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貴妃記住了這件事情,她笑着道:“臣妾尊重姐姐,沒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只是皇上,軒王爺的事情,想是姐姐也不知道,王爺衝冠一怒爲紅顏,哪裏有先告訴皇后的道理,皇后若是知道,一定會阻攔的,當孃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不會讓孩子走彎路,明知不可能而爲之,所以皇上氣消了之後,是不是也放姐姐出來。”
“放她出來?”宗政賢眉頭擰了起來,“便是軒兒的蠢事她不知道,但是她是一國之後,雅公主的主意難道不是她的錯?雅公主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主意?裝病?能騙得過誰呢?她身爲母親也好,皇后也罷,心疼女兒,也要顧全大局,皇家的兒女,可以享受至上的尊榮,但是需要他們關鍵的時候也會有犧牲,若是這點都想不通,就不配爲皇家的兒女!”
惠貴妃聞言點了點頭:“這點姐姐是想的有些偏頗,不過姐姐也不是不顧國事的,姐姐當時有意讓皇上認一個義女,代替三公主嫁過去,這樣可以兩全其美。”
“朕何嘗沒有這樣想過?只是她竟然自作聰明,裝病欺君!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朕知道你心地善良,姐妹情深,但這件事情若是輕鬆過去,她出來,又會在朕的耳邊一直提宗政軒的事情,賜免他,讓他回京,朕還想耳根子清靜些……聽說前幾我去了坤翊宮?”
聞言惠貴妃一抖衣衫跪在了地上:“皇上,請恕臣妾之罪,臣妾想着姐姐只是閉目思過,但仍是皇后,一國之後,又聽宮女說她舊疾犯了一直在咳嗽,所以就自作主張地給她送了一些枇杷膏去……”
她說完跪在那裏低垂着頭,安靜地等着治罪。
宗政賢聞言若有所思,但很快親自起身將她扶了起來:“朕禁足,並未廢后,你心地善良,朕怎麼會怪你?朕若因爲這個怪你,朕倒是糊塗了。”
惠貴妃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喜色:“那皇上可是寬心了?不會再生姐姐的氣了,是不是?只要皇上寬心,讓臣妾做什麼都好。”
看着她,宗政賢微笑點頭:“你呀,朕真不知道,有一天你不在身邊,朕會怎麼辦?”
“我會一直陪在皇上身邊,除非皇上不要臣妾了,那臣妾也爲皇上祈福,只希望皇上龍體安康,能真正的開心快樂,臣妾不管在哪裏,也心安了。”
宗政賢聞言有些動情,將她攬在懷裏,拍着她的後背:“老夫老妻了,幸好有你。”
惠貴妃伏在宗政賢的懷裏,靜靜地享受着這一刻的時光。
上官晨曦卻在華勝宮裏沒有好命,她送走宗政蕊之後,還在努力地做藥,她要把她能想到的藥都做出來,然後製成丸藥,她不放心別人,所以和了蜂蜜之後,都自己一粒粒的搓成,然後再蠟封,好在還有一個連嬤嬤她是能夠信任的,在身邊幫着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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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連嬤嬤年歲大了,有時候做着做着就忘記了,加了一遍蜂蜜的又加了一遍,上官晨曦攔住了她:“幸虧這只是蜂蜜。”
連嬤嬤很愧疚地,不一會兒,又將甘草灑在了地上,她突然地將手裏的簸箕放了下去,走到上官晨曦面前,猶豫了一下道:“小姐,有件事情我在想怎麼說。”
“說吧。連嬤嬤,你怎麼還跟我外道了呢?難道是有人說我壞話?那我聽了也不會介意的,如果是擔心姑爺出征的事情,就不必說了,擔心也沒有用,我們只須做到最好,能幫多大忙就幫多大忙,明白嗎?”
“不是那件事情……是有人說小姐假孕。”
“假孕?”上官晨曦哧地笑了,“不是一個太醫診的脈,再說懷孕這事怎麼能假得了呢?時間長了,肚子不大,那是欺君呢,到底是誰的?從哪裏傳出來的?”
“從哪裏傳出來的不知道,但是宮女晴兒昨天晚上去御膳房取燕窩,走到御花園裏的假山處,聽到有人議論,說你肚子里根本沒有孩子,就是爲了不想讓大皇子娶側妃,還說您妒嫉又會藥,造假很容易,這件事情怎麼會傳出這樣的閒話呢?”連嬤嬤說完又有點後悔,好像這樣的身子不該跟她說,反正懷孕早晚就能看得出來,想到這裏,開口道,“我真是糊塗了,這閒話都是亂說的,小姐不必走心。”
上官晨曦氣得笑了:“這樣的話,傳出來,是想破壞和我大皇子的關係嗎?也好,不用管他,謠言而已,這麼沒水準的謠言,誰會信?”
連嬤嬤聞言點頭:“是呀,到底是小姐想的明白,我腦袋這個不好使呀,他們這樣說,就證明有人在妒嫉我們,被人妒嫉是好事。”
“難得嬤嬤想的明白,被人妒嫉確實是好事,總比妒嫉人強。”
連嬤嬤算是放下心來,鬆了口氣,不過上官晨曦並沒有放鬆,心裏卻在想,到底是誰在散播自己這樣的謠言,聽那話,這謠言雖然沒有水平,但是卻可以給人造成困擾,如果不相信自己,那麼太醫自會過來,看看明天誰會派太醫來吧。
她想到這裏,倒是鬆了口氣,管他是誰來,她有沒有孩子,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那喜脈一說,她可是從來沒有驗錯過。
不過到底有些不踏實,她又放下東西,指尖放在自己的腕部,上下中三脈都診了一下,中脈已經能診出微微的跳動,下脈也跳,這中下兩脈,婚後的女子未孕是絕對不會跳的,她展了展眉頭,如果自己把的沒錯,那麼一胎是男孩兒,只要中脈跳就是男孩兒,藥王寶典上有記載,當然這也得有一些條件,比如孕婦沒有貧血,當然,絕經和未來月事的,上中下三脈也是跳的。
正想着夏侯珩走了進來,身上的朝服是月白色的,繡着四爪的蟒,看起來張牙舞爪面目猙獰,上官晨曦起身相迎,不過頭有些暈,她晃了一下,夏侯珩身形一閃,已將她攬在懷裏,擔心至極的樣子:“怎麼回事?是不是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