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霍澤,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霍澤渾身一顫,“唰”的扭頭看過去,看清那個人的臉,他瞪大了眼,一副見鬼的表情。
喬薇身體瞬間繃緊,腦子裏有聲音嗡嗡嗡的響,她不敢動一下,生怕這是個夢,她一動,夢就碎了。
可是剛纔那道聲音太真實,真實得讓她身體顫抖了起來,她緩緩扭頭看過去。
門口站着一個人,樣子沒變,聲音沒變,還像以前那樣漂亮,她正笑意盈盈看着她。
是喬沫。
是兩年未見的喬沫。
是她姐姐。
喬薇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手裏提着的袋子鬆開,一袋子水果全砸在了霍澤的腳背上,他“嗷”的叫了一聲,一臉痛苦。
喬沫沒想到喬薇會突然這樣痛哭起來,嚇了一跳,立刻走過來,手足無措的:“怎……怎麼了?別哭啊。”
喬薇顫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看她是不是真實的。
意識她的想法,喬沫立刻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薇薇……”
只說了這兩個字,餘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喬薇突然用力掙扎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推開她,擡腳就往房子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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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開門的時候,因爲情緒起伏較大,所以鑰匙一直插不進孔裏,好半天後才把門打開。
門“砰”的一聲被喬薇給關上,門外兩個人愣住。
良久之後,霍澤先回過神來,他蹲下去,將地上的水果和菜都撿了起來,起身時,心裏的震驚已經慢慢平復下來了。
“你……”
“你……”
兩個人同時出聲。
最後喬沫擺擺手:“你先說。”
霍澤看了她一眼,伸手撓撓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喬沫不答反問:“你怎麼跟薇薇在一起?”
“哦,她身體不舒服請了假,我正好遇到她,送她回來。”
喬沫有些擔憂:“身體不舒服?怎麼了?沒大礙吧?”
霍澤擺手:“沒事沒事,她估計就是犯懶,不想上班,所以才找藉口說身體不舒服請了假。”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哦這個你還不知道吧,她現在進我的公司了,在我手下幹活呢。”
喬沫瞪大了眼:“真的啊?”
霍澤“嗯”了一聲,喬沫就不說話了,她呆呆站着,眼裏有些恍神,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嘴裏一直喃喃:“好快,薇薇都畢業了……”
當然快,你都走了兩年了。
這話霍澤只是在心裏說了說,並沒有說出來,他只是暗自的打量她,兩年不見,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長髮也剪短了,齊肩,利索乾淨。
“咳!”霍澤清了清嗓子,指指門,“那什麼,我們先進去再說吧,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
喬沫回神,看了他一眼,笑笑。
霍澤伸手擰開門,示意她先進去,喬沫卻沒有立刻踏進去,她站在門外,看着房子裏面,門一打開,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她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回來了。
她回來了。
……
客廳。
兩年前,喬沫是這裏的主人。兩年後,她端坐在客廳裏,看着四周,細細的打量,霍澤彷彿成了這裏的主人一樣,禮貌的問她:“喝點什麼?水,還是茶?”
喬沫收回眼神,眯眸看着他:“霍澤,你經常來這裏嗎?”
霍澤一愣:“什麼?”
“我看你對這裏好像挺熟悉的,知道買回來的東西該放在哪裏,我們進門的時候,你甚至知道拖鞋放在哪裏。”
霍澤淡淡一笑:“我是對這裏是挺熟悉的,這兩年你不在,我跑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這裏。”
喬沫一愣。
霍澤又說:“喬沫,你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年裏,喬薇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嗎?”
喬薇的反常喬沫看在眼裏。
在門口的時候,她想要去碰觸喬薇,結果那丫頭一把打開了她的手,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沒看。
現在進了房,她一個又躲在房間裏,也不出來見她,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喬沫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垂了垂眸,“她恨我嗎?”
霍澤沒有想到喬沫會問的這樣直接,他抿了抿嘴角,嘆了口氣:“更多的是擔心,你走了兩年,一個電話也沒有,也沒有消息,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連是生是死我們也不知道,喬薇又是你最親的人,她能不擔心嗎?”
喬沫“嗯”了一聲,“你說的對。”
霍澤伸手撓撓頭,看她垂眸坐在那裏,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一些什麼,但是看她這個樣子,好像她也很不好受的模樣,霍澤只好轉移話題,道:“咳,你回來了,我哥知道嗎?”
“你是說容承慎?”
喬沫擡頭。
霍澤點點頭,“除了他,沒有誰那麼強烈的想知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了。”
喬沫淡淡的,“我跟容承慎早已經沒關係了,他的想法我不想知道,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說到最後,還聳聳肩,一副她不感興趣樣子。
霍澤皺眉:“你不打算去見見我哥。”
喬沫一愣,不解的眨了眨眼:“我爲什麼要去見?”
“因爲你們是夫妻啊!”霍澤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喬沫不會還在生容承慎的氣吧,所以就算是走了兩年,現在突然又回來了,心裏其實還是沒有原諒容承慎。
喬沫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夫妻?霍澤,我們早就離婚了。”
霍澤瞪大了眼:“什麼?離婚?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兩年前我就跟容承慎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霍澤恍然大悟的點頭:“那是你單方面提出來的要求吧?我哥肯定不會同意的,喬沫,你單方面的想要離婚,那更本就不是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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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沫淡淡的,一點也不在乎:“不就是一紙婚約的事,如果我承認一個男人是我老公,就算我們沒有結婚,那個男人還是我老公,如果我不承認一個男人是跟我有關係,就算我們天天住在一起……霍澤,那個男人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這話說的狠,也說的絕。
霍澤看着喬沫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心裏‘突突’的跳,覺得走了兩年的喬沫,變的不止是外表,內心好像也變了。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四十分鍾,喬薇還是把自己一個人默默的鎖在房間裏。
喬沫在臥室門前徘徊,幾次想要推開門進去看看,可是又沒有膽子。
這叫什麼?近親情怯?
苦澀扯扯嘴角,喬沫覺得她就是近親情怯了,她在日本的這兩年,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家人,想着他們,現在他們真的站在她面前了,她反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交流了。
最後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喬沫終於鼓起勇氣擡手敲門。
‘叩叩叩’三聲響過,她放下手。
等着裏面的迴應,房間裏面卻半點聲音也沒有。
喬沫抿了抿嘴角,又擡手敲了一下房門:“薇薇。”
她這次開口叫了一聲。
抱膝坐在*上的喬薇聽到喬沫的聲音時,身體一僵,她擡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喬沫就站在外面,真實的站在那裏。
她其實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喬沫說,喬沫沒有回來的時候,喬薇經常想着她們再見面的場景,如果見面了,她一會緊緊抱着她。
可是她做出來的事情卻跟現實相反。
她不僅沒有抱着她,還狠狠的把她推開。
爲什麼?
喬薇在心裏這樣問自己。
她迷茫着眼睛想了想,無非就是所有的思念和擔憂在真的見到她的這一刻,都化成了委屈和埋怨。
她不聲不響的離開兩年,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這兩年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短息也沒有,什麼都沒有……她難道就不想她和喬慕他們?她難道就不擔心他們過的好不好?
明明是那個最愛最愛他們的喬沫,走的時候卻能狠心成那樣!
剛開始喬沫失蹤的那一會兒,喬薇更本不相信喬沫拋棄他們一個人離開了,她覺得是壞人帶走了喬沫,不然喬沫不可能在喬父剛去世的那一會兒就突然消失。
她一直不相信,那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直到霍澤拿着喬沫跟着陸嘉良從醫院離開的監控錄像給她看的時候,喬薇那一刻才真的相信,喬沫是真的走了,就這樣走了,不顧他們,就那樣跟着陸嘉良走了。
無數個夜晚,喬薇都在心裏問自己,喬沫怎麼能拋棄他們走了呢?
……
“薇薇,你開開門,可以嗎?”
“我知道你不高興,不開心,你想說什麼我都聽着,可是如果你一直關着門,不想見我,那麼問題永遠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