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指着電視裏的人說:“你認爲這件事是誰錯了,媳婦?還是婆婆?”
若說媳婦說了,並沒有什麼錯,只是跟前男友出去見了一面,並沒有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要說婆婆錯了,婆婆也沒有錯,老人家只是質問了媳婦幾句,媳婦受不了,覺得婆婆不相信她,給她亂扣帽子。
這個問題太尖銳,喬沫不能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容母笑笑,“小喬,你跟陸嘉良是認識的吧?”
果然來了。
喬沫說:“是。”
“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是的。”
“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容母能這樣問,肯定是心裏早已經有了疑惑,如果她不說實話,恐怕她和容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這一點關係,又會頃刻間崩塌。
想了想,喬沫老實說:“我以前跟陸嘉良談過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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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母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果然,女人的心思都是細膩的,容母的心裏應該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所以她承認,容母也並沒有感到不可思議。
好半響後,容母才側頭看她,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銳利:“那麼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嗎?”
喬沫說:“聯繫有,來往很少。”
她知道容母在意的是什麼。
“你心裏知道就好,嫁進容家了,就要以容家爲首,不能讓容家抹黑,更加不能做出任何傷風敗俗、有辱容家的事!”
喬沫淡淡一笑,指了指電視,鄭重開口:“媽,電視裏演的那些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如果沒有必要,陸嘉良跟我以後不會見面,如果真的要見面,我也會帶着承慎一起過去。畢竟我和他結婚了,以後發生的任何事,都是我們夫妻倆的事。好的壞的,我們都會同舟共濟。”
容母被她那一句“媽”叫的愣了一愣。
喬沫只是笑意盈盈。
她這話回答的滴水不漏,又漂亮又無懈可擊,半響後,容母“嗯”了一聲,臉上總算有了幾分滿意。
又過了片刻,容母看看時間,“有什麼話需要說這麼長時間?”
喬沫往樓梯的方向掃了一眼,心裏也有疑慮。
“你先坐一會兒,我上去看看。”
容母說。
喬沫立刻說好。
樓上書房。
容母剛來到書房外面,就聽到裏面“砰”的一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摔壞了一樣,並且傳來容父的氣急敗壞的聲音:“承凜,拉開他們兩個!”
容母嚇了一大跳,立刻推開書房的門進去。
房間裏地上一片狼藉,容承慎和那個陸嘉良扭打在一起,容母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兒子臉上如此憤怒的表情。
她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怎麼鬧到要動手了!”
容父坐在椅子上,胸口一起一伏,臉色也是鐵青,看樣子氣的不輕,容母立刻過去,撫着容父的胸口:“慢點來,慢點來。”
過了一會兒,容父的氣才慢慢順過來。
空承凜常年在部隊,身手比一般人都要好,動手制止他們兩個不成問題,所以很快拉開你揍我一拳,我揍你一拳的容承慎和陸嘉良。
“夠了!”
他呵斥一聲,用力推了一把陸嘉良,眼神又陰又冷:“陸嘉良,不要杖着你以前救過一命,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陸嘉良吃了容承慎幾拳,嘴邊全是血,他伸手抹去,一隻手撐着書桌,說:“你不會,就算你想對我動手,容老爺子也不公允許的。”
容父靠坐在太師椅子上,臉色很不好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纔在樓下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動手打上了?”容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容承慎問:“媽,喬沫呢?”
“她在樓下的客廳裏跟小許在一起,我沒讓她上來。”容母撇到兒子臉上的傷,驚呼一聲,立刻朝他走過去,“哎喲,怎麼流血了?”憤恨的眼神又朝陸嘉良掃過去,“陸先生,我們容家敬你是客人,禮貌招待你,你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
陸嘉良扯扯嘴角,“容夫人只知道我是你們容家的客人,可你知道我是你們容家的什麼客人嗎?”
容母錯愕的眼神,去看容父。
陸嘉良的聲音在書房裏緩緩響起:“六年前,容承凜在重症監護室裏躺了長達半年,身體才漸漸的好過來,這件事你們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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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母身體一顫:“你是……”
“沒錯,我就是那個你們找了這麼多年,一直想爲你們容家大兒子報恩的救命恩人,當年容承凜在重症監護室裏差點死去,後來醒過來,你們就開始想要找到救你們兒子命的救命恩人,通過各種渠道想找到我,花了大量的金錢和時間,都沒有找到我。對於你們容家來說,不是當年那個救命恩人,容承凜的一條命早就丟在了日本。”
在容家人的面前,陸嘉良一字一句的說:“現在,救你們兒子命的救命恩人現在回來了,容夫人,你覺得你們容家不應該付出一點什麼,報答當年的救恩之恩?”
容母皺眉:“你想要什麼?”
“喬沫。”
容母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
“喬沫當年跟我是戀人,因爲各種原因而分開,現在容承慎想要娶她,我不同意。”
鬆開撐着桌子一角的陸嘉良緩緩站直身體,眼神直落在容承凜身上:“當年在日本救你的時候,你身上的彈孔多的數不清,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裏,遲一分不送到醫院,你當年早就死在日本了。”
陸嘉良一字一句說:“容承凜,你還記得你當年說過什麼嗎?你說,你的一命是我給你的,只要我想要,你隨時可以回來取走。”
容母聽到這裏的時候,臉色慘白,腳底發軟,站都站不穩。
以他大兒子血xin剛硬的xin格,這樣的話,她的大兒子絕對說的出來。
她大兒子重xin重義,可以爲了戰友去送命,別說是救他命的那個人。
容承凜緊抿嘴角,“沒錯,我是說過。怎麼,你現在想要我的命?”
“你的命對我來說一分錢都不值,我想要的,只有喬沫。”
容母恍然大悟過來陸嘉良到底想幹什麼。
“只要容承慎不跟喬沫結婚,讓他把小喬還給你。容承凜你的命我不要,並且當年在日本發生的事一筆勾銷。”
他站在書房中間,環視一圈臉色不善的容家人,緩緩笑起來:“以容承凜的一命換喬沫,再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事了。”
容承慎聽到這裏,按耐不住心裏的憤怒,雙眼赤紅的要殺人。
容承凜死死攔住他,“你別衝動!”
“大哥,你鬆開我,你不好對他動手,那就由我動手!”
容承凜搖頭:“不行,你不能對他動手。”
容承慎錯愕:“什麼?”
“承慎,這一生,大哥沒有求過你任何事情,這一次……這一次只想拜託你,暫時不要跟喬沫舉行婚禮,讓陸嘉良帶喬沫走。”
容承慎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幾乎站不住就要摔倒,他怒不可遏,雙眼裏全是不相信和失望,額頭青筋爆起,一雙手也死死緊握成拳。
這叫他怎麼也不能相信,怎麼也不能相信,他的大哥爲了自保,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容承凜的神情同樣也不好看,臉色一點血色也沒有。
容承慎看着陸嘉良,一字一句吐出來:“你死了這條心,喬沫永遠也不會跟你走!”
陸嘉良聳聳肩:“你自己做決定,我不逼你。容承慎,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喬沫在你心裏重要,還是跟你同一個姓的容承凜的命重要。”
容母大驚,扭頭去看大兒子:“承凜,就算陸嘉良當年救了你,可是你也不能,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讓你把命還給他,你就要把命還給他嗎?!”
容承凜站在那裏,目光複雜,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承凜……”
容母不敢相信大兒子竟然真的是這麼想的。
……
喬沫在樓下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有人從樓上下來,倒是聽到了樓上的書房裏有些動靜。
她在客廳裏遲疑好半天,想着要不要上去看看。
結果還是不要上去,安安靜靜的等,他們說完了話,自然會下來。
至於陸嘉良,她一定也不擔心,因爲有容承慎在,她相信容承慎不會讓他亂來的。
所以等了半天後,才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
她擡頭看過去,正是從樓上下來的容承慎,喬沫立刻起身走過去,“怎麼去了那麼久?你們都說了一些……”
容承慎下來,她看清他的臉,大驚:“你的臉怎麼了?跟誰打架了?”
容承慎一言不發,神色不善,全身都籠罩着怒意,他牽緊了她的手就要帶她出去:“我們回去!”
他嘶啞着聲音從喉嚨裏滾出這幾個字來。
“哎……’
喬沫被他強行拉着往外面走,甚至不給她時間讓她拿包。
喬沫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哎登登,我的包。“
掙脫開他的手,她折身回去拿包,樓上這時又下來一個人,是容母。
容母看到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的表情,緊緊抓住喬沫的手:“小喬,我知道這件事會委屈你,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就跟陸嘉良走吧,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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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有別的原因,雖然有原因,可是做法也不對,你們可以隨意發表意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