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爵起初沒有在意,但是再看到宋教授的臉色的時候,突然有些明白,這“請”人的方法,或許做的有些不合規矩了吧。
看着宋教授一臉氣憤的模樣,而又看着他剛剛那一眼望過去的哀怨,活脫脫就像是一個覺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可是眼神中又滿是怒火。而宋教授看過去的方向,似乎除了黎深藍和阿城就沒有別人,或是說深藍一心擔心自己的哥哥,這倒是情有可原,可是那宋教授的目光又偏偏不是望向的黎深藍,而是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黎深藍旁邊的阿城身上。
安以爵覺得事情倒是有些蹊蹺了,只是阿城看到了宋教授那哀怨的眼神之後,還一本正經的站了出來,對着宋教授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
只是話語中,哪裏有半分的道歉的意思,看着阿城的這個模樣,安以爵想要笑,可是在收到宋教授那冒火的眼神之後,立即噤了聲。只是黎深藍卻沒有一點開玩笑的心思,哥哥沒有醒過來,她始終都是有些擔心的。
而安以爵自然是看到了面前黎深藍的狀況,但是好在聽到Kevin說並沒有什麼大礙,所以便走到黎深藍的面前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夜他可是福大命大的好好先生,這點鎮靜劑沒事的。”輕輕的摸了摸黎深藍的頭,於是便將她帶出了房間,“你先乖乖的去睡一覺,好好的睡上一覺,醒來之後,保證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哥哥。”
儘管安以爵朝着黎深藍做出了保證的,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黎深藍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哥哥了,所以,她不允許哥哥出什麼事情,不然,她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了。
“你就乖乖的去睡一覺,聽話。”安以爵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樣,哄着黎深藍,但是她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安以爵看着她始終將目光放在躺在牀上的黎夜,心下也有些不忍,“阿城,帶她去房間。”
阿城聽到安以爵的話,有些愣神,但是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安以爵已經將黎深藍塞給他,無奈之下,他只能硬着頭皮,向黎深藍說道:“小姐,去休息吧。”
看着阿城仍舊規規矩矩的模樣,安以爵只能在心下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他相信,阿城會有辦法的,所以,便轉身朝着黎夜走去。
黎夜的情況還不算是很危險,鎮靜劑的劑量雖是不大,但是至今沒有醒過來,所以,這纔是他們所擔心的地方。安以爵看着宋教授在那邊忙碌着,抽調了黎夜的血來進行化驗,臉上的神情雖不至於冷厲,但是仍舊是一派的嚴肅。
“教授,有沒有檢查出什麼?”在這個方面,儘管安以爵也是專家,但是到底是經驗或是閱歷都沒有宋清教授資齡老,所以,他還是很是好學的以爲乖乖學生的。
宋清教授起初還在分析着一些數據,對比着手上的資料,在聽到安以爵這麼說之後,慢慢的擡起頭,那言行舉止中,自然帶着一股屬於學者
的氣度風範。“問題倒是不大,但是他先前身體虧空的太過於厲害,所以,有時候一些簡單的藥劑或許會要了他的xin命。”
說着,擡起頭,看向躺在那裏的黎夜,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居然會變成這個模樣,“他是不是先前受到過什麼藥xin的相沖,不然,以他的身體,正常人不會抵不住這麼一點劑量的鎮靜劑的。”
這個時候,Kevin聽到了宋教授的話之後,出現在安以爵的身後,說道:“教授啊,應該沒什麼大事了吧,放心,只不過他的身體可能有些特殊,不適合這樣的藥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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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Kevin說的模棱兩可,安以爵直覺他似乎在遮掩着什麼事情,但是當他側過頭來,看向站在他身旁的Kevin的時候,他那雖是陽光但實則疏離的微笑,讓他更加不舒服了,而且,更確定了是有什麼事情還是他不知道的。這個Kevin也一定不簡單,卻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傢伙。
“你可不要這麼看着我,我總覺得有種**在你面前的感覺,人家可是會不好意思的。”Kevin看着安以爵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於是便玩笑的開口說道,只是那面上哪裏有一丁點的介意之說。
“我xin取向正常!”饒是安以爵這個手段非常的人,再看到Kevin如此的口舌之下,也有些無奈的感覺。
“呼,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可要傷你的心了。”看着Kevin如此自戀的說話,安以爵恨不得將他的嘴巴用針縫起來,讓他體會一下,中國傳統文化,博大的刑法。
但是Kevin卻好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安以爵對他的敵意,仍舊笑嘻嘻的,盡顯一副無賴的模樣。
Kevin是美國著名的心理學家,在這個方面有很深的造詣,而他也是黎夜精神方面的主治醫生,這次來中國,是他說的恰好到了他想要旅遊遊玩的時間了,所以纔會來到中國,順便看看黎夜的病情怎麼樣了。可是誰知道,一來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安以爵也是聽過他的名聲的,所以,從未見過他的安以爵覺得面前這個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說話總是顛三倒四的,又極度的自戀,一點都沒有傳聞中模樣。
而安以爵總是在時不時的打量着Kevin,Kevin自然是知道。他並不是這個藥劑方面的專家,所以,只能遊手好閒的呆在一旁,“虛心的學習着”,偶爾當遇上了安以爵的目光的時候,報以一笑,那弧度,拿捏得剛剛好,倒是讓安以爵覺得,他的笑太過於滲人了,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招呼,可是總有一種什麼都被看穿了的感覺。
一通忙活,這個夜晚一大半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而緩過神來,大家都有些累了,只有一個剛剛一直在“遊手好閒”的人覺得這個時間點剛剛的好。
“宋教授,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今天真
的是謝謝宋教授了,以後一定登門拜謝。”安以爵看着臉上帶着倦色的宋清教授,有禮貌的說道。
“不用了。”畢竟年齡大了,再也不是年輕的時候,這只是熬到了下半夜就已經有些無力了,看來,人不服老真的不行啊。錘了錘自己的老腰,在安以爵的陪伴下,走出了黎夜的房間。走到樓下,細心的叮囑着手下,務必將宋教授好好的送回到家,又是一陣拜謝,這才結束。
回到樓上,他也有些困了,所幸這裏有的是客房,老管家也是細心,早就命人收拾了幾間客房出來了,安以爵看着幾乎天都快破曉了,這一夜的辛苦,終究是挺過去了,便問了老管家房間在哪裏,隨意進去了一間,倒頭便呼呼大睡起來。
而Kevin卻是有些睡不着了,美國的時間和這個正好是12個小時的時間差,他還是要倒倒時間差的,可是本想着打擾一下安以爵的,但是似乎他睡得太死了,他敲了幾聲們都沒有人應,於是,他便訕訕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了。
而黎深藍,在阿城的極力勸阻下,也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一天,她都處在擔心之中,好不容易將哥哥平安的盼來回來,但是卻不是無事的回來了。
對於,安以爵,她總是相信的,這下子聽他說哥哥一定沒事的,心中的大石頭似乎放下了許多,而這一輕鬆,頓時覺得疲憊感接踵而來。
“好好的睡一覺吧。”阿城看着躺在那裏的黎深藍,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於是溫柔的說道,這種溫柔,黎深藍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直覺已經很長很長時間了。
“阿城,哥哥會沒事的,對吧?”她知道阿城在哥哥的事情上幫不上忙,但是她就是想要一個承諾,一個讓她能夠寬心的承諾,就像是一粒定心丸一樣。
不論面前的這個女孩子長得多大,她始終都是小時候的小公主,而她也始終是一個女孩子,所以,她會害怕,她會不安,她會擔心,所以,她需要一個支撐,這個支撐就是她的哥哥。阿城無奈的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會沒事的,等你睡醒了,他也就好了。”
時隔多年,阿城又像是小時候一樣,總是冷冷清清的,一副嚴肅沒有表情的模樣,但是面對着黎深藍,他卻會溫柔的說話,耐心的哄着她睡覺。心底,似乎有什麼在衝破着牢籠,可是阿城卻硬生生又將它壓了進去。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更何況,他還從來都沒有擁有過。
黎深藍慢慢的閉上眼睛,她相信,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哥哥也一定會醒來,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樣,她的哥哥不會有事的。
很快,放鬆下來的黎深藍很快就入睡了,而阿城在她睡着了之後,也輕輕的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而這個時候的安以爵他們還在奮戰着,但是他不應該在逗留在這裏了,想見的人已經見到了,他應該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