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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兮說着,苦笑着,眼神卻犀利的看着葉文山。
葉文山臉上面不改色,心裏卻在想:“那夜監牢戒備森嚴,我不惜動用我太子太傅的官威,都沒能進得去,還有誰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監牢去殺她,並且還得手了?”
“你大姐死心眼,非要糾纏七殿下,如今她也算遭報應了,成日成日的頭疼。”葉文山說完,特意觀察靈兮的反應。
靈兮笑了笑說:“父親這話說得極是,大小姐先是想傷我名節,後又屢次想要我xin命,一次比一次過分,如今生病,倒也真是她的報應了,那日殿下倒是勸我幫着想想辦法,只是女兒寒了心,心裏着實不願救她,而且現在我自己都不知能不能活過明天,也沒心思管別人了。”
呃!
葉文山沒想到,靈兮會順着他的話,就這樣拒絕了他,他甚至都來不及開口。
“罷了,待你氣消之後再說吧!”葉文山碰了一記軟釘子,也不好再開口提讓靈兮去替葉景依看病。
而葉景依,爲了活着,自然也不敢告訴別人,她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種下的惡果。
呵呵!
靈兮笑得一言難盡!
“那你好好休息,改日爲父再來看你!”葉文山起身,整理了衣襬,便要走。
“父親,這段時間,我總是聽見外面有人嚼舌根子,說父親到處買兇殺我,呵呵,您說好笑不好笑?”靈兮的話,讓葉文山腳步一滯,看向靈兮的眼神如寒冬一般凜冽。
不過,他很快掩飾過去,溫言道:“竟有這般無聊的人麼?”
“是呀,父親若是聽到這樣的謠言,可一定要狠狠的教訓教訓,尤其是從葉家傳出來的流言,若是不制止,那女兒可就當真了!”
明明靈兮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可葉文山卻聽到一身冷汗,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在葉家總是沉默寡言的小女兒,如今竟這般厲害。
很好,看來葉家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你放心,爲父定不會讓有心之徒破壞七王府與太傅府的和氣!”言落,葉文山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待他走後,靈兮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原本瘦弱的額頭和脖子上,青色的血管一根根的看得清清楚楚。
“小姐,您何必呢?”香芹見狀,撲上來給靈兮順氣。
卻不經意看到靈兮捂着脣的手指縫中,有鮮血涌出來。
“來人啊,小姐吐血了!”香芹的尖叫聲,響徹整個七王府。
七王府外,葉文山眸色沉沉的看着得月閣的方向,眼神幽冷又透着淡淡的憐惜。
“要怪,就怪你有一個這樣厲害的母親!”
葉文山的話,幽幽的,飄散在空中。
得知靈兮吐血,穆寒清急忙去到得月閣,看到她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氣得咬着牙說:“你就不能消停點麼?”
“我的母親,她的離開,定與葉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攪亂葉家,我就查不到母親的事情。”作爲女兒,靈兮不能忍受。
“我的人查過,只知道你的髮簪與你母親有關,卻查不到你母親更多的事情,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你母親當時的死亡,很蹊蹺。”穆寒清說。
“你說,我的髮簪與我母親有關?”那,不就是與師父有關?
靈兮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瞬間又亂了!
“我已經讓人傳話上清觀,說你重病,需要你師父下山治療,可上清觀回話說,你師父雲遊去了,她們也不知其行蹤!”
這個時候失蹤?
“知道了!”靈兮表現得很平靜,可穆寒清知道,這個女人,承受了太多,終於還是長大了。
穆寒清走過來,坐在榻前,伸手握住靈兮的手,靈兮見狀,驚訝的看着他問:“殿下……”
穆寒清將手滑到靈兮的脈搏上,淡聲說:“我看看,傷好點了麼?”
哦!
原來是這樣呀!
“殿下,我剛纔做了一件事,估計這兩日,葉景依會上門,我是沒精力對付她了,勞煩殿下幫我處理吧?”說罷,靈兮自己倒是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看她笑容明豔的模樣,穆寒清咬碎了後槽牙。
“你倒是大方得很。”說罷,他便起身走了。
翌日。
靈兮躺在美人榻上曬着秋日的陽光,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她微闔的眼簾上,時明時暗。
宇馨趴在她身邊打着盹,香芹坐在不遠處的桌案上繡花,秋蟲聲嘶力竭的嘶鳴着,給沉悶的午後,帶來一絲生氣勃勃。
“哎呀,葉大小姐,我家王妃在養病,您不能去打擾的!”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靈兮睜開雙眼,然後又閉上,宇馨捂着腦袋生氣:“吵死了!”
“呵呵,你們都回房去吧?我有事要同我大姐說。”靈兮終於睜開雙眼,淡聲說。
香芹不依,將繡花針插在錦緞上,沒好氣的說:“那大小姐狼子野心,您現在正在重病,怎麼能讓她獨自見您?”
“沒事,你們快去,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麼解決。”靈兮堅持。
香芹知道靈兮的xin子,她若是決定了什麼事情,很難更改。
兩人離去不久,葉景依便拿着一把匕首衝了進來,管家爲難的看着靈兮說:“王妃,葉大小姐非要闖進來,我們怕傷着她,不敢阻攔,還請王妃降罪。”
“無妨,你退下吧。”靈兮起身坐直身體,淡淡的看着葉景依道:“大小姐這幾日過得可好?”
“葉靈兮,你到底要做什麼?”葉景依將匕首插在香芹繡了一般的繡品上,聲色俱厲的問。
靈兮淡淡掃了那繡架一眼,嘆息着說:“可惜了那繡品!”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想把葉家攪得天翻地覆麼?”
看來葉家最近不怎麼太平喲!
“葉景依,與你做個交易可好?”靈兮道。
一聽說要交易,葉景依便後退了一步,她現在有些懼怕靈兮,這個總是被她欺負的庶女,不知什麼時候起,竟變得如此強大了?
“你要做什麼?”葉景依嚥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
“你回去告訴你母親,讓她來見我,只要我得到我想知道的,我就替你止疼,不再讓你日日夜夜受折磨。”
“踐人,我與你拼了,我倒要看看,你怕死不怕?”葉景依撲上去想要掐靈兮的脖子。
可她還沒靠近靈兮,就被一股巨大的掌力擊飛,撞到一旁的圓柱,然後才落下來。
一身紫衣的穆寒清長身玉立的站在屏風面前,淡聲道:“葉景依,你倒是真不怕死?”
“七殿下,你到底是怎麼了?您怎麼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是不是葉靈兮給您下了什麼藥?”葉景依捂着胸口,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穆寒清並未理會她,神情冷冽的走到靈兮身邊問:“她可傷着你了?”
“沒有。”靈兮回答。
“殿下以爲,葉靈兮真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溫柔婉約麼,其實她纔是真正的魔鬼,她是個魔鬼,您醒醒吧?”
穆寒清挑眉問靈兮:“你是魔鬼麼?”
“大抵是的吧?”靈兮說。
“那正好,你是魔鬼,我是魔王,還挺配!”穆寒清挑着眉,笑得一臉寵溺。
雖知他在演戲,可靈兮還是不爭氣的紅了臉。
“葉景依,你或許可以考慮考慮我的提議?”靈兮轉移了話題,不再搭理穆寒清。
葉景依從地上站起來,怔怔的看着穆寒清說:“殿下,你娶葉靈兮,不過就是爲了我父親的權勢,我卻不怕告訴你,我父親對葉靈兮起了殺心,一直在找機會殺她,你娶她,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而你娶我,卻能輕易得到這一切?”
“那也要你能活到那天,不是麼?”靈兮被葉景依的愚蠢和無恥逗笑了。
穆寒清也笑了,他的笑容如椿風和煦,可吐出來的話語卻比嚴冬的冰塊還要寒冷,他說:“葉景依,你覺得我穆寒清想要得到的東西,非要靠着女人的裙帶關係才能得到麼”
“你會後悔的!”葉景依咬牙說完,一把推開穆寒清就跑走了。
靈兮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淡聲問:“你說,她會去找葉江氏麼?”
“會!”穆寒清很篤定的說。
葉家從葉文山到葉景依,沒有一個不是自私的,爲了他們各自的利用,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利用身邊的親人。
只是,穆寒清隱隱有些擔憂,葉靈兮的母親,很明顯是葉文山不能觸碰的逆鱗,她這樣逼迫,只怕葉文山狗急跳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是,葉文山與靈兮的母親,到底有什麼故事呢?
看來,真該好好的查一查了!
“那我就等着看看,爲何父親竟這樣懼怕,懼怕到非要殺了我才能安心。”虎毒尚且不食子,葉文山卻比老虎還毒麼?
“但願你能得償所願吧?”穆寒清說罷,便不再與靈兮交談。
可他心裏,卻隱隱有一番自己的計較在心頭。
既然葉靈兮執意要與葉家撕破臉,那麼他何不坐收漁翁之利?
正如穆寒清所言,葉江氏果然很快就來赴約了,她一進門,便要甩靈兮耳光,靈兮淡淡的看着她說:“夫人可想清楚了,這裏不是葉家,而我也不是葉家那個庶女,打我的臉,等於打王爺的臉,我的臉好打,但王爺卻不是能由着你打的?”
葉江氏悻悻的放下手,厲聲道:“這些年我倒是看走眼了,當初竟將這禍害留了下來!”
那麼,她的意思是說,母親確實是她們弄死的嗎?
“是啊,當初大夫人沒連我一起殺了,真是可惜了!”靈兮狡黠的笑着,這一切在葉江氏看來,卻是**赤果果的挑釁。
她掌管葉家多年,那曾受過這樣的挑釁?
“踐丫鬟,就算我當初沒能連你一起殺死,現在也有的是人等着取你xin命,一個踐人生的踐種,竟敢挑釁我?”說完,葉江氏意識到不對,連忙悻悻的閉上嘴。
靈兮淡然一笑,柔聲說:“用葉景依的命,換我母親被害的祕密,大夫人可有興趣?”
“沒有!”葉江氏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靈兮的要求。
“大夫人整日標榜愛女如命,卻要看着你女兒去死?”有一瞬間,靈兮很厭惡現在的自己,爲了達到目的,她終於也變成了不折手段的人。
聽了靈兮的話,葉江氏眼裏似有不忍,可一若是將那件事說出來,不僅是她,景依與景均也難逃一死。
“人各有命,我也顧不上許多了!”葉江氏道。
“隨大夫人高興,無怪父親說,像你這樣的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兒女對你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靈兮說罷,便眼睜睜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咬牙道:“葉靈兮,你休要離間我們葉家人的感情,我們是不會被你離間的?”
言落,葉江氏驕傲的擡頭挺胸,朝外面走去。
“哎!父親說,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年上了葉江氏的當,竟殺了我母親,他說他明明很愛她,葉江氏對我母親所做的一切,最後我都會在她兒女身上討回來的。”
靈兮的聲音,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的在葉江氏的耳邊環繞着。
往事一幕幕浮現,到今時今日想起來,當時的她,可真是有勇氣,竟能下定決心要弄死芸娘。
芸娘,這個魔鬼,沒想到她都死了,還要來打擾她好不容易奪來的平靜生活!
葉江氏走後,靈兮便癡癡的看着她離去的方向,一直不曾眨眼。
“你怎麼看?”穆寒清問。
靈兮有些茫然的回過頭來,怔忡的問:“什麼?”
“剛纔的話,是訛葉江氏的吧?”穆寒清很清楚,葉文山與她說了什麼話,也很清楚靈兮對她母親事情瞭解的程度,所以他肯定,葉靈兮剛纔的話,是故意說給葉江氏聽的。
靈兮淡然一笑:“誰說不是呢?父親雖然自私,但是偶爾,我能從他看我的眼神中,看到對我母親的愛和愧疚,當年的事情,多半是因爲某種原因,他才夥同葉江氏對付我母親的,葉江氏那人,多疑自負,只要我這一把賭對了,不用我出手,他們就會狗咬狗。”
穆寒清露出讚許的微笑,這個女人,聰明、隱忍、善良、有勇有謀,她若是個男人,定能成爲一方梟雄。
“對了,殿下可曾查到下毒害殿下的人是誰了麼?”靈兮問。
說起這個話題,穆寒清的神情瞬間就戒備起來,他眯着眼看着靈兮道:“怎麼,這事與葉家有關聯?”
“沒有,我就是關心一下,畢竟殿下體內的餘毒還未清除!”靈兮低着頭,只露出一段優美的頸項,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所以無法猜測她的用意。
“沒關係,有你在身邊,我的餘毒發作越來越淡,說不定哪天,我體內的餘毒就清除了呢?”穆寒清道。
靈兮擡起頭來,淺淺的笑了一下說:“要果真如此,倒也不錯,我就是覺得,給殿下下毒的人,會不會就是要殺我,阻止我們成親的人。”
“阻止我們成親的人不是葉景依麼?”穆寒清打馬虎眼。
“自然也少不了依柳郡主!”靈兮反擊。
穆寒清聳聳肩道:“算計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包括你,葉靈兮!
“殿下貴爲皇子,自然不會任憑別人任意欺負,我倒是多心了。”靈兮不着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有時候,她也愈發搞不懂自己,爲什麼越來越在意穆寒清原本的身份!
穆寒清踟躇着,像是有什麼事情很難決斷一樣。
靈兮見他面色凝重,以爲他很在意自己提問下毒一事,便也不再繼續追問,反正來日方長,既然穆寒清露出了破綻,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現在,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葉家那邊,到底會不會真的鬧翻天。
趁她走神之際,穆寒清從衣袖裏面拿出一枚與鮫珠淚一模一樣的髮簪,用掌力推到靈兮頭髮上,然後又用掌力將靈兮的髮簪取下來,吸回到自己手中之中。
他的動作又快又準,靈兮竟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頭上的髮簪,竟被調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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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父皇命我去城西的皇家別苑辦理一樁祕寶失竊的案子,今夜恐難回來。”穆寒清說罷,轉身便走了出去。
在迴廊上,穆寒清被宇馨攔下,她結結巴巴的問:“主,主上,真的要這樣麼?”
“主上決定的事情,豈是你能插嘴的?”千城見穆寒清臉色不好,連忙呵斥宇馨。
宇馨癟嘴道:“我是怕主上傷了葉靈兮的心,日後求偶遇到障礙。”
“別用你那套狗的言論來評論本王,求偶這種事情,永遠都不可能發生在本王身上!”穆寒清斜睨了宇馨一眼,便大步離去。
靈兮在穆寒清身後恨恨的跺腳:“哼,本狼大人很生氣!”
生氣的狼大人一個人悶在屋子裏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未時,葉筱筱持請柬而來。
看到瘦弱不堪的靈兮,她憋了憋嘴,狠狠的嫌棄道:“葉靈兮,你怎麼到了七王府當了堂堂的正妃,還是把自己混成這個樣子了?”
“沒辦法,我這人,到了哪裏都沒人喜歡我!”靈兮倒是很坦然。
葉筱筱睨了靈兮一眼,淡聲問:“你弄封沒有日期的請柬,請我上門做甚?”
“答應過你的,要替你找些好書,七殿下的藏書是整個寒食國最豐富的,早些時候我同殿下問過,他說你想要看什麼書,直接去取就是了,不過要記得還給他。”
聽說能暢快的看書,葉筱筱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以往她總是刻意板着臉,從來不假以顏色,卻沒想到,笑起來竟如此好看。
“二姐該多笑笑的。”靈兮道。
聽了靈兮的話,葉筱筱冷冷的收回笑容,諷刺道:“葉家因爲你都快翻天了,我還能笑得出來?”
所以,靈兮才說喜歡葉筱筱這人,整個葉家,她纔是最通透最聰明的人。
只是,最終他們還是要站在對立面上了。
“二姐若是覺得我狠,我也無能爲力。”靈兮從未這樣執着着想要知道,當年她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筱筱聳聳肩道:“葉家那羣混蛋,沒有一個好人,死就死了與我有什麼關係,要是一定要強行拉上關係的話,那就是沒了葉家的庇護,我可能會流浪街頭,再也看不到好書!”
真是,天大的損失!
靈兮被葉筱筱的話逗笑了,她難掩笑意的說:“這有何難,只要我還在這七王府一天,二姐便可衣食無憂,若是哪天我也要流浪街頭,倒不如我們結伴,一同去遊山玩水,豈不快意?”
“我纔不要與你一起,你這女人心眼太多!”葉筱筱嫌棄道。
靈兮忍不住反駁:“二姐心眼難道比我少?”
“嗯,那倒也是!”她倒是一點都不謙虛,竟大方的承認了。
葉筱筱這人,最善於破壞氣氛,兩人原本說說笑笑,可她忽然拉下臉來說:“我與你很熟麼,就與你閒話家常了,找個人帶我去書房,我要看書去了。”
“我與你不熟,自然不能讓你去書房,你將書單給我,我讓管家去取!”靈兮發現,與葉筱筱鬥嘴,其實也蠻有樂趣的。
根據葉筱筱羅列的書單,管家將她要的書本全都找了來,號稱與靈兮不熟的她,看見那些書,就再也走不動路,自來熟的往靈兮外間的軟榻上一坐,安安心心的看起書來。
靈兮閒來無事,也取了醫書來看,兩姐妹明明在一個房間裏,卻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香芹每來一次,都忍不住在心裏腹誹:“我家小姐怎就同二小姐這個怪人投緣了呢?”
確實,自稱與靈兮不熟的葉筱筱,都不用靈兮挽留,便吩咐香芹準備晚膳的時候多準備一份,比在自己家裏還要自在。
是夜。
得月閣的正房裏燈火通明,靈兮斜靠在軟枕上,一邊翻着醫書,一邊聽香芹抱怨她。
靈兮發現,最近香芹很愛抱怨她。
不過,爲了自己的身心愉悅,靈兮卻沒怎麼理會就是了。
得月閣裏一片祥和,七王府後院的外牆邊上,卻出現了許多不明不白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