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跟媳婦兒親熱還要看別人臉色,憑什麼?
她這副疏離的語氣,令殷承安渾身都不舒服,他看着眼前這張美豔的臉,想着她躺在沈濯雲身下發浪的樣子,心裏止不住的犯酸。
他們結婚整整三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整整三年,他竟然從未碰過她,看着她已經開始有些顯形的小腹,他眼裏涌起深深地嫉恨償。
唐夏察覺到他刺一樣的目光,警惕的伸手護住小腹攖。
這樣的動作,令殷承安心裏非常不悅,他嘴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傾身往她跟前湊了湊,嗓音低啞道,“就算是離婚了,也沒規定我不能見你,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唐夏已經很久沒有跟殷承安單獨見過面了,現在的她早已經能平靜地面對當初那份執着的感情,這張迷惑了她將近六年的臉,她現在已經找不到一絲感覺。
她從沒想過,真的到了這一天,她能向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對待殷承安,並且心裏不起絲毫漣漪。
“可我並不想見你。”
唐夏淡淡的望着他,語氣十分平靜,“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並不想跟殷先生再有任何交集。”
殷承安心裏涌起不顧不悅,脣角卻還是保持着剛剛的弧度,緩緩道,“是不想,還是不敢?”
他眯起眸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了,跟我見兩面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吃了你
。”
他這幅輕佻的語氣,如果是以前的唐夏,可能很快就醉倒在他的刻意裝點的溫柔裏,可現在的她,心裏卻沒有任何感覺,或許也不能說沒有,至少有反感,相比較沈先生直白,殷承安這樣璦昧不明的語氣,確實令人有些反感。
唐夏甚至可以想象,他憑着這種撩妹技巧,撩到了多少女人,以前想起來會失望心痛,現在只是覺得厭惡吧。
她擡起眸子,毫不避諱的直視着他的雙眼,口氣十分平靜,“我當然不在乎。”
殷承安緩緩勾起脣角,然而唐夏後半句話剛說出口,他嘴角的弧度有耷拉了下來。
唐夏說,“但是有人會在乎,我不想他誤會。”
殷承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壓着嗓子,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唐夏直言不諱。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會讓自己的另一半提心吊膽,所以以後沒有特別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見面,這也是爲你的另一半着想。”
殷承安面色鐵青,唐夏的話,在他心裏激起驚濤駭浪,他不明白她所說的另一半過去完成時,還是將來進行時,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覺得難以接受。
他緊緊地抿起脣角,沉着臉盯着面色淡然的唐夏,無數質問的話,卡在喉嚨上,卻無法問出口。
他怕自己問出口後,得到的結果,會令他無地自容。
他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咬牙道,“唐夏,我最後提醒你一句,沈濯雲絕不會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真等到那一天,你哭都來不及!”
唐夏嗤笑一聲,嘲諷的望着他,“我就算被他耍了,也不會找你哭,他給我的東西,足夠我懷念一輩子。”
殷承安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將手裏的紙巾摔在地上,徑直離開了病房。
他離開之後,唐夏才鬆了口氣。
她對感情,其實很敏感,離婚之後,她跟殷承安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是對方情感上的變化,她卻察覺了出來。
殷承安不像沈濯雲那麼成熟,他其實更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她那時候對殷承安愛的癡迷,除了因爲對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還有就是他孩子一樣單純,直白的xin格。
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生氣或是高興,從來都表現在臉上,不會刻意去耍心眼隱瞞。
她最喜歡的就是他這一點,生在他們這種家庭裏,很多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殷承安的脾氣雖然壞了點兒,但這份直白,卻是難能可貴的。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直白有時候也是傷人的利器。
殷承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表現,像極了一個追求自己愛人的少年,狂躁,彆扭,想掩飾,卻總是露出馬腳。
只可惜,現在的她,心裏沒有半分漣漪,哪怕她清楚殷承安現在的想法,也會裝作不知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他怎麼樣,都跟她無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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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苡微想就這件事,追究沈凝玉的責任,偏偏沒有一個人肯向着她說話,沈老爺子爲了擺平這件事,融資銳興的項目,這對殷家和童家來說,都是喜聞樂見的事,裴苡微人微言輕,根本沒有人肯遵從她的意願。
就連事發在場的殷承安,都不肯跟她站在一條戰線,此時此刻,裴苡微才意識到,自己流/產,居然促成了三大家族的一場美事,沒有人會在意那個孩子,對他們來說,那不過是一個還沒成型的受/精/卵,連胎兒都算不上。
哀莫大於心死,裴苡微面無表情的坐在病牀上,聽着耳邊傳來童俊然“善意”的勸道,好久纔出聲道,“隨便你們吧。”
童俊然立馬鬆了口氣,安慰道,“小微,你放心,這件事是殷家對不起你,承安這小子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們都還年輕,孩子嘛,慢慢還會有,等這期項目做成了,我跟你公公,打算爲你跟承安辦一場婚禮,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嗎?”
裴苡微閉上眼睛,許久才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童俊然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王曼剛巧從外面進來,聽見這句話,回道,“我問過醫生了,他說如果你想出院,現在就能離開。”
裴苡微點了點頭,輕聲道,“小姨,我想出院。”
童俊然還想說些什麼,瞧見站在一旁,臉色冷然的王曼,便將話咽回肚子裏,對着王曼這張臉,他總是忍不住心虛。
於是就道,“好好好,別急,爸幫你安排,你好好休息着,我去通知一下承安。”
裴苡微沒說話。
童俊然看了一眼王曼,灰溜溜的走了。
他一離開,病房裏就安靜下來,裴苡微伸手將桌上的玩偶拿過來,輕輕捏着耳朵,雙眼有些空洞。
王曼見她這幅樣子,心裏也是擔心,她怕裴苡微這麼憋着,早晚會憋出病,可她每次試圖跟對方溝通,她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沒人看得出她在想什麼,久而久之,兩個人之間就更沉默了。
王曼只好起身收拾衛生,她不敢離裴苡微太遠,怕她想不開。
“小姨。”
好久沒說話的裴苡微突然輕輕喚了她一聲。
王曼眼眶都溼了,連聲應道,“唉,孩子,怎麼了,是餓了嗎?”
她這幾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身體消瘦得厲害,要不是醫院一直掛着營養素,她都懷疑這孩子現在還能不能撐下去。
裴苡微的表情有些困惑,好久才道,“小姨,我不明白,爲什麼他明明喜歡的是我這張臉,現在我在他身邊,他爲什麼還要找別人呢?”
王曼怔了怔,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裴苡微沒有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真的愛一個人,會找她的替身嗎?”
她的思緒有些混亂,唯一想弄清楚的,就是殷承安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雖然她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是仔細一想,王曼便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東西,她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眼前總是浮現沈凝玉那張臉。
確實,她跟裴苡微長得是挺像的,大約有五六分吧,不過沈凝玉的五官,好像更精緻一些,大氣,溫婉,相比較裴苡微,就顯得小家碧玉些
。
兩個陌生人長得這麼像,確實挺少見的,尤其是還認識的兩個陌生人。
王曼也覺得奇怪。
“小微啊,殷承安他不是一個過日子的人,他從小生在那種家庭,什麼都不缺,什麼都自我爲中心,怎麼會認真的愛一個人呢?”
裴苡微垂下眼眸,沒說話。
“如果你只是想嫁給他的家庭,我就什麼都不勸了,路是你選的,想怎麼走也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想要的是他這個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殷承安這個人,你駕馭不了,小姨是過來人,見的要比你多,他現在心已經不再你這兒了,你拉着他的人又有什麼意思?”
裴苡微手指顫了顫,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道,“小姨,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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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依着她的話,便沒有再說,
好久,才聽見裴苡微道,“今天是丁丁頭七,小姨,你帶我去看看他吧。”
王曼鼻子一酸,扭過頭,聲音顫了顫,輕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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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身體底子好,傷口癒合的很快,在醫院呆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就要求出院。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病房這種地方,實在是不適合他跟唐夏親熱,兩人每天鬧得跟偷/情一樣,沈先生一萬個不願意。
明明都已經結婚了,跟媳婦兒親熱還要看別人臉色,憑什麼?
沈先生的這一要求,遭到了沈家上下,包括唐夏在內的一致否決。
沈先生鬱悶不已,躺在病牀上,現在連個發言權都沒有了,這種感覺簡直不能更壞!尤其是在他得知唐夏今天早上已經出院的消息後,心情就更鬱悶了。
於是,李歆進來後,就看見沈先生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坐在牀上鬱悶的皺着眉。
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難道來的時候太匆忙,臉上有髒東西沒有弄乾淨?
“你杵在那兒幹嘛?”
沈先生冷着臉道,“什麼事兒?”
李歆……
他鬱悶的走過來,站到牀尾,低聲道,“先生,鑑定結果出來了。”
沈先生臉上表情一收,緊緊地盯着李歆,後者將一份鑑定書放在他眼前,低聲道,“您自己看看吧。”
沈先生盯着封面看了半天,才擡手拿過來,翻開只掃了一眼,就重新合上,然後就是久久的沉默。
氣氛忽然間變得有些沉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先生突然將手裏的鑑定書撕碎,丟到垃圾桶裏,拿出打火機,點燃,親眼看着裏面的東西燒燬,纔開口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李歆立刻明白他說的是誰,低聲道,“還在酒店,姜醫生一直照顧着,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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