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我說了你要冷靜些,冷靜點好嗎?”
他扶額,眉尖也盡是悲傷與煩躁。
好在在她要跪下的前一秒已經阻止了她,轉而更是直接講將她抱住,不讓她亂走。
霍寒苦的聲息腸斷,每一下的呼吸都是在緩解那股深深絕望的痛苦之態,那麼的難受,該怎麼辦?
“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件事,我知道,你會難過,這件事我也阻止不了,因爲也相同的難過,你知道嗎?”
聲音落地瞬間,便聽見了來自女人的訴求,“墨霆謙,我求你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夢,是不是,這都是假的。”
可是明明現在她渾身也抽疼是不是真的,她自己心裏最明白。
“這就是真的。”墨霆沒有猶豫,直接把地獄的折磨給了她。
女人聞言,耳朵陷入痛苦裏,“不,這是假的!這一定能過是假的!”
“我知道現在我說的話你一定不會愛聽,但是,這的確是真的,霍寒,他是因爲我而死,你明白嗎?”
聲音順着她的耳畔緩緩送進她的耳朵裏,關於霍寒的聲音,從沙啞,到撕裂,都已經讓她再說不出其他多餘的話。
呆滯的眼神看着那具冷冰冰的眼神,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有關於他的線索,從今以後,都會因此而斷裂。
她是那麼的不甘心。
雙手掩面,此時所有人都因爲眼前,而保持沉默。
“我有樣東西給你,是他在最後的時刻,讓我一定要給你,要嗎?”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雙手擋住她臉上所有的情緒,此時沒有人能看清楚霍寒最真實的樣子。
過了好久,霍寒擡起雙眼,溼潤的眼眶早已經泛紅,紅着眸底,她說,“是什麼東西,給我吧。”
墨霆謙走到她身邊,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你在傷心什麼,我也很傷心,霍寒,你知道嗎,厲千尋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這個消息,足夠讓霍寒有所驚訝。
她悲傷的眸子定格住一滴眼淚,閉上的瞬間,那一滴清眸滑落。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我不知道。”
此時墨霆謙從身上拿出來了一樣東西,“先聽聽這個吧,我的事情已經不是重點了。”
他回首看了一眼令霍寒痛心疾首的地方,視線諱莫如深。
霍寒拿着東西獨自沉默的上了二樓,背後有什麼,她都不想再管,更不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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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悲傷的是霍寒,那麼,此時悲傷的人,也有其他的人,爲不同的人悲傷,傷痛卻都是相同的。
在霍寒爲厲千尋的死傷心的已經無法再說話時,那麼沈老這邊,也是難過的沒了退路。
沈之愈的屍體,他幾經確認,一雙蒼白的雙眼,剩下的只有徒增疲憊的悲傷,其他的情緒,已經隨之他由來已久的沉穩,消失的不見。
沒有霍寒的大哭大鬧,大聲說出來,沈老是歇斯底里的,淡淡都流下兩行眼淚,聲音在顫抖。
這是他第二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難受就哭出來,這樣您纔會舒服一些。”
對於沈之愈的死,墨霆謙無怨無悔,說到做到,說的就是如此了。
沈老扶着額,眼睛再度翻了幾下顏色,他說道,“你爲何偏偏就要對他一人專橫到底,現在的結果,你滿意了?”
“不滿意,他帶走了另一個人,就連他的死,都是充滿罪孽的。”
這樣惡毒的話,令沈老聽見,異常的不甘,這話就像是在對他說,沈之愈,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即便是死了,都死的理所應當,不應該有任何的不配。
可人都已經如此,還想如何。
“霆謙,他已經爲自己的罪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沈老,他死前也要拉上一個人給他墊背,這說明,他到死都不知悔改,厲千尋因爲我而死,你明白我心裏當時的想法嗎?”
沈老一番懊惱,雙眼之中,盡是自己的煩躁與疲憊。
“現在沈家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你還想怎麼樣?墨霆謙,別怪我不客氣!你弄死的是我沈家的人,這筆賬,我可以個跟你算個清楚!”
沈老的聲音威嚴起來。
然而墨霆謙根本沒有任何畏懼,他目光淡淡,平視着他,說道,“沈老,我曾經就和您說過,沈之愈不是沈家的孫子,他只不過是一個外來人抱到沈家的,現在他已經死掉,我既往不咎,可是,您現在爲了一個外人,來傷害你自己的親人,這值得嗎?”
沈老諷刺的看着墨霆謙,“親人?呵,我哪裏還來的親人?你告訴我啊!”
然而,聲音一說出口,旋即,傳來了另類的語氣,墨霆謙開口,他說,“您就沒懷疑過什麼?沈之念是他害死的,如今,他因爲想要復活念念,想要拿符合念念血樣版本的霍寒開刀,再次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這樣的人就該拿去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沈老搖頭,拒絕說道,“你夠了,就是天天盼着他死,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因爲他傷害過霍寒,你就這麼記恨在心?”
“沈老,我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不爭取,這怨不得誰。”
到最後,直接都生命中介,只會在自己身,其他的人,都怨不得誰!
沈老自知這件事還是沈之愈佔下風,可是心裏面,對於沈之愈的死,也是仍舊一直耿耿於懷。
不爲別的,就拿整個沈家來看,現在,除了他這個一隻腳踏進棺材裏的老頭子還有誰?
這個家,荒蕪到了沒人,在一點一點變少,如今的這種形式,真是荒涼到眼淚似冰,痛在己身。
他如今,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等到他死後,誰來給他收屍。
這難道就是老天爺對他當初犯下的錯的懲罰嗎?
眼睛酸酸的,沈老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能至極。
抹了一把眼淚,“行了,既然你的仇有進步報了,這是沈家,現在,它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留着一個讓這個家沒有了退路的人再,看着實在是傷眼睛,就算墨霆謙曾經與沈家是來往密切的,但現如今,沈家對於墨霆謙早已經沒了最初的對待。
也不可能還會有。
“沈老要急着趕我走嗎?”
聞言,沈老一怔,視線忿忿地看了一眼墨霆謙,“就算是趕,那又如何!”
“難道您就不想知道,關於霍寒,她和沈家的事情?”
“這有何霍寒有什麼事情?”
沈老面色不善,可以說,墨霆謙現在所有的好感,已經在沈老面前消失殆盡。
就連過去的情面,也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沈老如果想聽,我自然可以告訴你,但是沈老的樣子,我看着並不是很想聽。”
在聽見墨霆謙的話之後,須臾,沈老一改剛剛的冷漠,掛着淡泊的滄桑之感,“你還想怎麼樣?我現在,什麼都失去了,沈之愈是你殺死的,我知道,我就是報警也不能拿你怎麼辦,更何況你還有勢力在那裏,念念已經離開了這麼多年了,她的父母,也早已經不知道離開我多久了,我一個老頭子,無依無靠,就只有一個沈家,你要說就說,不說,就護不要說,我反正是無所謂了。”
他說完,佝僂着後背,一時之間,老爺子好像忽然之間老了很多歲,蒼老的像個搖搖欲墜的白頭翁一樣。
他走上前,看着沈老的面說完,拿出了一張紙來,“這是一份鑑定報告,相信您看完,就不會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