣住了,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你不是和別的女人尚過牀嗎,既然有了肌膚之親,那你應該娶了人家啊。”
到現在凌風纔算明白她在糾結什麼,沒好氣地道:“我說的那個女人是你,我,我們不是曾經在一張牀上睡過。”
那次他狼形的時候,他和她綁着在牀上睡了一夜,這不是同牀共枕嗎。
“哦,原來這樣啊。”蕭韻兒原本沉悶的心立即被興奮取代,只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看着臉紅了的凌風,蕭韻兒狡黠一笑,打趣道:“小白,那你現在還是個處男嘍。”
艾瑪,原來她的小白這麼純情啊,竟然還沒開苞。
這朵清純的小白花,她一定要牢牢的抓緊,可不能讓那些阿貓阿狗給勾走。
看着她璀璨的眸子裏閃爍着狡猾的笑容,凌風心頭一緊,擡手敲了她一個爆慄,磨牙道:“臭丫頭,你還知不知道羞恥。”
“不知道。”蕭韻兒說完,連忙捂着自己的腦門,戒備地看着凌風再一次擡起的手。
眼珠子咕嚕一轉,然後,撲過去抱住凌風的腰身,“小白,你太清純了,不過,這種事有姐在,沒事不怕。”
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