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兒有些氣憤的盯着凌風,“我們只要成親了,不但少了敵人,而且還能得到我父皇的幫忙,你爲什麼就不答應我呢。”
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多一個幫手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凌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轉身朝着前面走去。
“誒,小白。”蕭韻兒快步追了上去,看着身邊默不作聲的男人,和他待了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他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妥協。
蕭韻兒扯了扯脣角,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們現在可以靜靜的一起散步,這樣美好的日子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摟住凌風的手臂,將自己半個身的重量壓在凌風身上,“小白,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該多好。”
她真不想需求更多,只要她和凌風能白頭偕老就好。
凌風側首用複雜的目光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扭頭看向遠方。
他也想一直這麼走下去,可是能嗎。
就這麼走了一段路,因爲要趕路求醫,凌風不敢多享受着安靜的人生,直接背起蕭韻兒快速朝着河陽飛奔而去。
一路上到是風平浪靜,沒有遇到什麼可疑人和可疑事。
凌風除了偶爾會出現一下紅眸,其他的都很正常,稍有一點異樣也都被他強行壓下去了。
“過了這條河,前面就是河陽。”凌風指着前面比較寬的河流,開口說道。
蕭韻兒跑過去,蹲下身子捧了一捧水,笑嘻嘻的道:“小白,這水好清啊。”
這邊的氣候比靈鳳和漠北都要高很多,明明已經進入深秋,可這邊卻如夏季。
蕭韻兒捧了水洗了把臉,“哇,好舒服,我要洗個澡。”
說着,直接跳了進去,還不忘對凌風揮了揮手,“小白,你幫我放下哨,我要洗個澡。”
然後,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在水裏洗了洗丟到岸上晾曬。
沒了外衣,剩下的衣服因爲溼了貼在蕭韻兒奧凸有致的身上,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呈現出來。
見此美景,凌風只覺得口乾舌燥,默默的轉過身去。
再看下去,保不正會做出什麼事。
“小白,要不你也下來吧,這裏比較荒蕪應該不會有人過來。”蕭韻兒很歡快的玩着水,偶爾還會朝着凌風撩撥幾捧水。
凌風輕咳了一聲,卻沒有扭過頭去,“不了,昨天住店我洗過了。”
“可是你今天又揹着我跑了一天,一身臭汗味,真的不要洗個?”蕭韻兒看出凌風害羞了,忍不住想惡作劇一下。
慢慢的游過去,還不忘用言語you惑,“小白,不洗澡很容易變成臭小白,你真的不下來。”
臭?凌風微蹙了下眉頭,不動聲色的擡起手在袖子上聞了下。
沒感覺有什麼味道,估計女子的嗅覺比較靈敏,他身上可能真的有點異味。
凌風朝着周圍看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處可以洗澡的地方。
就在這時,已經游過來的蕭韻兒突然抓住他的腳踝用力往下拉。
原本蕭韻兒想先把凌風拉下水,然後,再惡整一番,結果她拉了一下,竟然紋絲不動,就好像釘在那裏一般。
蕭韻兒不信,乾脆用兩隻手拉。
凌風扭頭看着游到自己跟前的小女人,不由笑出了聲,“我早就知道你過來了,別浪費力氣你是拉不動我。”
以他的功力後面稍有點風吹草動他就能知道,更何況還是游過來,游泳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卻很明顯。
蕭韻兒訕訕放開他的腳踝,翻了個大大白眼,“沒晴趣。”
哼了哼,朝着裏面游去。
游到中間,突然,她縮了下去,消失不見,水面也很快恢復平靜。
凌風看着蕭韻兒消失的地方擰了擰眉頭,他知道這丫頭多半故意這麼做,爲的就是引他下去。
可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蕭韻兒上來,凌風這才感覺有些不妙。
不管對方有沒有故意惡作劇,還是將這丫頭抓出來比較好。
凌風縱身躍入水中,朝着蕭韻兒下去的地方游去,凌風潛入水中着急的尋找着,下面水很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根本就沒有人。
就在這時,一旁多出一雙腿,“哈哈哈,小白,你被騙了。”
蕭韻兒衝着他撩了撩水,扮了個鬼臉,快速朝着遠處游去,就好像凌風要抓她一般。
正遊着的蕭韻兒感覺後面沒人追過來,扭頭一看,見凌風還在原地不動,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小臉不由蒙上一層尷尬。
她在這裏忽悠了半天,人家根本沒有要和她玩耍的打算。
滿腔火熱瞬間掉到了現實。
蕭韻兒沒好氣的瞪了凌風一眼,“小白,你這樣很不對,幸好我看上了你,否則就你這種木頭xin格肯定要打一輩子光棍。”
哎哎,她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根木頭呢。
蕭韻兒垂頭喪氣的游過去,“小白,你褲腰帶掉了。”
“……”
“好吧,我開個玩笑。”蕭韻兒朝着凌風潑了潑水,怎奈人家站在那裏任由着她潑,絲毫反應都沒有,還用‘你很幼稚’的眼神盯着她。
饒是蕭韻兒有滿腔熱情也被凌風這個冰塊給將了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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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岸上,尋了一塊大石頭舒服的躺在上面,曬太陽。
“小白,你也來曬曬太陽,很舒服。”蕭韻兒主動往一邊滾了滾,讓出半個大石頭來,拍着身邊的位置,衝着依舊待在水裏的凌風喊道。
凌風看着她笑意盈然的樣子,眸光微動,縱身飛了過去,水花被他帶出了一條弧度,看着好似一串的水晶簾子,在陽光下煞是好看。
“小白,太好看了,再來一次。”蕭韻兒鼓掌,高呼起來。
凌風:“……”
冷冷的走過去,直接在她一邊躺下,然後,大手一撈將蕭韻兒按在自己胸膛上,“好好曬。”
看着這個彆扭的男人,蕭韻兒脣角抽了抽,將頭舒服的枕在凌風胸膛上,閉上眼,享受着寧靜的陽光沐浴。
男的絕世容姿,女的甜美可愛,白衣黑衣想教纏,藏身於山水之中,猶如一幅山水墨畫。
不知過了多久,凌風驀地睜開眼,凌厲的目光打破了緣由的寧靜和美好。
抱着蕭韻兒立即坐了起來,謹慎的看着河的遠處,見一條小船緩緩的朝着這邊划來。
“小白,怎麼了。”蕭韻兒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睜開眼不解的問道。
剛剛睡的好舒服,舒服的她都不想醒來了。
“有人來了。”凌風放開蕭韻兒,從石頭上跳下來,冷冷的站在那裏,盯着盪舟在河流上的小船。
“人?”蕭韻兒順着他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有一條小船從遠處駛過來,“是船。”
的確有來了,來就來吧,小白乾嘛用這副表情看着人家。
“藍色的帆船,船頭鑲有八顆巨型夜明珠,是他。”凌風緩緩開口道。
聽他這麼一說,蕭韻兒這才發現那船上真的有八顆碗口大的夜明珠。
額滴神啊,一顆買了就夠花上一輩子了,對方竟然有八顆,而且還是鑲在船頭上,這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過,蕭韻兒有點不明白的是,這麼有錢的人幹嘛穿着漁夫的蓑衣釣魚呢,難道是來體驗生活?
額,這個貌似有點可能。
“他是衛亦航。”凌風淡淡的和她解釋道。
早在之前他就打聽到衛亦航的行蹤,說他整日待在船上,藍色的帆船,船頭上鑲嵌了八顆巨型夜明珠,人卻穿了一身蓑衣釣魚。
他之所以在這裏,也是爲了等衛亦航的出現。
“他就是衛亦航?”蕭韻兒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果然有本事的人行爲都很古怪。”
“小白,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蕭韻兒立即拉着凌風朝着河邊走去。
“喂,你好,我們是來求醫的,衛神醫麻煩你能過來下嗎。”蕭韻兒衝着船揮了揮手,大喊道。
船慢慢的靠近他們,這時,衛亦航站了起來,對着凌風拱了下手,“原來是凌堡主失敬。”
“衛公子。”凌風淡淡的喚了一聲,然後,直接說出來此的目的,“我來這裏是爲了求醫。”
衛亦航看了他一眼,隨後,鑽進船艙裏,和裏面說了一句,“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去見個老朋友,很快就會回來。”
由於船艙上有簾子遮擋着,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不過,裏面的人沒有用語言回覆衛亦航。
衛亦航交代後,將船固定好,上了岸。
將頭上的草帽摘下來,放在一旁,然後,找了塊不大的石頭坐下,對着凌風說道:“凌堡主請將手伸過來。”
他什麼也沒問,直接就爲凌風診脈,倒也是個乾脆利落的人。
凌風走過去,將手腕伸過去。
蕭韻兒也顧不得好奇船艙裏面的人,立即跑了過來,看衛亦航把脈。
少卿,衛亦航放開凌風的手腕,眉頭緊緊蹙着,顯然很不樂觀。
“衛神醫,小白他怎樣了?”蕭韻兒急忙問道。
衛亦航搖了搖頭,嘆聲道:“邪氣徹底被引爆出來,想要清除根本不可能,凌堡主恕在下無能爲力,你還是找王妃看看,說不定她有辦法。”
“你也沒辦法?”蕭韻兒璀璨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抿着脣瓣複雜的看向凌風,“小白,玥姐肯定有辦法治好你,要不我們去找玥姐吧。”
原本以爲可以在衛亦航這裏得到不同的答案,哪怕是丁點好的也行,可依舊是失望而歸。
衛亦航溫柔的看了一眼船艙,然後,平靜的和凌風說道:“我只能暫時壓制住你體內的邪氣,別的也沒辦法。”
“你能不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驅邪氣的辦法,求求你了衛神醫,我不想小白他出事。”蕭韻兒哀求道。
只要想到凌風即將成爲殺人魔,她就感覺整個世界都塌陷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衛亦航垂眸想了一下,擰眉說道:“驅除邪氣的辦法我沒有,不過,東西我倒是聽說過,曾經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金火蜃珠對妖邪之物都有很好的淨化作用,至於能不能淨化凌堡主體內的邪氣就不知道了。”
“金火蜃珠是什麼,長什麼樣?”蕭韻兒連忙問道,不管能不能用,她都要試試看,先把這件東西找出來,只有試了才知道有沒有效果。
“你找不到。”衛亦航遺憾的搖頭道,“蜃珠本身就是罕見之物,金火蜃珠更是難上加難,金火蜃珠是翼龍元化出來的,不過,它和一般翼龍蜃珠不同,因爲金火蜃珠只有在極強的烈火中才能讓蜃珠變成金色的金火蜃珠,即便找到了翼龍,可它是水龍,水龍天生怕火,平時它都不去碰火,更不可能讓烈火燃燒自己。”
蕭韻兒聞言,不由垂下了頭。
一般的蜃珠已經夠難找了,可這金火蜃珠卻比一般蜃珠要難上五十倍,這簡直是吃人的節奏。
衛亦航隨後又說道:“翼龍倒是有一條現成的,大白就是一條翼龍,不過,它現在處於幼年時期,別說金火蜃珠了,就連一般的蜃珠都不可能元化出來。”
對於成年的翼龍都難元化出金火蜃珠,更別說一條才幾歲大的龍寶寶了。
蕭韻兒聞言,腦袋再次垂了下來,不過,很快她擡起頭,鬥志昂揚的道:“只要有這種東西存在,我就不信了,還找不到它!”
那怕有一絲希望,她和小白都不能放棄,相信肯定能找到這種珠子。
看着蕭韻兒信心滿滿,凌風也不好潑她冷水,他神色依舊淡漠如初,絲毫沒有因爲衛亦航的話而改變。
原本他就沒抱多大希望,來這裏也只是想讓衛亦航幫忙壓制體內邪氣一段時間。
衛亦航直接忽視掉蕭韻兒的鬥志,再次開口道:“我可以幫忙壓制半個月,再長就沒那麼本事,不過,以王妃的本事她應該能更長。”
說着,衛亦航直接從身上取出銀針,示意凌風坐下。
然後,很精準的將銀針刺入凌風各個穴道,“我先將你主管精神的穴道封了,只要你不用超過五成的內力,我設下的封印就不會破掉。”
弄好之後,衛亦航丟掉用過的銀針,走到船上去,“歡兒,我剛剛給朋友看病,你不要生氣了。”
聽到他的話,凌風眸光一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船艙。
“歡兒?聽衛神醫的口吻應該是他的妻子吧。”蕭韻兒猜測道。
凌風低頭看了一眼蕭韻兒,扯了下嘴,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因爲那個歡兒已經死了,衛亦航卻叫着對方的名字好似活着一般,難怪裏面沒有人迴應,原來……
就在這時,衛亦航從船艙內走了出來,還小心翼翼抱着一個玉匣子,“歡兒,你要上岸是不是,好吧,我帶你去岸上曬曬太陽,慢點走,船不太穩。”
由始至終蕭韻兒都沒看到那個叫歡兒的姑娘出現,衛亦航好似在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和人在說話,他緊緊護着手裏的玉匣子,好似那是罕見珍寶,生怕摔掉地上。
“衛歡兒早就死了。”凌風用內力和蕭韻兒傳音說道。
“死……”蕭韻兒驀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衛亦航手中的玉匣子,“那,那是……”
“應該是衛歡兒的骨灰。”凌風複雜的看着依舊在和玉匣子說着話的衛亦航,淡淡的說道,言語中卻透着一股道不出的悲涼。
衛亦航走到他們面前,側身笑着說道:“歡兒,這位是凌堡主,你應該知道他,這位是……”
又看向蕭韻兒想介紹她的身份,才發覺不認識。
蕭韻兒隱下心頭驚訝,然後,主動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蕭韻兒。”
“歡兒,這是蕭姑娘。”衛亦航柔聲和玉匣子說道。
然後,很淡然的看着蕭韻兒和凌風,笑道:“我妻子最近身子不太好,我去那邊讓她多接觸接觸陽光,你們隨意。”
說完,抱着玉匣子走到大石頭跟前,將玉匣子放在上面,而他則躺在一旁,手臂卻摟着玉匣子。
這姿勢和剛剛蕭韻兒和凌風二人躺在那裏的一模一樣,只可惜人換成了一個骨灰盒。
凌風看着這和諧的一幕,心頭很不是滋味。
如果他出了事,韻兒會不會也像衛亦航那樣,癡癡混混,分不清現實與夢,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裏不肯出來。
“小白,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