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天機子的出路!
“天機子,因爲我,讓你受苦了!”葉凡轉過身,看着天機子,他一身破舊的道袍上盡是污垢,鬍子拉碴,神色憔悴,顯然這些天,他一直沒有允許進入道觀,受了不少苦。
“沒事兒,當初您救過我一命,我所做的,報答不了您的恩情之萬一!”天機子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腦袋說道。
葉凡轉身看着至陽真人,懇求道:“真人,當初你我發生了一些小摩擦,也搞得你們師徒不睦。但您得明白,其實天機子一直很懂得感恩,一直把您當做恩師,把陽一觀當做他的家!求求您,原諒他,重新收他爲徒吧?”
葉凡的語氣如此謙卑,也讓吳子山吳青黛二人吃了一驚,暗暗佩服。
他們知道,葉凡xin格一向桀驁不馴,天不怕地不怕,生生一條混江龍,從來沒有讓任何人低頭,今天如此低頭懇求,卻是爲了天機子的修爲前途。
“好!當初是我誤解了天機子,從今以後,天機子還是陽一觀的弟子!”至陽真人五味雜陳地點了點頭,他心底,早已經原諒了天機子。
天機子xin格慷慨,至陽真人比較摳門,師徒二人xin格天然不和,至陽真人,也一直把天機子當做最不成器的徒弟,不怎麼喜歡。
當初至陽真人只當做天機子是個傻缺,在自己與葉凡發生矛盾的時候,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
現在他才明白,天機子是個至情至xin之人,葉凡救過他的命,所以,他要對葉凡好;陽一觀教會他一身修爲,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所以,在陽一觀遭受大難的時候,他依舊挺身而出。
但是,傻人有傻福。
若不是天機子如此的至情至xin,慷慨好義,一直對葉凡存着感恩報答之心,葉凡又怎麼可能在今晚陽一觀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看在他的面子上,施以援手?
再說,今天陽一觀弟子死傷多人,幾個天資最好的徒弟,都死在了千葉真龍他們手裏,現在,天機子也成了陽一觀唯一可以繼承他衣鉢的傳人了!
“謝謝師父!我……我一定好好向您盡孝!爲您養老送終!”天機子立刻跪了下來,臉上掛滿了淚水。
“傻孩子,什麼好話到你嘴裏都變了個味道!”至陽真人把他攙扶起來,想到他的一片孝心,眼圈也是微微泛紅。
葉凡看天機子師徒言歸於好,也是放下心來,當即揮了揮手,坐上了車子。
此時已經臨近早晨旭日初昇之際,岑寂而破敗的陽一觀正門前,被一片清濛的晨光籠罩着。
一片黯淡的枯葉彷彿被濃重的霧氣打溼,經受不住那重量,緩緩地飄落下來,落到了至陽真人佝僂瘦弱的脊背上。
至陽真人師徒倆一動不動,如同兩尊雕像一樣那麼站着,目送葉凡他們絢麗豪華的車子消失在路口。
“走吧……”轉身之際,至陽真人發現天機子望向葉凡消失方向的目光飽含着不捨與熱望,微微一笑說道:“你是不是想下山了?”
“師父,我……”天機子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連忙躬身道,“師父,我道心未淨,懇求師父責罰。”
“青燈黃卷,暮鼓晨鐘,的確是枯燥了些……”至陽真人感慨道,“這繁華俗世,塵世溫暖,的確佑人的很啊,你想跟過去,也是正常的。”
“師父,我錯了,我應該一心修道,不應該再有這些雜念。”天機子的頭低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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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爲道?道法自然,如來!道,是絕對規律!道不在經書裏,而是在世間,如果進入了你心裏,你就是悟道了。心裏有道,何處不是修行?塵世,也可修行!”至陽真人擺了擺手,微笑着說道:“你去吧!跟他去吧!此人非凡俗之輩,可以助你得道,到達爲師都到不了的境界!”
“師父!我想盡孝,想報恩!可是……”天機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滿含熱淚地磕了幾個響頭。
至陽真人把落在背上的那一枚枯葉彈掉,望向山門左側的那一株大槐樹,枯葉落處,一抹新綠,綠意倔強盎然,他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佝僂着脊揹走進去,吱呀一聲響,關上了破舊的木門。
天機子緩緩站起身來,擦乾了眼淚,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陽一觀的大門,轉身飛快地向山下跑去:“葉前輩,等等我!”
由吳青黛駕車,葉凡向山下駛去,葉凡找出手機,撥打了老茶壺的電話,說道:“老茶壺先生,實在遺憾,寂滅沒有出現……”
葉凡認定當年在琉璃島上的那場讓整個搖光一脈幾乎隕滅的兇案是寂滅和尚做的,所以,這段時間他故意讓席迪華他們放出消息,說嗜物靈石還在老茶壺手裏,引佑寂滅和尚出來。
烈火金鼎、嗜物靈石,都是修煉的至寶,葉凡本以爲今天晚上爭奪烈火金鼎應該是寂滅乾的,不料,卻是東洋黑龍會。
“嗯,我剛剛在陽一觀外都看到了,我已經下山了!”老茶壺說道,“不過,我不急,寂滅很是貪心,他得知嗜物靈石出現的消息,一定會過來找我的!”
“現在你在哪個地方?”葉凡問道。因爲葉凡要讓老茶壺看管牛文明建造的銀葉草養殖園,這個時候,倒是可以引薦二人。
“蒼南山腳下,臥虎坡上!”
“你在那裏等着我!我一會兒到!”葉凡囑咐以後,掛斷了電話。
“你認識老茶壺?”吳子山深深地看了葉凡一眼,“此人不是個好人,據說當年琉璃島血案就是他乾的!”他的臉上浮現怒容,“如果我見到這個人,你不要攔着,我一定要殺了他!”
葉凡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吳老爺子,你信我一次,這個人,不是當年那場血案的兇手?”
“你如此確定?”吳子山凝眉看了葉凡一眼。
“對,所以,你見到他,不要動手!他是被冤枉的!”葉凡笑了笑,伸了個懶腰,“真相應該很快就揭開了!”
“……”吳子山不知道葉凡爲何如此篤定,但是,他知道葉凡思維縝密,從無疏漏,葉凡既然如此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晨光熹微,一縷金光從東邊山峯上露出來,下一刻,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氣象萬千,葉凡心胸也爲之一闊。
到了自己的車子那裏,葉凡下了車,坐上自己的蘭博基尼,吳子山卻走下來車,來到葉凡車邊,一臉凝重地看着他:“西疆的疫情我已經有所耳聞!情況是史無前例的嚴重,一向專門爲華夏領導人服務的御醫堂已經去了好幾名醫道高手,可見已經引起了華夏官方高層的重視。這是一次危機,但同時也是一次機遇,如果你表現突出,甚至可以直接進入御醫堂!你一定要慎重啊!”
“進入御醫堂?”葉凡淡然一笑,叼上一根菸,點燃,深吸了一口,突出一口濃重的煙氣,“我還真沒有很大興趣,我是一個懶散的人,沒什麼太大的野心,一個國醫館醫療服務集團一個醫藥公司,已經夠我忙了!我可不想過勞死!”
吳子山望着山澗見霧靄隱現,被風一吹,雲捲雲舒,自由自在,微微一笑,拍了拍葉凡的肩膀,囑託道:“我知道你的個xin,上次我們趕鴨子上架,讓你成了嶺南中醫界的領袖,我們是希望你英雄造時勢,可是,這次未必就由得了你了!現在是時勢造英雄了!”
“唉,順其自然吧!相比那些名利,我更看那些被病魔奪去的,活生生的生命!”葉凡嘆了一口氣。
也知道吳子山說的是對的,有時候名氣大了也是負累,現在很多事根本由不得他,像給林錦治病,對方威逼利佑,他想逃都逃不掉!
“一路順風,你一去鐵定手到病除!”吳子山上了車子,“我先走了!”揮了揮手,讓吳青黛發動了車子。
“好,就此別過吧!”葉凡笑道,葉凡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賓利,知道那是席迪華的車子,估計老茶壺師徒也在上面,就準備駕車過去。
正在這時,葉凡的手機響了,天機子說他要下山,讓葉凡等他一會兒。
片刻之後,天機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噗通就給葉凡跪下了,說道:“葉前輩,請收我爲徒!”
“收你爲徒?”葉凡連忙把他扶起來,啞然失笑,“你不是陽一觀的道士嗎?難道你還俗了嗎?難道想當醫生?”
“不,我想學習修煉之道。”天機子懇切地看着葉凡,“我還是出家人,師父已經允許我下山歷練了,也允許我拜你爲師!”
葉凡可沒有收徒的意思,想了想說道:“我是以醫生爲職業的,修煉,只不過是我興趣愛好而已,我也沒辦法沒功夫天天帶着你啊!”
噗通——!天機子又給葉凡跪下了,一臉執拗地說道:“葉前輩,我師父說您不是凡俗之人,能帶我得道,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葉凡額頭冒汗,遇見這號一根筋的傢伙,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正在這時,宋水墨也開車趕了過來,與葉凡的車子並排停下,滑下車窗,饒有趣味地看着葉凡出糗。
“化氣丹什麼時候能配出來?”宋水墨面無表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