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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景依你的意思……不,不行,若真這樣,表哥會殺了我們的?”依柳本能的拒絕。
葉景依斜睨了依柳一眼,冷聲說:“要想幸福,便要承擔風險,要想將葉靈兮徹底打敗,就要從根本上摧毀她,以她的xin子,只要被魏逢椿糟蹋了,不用任何人動手,她便已經徹底被毀,屆時你我都不會再被她威脅,如此一勞永逸的大好機會,你不用卻要等什麼?”
想到雲暘再也看不見葉靈兮,依柳不是不心動的。
“可是,我害怕……我怕……”依柳雖然心動,但是更怕穆寒清事後的怒火。
“那隨便你吧,反正我是要對她出手的,只是我現在抽不出時間,沒辦法去通知魏逢椿,只要通知魏逢椿,你就除掉一個敵人,還不用承擔任何風險,可你既然不願,那看來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葉景依說完,便離開了後院。
依柳一個人站在後院許久,心一刻也靜不下來。
回到大廳之後,見雲暘眼裏全是葉靈兮,她心裏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魔鬼,徹底的憤怒了,沸騰了。
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是葉景依弄的,她不過是通知一下魏逢椿,只要做一件小事,便能除掉葉靈兮,爲什麼不做?
葉靈兮,你去死吧!
依柳趁人不注意,與葉景依暗自商議,得知整個計劃之後,她下定決心要幫助葉景依,便讓人照着葉景依給的提示,去找到了魏逢椿。
後來的事情,她們都沒再參與,兩人若無其事的陪在各自心儀的男人身邊,等着葉靈兮被毀滅。
聽完了依柳的講訴,穆寒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自求多福吧!”
“寒哥哥……”依柳懺悔的喊聲,未能讓穆寒清稍作停留。
翌日早朝。
玄德皇帝坐在高位上,冷冷的看着殿下的羣臣,沉聲問:“衆愛卿對此有何看法?”
偌大的朝堂上,竟沒有任何一個人吱聲。
“難道我堂堂泱泱大國,真要嫁個公主去漠涼荒蕪之地,給一個蠻子當王妃麼?”皇帝恨聲道。
太子站出來,拱手道:“父皇請息怒,漠涼雖不敵我寒食,但漠北與寒食接壤,且寒食以北將領多無能,漠北王爺那人又剛愎自用,他來求親,我國若不允,那日後寒食以北的民衆,便再無寧日,是以兒臣覺得,和親是最好最柔和的辦法。”
太子的話,得到了絕大部分的人的附議。
“朕的公主身份尊貴,豈是他一個蠻子能覬覦的?”皇帝的意思很明顯,公主下嫁是不可能的。
朝堂上,人人自危。
“父皇,挑選和親之人不是當務之急,兒臣這裏卻有一件大事,想要稟告父皇!”說話的是寒食的四皇子穆由人。
玄德皇帝不悅的看着四皇子,淡聲道:“你且說說,到底有多重要?”
“諾!”穆由人拱手說:“昨日兒臣偶然聽說,老七家宅不寧,側妃連同依柳郡主算計七王妃,讓七王妃差點被人毀了清白,爲此老七去平陽侯府興師問罪……”
“老四,難道老七家宅的事,比國家大事還重要?”太子打斷了穆由人的話,冷聲說。
穆由人冷笑一聲,對太子說:“太子殿下不要着急嘛!”然後對堂上的皇帝拱手道:“父皇,與依柳郡主聯手的人,是罪臣魏嘉賢的兒子,魏逢椿。”
一石激起千層浪!
穆由人的話,讓所有人都沸騰了。
穆寒清冷冷的看着穆由人,不知他在這件事裏,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平陽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腿發軟,他腳下一軟,跪下之後第一件事情,卻是喊冤:“陛下冤枉啊,我兒……”
“父皇,兒臣有人證!”穆由人冷冷的看了穆寒清一眼,又看了平陽侯一眼。
“傳!”皇帝冷冷的掃了平陽侯一眼,見平陽侯面如死灰,他眼底的冷意更甚。
證人被傳到堂上,有板有眼的證實,他們確實看見依柳郡主的侍女與魏逢椿聯繫,最後依柳郡主還利用她的令牌,將魏逢椿送出了皇城。
穆寒清幽冷的看着那所謂的證人,雖然知道這證人有問題,但他卻不動聲色。
“陛下,依柳她也是年少被人欺騙,纔會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求陛下開恩!”平陽侯終於堅持不住,哀聲求饒。
皇帝冷冷的看着平陽侯,厲聲道:“給你殊榮,你便是這樣報答朕的麼?”
“陛下,依柳犯下死罪,可殺了她對陛下也無益處,還請……還請陛下給她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陛下不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和親麼?那便讓依柳戴罪立功,爲陛下分憂解勞!”平陽侯雖不情願,可眼下卻沒更好的辦法了。
穆寒清冷冷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彷彿看見了後面翻雲覆雨的那隻手,還有那華貴的面具。
沒想到,那人沒了穆端河這顆棋子,立刻又找上了穆由人。
皇帝冷笑一聲,看着穆寒清問:“此事你最有發言權,你說說看?”
“一切但憑父皇做主!”穆寒清選擇置身事外。
這讓平陽侯憤懣又無奈,他在心裏腹誹道:“沒了舅父替你撐着,我倒是要看你能蹦躂多久!”
“即使如此,那便不再追究依柳郡主的罪責,由她前去和親,三日後啓程前往漠北!”
七王府。
穆寒清將朝堂發生的事情與靈兮說了一遍,靈兮憂心道:“所以,這件事最根本,還是針對殿下來的,好一招隔山打牛,平陽侯與殿下的樑子算是結大了。”
哼!
穆寒清冷哼。
“平陽侯真是聰明,爲了保住依柳,竟沒有將葉景依扯進來,可惜依柳沒學會他的智慧!”靈兮冷笑着說。
“他的智慧已經救不了他們,既然已經不能爲我所用,他留在盛京也無益處。”穆寒清說完,便走了出去。
平陽侯府。
得知自己要被送到漠北和親,依柳在家裏摔東西抗議,而平陽侯也不似從前那般隨着她,而是冷聲指責她:“父親若是不讓你去和親,此刻你腦袋早搬家了!”
“那明明是葉景依策劃的,爲何最後她卻安然無恙,我不甘心!”依柳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平陽侯冷笑着說:“蠢貨,人家葉景依將自己完美的摘乾淨,所有證據都顯示是你乾的,是你乾的。”
嗚嗚!
依柳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另一邊,侯爺夫人身邊的侍女一邊安慰侯爺夫人,一邊說:“郡主這xin子,若是一個人去北邊,可如何……”
“不行,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去,我就這一個女兒,我得陪着她!”侯爺夫人說罷,便提着裙襬走了出去。
“侍女”冷笑一聲,連忙跟着走了出去。
侯爺夫人進了依柳房間,拉着平陽侯便走了出來。
“你幹什麼?”平陽侯原本心情便不好,這會兒被拉扯着,心裏更是不快!
侯爺夫人不管不顧,拉着平陽侯到僻靜處,才抹着眼淚說:“侯爺,依柳xin子衝動,這一去漠北,定凶多吉少,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遠去,我要陪着她。”
“胡鬧,我是平陽侯,我……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就這一個女兒啊!”在權利地位面前,女兒還是佔據了重要位置。
“此事原本就因葉景依而起,就因爲葉家勢大,侯爺竟也只能忍氣吞聲,真是太可氣了!”侍女再一次發揮她的作用。
平陽侯原本還有些猶豫,聽了侍女的話,終於咬牙道:“心怡失寵之後,本侯的地位也一落千丈,留在盛京,遲早死路一條,不如去漠北求生,本侯這就進宮,你們收拾好細軟,等着我!”
三日後。
依柳郡主被冊封爲合福公主下嫁漠涼王爺漠北王,平陽侯不捨愛女,自願削位,與愛女同往漠北。
得知平陽侯自舍其位,陪同依柳遠嫁,溫嬪氣得捶胸頓足,可聖旨已下,她也無計可施。
自此,曾經豔冠後宮的貴妃娘娘溫心怡,再也不復當年盛況!
城門口。
靈兮在香芹的攙扶下,前往送行。
看到葉靈兮,依柳依舊氣得咬牙切齒,她含着熱淚厲聲道:“葉靈兮,因爲你,我得不到幸福,我願以餘生所有的幸運詛咒你,讓你同我一樣,求而不得一輩子遭受折磨。”
“你,你這女人真惡毒!”靈兮不說話,香芹卻氣不過,指着依柳便大罵起來。
靈兮拍了拍香芹的手背,輕聲說:“依柳郡主,真正毀你一生的人,不是我,不是你,而是葉景依!”
“葉景依!”依柳咬牙道:“總有一天,我會再回來的,屆時我定不會放過你們姐妹二人。”
“漠北人彪悍無禮,要想活着,就要收斂你自己的個xin,只有活着,你纔有機會報仇!”靈兮將香芹手裏的包袱拿過來遞給依柳,淡聲說:“這裏面有毒藥有解藥,毒藥都不會致命,但足夠保命,你好自爲之吧!”
“我不要你的……”
依柳原本想將包袱丟到靈兮臉上去,一身布衣的平陽侯走過來,阻止道:“還不謝謝表嫂?”
“父親!”
“我讓你道謝!”平陽侯嚴厲的說。
“多謝!”依柳不情不願的說。
靈兮輕輕淺淺的笑了一下,淡聲說:“殿下讓我告訴舅父一聲,你們遭遇的一切,他會替你們討回來的!”
“好好照顧他,好好照顧溫嬪,此後一別……告辭!”那一刻,平陽侯眼含熱淚。
目送他們離去之後,靈兮一回身,便看見穆寒清冷冷的看着她。
“誰許你多事的?”穆寒清冷聲問。
靈兮淡笑道:“殿下不會放過葉景依的,不是麼,做個順水人情,有何不好?”
“依柳已經落幕,接下來該到葉景依了,走,回家!”穆寒清伸手握住靈兮的手,朝馬車走去。
靈兮想到他那日那句“心愛的女人”,不自覺的羞紅了臉。
兩人回到王府,一進門就看見溫嬪站在門口,用幽冷的眼神看着靈兮。
“娘娘!”靈兮屈膝行禮。
溫嬪冷哼一聲,冷聲說:“怎麼,去看了我大哥的笑話,感覺怎麼樣?”
“母妃,此事與她無關!”穆寒清維護的意思很明顯。
溫嬪何嘗不知這是被人算計的,可若不是她勾三搭四,依柳又怎麼會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最後幹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葉靈兮,你會遭報應的!”溫嬪說罷,便轉身離去。
靈兮苦笑着看着溫嬪離去的背影,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何人人都憎恨她。
“走吧!”穆寒清拉着靈兮回了得月閣。
是夜。
得月閣正房,靈兮與穆寒清各自佔據着外間八仙桌的一個角落,靈兮繡花,穆寒清看書。
兩人沒有交流,屋裏只有桌案上茶水咕嘟咕嘟的聲音。
片刻之後,穆寒清放下手中的書本,淡聲道:“藥呢?”
“什麼……”靈兮不明所以。
“靈山幻玉,葉景依戴在身上這麼久都沒瘋,難道不是你的功勞?”穆寒清涼聲問。
“殿下打算對葉景依做什麼?”靈兮也不否認,穆寒清與葉景依大婚那日,她確實將幻玉轉贈給了葉景依。
穆寒清邪肆的笑着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哎!
靈兮將藥交給穆寒清,淡聲說:“畢竟同牀共枕過,殿下……”
“你親眼看到我與她同牀共枕過?”穆寒清冷聲道。
呃!
靈兮不敢與穆寒清討論這個有些璦昧的話題,起身告辭說:“殿下,夜深了,我先去休息了!”
穆寒清眸色一黯,咬牙道:“要不是有正事……”定就地正法了你!
靈兮假意沒聽見,疾步朝內室走去。
“千城,乾的漂亮些!”穆寒清喊了一聲,千城便走了出來。
穆寒清將藥交給他,幽聲說:“不必手下留情!”
“諾!”千城奉命而去。
半個時辰後,月出中天,整個王府萬籟俱寂。
吱呀!
葉景依房間的門被人從裏面拉開,緊接着一雙赤足率先露出來,緊接着便是緊着褻衣的葉景依從門裏走出來。
她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口中唸唸有詞的說:“我要去城西破廟,我要去城西破廟。”
赤足踩在雪地上,葉景依竟一點反應都沒有,只麻木的朝前走。
一路上,葉景依暢行無阻,順利的走出王府,朝着城西而去。
在她身後不遠處,華服公子站在屋頂上,冷冷的看着葉景依說:“沒想到,穆寒清爲葉靈兮,竟這樣捨得對侍妾下手。”
“主人,我們不幫她一把麼?”黑袍道。
“幫,怎麼不幫,去將那些散落在外面的,能成事的全都叫回去,讓她快活些!”華服公子殘忍的笑着說。
黑袍身子一顫,低頭道:“屬下明白了!”
葉景依一路走到城西破廟,她雙手推開破廟的大門,一腳他進去之後,便動手除去自己原本就單薄的衣衫。
藉着微弱的月光,屋內被吵醒的乞丐們,雙眼放光的看着門口**的女人。
“這女人……”有乞丐問。
“這大概是個瘋女人吧?”有人已經摩拳擦掌,他們都是正常男人,因是乞丐,有些甚至從未嘗過女人的滋味,如今有女人送上門來,自然是躍躍欲試。
“那還等什麼!”已經有人衝過來,一把抱住葉景依。
葉景依嬌妹的笑着,主動伸手勾住那乞丐的脖子,這下可激動壞了乞丐,抱着葉景依便朝最裏面的角落跑去。
“我先,我先……”見葉景依如此主動,所有乞丐都沸騰了。
眼看着一羣人就要大打出手,這時一個長得比較壯的乞丐站起來,狠聲道:“老子都沒動,你們誰敢?”
想來,那人在這羣乞丐之中很有威望,他一出聲,其他人便不敢動手了,那個最先抱着葉景依的乞丐也連忙站起來。
所有人站成兩排,看着那人。
那人哈哈大笑的抱着葉景依,將她丟在角落的乾草上,人也跟着撲了上去。
周圍的乞丐看着那人,眼裏有羨慕也有不甘,但是更多的,是甘於屈從於命運的無奈。
……
天微亮時。
葉景依渾身是傷的躺在乾草堆裏,周圍躺着各色男子,場面不堪入目。
一陣冷風吹過,葉景依蜷縮着身體,幽幽轉醒。
她一睜開眼,首先便感覺到自己的不適,她甜蜜的勾脣,笑着伸手去尋找穆寒清,並嬌聲叫道:“殿下……”
忽然,她覺察到自己並非躺在高牀軟枕上,她身下是硌人的乾草堆,而入眼也並非得月閣後院的房間,而是一座破廟。
她嚇得坐起身來,卻看到自己身邊躺着許許多多的乞丐,每一個人都衣衫不整,不用看便知道他們做了些什麼?
葉景依顫抖的捂着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顫抖着身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是此時有任何一個乞丐起來,她都有可能走不出去。
“是葉靈兮,一定是她!”葉景依咬牙想。
她艱難的從那堆乞丐中爬出去,連悲傷都來不及悲傷,便朝七王府跑去。
她回到七王府時,王府還在沉睡之中,葉景依不敢驚動門房,忍着眼淚從狗洞鑽進去,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用盆裏冰冷的水擦拭自己的身體,然後換上衣衫,若無其事的躺在榻上。
書房。
千城推門走進去,躬身道:“主上,葉景依回來了,她比想象中要強大,遭遇這樣大的屈辱,竟若無其事的從乞丐堆裏爬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
“那就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穆寒清繼續打坐,並未有任何波瀾。
葉景依房間。
椿桃端着洗臉盆走進內室,走到榻前輕輕的推了葉景依一下,小聲說:“大小姐,該起牀去給溫嬪娘娘請安了?”
“滾!”葉景依哭喊着用長長的指甲抓打着椿桃。
椿桃吃痛,一邊退後一邊哭着喊:“大小姐,您怎麼了?”
椿桃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葉景依,昨夜遭遇的一切,讓她眼裏淬滿了毒液,她赤足走下牀榻,狠狠甩了椿桃兩耳光,厲聲道:“踐人,我殺了你!”
然後拿起榻前拍灰的竹拍子狠狠的打椿桃。
椿桃的哭喊聲驚動了靈兮,她凝神聽了一會兒,而後問香芹:“後面怎麼了?”
“大抵是椿桃惹大小姐不高興了吧?”香芹倒是習以爲常,畢竟在葉府的時候,葉景依也經常打罵下人。
可靈兮卻知道,昨夜葉景依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穆寒清不說,她也不敢去問。
葉景依狠狠打了椿桃一頓,心裏的怒氣總算是宣泄了一部分,她冷靜下來後,將自己拾掇整齊後,便去給溫嬪娘娘請安。
溫嬪不知葉景依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只一味怪罪靈兮,見葉景依前來,心頭閃過一抹幽暗,便故意刺探葉景依。
“葉靈兮呢,這小踐人,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婆婆?”溫嬪薄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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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依眼神幽幽,毒計瞬間浮上心頭。
“娘娘有所不知,葉靈兮這人,素來便不將人放在眼裏,如今殿下待她好,她更是不將娘娘放在眼裏,指不定哪天,她便會慫恿殿下將娘娘趕出去呢?”葉景依間笑着說。
聽了葉景依的話,溫嬪慍怒道:“她敢!”
“那可說不定,您看依柳郡主,不就是被她弄到苦寒之地去了?”葉景依哪壺不開提哪壺。
“走,本宮倒是要看看,這踐人到底是有多壞!”葉景依無疑戳中了溫嬪的痛點,她顧不得思考,便起身要去找靈兮晦氣。
葉景依站在身後,冷笑着恭送溫嬪。
溫嬪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着葉景依說:“怎麼,你不敢與本宮同去?”
“景依無殿下寵愛,不敢……”
“有什麼不敢?有本宮護着,我就不信她敢反了天!”溫嬪扯了葉景依一把,拉着她一同朝得月閣走去。
葉景依表面上唯唯諾諾,內心卻幽冷的想:“葉靈兮,今日便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得月閣。
難得天空晴朗,靈兮站在門口,看着牆外吐芽的柳條,微笑着說:“這都還沒過年,這柳條倒是發芽了,椿天快到了!”
“今年椿早,也該準備椿衫了!”香芹坐在靈兮身邊,笑得一臉燦爛。
靈兮笑了笑,柔聲說:“倒是很想宇馨,這段日子也不知她去了何處?”
叮鈴鈴!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靈兮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鈴鐺聲,緊接着便看見宇馨脫歡一般的跑了進來。
“我聽說你想我了,我馬上就跑來了!”宇馨的笑容比椿日還有明豔。
心頭沒了“穆寒清喜歡宇馨”這個概念,靈兮心頭也輕鬆了不少,見宇馨笑得明豔,她也被感染,笑得如沐椿風。
宇馨跑過來,便跪在靈兮身邊,用自己毛柔柔的腦袋去拱靈兮。
靈兮失笑:“你這愛粘人的毛病倒是一點沒變!”
“本……本姑娘差點就見不到你了,你個什麼都不懂的兩腿怪物!”宇馨抱怨道。
那日,爲了救穆寒清,宇馨幾乎捨棄了自己的xin命,所以這段日子一直都在調息。
雖對宇馨的話一知半解,但是靈兮也猜得到,那日穆寒清爲了救她,幾乎是捨棄了xin命的,爲了保住穆寒清,千城與宇馨也幾乎是捨棄了自己的xin命。
“對不起,因爲我一個人,害你們都冒險了!”靈兮摸了摸宇馨的頭髮,柔聲說。
“你也知道你是個害人精?”溫嬪在葉景依的攙扶下,款步而來。
看她來勢洶洶的樣子,靈兮心裏冷笑,眼神卻看着一旁得意的葉景依。
“娘娘何必與這種人一般見識呢?”葉景依冷聲說。
宇馨不知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卻知道,葉靈兮被綁架的事情,定與葉景依脫不開關係,見葉景依若無其事的指責靈兮,她自然是氣不過的。
“踐人,若不是你聯合那神祕面具人對付王妃,何至於會導致殿下受傷,真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人!”
聽了宇馨的話,溫嬪冷冷的看了葉景依一眼,葉景依身子一顫,連忙說:“宇馨姑娘喜歡她,要偏幫她這我無話可說,可她害的依柳郡主遠嫁,害平陽侯舉家隨着依柳郡主一起去漠北苦寒之地卻是不爭的事實,姑娘說的面具人,我卻是冤枉啊?”
“哼,那依柳也不是個好東西,死不足惜!”宇馨不防,竟中了葉景依的計。
靈兮想攔住宇馨,卻爲時已晚。
溫嬪真是怒極了,氣得渾身發抖,她指着靈兮怒罵道:“踐人,你害我兄長不要緊,我清兒待你如此好,你卻害他在朝堂失去最有力的助手,你可知,沒了平陽侯,他就等於丟掉了一半機會,一半的機會你知道麼,今日本宮若不教訓教訓你這踐人,你真當我七王府沒人做主!”
“來人,將葉靈兮給本宮抓起來!”溫嬪怒聲大喝。
“誰敢?”宇馨站出來,擋在靈兮面前。
靈兮將宇馨拉到身後,柔聲說:“宇馨,沒關係,我相信溫嬪娘娘不是不講理的人。”
“娘娘,那日我與依柳郡主同去參加壽宴,中途被魏嘉賢的兒子魏逢椿綁架,連同我的表妹雲彩一起,差點就被那魏逢椿辱了清白,事後所有調查的結果均顯示,此事與依柳郡主有關,但是娘娘比我聰明,應當不難猜到,以依柳郡主一己之力,壓根無法綁架我而不被殿下發現。”
靈兮沒直接指向葉景依,但是溫嬪是何許人也,即便葉靈兮不說,她也知道,依柳定是被人算計了。
她冷冷的看着葉景依問:“是你,對不對?”
“娘娘說笑了,若真是妾所爲,那殿下豈會放過我?”葉景依自信事情處理得很好,沒有人知道她參與其中。
溫嬪眸色一滯,葉景依說得對,以穆寒清的xin子,若是知道葉景依作亂,定不會輕饒了她。
“來人,將這兩姐妹都抓起來,待查明之後,再行論罪!”溫嬪瞬間翻臉,竟要將葉景依一同關起來。
葉景依瞬間變了顏色,心裏暗罵溫嬪過河拆橋,但明裏卻苦聲哀求:“求娘娘明察!”
“你要關葉景依隨你便,但是我家王妃雖也不許動!”宇馨說着,手中凝結出一把寒冰劍,冷冷的看着溫嬪。
溫嬪被宇馨的劍嚇得踉蹌後退了兩步,被嬤嬤穩住身形後,立馬擺着娘娘架子大罵宇馨:“一個奴婢,竟敢拿劍指着本宮,本宮今日便要看看,你主子到底是怎麼教你的?來人,將這主僕二人一起關起來。”
那些家奴,都是穆寒清自己的人,自然不會聽溫嬪的話對付宇馨。
溫嬪見家奴沒動靜,更是怒火中燒,自己大義凜然的走過來,寒聲道:“本宮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用你手中的劍殺了本宮!”
“找死!”宇馨心頭大怒,殺氣凜凜的看着溫嬪。
靈兮害怕宇馨真的動手殺溫嬪,事情鬧大之後無法收場,連忙拉住宇馨,不讓她衝動。
溫嬪被宇馨眼裏的殺氣震撼了幾秒鐘,而後便是盛怒。
“反了,這王府竟都變成葉靈兮的天下了,好好好,本宮治不了你們,那本宮便讓穆寒清自己來管管,他若是不想要我這個母親,那便算了!”溫嬪怒氣衝衝的便要走。
宇馨來了氣,倔脾氣上來了也顧不得許多,指着溫嬪寒聲道:“你若老老實實,今日之事倒也算了,你若真爲難我家主上,今日便讓你嚐嚐本姑娘的厲害!”
“好,那你便殺了本宮!”溫嬪拂袖而去。
宇馨跺腳抱怨:“看來,真要使出本姑娘的殺手鐗了?”
靈兮拉住她,對她搖頭,不想事情鬧大。
香芹卻不嫌事大,好奇的問:“宇馨,你的殺手鐗是什麼?”
“拆、了、她、的、窩。”宇馨一字一句咬牙說完,便朝正房那邊飛身而去。
香芹拍手叫好,靈兮怒:“你還看熱鬧,事情鬧大了!”
言落,靈兮提着裙襬追了上去。
可靈兮畢竟沒工夫,當她趕到時,宇馨已經將正院砸得稀巴爛,幾個嬤嬤太監顫抖着縮在牆角,見靈兮到來,連忙上前哭訴:“王妃,您管管您的婢女吧,溫嬪娘娘若是看到房間成了這幅模樣,定會大鬧的?”
靈兮顧不上安慰那些嚇壞的嬤嬤太監,連忙走進房間,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一道紅影閃過,她眼疾手快的貼着門站好,堪堪躲過了那紅色物件。
哐當!
一座紅珊瑚雕飾被摔在地上,瞬間便碎成一片。
“哎喲喂,要了我的老命了!”溫嬪的管事太監見狀,腳下一軟,便跌坐在地上哭嚎起來“這是娘娘最最喜歡的紅珊瑚雕,這,這……咱家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隨着宇馨的話音剛落,一隻翡翠百子圖浮雕飛了出來。
那太監原本還哭喪着臉,一見那翡翠浮雕,便迅猛的飛奔起來,用自己的身體接住浮雕,接住之後,太監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阿彌陀佛,幸好接住了,要不然咱家真活不成了!”
太監話音剛落,緊接着一件紅木根雕飛了出來,剛好砸在他懷裏的浮雕上,嘩啦啦根雕連同浮雕一起掉在地上,根雕斷成兩段,浮雕碎成渣渣。
那太監面如死灰,連嚎叫都不會了!
“大,大膽,本宮與你拼了!”尋不到穆寒清的溫嬪折返回來,卻見到自己的寶貝碎成一地,那一瞬間,她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只想着要找宇馨報仇。
靈兮見溫嬪失控,終於回過神來,走進門去,拉住還在砸得過癮的宇馨,疾言厲色的說:“你闖大禍了,還不快走!”
“不走,今日與她拼了!”宇馨擰脾氣上來了,也聽不進勸了。
溫嬪進門,見靈兮與宇馨在一起,更是怒不可遏,她不敢動宇馨,便撲上來做要掐死靈兮狀。
宇馨見狀,一把將靈兮拉到自己身後,溫嬪收勢不住,一頭撞在柱子上,反彈回來跌坐在地上,好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靈兮擔心她撞出個好歹來,想去查看一番,卻被宇馨拉住,她說:“今日這事我全兜着,你別管了!”
呃!
“你兜得住麼?”靈兮也是服了。
宇馨一臉天真的仰頭冥想,而後得出結論:“我以前砸過主上的房間……”
呃!
靈兮一團混亂,氣得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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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鬧騰吧,反正天都捅了大窟窿了!”靈兮推開宇馨,急忙走過來將溫嬪扶起來。
溫嬪暈暈乎乎的,見靈兮在自己身邊,氣得指着靈兮罵:“你這踐人,你這踐人……”
除了這句話,她已經詞窮了!
“娘娘,您消消氣,我定會好好管教宇馨的!”爲今之計,靈兮還能說什麼?
“本宮要殺了她!”溫嬪的怒氣已經被全部挑起,現在除了殺了宇馨,什麼也無法緩解她的怒氣。
溫嬪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靈兮,朝着宇馨撲過去。
宇馨身手矯健,每每溫嬪撲上來,快撞到她身上,她才讓開,每次溫嬪都撞在牆上,宇馨頑劣歸頑劣,倒也沒真的下狠手,每次都從後面拉住溫嬪的衣衫,讓她撞得不是那麼狠。
可一來二去的戲耍,卻足夠讓任何一個人發飆,更何況是原本就已經氣得失去理智的溫嬪。
靈兮坐在地上,已是無能爲力。
“你們在做什麼?”這時,一聲熟悉而冷漠的聲音響起。
靈兮鬆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聽到穆寒清的聲音,宇馨眼珠子轉了兩下,而後抓了抓頭髮說:“遭了,快跑!”
嗖一聲,宇馨跑了個無影無蹤。
溫嬪見到穆寒清,氣得眼淚直流,她指着穆寒清怒罵:“這就是你的屬下,這就是你的妻子,這就是母親捨棄一切的結果,我不活了!”
“娘娘!”
“踐人,你別叫我!”溫嬪恨聲說完,便站起來,厲聲道:“今日,你要麼就弄死她們倆,要麼就弄死母妃,有她們就沒母妃,有母妃就沒她們!”
“母妃,您是溫嬪娘娘,這般……着實不妥!”穆寒清淡淡的提醒。
溫嬪老臉一熱,但隨即又怒道:“今日老孃豁出去了,這臉面不要了!”
哎!
穆寒清走過去,將靈兮扶起來,淡聲說:“你懷着孩子,還與她們胡鬧?”
孩,孩子?
靈兮吃驚的看着穆寒清,若是溫嬪當了真,她要去哪裏生出個孩子給她?
可溫嬪也確實當了真了,一聽說靈兮懷了孩子,她立刻便顧不得自己的怒火,急忙走過來,焦急而又關切的說:“你怎麼不早說?”
“那個……我……沒……”
“她沒事,母妃應當知道,若是聲張出去……”
“都給本宮聽好了,任何人都不許將此事宣揚出去,若是還有別人知曉此事,休怪本宮無情!”溫嬪披頭散髮,卻已經重拾了作爲溫嬪娘娘的威儀。
這……
這一招無疑是有用的,但靈兮卻更愁了!
“來人,將母妃扶到我房間去,今夜便讓母妃在我房裏休息,被宇馨砸壞的東西,全都記在賬上,她雖是爲了護主,但對母妃不敬也是事實,扣她餉銀,全數用來支付母妃的損失,不夠的,再從本王賬上扣。”
“她也是爲了我孫子,一點小東西,摔了便摔了,只是那小丫頭野xin難馴,讓她照顧靈兮,着實危險,還是讓我的人……”
溫嬪話沒說完,便被穆寒清打斷,他說:“她待靈兮極好,雖不時發瘋,但武功高強,母妃的人遇到殺手,如何能護靈兮周全?”
“那你便好好管教管教那臭丫頭,萬不能叫她傷了我金孫!”
“是是是,兒臣記住了!”穆寒清說罷,便示意嬤嬤將溫嬪帶走。
溫嬪走後,靈兮看着滿院狼藉,終是開口道:“殿下……”
“事情已經解決了!”穆寒清絕口不提“孩子”。
“殿下的事情是解決了,可靈兮去哪裏給殿下找個孩子?”靈兮幾乎是咬牙控訴。
穆寒清邪肆的勾脣,一步步的靠近靈兮。
靈兮被他忽然的邪魅嚇得不安的後退,總覺得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果然……
穆寒清靠過來,若無其事的說:“那就……搞個孩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