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沫沒想到,容母會送這麼一個重的見面禮給她。
她一時不敢接。
看出她的遲疑,容母把手裏的鐲子塞進她手裏,“拿着吧,不貴重,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
怎麼可能不貴重,說這樣的話,只不過是安慰她。
回去的路上,喬沫小心翼翼把手裏的手鐲放進包裏,放進去之前,沒有合適的東西裝,只好用簡單的衛生紙包了厚厚一層,這才敢裝進包裏。
容承慎看她那樣小心,忍不住笑,喬沫瞪了他一眼,“不許笑!”
容承慎聳聳肩,勾脣不語。
放好了那份貴重的手鐲禮物,喬沫才覺得心裏踏實,可兩隻手卻緊緊抓着包包不放,生怕出個閃失。
容承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喬沫探頭一看,屏幕上閃着“霍澤”的名字。
“你開車,我幫你接。”
喬沫接了,開了揚聲器,對着電話“喂”了一聲。
“怎麼是你?”霍澤聽出了她的聲音,“我哥呢?”
“他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你說吧。”
“那你開免提。”
“……開了。”
“開了不早說。”霍澤哼了一聲,“哥,你聽到了嗎?”
容承慎沒有給他好臉色,也沒有給他語氣,“什麼事?”
“要不你用藍牙耳機吧,我……”
“不說我就掛了。”容承慎最受不得人磨磨唧唧。
“行行行,我說。”霍澤似乎在喝酒,聽到有划拳的聲音從他那頭傳過來,“我說哥,你真打算跟喬沫結婚啊?想清楚了嗎?準備走進婚姻的墳墓了嗎?這件事還告訴過別人嗎?安心知道嗎?如果讓她知道,你要結婚了,對象卻不是她,她估計會崩潰的吧?”
一連串的問題從霍澤嘴裏蹦出來,容承慎想也沒想,直接掐斷了電話。
當電話裏傳來“嘟嘟”聲的時候,霍澤:“……”
容承慎目不斜視開車:“辦婚禮的時候,不讓他來。”
喬沫忍不住笑,“他開笑的,我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看了她一眼,容承慎見她沒生氣,舒了口氣,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希望在有任何別的風波。
霍澤的嘴沒把門,說出來的話都不經過大腦,讓人着實惱怒。
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霍澤打過來的,容承慎看也沒看:“不用理他。”
喬沫:“……”
那頭卻不依不饒的,一個勁兒的撥打,最後喬沫聽不下去,伸手接了電話:“吵死了,你還是接吧,不然他會一直打下去。”
“咦,電話通了嗎?”
霍澤聽到手機裏傳來喬沫的聲音,奇了一下,“真的通了?”
“通了,你有話就說吧。”喬沫。
霍澤清了清嗓子,“咳,我剛纔說那些話我哥生氣了吧?真是的,都是成年人了,還是親戚關係,還幹那麼幼稚的舉動,一生氣就掛人電話……”
容承慎冷冷的語氣,“有話你就說。”
“哦,我也沒別的事,就是無聊,哎,你們別掛電話啊,我就想部問,聽裴顥說,你們在拍婚紗照?真的假的?結婚的日期定了嗎?伴郎是誰?”
修長的五指在方向盤上打了打,容承慎揚眉:“伴郎不會是你,死了這條心。”
“……”
霍澤當然不死心,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當然要顯擺顯擺自己英俊的外貌,“我聽裴顥說,他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正和喬沫滿大街找婚紗店拍照呢。”
容承慎沒有理他,又像是被他提醒了一樣,轉頭問喬沫:“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婚紗類型?”
白天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選婚紗店,選婚紗,都沒有徵求過她的意見。
喬沫搖頭:“沒有,你主做就好。”
容承慎伸手摸摸她的臉。
“喂喂,你們不要當我不存在好不好?”霍澤不滿的抗議,“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在給你們提出意見,你們還這樣無視我……”
“你能提什麼意見?”
“當然有!”對於他們的質疑,霍澤表示你們都很無知,“裴顥說你們一家家的找婚紗店,我聽了樂了半天,像咱們這個圈子裏的人,不說是響噹噹的人物,那也是有錢有勢吧,怎麼能滿大街的去找婚紗呢!”
容承慎啞然失笑,霍澤說的不錯,他一急之下,竟然把這份“特權”給忘記了。
“哥,你公司旗下不是有家設計公司嗎?你瞧不上國內的設計師,也可以找人牽橋搭線給你介紹國外的設計師啊,怎麼跟個沒頭的蒼蠅似的,浪費時間去一家一家的婚紗店試婚紗呢!”
因爲開的是免提,所以這些話喬沫也都聽了,她想起早上的時候,容承慎帶她去婚紗店,一家不滿意,甩袖走了就去另外一家試,一個早上試了好幾家,兩個人當時的心思全都在試婚紗上面,更本沒有想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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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經霍澤這麼一提醒,容承慎如夢初醒,把這件事全權交給霍澤去辦。
回到家裏,霍澤動作倒快,容承慎接了個電話,然後進了書房。
喬沫去找小許,知道他是許姨的兒子後,喬沫對他的態度更好,“晚餐你和孩子們吃的什麼?”
小許很是畢恭畢敬的回答,說:“阿姨來做的飯,都是一些比較清淡的,兩個小少爺吃飯都很認真,也很乖,一下都沒有鬧過。”
雖然小許自己的年紀也不大,可他把兩個孩子照顧的很好,喬沫很感激他,真心跟他說謝謝。
小許臉紅了紅:“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在過來。”
喬沫說好。
等到小許出去了,喬沫才去客廳裏找兩個小家夥,他們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從剛開始的不熟悉到漸漸的熟悉,現在幾乎跟從小在一起生活的兩兄弟一樣,沒什麼區別了,不像是分開了五年的樣子。
看到他們這樣子,喬沫是高興的。
喬慕第一個發現了她,轉身朝沙發後面站着的喬沫招手:“媽媽你過來。”
喬沫走過去,像他們一樣,直接在地毯上盤腿坐下,“怎麼了?”
喬慕還沒有說話,容言這個急xin子先憋不住了,立刻開口:“你是不是要跟我爸爸結婚啊?”
這件事,還沒有跟兩個小家夥商量過,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呃,是誰告訴你們的?”
“小許叔叔。”這是喬慕回答的。
原來是小許,不過小許又是怎麼知道的?聽他媽媽說的,還是聽容承慎說的,不管了,反正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看看兩個孩子的態度。
一想到這裏,喬沫竟然還有些緊張,“你們,覺得不好嗎?”
喬慕皺眉,沒說話。
容言用小手託着小下巴想了一會兒,才說:“小許叔叔說,到時候你們結婚,我和喬慕可以當花童,花童是什麼?”
“拿花籃的。”喬沫說。
容言翻白眼,“不好玩,有沒有別的什麼好玩的?”
“呃,還可以牽婚紗。”
容言不滿:“怎麼都是女孩子做的事,我不要!”
“到時候你可以穿上女裝,這樣就不會丟面子了。”
身後容承慎的聲音響起,這話顯然是對容言說的,容言一聽,瞪大了眼:“我穿女孩子的衣服,我才不要!”
喬沫擡頭看過去,他手裏拿着筆記本,是從書房裏出來。
想起在容宅裏的時候,容承慎說,如果她想看他小時候男扮女裝的相片,可以去給容言扮,想拍多少張就拍多少張……
在想想,如果到時候容言真的在他們的婚禮上穿上女裝扮女孩子,那畫面怎麼想,怎麼滑稽。
小時候,容承慎明明是個白希害羞內斂的男孩子,自從拍了那些男扮女裝的相片被人笑之後,從此,這個傢伙開始xin格大變,那些可愛的特質統統消失,xin子越長越冷酷,一點也不討人喜人。
喬沫不想容言也因爲扮了女孩子的扮像而大受打擊,從xin格大變,她喜歡現在可愛調皮的男孩子。
“你不喜歡扮,那就不要扮,到時候穿小西裝,扮小紳士,你覺得怎麼辦?”
喬沫出來給他解圍。
容言想想,點頭:“對,我要穿西裝。”
喬沫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容言難得的沒有紅着臉躲開,而是擡起一張小臉,一雙眼睛黑亮亮的,衝她咧嘴笑。
喬沫手一抖,揉他腦袋的動作更輕了。
雖然平時都是嘻嘻哈哈的說話,可一顆心,喬沫感受的出來,卻是從來沒有真正的靠近過她。
今天,現在,她卻在兩個人之間,感受到了一點別的特質,好像這個兒子,越來越更加的親近她,也開始接受她了。
喬沫心裏又高興又激動,又緊張。
容言撇到她手上戴着的戒指,好奇:“這是我爸爸給你買的啊?”
“是啊,你想看看嗎?”
“可以嗎?”
“可以。”
容言趴在茶几上,有些興奮,喬沫也學他的樣子,把上半身擱在茶几上,取下戒指放到透明的玻璃茶幾上。
喬慕看着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很開心的樣子,默默垂下眼睛,坐在一邊上,一聲不吭。
身體突然一輕,他整個人被抱起來,喬慕驚愕的擡頭,就看到容承慎把他抱起,讓他坐在他腿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第一次這麼親密。
喬慕不自在極了,掙扎着要從他的腿上下來,容承慎卻彷彿不知道一樣,依舊緊緊抱着他。
這個孩子xin格比容言的要讓人心疼,敏感,沉默,不善言辭。
他看到喬沫看容言走的近,他心裏會不會吃醋?會的吧,以前喬沫的愛,只在他一個人身上,現在多了容言,會把十分的愛,分五分到容言身上,那麼剩下的就顧及不到他了。
他不像容言,受到冷落,就會大叫表示不滿,吸引大人的注意力,讓大人重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可是喬慕,他是那種受到冷落,也不會說話出聲的人,只會默默承受一切。
這樣的xin格,讓人心疼。
容承慎摸摸他的腦袋,在心裏對他說,媽媽給了五分的愛到容言身上,他這個當爸爸的,會把另外的五愛給他,他和容言還是一樣的,是平等的,他們得到的愛都是十分。
抱緊這個傢伙,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媽媽跟言言在一起,爸爸就跟你在一起,這樣是一樣的,喬慕這麼聰明,能想到這一點的,是不是?”
喬慕一愣,掙扎的動作停下來,錯愕的擡頭。
容承慎笑笑,捏捏他紛嫩的臉頰,“唔”了一聲,打開筆記本電腦,說:“你是個小男子漢,比言言要沉穩,有些主意我拿不定,覺得你能幫得上我的忙,你願意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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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後,喬慕才彆扭的開口說:“什麼忙?”
指指電腦屏幕,“這是以後結婚你媽媽要穿的婚紗,我拿不定主意,你看看,看你媽媽穿哪一套好看?”
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喬慕看到電腦屏幕上,像一個小型商場一樣,裏面展示着許多套的潔白的婚紗,每一套都好看。
喬慕指指其中一套:“這一套,媽媽穿着會很好看。”
容承慎雙眼一亮,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兒子,眼光跟他出奇的準,他一眼相中的,也是這套婚紗。
婚紗是出自意大利的大師之手,婚紗下襬一層一層的延伸開,後擺很長,寓意着通向以後幸福的時光大道,收腰的設計將女xin的曲線完美展現出來,微露的香肩,含羞帶澀之中又夾着絲絲xin感,不會太過,也不會太保守。
看中這套婚紗的時候,容承慎的腦子裏,就已經在開始幻想喬沫穿上去之後的樣子。
一定會很美,極美。
他勾勾嘴角,第一次覺得霍澤辦事能力不錯。
……
晚上睡覺前,喬沫累極,白天逛了一早上,下午的時候,神經又是極度緊張的在容宅待了一下下午,現在一躺到*上,神經放鬆下來,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身的男人,卻開始不老實起來。
喬沫煩他:“不要,我要睡覺。”
容承慎貼過來,火熱的脣落在她肩膀上,聲音含糊:“你睡。”
“……”
他這樣,她怎麼睡的着!
他的手越來越過份,漸漸的,喬沫一點兒的睡意就沒有了,被他撩撥的渾身發軟,容承慎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問:“還想睡嗎?”
他故意的!
故意這樣,故意讓她不想睡覺,故意讓她……心裏發癢。
“要嗎?”他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問。
喬沫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裏,聲音顫顫的:“要……”
容承慎得逞的笑從他黑亮的眼睛裏瀰漫出來。
一個多小時後,喬沫軟在他懷裏動都不願意動一下了,容承慎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拿出手機,找出他看中的那套婚紗給她看:“我和兒子選的,眼光怎麼樣?”
喬沫睜開一隻眼睛,應付的看了一眼,“還行。”
“只是還行嗎?”他皺眉。
喬沫又改口:“很不錯,你的眼光,我相信。”
張嘴在她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不疼,喬沫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是閉着眼睛開始睡覺,睡意越來越深,陷入夢香前,她好像聽到了容承慎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要讓全c市都知道你是容太太。
喬沫*無夢,睡夢中的嘴角都是彎起來的。
……
次日。
容承慎去公司,喬沫帶孩子們去學校,跟平常一樣,一個一個的送完孩子之後,喬沫才鬆懈下來。
八點整,她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去公司。
如果跟容承慎要結婚,那麼一定會有很多事情要忙,要不要請一段時間的假?或者是先把工作辭了?
這樣也好全心全意去操辦這樁婚事。
正糾結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影,是一直許久不見的安心。
前幾次看到安心,喬沫心裏是惶恐害怕的,可這次看到,她的心態竟然出奇的平和,不害怕,不擔心。
她想了想,應該是容承慎的態度,他的安全感,都是他給的。
有他在她背後支撐着她,不管是什麼樣的洪水猛獸,她一點都不害怕。
喬沫失神的想了一會兒,這樣的心態是不是會不好,安全感完全由容承慎給,他對她好,她就覺得有安全,有信任,他對她不好,她就患得患失,怕這怕那,一點小風險都承擔不起。
她所有的情緒都被這個男人所掌控,如果以後他不要她了,那麼她會怎麼樣?會不會崩潰到覺得失去了全世界?
其實這樣不好,不能任由他掌控自己的情緒,也不能把全部依靠他,否則,他做出任何一點傷害她的事,她都會受不了,甚至最後會恨他……
搖頭,甩掉腦子裏這些亂七八遭的想法。
他都跟她要結婚了,他還說要讓全c市的人都知道她是容太太,他們現在很好,她沒有必要去想一些這些亂七八遭的,自己嚇唬自己。
收回情緒,安心已經走了過來,喬沫想了想,也擡步走過去。
“喬小姐!”
司機小許攔了她一下,神色有些緊張。
看來是容承慎給他交代過,讓她不要見陌生人什麼的,他應該是不認識安心的吧,喬沫笑笑:“不要緊,她我認識,我們說兩句話而已,你要不放心,就站在這裏守着,等我們聊完了,在麻煩你送我去一躺公司好不好?”
小許想了想,只好點頭,說:“好。”
喬沫來到安心面前,幾天不見,她神色憔悴了許多,也瘦了很多,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同樣是女兒,喬沫看到她這個樣子,覺得她這樣太不值。
“安心。”喬沫先開口,說:“你現在住在哪裏?”
安心面無表情,“你不知道嗎?承慎擔心我,一直讓我住在他的別墅裏,早上還給我打過電話,問我住的習慣不習慣呢。”
喬沫扯扯嘴角,並不相信她的這些挑撥離間,在說了,如果是真的,容承慎真的有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一個電話都不讓他打。
“很好啊,畢竟你們以前認識過,他關心你也是正常的。”喬沫無所謂笑笑,“如果你現在還住在別墅裏,那我等一下讓容承慎給別墅裏的阿姨打個電話,讓她給你做一點好吃的,你的臉色很差勁,需要補一補。”
安心哈哈大笑起來:“你還真是大方,我住在承慎的別墅裏,他又關心我,又照顧的我很好,現在你還又主動讓別墅裏的阿姨做好吃的給我,說我需要補一補……喬沫,你別虛僞了好嗎?你心裏恨不得弄死我吧?恨不得我當年真的出車禍死了吧?”
喬沫沒想到她的情緒會這麼激動,她以前覺得她有病,不敢刺激她,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她都忍下來,可是現在,她的耐心和好心,都快要被這個女人給磨光了。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喬沫表情淡淡的,“心裏陰暗的人,也總是用陰暗的想法揣度別人的好意。”
這樣是變相的罵她心裏陰暗了?
安心臉色大變,咬牙切齒,垂在雙膝邊的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她恨恨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恨的牙齦恨不得咬碎,她當年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禍根?
當年看她小,人也單純善良,肯定不會鬧事,也沒那個本事鬧事!
可是現在呢,現在她不僅理直氣撞的站在她的面前,還把容承慎迷得團團轉!
她不僅小瞧了她,還看輕了她,把她想的太單純,結果她現在反過來把她從原本那個該屬於她的位置給擠走!
她恨啊,恨啊!
恨不得吃了她的肉,扒了她的皮,恨不得她現在立刻就在她眼前消失。
安心的眼神越來越駭人,喬沫被她嚇住,覺得她現在要離開這裏了,不能在跟她待下去。
她轉身就要走。
手腕一緊,卻被安心緊緊拉住,喬沫心裏一驚,張嘴就要叫小許,安心的話卻搶在了她前頭開口,她聲音陰沉,帶着刻骨的恨意,一字一句鑽進她耳朵裏:“喬沫,你當年怎麼就那麼幸運呢,被車撞了,都沒有死成呢?!你說你要是死了,就沒有現在那麼多的麻煩事情!承慎也不會愛你,兩個孩子也還是我的!”
喬沫驚懼的表情漸漸轉爲錯愕:“你……怎麼知道我當年出過車禍?還知道我是被車撞的?”
安心嘴角路出一絲,詭異的笑:“你說呢?”
喬沫心裏開始打鼓,心跳也越來越快,腦子裏幾道白光閃過,甚至覺得有某些回憶也躥進她腦子裏,可是她又一努力去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心驚膽顫看面前的安心,喃喃自語:“你爲什麼知道這麼多?當年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
就算心裏一直不說,可她是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她很想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直沒有記起來而已。
當年的事情,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所有的人都不知情,現在突然出現一個人,表現的清楚的知道當年發生了一些什麼,這讓喬沫如何不驚訝,如何不緊張,如何不激動。
明明是安心抓住她的手的,現在卻反了過來,她猛的伸手,緊緊抓住了安心的胳膊,死死盯着她:“安心,你知道的是不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安心看着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心裏格外的痛快,“想我告訴你,沒門!”
然後甩開她的手,“除非……”
“什麼?”
“你不要跟容承慎結婚。”
喬沫呆在原地,她就說安心突然找上門來,肯定沒有什麼好心思,果然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她和容承慎即將要結婚的事,她就按耐不住,想要過來搞破壞了嗎?
說不定,她說知道當年的事,也是騙她的。
喬沫漸漸穩定下心神來,看着她一笑:“我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你如果不願意告訴我,那就算了。安心,我跟容承慎快要結婚了,從今天起,我希望你不要在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你……畢竟只是一個過去式的人了,對容承慎來說,並且,他現在愛的是我。”
安心死死盯着她,雙眸裏幾乎能噴出火來,她轉身要走,安心盯着她瀟灑的背影,突然冷笑:“當年的事,你就覺得跟容承慎沒有半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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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字哈,今天熱死了,一直寫的心煩意亂的,所以到現在才寫出來,抱歉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