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連此時的墨霆謙也驚訝到了。
他儼然未曾想過,外面的人,會是厲千尋。
噴薄而出的氣息,帶着難以掩飾的炙熱,望着他,說,“你怎麼會來這裏?”
他其實還有一種猜測,是不是他自己產生了夢境,現在,他正在夢裏,夢見了什麼。
但,實際上,這真的不是在做夢。
門口,響起了關門的聲音,是厲千尋走了進來,儘管他雙眼深沉,眸子,位置,定格在原地,沒有任何閃動,冰涼的目光,觸及到了眼前之人,“來……就是來了,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他看見了厲千尋額頭滲透的汗水,遍佈全身,痛苦的掙扎着什麼,有一種煩躁的感覺相同的也在感染着他。
怎麼回事?
墨霆謙喘着粗氣,顴骨緋色暈染,詭異的透着一股說不上的痛楚感,很顯然,可能,是吃了什麼不改吃的東西。
“你快走,霍寒她們已經走遠了,如果可以,好好照顧她,我這邊,暫時會有些事情。”
說着,聲音漸漸變得難以持久,好像全身,都在激烈緊張中度過。
那種掙扎的感覺,令厲千尋終於意識到了不一般。
原來,他這是被下藥了。
杯子還在,裏面的飲料,已經沒有了。
他乍然間想起,剛剛,就在他勘測沈之愈出去之後再次進這裏時,他是看見了沈之愈手裏有拿着杯子的,顯然是……
“你立刻走,我沒事,忍忍就可過去,讓沈之愈發現你,我不想到時候,你連累了我。”
墨霆謙命令厲千尋,眼神眼如冷峻,明明自己纔是受傷的那個,好像別人,是他的拖油瓶。
而他的語氣,更像是一個上級對下屬的命令,令人聽之可笑。
此刻是笑不出來,厲千尋聽見了墨霆謙對自己的訓斥,表情淡泊,沒有聽他的,這也才顯得正常。
“需要我帶你一起出去麼。”
語氣不是詢問,是接近平靜的敘述着它。
墨霆謙顯然遲疑了一會兒,可是,還沒等到他的聲音出來,已經早先聽見了另外的聲音。
是外頭聲音錯綜交疊在一起的聲音。
男人的皮鞋,女人的尖細高跟鞋,錯綜複雜。
厲千尋聞見立即一愕,而墨霆謙也早就聽見,立刻指着牀底,“趕快趴下!”
沒有遲疑,男人的身影轉瞬消失不見。
而後,高跟鞋落地的聲音,立即出現在了門口,門被推開,一排的女人,胸大蜂腰的女人,清一色xin感嫵妹的出現在了眼前。
而爲首的那個男人,正是帶着她們來的沈之愈。
“呵,還挺能扛的,我還以爲,我進來會看見你已經忍不住自己動手了。”
譏誚的話,從墨霆謙的嘴裏直接叫出來,沒有絲毫的隱晦。
而聲音,亦是充滿了無限諷刺。
他坐下時,身邊的一羣長的跟妖精一樣的女人,立刻爲他彎腰捶背,伺候的很好,個個圍繞着他,但是她們的眼神,幾乎全都是精明敏銳的定格在了一旁全身出汗,荷爾蒙氣息暴漲的男人身上。
男人體形健碩,因爲常年健身,身材十分的有形,而這些人,看着他的身體,不僅僅只是看,更想上前,一試究竟。
墨霆謙的身材很好,但是,更好的,還有他的這張英俊如斯的臉,不單單是讓女人暈眩,男人也會嫉妒。
此時,他渾身沾滿汗水,那股猶如新鮮的荷爾蒙氣息散發的強烈感覺,沾染在了他渾身四周,這樣的氣息,幾乎沒有任何不令人嚮往尖叫的憧憬。
戚笑一聲,“呵,我看你還能撐的過幾時,要我說,現在的這個時候,你要是還沒找到解藥,哪怕你是神仙,都難忍受過去。”
“是嘛?”
墨霆謙不以爲然,還有力氣正面扛對,既使,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全身,像正在燃燒的火焰,但是,他時刻告訴自己,忍過下一秒,一切就會停止,“我不是神仙,你又能如何?”
“不是神仙,就只有乖乖聽我的話,明白?”
聲音一落,旋即,便聽見了從他身上,自己喉間溢出的那一絲戰慄。
難受到了劇烈痛苦的深淵。
此時牀底之下,還有另外一個人,眼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目光灼灼
,他側身倚靠在地板上,牀足夠大,以至於他的體型,不用任何下意識的小心,便可完全遮擋住他的身子。
厲千尋看着墨霆謙身上的藥物揮發散盡,氣色通紅,細細一看,都幾乎能看見他嗜血的紅絲,正在眼底之間,無限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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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屬於這個男人極其優質的剋制能力,他的剋制,總是令人超乎想象的強大。
沈之愈的聲音傳來,“需要女人嗎?這些都是,隨便用。”
牀板之下,厲千尋眯着眼眸,他看不見那些衣着光鮮亮麗的貌美女郎們,她們的長相,但是,不一會兒之後,他看見地板上,女人散落的高跟鞋,以及,身上貼身的外衣,內衣……內褲……
全都是。
目光呆呆一怔。
那些女郎們身上強烈的香水氣息,不時通過微風,吹送進他的鼻腔。
整個屋子,或許都是這股災難般的濃烈氣息。
厲千尋趕緊用手捂住了鼻子,這些味道,銀糜非常,會使人想入非非。
“可還行?”
那些年輕又漂亮的女郎們身材個個堪稱一絕,豔麗的曲線,迷人的輪廓,無聲的發出璦昧的邀請。
而墨霆謙,一直額頭都滴着汗水,呼吸急促,掙扎糾結在緊湊瘋狂的邊緣。
“她,你覺得怎麼樣?”一聲攜有某種目的xin的話傳來。
沈之愈隨手指了一個光着全身的女人,彩色的短髮,妝容xin感,厚脣,那種做着自以爲可愛的討好動作,像極了拉斯維加斯賭場的漂亮兔女郎。
這樣的女人,估計在大多數男人眼中,算是個尤物了。
墨霆謙陰鷙的兩道眉凝聚在了一起,中間的川字,幾乎可以夾死只蒼蠅。
這樣令人俗不可耐。
“留給你自己吧。”
他一聲冷嗤,絲毫不爲之所動。
呼吸捋順,他自認爲,這段時間,是最難熬的,等過去了,就會沒事。
沈之愈強行喂他喝下去,他也早就知道,這杯飲料,是有問題。
但是也真沒想到,情況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糟糕,起初,他以爲這是毒酒。
當然,此毒非彼毒,卻同樣都是毒。
見他不領情,沈之愈似乎也不着急,他親自下的藥,誰還能有他更加了解這玩意兒的威力?
這是世界衛生組織命令禁止的禁藥,就是因爲它威力的驚人變化,所以強制不許出售,市面上根本就找不到了。
但在黑市,輕而易舉,就能找到這種東西,價格對於他來說不是問題,自然,他想要多少就多少。
而把這些藥劑的份量,全部加註在他一人身上,有趣,他倒要看看他,能堅挺到何時。
“不喜歡這種的?”
沈之愈又精挑細選了另外一個女人。
黑色的長髮,面容小巧玲瓏,清湯寡水的類型,五官柔和,不具有明顯的攻擊xin。
而她身上和旁邊的幾個女人不同,她似乎更顯得素淡一些,亞麻的長裙,軟質地的上衣,倒有些似一股清流隱藏其中。
“來,你過來。”
沈之愈的眼光有毒,一眼就挑中了這個女人。
被叫喚過去,女人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但是,又故作高深,“沈總,那位先生……他好像並不喜歡。”
沈之愈拾起女人的一小縷秀髮,放在鼻尖嗅了嗅,香水的味道,嚴重掩蓋了頭髮沐浴露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