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成了衆矢之的,花容寧瀾覺得自己無辜,爲了這個女人,這幾個男人就能這麼對待他嗎?
真是見色忘友!
蘇流年也覺得再說下去有些過分了,況且她已經說過自己是要護着這個小叔的。
於是裝模做樣的走到了花容寧瀾剛纔坐的位置上,將那張用鎮尺壓着的畫像給拿起,看着裏頭的人,朝燕瑾走去,來回對比了幾下,才道,“畫得還真像!”
花容寧瀾這才把蘇流年的怨念降低到最少,這個女人起碼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良心。
燕瑾瞥了一眼,見那畫像上所畫竟然是他,接過畫像看了眼,畫功倒是紮實,且線條流暢,神韻捕捉得極好,九分神似,看這畫法他倒是知道出自於花容寧瀾之手。
“是畫得不錯,但是比起十一王爺,還是稍微差了些!”
花容丹傾道:“皇上謬讚了,其實九皇兄已經畫得極好,九皇兄從小不喜歡將心思放在書畫上,但能有如此成績,已經實屬不易了!”
“我也覺得挺好的!”
蘇流年表示贊同花容丹傾的話。
能得到一句燕瑾的誇讚,花容寧瀾立即心花怒放,但此時也懂得什麼叫做謙遜。
於是他道,“是你們太擡舉本王了,阿瑾說得對,十一的畫那才是天下第一!”
他這話倒也不是空話,花容丹傾的墨寶已經達到千金的價值。
就連安寧王也想討得幾幅,也所以這幾日花容丹傾安靜地待在長青閣樓作畫。
燕瑾見此時氣氛融洽,也不願意破壞,於是點頭,難得順了花容寧瀾的心意。
那邊花容寧瀾又把蘇流年的畫拿來,討好地捧到了燕瑾的面前。
“阿瑾,你能瞧得出來這畫上的東西是什麼嗎?”
他本不想說花容墨笙是東西,一開始他還想說怪物呢!
畢竟這畫…….
實在太挑戰人的眼光了。
“你才東西呢!”
蘇流年小聲地輕叱呵了聲。
燕瑾接過畫,見畫中人物髮絲如瀑,拖到了地上,融入了那一身黑色的長袍,眉眼深邃,五官很簡單的畫法。
特別是鼻子與脣,幾條簡單的線條便勾勒出一幅美好的模樣,脣角輕勾,笑意邪魅。
很是誇張的畫法,然而看着很有獨特的味道,他的目光落在蘇流年的身上,問道,“你畫的?”
蘇流年點頭,“你能看得出來,這畫像中的人是誰嗎?”
燕瑾看了看,蘇流年認識的男人也就這麼幾個,且最有可能的那個目前還被他打入了天牢,除他之外還有誰能讓她這麼用心的作畫?
忍不住一笑,掩藏起心中的失落,又認真地看了看才道,“莫非…….畫的是我?就是這下巴略尖了,頭髮略長了,又不是女人,且這一身烏黑抹漆的,跟烏鴉一樣,實在不是我的風格!”
花容丹傾接過了燕瑾手中的畫,也是一陣輕笑,他道,“本王且以爲畫的是我呢!就是手太修長纖細,不過這雙眼睛的神韻倒也有八分相似,不過本王向來喜歡紅色,如果用上丹青,必定極像!”
蘇流年見他們兩人一人一句,奪過了花容丹傾手中的畫。
“我畫的是墨笙呢!沒看到也有七八分的像嗎?”
什麼叫做這一身烏黑抹漆的,跟烏鴉一樣?
水墨她自是畫不來,也沒那天賦一學就會,但是這漫畫風格的倒也不會太爲難她,且畫豬頭她最爲拿手了!
“花容墨笙的髮絲沒那麼長,花容墨笙的下巴沒這麼尖,花容墨笙的脖子也沒這麼長,瞧瞧這手,瞧瞧這指甲,與他的也不完全相同,花容墨笙的笑也沒這麼邪魅…….”
燕瑾沉銀了些時候,叨叨念念了許多。
花容寧瀾跟忠心犬一樣地點頭表示贊同。
蘇流年看了一眼這三人同流合污的模樣,於是深深感受到剛纔花容寧瀾被嫌棄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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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番談論之後,燕瑾將蘇流年帶出了長青閣樓,幾人雖然想跟,特別是花容寧瀾,最後還是讓燕瑾的一記眼神給震住了。
出了長青閣樓,蘇流年走在燕瑾的身邊,見此時陽光明妹,她伸展了四肢,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時候才問,“此時朝裏情況如何?前幾ri你下朝都挺晚的,今日倒是提早了些,且還要扣掉你這一路過來的時間!”
燕瑾道:“目前還算穩定,永寧王已經入了天牢,且連青詩也入了天牢,不過臨子素逃了,此人狡猾得很一時半會想要將他擒拿,並不容易!不過永寧王爲主謀,這反是他想要造的,關押了他,他下面的人暫時就不會有所動作,且等待時機一個個找出來即可!”
永寧王入天牢,此時之前已經聽聞花容寧瀾提起,卻不知連青詩也入了天牢,那麼花容丹傾知道這事情嗎?
“那麼…….墨笙呢?你可知道他現在的處境?”
燕瑾點頭,“我找你就是爲了這事情!”
蘇流年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今日已經是第四日,昨日花容墨笙本該出現的,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她心裏能不着急嗎?
成日在流年閣樓裏養病,這病也養得七七八八了,成日閒來無事,便會喜歡胡思亂想。
她這也是想得太多了,才隨了花容寧瀾跑到了長青閣樓找花容丹傾。
一開始見他作畫,後來來了興致,便也加入了行列,而後花容寧瀾自是也加入進來。
見她略微鬆了口氣,燕瑾卻是揪緊了心,他道:“他讓我告訴你,他很好,你別擔心!”
蘇流年點頭,知道他此時很好,就夠了!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既然永寧王等人入了天牢,那他也要以真面目示人了!爲什麼此時還在外頭?”
難不成在處理他的藥鋪子?
可於花容墨笙來說,花容王朝的一起產業都能給青鳳處理,這麼一處藥鋪子他有什麼可捨不得放下的?
他……
若說了實話,蘇流年可會央求着他帶她去天牢看他呢?
燕瑾想說但又不想帶她過去,其實明曉的提議,他一直都很心動,只是沒這麼做。
花容墨笙於他來說,雖然是情敵,雖然他以前對蘇流年的一些作爲他很不認可,可不可否認花容墨笙是一介人才!
若他是普通百姓,可爲他所用,如虎添翼,只不過此時的花容墨笙還會讓這些*嗎?
他能放棄了錦繡江山,除了蘇流年可以*得了他,還有什麼可入得他的眼?
讓他上得心?
見燕瑾不語,就連神色也多了幾分嚴肅,蘇流年擡手輕拉了下他明黃色的袖子,詢問,“燕瑾,你知道墨笙在哪兒的對不對?”
“是!”燕瑾回道。
“那麼,他在哪兒?”
“在天牢裏。”最後燕瑾還是坦白了。
於蘇流年面前,他沒有什麼祕密,除了之前對她隱瞞過自己的身份。
天牢…….
蘇流年震驚了!
她停下腳步,側過頭去看燕瑾。
“不是把永寧王他們打入了天牢,爲什麼連墨笙也被打入了天牢?你是不是搞錯了?他壓根就沒犯什麼燒殺擄掠、坑蒙拐騙之事,你關押他入天牢做什麼呢?”
蘇流年談不上什麼情緒,只覺得震驚,花容墨笙被打入天牢?
花容墨笙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被打入天牢呢?
“你放心,他雖然在天牢之中,一切都很好,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罷了!”
那一處天牢的佈置,比起一般富貴人家的臥房沒多少差別了,且有酒有肉。
“那你爲什麼關押他?憑他花容墨笙的能力,誰想關押他那是白日做夢,他能被你打入天牢,莫非…….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易?”
蘇流年疑惑,花容墨笙的能力她是知道的,並非那麼容易妥協之人,想要將他打入天牢,那也要他同意了!
“你倒還真是瞭解!”
燕瑾輕笑,“永寧王一事,還需要他的幫忙,所以暫時讓他進了天牢,放心吧,那一處天牢佈置得不輸你的閨房,應有盡有,佳餚美酒一併齊全!”
蘇流年聽到花容墨笙在牢裏有這樣的待遇,才稍微安心了些,又問,“那…….需要多久他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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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青詩與永寧王被關押的地方並不相同,一個偏西一個偏東,如此一來也將兩人隔絕開來。
牢獄送飯的時候,卻見牢內那一頭白髮的女人已經不見,隔着手臂粗大的欄杆往裏看,裏頭空無一人。
簡陋的牢房讓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壓根就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當即嚇的手一抖,飯菜掉了一地,他看守的犯人竟然不見了!
他查看了下欄杆上的鎖,依舊完好無損,那麼牢獄裏頭的人是怎麼就不見的?
且此人並非一般的犯人,那可是牽扯到謀反的人物啊!
獄吏嚇得臉色蒼白,立即大喊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這犯人不見了!”
明曉大人可是再三吩咐過一定要照看好的,此時人卻憑空消失了!
聽到大喊,許多獄吏立即趕了過來,紛紛將目光往關押連青詩的天牢望去,卻見裏頭空無一人。
此片區正是他們幾人負責,此時丟了人非同小可。
立即有人道,“快去稟報明曉大人!”
明曉聞言立即趕來,見本是關押連青溼的牢房外頭站滿了一羣獄吏。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連個人都看不住?”
獄吏聽到聲音紛紛讓出了路,並給明曉行了禮。
其中有人道:“明曉大人,這天牢內關押的白髮女子不見了!小人剛纔送飯菜過來,可是裏頭空無一人!這牢門上的鎖還好好的,至從那女人被關押進去,這鎖就不曾再開過!”
明曉蹙眉,一臉的嚴肅,他查看了下牢門上的鎖,確實完好無損,但裏頭並無任何人,這連青詩是如何從裏頭消失的?
若想逃離這牢房必定要經過不短的路程,且她一頭白髮極爲好認,除非她並非從正常方向離開?
這連青詩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擒拿回來的,且犯下了滔天罪惡,此人也如臨子素一般狡猾,只怕此時難以將她重新擒回!
“把牢房打開!”明曉冷靜地開口。
立即有侍衛上前將牢房打開,明曉走了進去,四處巡視了一番,並沒有發覺任何可疑之處。
*榻上的被子似乎沒有被碰過,裏頭也沒有分毫的可疑之處,那麼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明曉彎下了身朝着*底下的方向望去,只見裏頭空蕩蕩的,除了一地的稻草倒也沒有可藏人之地。
便道,“來人,將這張*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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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獄吏紛紛進來,一下就將那張.*.榻給挪開了位置,這一挪開這才發現靠*.頭的那個位置上竟然有一堆稻草將其隱藏住。
立即有獄吏上前將那一堆凌亂的稻草搬開,只見一個不知底的黑洞就在眼前。
“明曉大人,您看,這裏有一個洞,那個女人是否就是從這裏逃走的?”
明曉看着那一處黑洞,不算大,但是能夠容得一個體形正常的青年人從這一處洞口爬出去,且這外頭看着似乎不大,只怕裏頭還有玄機。
連青詩的武功想要搬開這張.*.並非難事,這個女人倒真是好運氣,竟然被關入了這麼一間剛好被挖了個洞的牢房內!
且不知這個洞是怎麼來的,能挖一個洞還不見泥土,那人還真是有本事!
看來以往關押在這一間牢獄中的人,已經逃走了。
想來連青詩便是從這一處洞口離開的,難怪這牢房之中她就突然不見了蹤影。
“你們進去一個人過去探探這洞口通向什麼地方!”
明曉吩咐,想了想又道,“永寧王那一處牢房,讓人給看住了,日夜都得有有看守,一舉一動不得離開你們的視線!再把人給看丟了,到時候連本少爺都保不住你們!”
永寧王若是也逃了,這事情就沒有那麼好辦了!
“是!”
話音一落,立即有兩名獄吏領命離去。
而此時已經有一名獄吏將稻草往一旁又撥弄了些,接過另一名獄吏遞過來的火把,這才從那小小的洞口鑽了進去。
明曉耐心得等待着,但神色已經是極爲嚴肅了。
連青詩一逃走,只怕又得颳起什麼大風大浪出來。
一想到後果,明曉只覺得頭疼。
等了沒多長的時間,洞裏來了消息,那名鑽進去的獄吏又鑽了出來,灰頭會臉的。
他道,“明曉大人,這洞口通往的地方的竟然是地處偏僻的北邊,洞長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明曉沉思了下,發出命令,“立即通知下去,帶人追捕連青詩!”
而後又指了其中一人,道,“你,去把這間牢獄之前記載的查上一查,看看是否有犯人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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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青詩逃走。
這消息自是也傳到了花容丹傾的耳朵裏,花容丹傾微微一震,天牢這樣的地方連青詩都能逃走,本領確實不一般。
蘇流年細細觀看着花容丹傾的臉色,見其沒有表露太多,而是有些震驚,也不知他心中是什麼個想法。
但是想到一座天牢還關不住那個女人,蘇流年想想還是有些佩服的。
雖然知道她的過往,也可憐這個女人,但是她可沒有忘記連青詩是如何傷害她的,是如何想將花容墨笙置於死地。
花容寧瀾抽搐了幾下脣角,“這女人也真是的,這麼大個本領,一座天牢了還能讓她給跑了!”
而後只覺得手臂一疼,瞥見蘇流年正在擰他手臂,頓時眉頭蹙起。
“死女人,有你這麼當嫂子的嗎?還不鬆手,你想疼死本王不成啊?”
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麼打起人來這麼疼?
蘇流年擡腳一下就踩在了他的腳上,“讓你多嘴!”
“嘖——”
花容寧瀾掄起了拳頭,“你這死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還沒有人膽敢這麼對待他好不好!
花容丹傾見他們兩人講和之後還是這麼見面動口動,忍不住笑道,“九皇兄也沒其它惡意,你也別打他了!”
蘇流年輕哼了一聲,這才收起了架勢,朝着花容丹傾望去。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不如,晚上陪你喝酒如何?”
那邊被踩疼的花容寧瀾立即點頭,“是啊,十一,哥哥陪你喝酒!今晚一醉方休!”
他雖然討厭那女人,雖然花容丹傾與她斷絕了母子關係,可是有些東西還是改變不了的。
花容丹傾搖頭,“沒什麼!有因必有果,我雖可憐她,但終歸得爲自己所做一切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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