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向日葵花,上面竟有一閃一閃的螢火蟲,星星點點,好似夜間裏璀璨的黃色寶石。
向日葵在這無數顆晶瑩的螢火蟲的點亮下,現出它們基本的輪廓,唯妙唯俏,甚是好看。
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遠遠望去倒像是由星辰鋪制而成的圖畫。
“好美!”
蕭韻兒興奮的竄入向日葵花中,在向日葵花中來回穿梭,仿若誤入人間的精靈。
“凌風,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花是向日葵,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向日葵花。”
這裏簡直是向日葵花海,尤其是在夜間,加上飛舞在向日葵花上的螢火蟲,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目。
看着在向日葵花中像只精靈跳着凌亂舞步的蕭韻兒,凌風冷寂的眸子裏充滿了寵溺。
再美的風景也不及她半分。
“凌風,你這螢火蟲是怎麼弄來的,怎麼會一下子出現這麼多。”蕭韻兒興奮之後,才發現這個問題。
如今可不是夏日,而且即便是夏日也不會一下子出現如此多的螢火蟲,這仿若在夢中一般。
凌風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垂首看着她,扯了下脣角想要說出的話,始終是無法開口。
“怎麼了,難不成這些螢火蟲是你變出來的?”蕭韻兒見他久久不語,便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凌風依舊沒有開口,他擡手一揮,漫天遍野的螢火蟲瞬間消失不見,剛剛那番不似人間的美景好似只存在夢中。
“這……”蕭韻兒頓時驚的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只剩下輪廓的向日葵花田,“螢火蟲呢。”
不知怎的,有一個念頭涌上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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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是……
就在這時,凌風再次擡手,原本消失的螢火蟲又重新舞動在向日葵花之上。
蕭韻兒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一切不是夢,猛然轉身看向身邊的凌風,“你……你是那個殭屍精?”
那些妖物說過,因爲殭屍精它們纔不敢傷她,字裏行間都透着她和殭屍精有關係,她本以爲妖物認錯了人,可現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再聯想起那個詭異偏僻的別墅,還有凌風他會輕功。
想到這一切,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是殭屍精。
凌風抿脣,隱晦不明的看着她,“你怕嗎?”
“不怕。”蕭韻兒幾乎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搖頭,“你即便是殭屍精,那也是個好妖精,反正我們認識這麼久都沒見過你傷害過任何人,而且還救我。”
如此,那次在遊樂場甚至在路上出的車禍,之所以她能驚險躲開,只怕也和凌風脫不了干係。
聽到她這個回答,凌風內心很欣慰可又不想她這般信任他,如果能將她嚇走了,他也就不用說出令她傷心的話語了。
凌風移眸看向漫天遍野的花海,目光幽深中透着若有若無的悲涼,“我的確是只殭屍精,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不會吧,畢竟殭屍在這個世界可是個怪物存在,他就是一隻令人憎惡的殭屍精,又有誰會喜歡一隻殭屍精呢。
蕭韻兒拉起他的手,一雙璀璨的眸子裏透着堅定,“我說過我喜歡你,不管你是人還是鬼,反正我就喜歡你。”
她執着的表達讓凌風心頭猛地一跳,這一刻他很想將她摟在懷中,可是他不能。
蕭越說的對,如果他給不了她未來,就不要去撩撥她的感情,一旦她深陷其中,到時對她的傷害更大。
喪失心愛之人的痛苦他早已經歷過,痛不欲生,兩千年的等待,活的如行屍走肉一般。
這樣的痛他經歷過了,他不能讓韻兒再走一遍。
如今趁着她還未陷入其中,他應當快刀斬亂麻,斬了她對自己的情絲,讓她走回正軌的生活。
沒了他,她還有愛她護她的師兄師父,她就會每天活的像只蝴蝶。
他的存在只會給她帶來痛苦,帶來災難。
原本他只是想在她身邊待上幾日,可是他發現待的越久他就越不想離開,也會讓她對自己升起的情愫越來越深。
見凌風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蕭韻兒仰着頭看着他即便在黑夜也讓人無法移開眼目的俊容,“對了,凌風如果你是妖物說的殭屍精,你守護的人就是你妻子了,那我是不是就是你兩千年前的妻子啊。”
聽妖物說過,她是殭屍精兩千年前的妻子,而且她的前世還得罪了妖物,所以才找到這裏尋她報仇。
若是這樣的話,就不難解釋他爲何一見到她就做出與他人不同的態度,甚至還將宿舍搬到她旁邊住,自從和她相識後,就一直待在她身邊,甚至還給她做飯吃。
兩千年的守護,只爲換的今生重逢,這該是多大的情深意重,他對那個兩千年前的妻子肯定是愛入骨血。
如果她就是他妻子的後世,那她豈不是要幸福的飄飄然啦。
蕭韻兒想着脣角就大幅度的往上揚起,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凌風兩千年前的妻子,這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可又一想他爲了等她,竟等了兩千年,這兩千年他肯定受了很多苦,她要……
就在她想着怎樣補償凌風的時候,凌風突然來了一句,“你和她長的很像。”
很像,而不是。
蕭韻兒涌上心頭的情緒瞬間僵住,心頭好似被一塊石頭壓着,一時間讓愣怔在那裏。
很像?原來他待在她身邊是因爲她長的和他兩千年前的妻子很像,妖物只怕也是因爲她長的和他兩千年前妻子很像的緣故才找她報仇的吧,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蕭韻兒心頭堵塞的難受,不知鼓動了多大的勇氣才問了一句,“這幾天你帶着我玩,給我做飯都是因爲我長的很像你妻子?”
這一刻她不希望他回答,她不想聽到那個字。
凌風放在身後的手驟然握緊,刺破了皮肉,血一滴滴的往外流,“是。”
還真是,蕭韻兒身子不由晃動了一下,還是不死心的指着這漫天遍野的向日葵,“你妻子也喜歡向日葵花嗎。”
“不錯。”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爲她做的,之所以爲她做飯保護她,帶她來看這向日葵花海,皆因爲她長的和他的妻子很像。
她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難怪她覺得他明明對自己好,可在她向表白的時候他卻不肯接受她,原來他心中已經有至深至愛的人,留在她身邊不過因爲她長的很像他的妻子。
這一刻,蕭韻兒才知道什麼叫痛心入骨。
爲什麼他們明明才認識幾天的時間,她爲什麼會這般心痛。
肯定是她的心臟出了問題,肯定是的,她應該去醫院檢查下的。
蕭韻兒抹了把臉上無意識流出來的淚水,連哭帶笑的不停的抹着臉上的淚水,“呵呵,我今天好像感冒了,鼻子有點塞,我走了,這山裏太冷了。”
說完,不等凌風有反應就快步朝着前面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裏,只想趕緊離開這片向日葵花海。
“韻兒……”凌風見她如此傷心,本能的伸出手想去拉住她,可想到蕭越的話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
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該出現在她的世界裏,不該去攪動她平靜的生活。
原本只想在她身邊多待幾日,幾日後他便從她眼前消失,可是他卻上了癮,無法自拔。
若非蕭越提醒,他只怕會將韻兒帶入無盡的深淵中。
罷了,這樣也好,反正在韻兒的意識裏他們才認識不過幾日,這一刻雖然會難受,但他相信她會很快好起來,他只希望她能迴歸到原來那個大大咧咧,每日開開心心的小女兒生活中。
蕭韻兒快步往前走着,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多的跟馬尿似的。
她什麼時候也如此嬌柔做作了,這不是她,她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不是嗎。
凌風再好,那也是別人的老公,人家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替身罷了。
她蕭韻兒再不濟也不會給別人當替身,可是爲什麼她會這般難受,心會如此痛。
她難受肯定是因爲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心痛是因爲睡了一年導致心臟處了問題才痛,肯定是這樣的。
一路疾走了一段時間,蕭韻兒突然停下腳步,看着這漫無邊際的山野之地,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只顧着傷心難過,走哪裏都不知道。
蕭韻兒懊惱不已,她應該讓凌風送自己回去啊,雖然尷尬了些,但也不至於在這裏風餐露宿。
難道現在要拐回去嗎,拐回去他還在不在?
蕭韻兒轉身看着後面早已看不見花海的地方,算了,她有雙腳難不成還走不出這片山野之地不成。
穩了穩心神,讓自己平息下來後,蕭韻兒就蹲下身子在草叢裏找尋了一下,就摸出一條大花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