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聖旨,且又受了傷,安佳郡主的xin子也不會輕易服毒!再然後呢?”燕瑾又問,目光幾分咄咄逼人。
“我就走了!”花容寧瀾老實回答。
可燕瑾還是搖頭,“還有然後!”
“沒有了!”花容寧瀾搖頭。
“毒藥爲鶴頂紅,見血封喉,鶴頂紅這藥雖然很是普遍,但…….皇宮之內不論是誰用了藥,都會有所記載,昨日太醫院的地方便有藥童記載了有個長青閣樓的侍衛過去拿了一瓶,只是說替人辦事,如此一來,死.變.態,你還不承認?”
燕瑾輕勾一笑,連目光都藏着笑意,雖然分不清楚喜怒,可是那笑意卻是真正存在。
“…….是我那又怎樣?永寧王謀反一事,牽連甚廣,皇上留她一命,她卻不知感恩戴德,反而以回椿丹要挾皇上立她爲後,這本就該死!她頂撞本王,且辱.罵本王,那也是死罪一條!莫非…….阿瑾覺得心軟了?”
花容寧瀾覺得有些委屈,他不過是想要幫他而已。
燕瑾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罷了,你下去!往後不可私自行動,對付安佳郡主的法子,朕有不少,朕下了立她爲後的聖旨,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你當真以爲朕會立了那個女人爲後?”
沒有蘇流年的後宮,那他寧願永遠空置下來。
花容寧瀾鬆了口氣,並非因燕瑾沒有怪罪於他,而是聽到燕瑾並沒有想要放任那該死的女人!
不過除去安佳郡主,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哪兒錯了!
他那叫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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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回到正常,脈象跳得也平穩了些,雖然那氣息依舊孱弱,除此之外,那一張蒼白的臉色,此時也已經有了淡淡的血氣。
吃下回椿丹距離此時一有一日*,只不過花容墨笙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這令一羣太醫們百思不得其解!
這段時日,燕瑾張貼皇榜尋求名醫,這麼多日之後,卻依舊無人前人揭榜。
衆人想着花容墨笙這一口氣暫時還吊着,便早早派了人前往花容王朝尋找修緣的蹤跡。
除此之外,也讓人打聽前往連雲島的路。
畢竟這一處島嶼還沒有人去過,甚至聞所未聞。
只怕是一處極爲偏僻的地方!
蘇流年知道前往連雲島的路線也不過是略知一二。
一羣人打算兩邊同時開始,若能將修緣找來,自是只要在皇宮內等着。
若是得去一趟連雲島,那可是要把花容墨笙帶去,一路上遙遠而顛簸,怕他剩餘的這一口氣支撐不到那邊。
可尋找幾日,對於連雲島的路線還並不十分清楚,畢竟這一處地方他們甚至沒有聽聞過。
花容丹傾倒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島嶼的存在,曾經是在書籍上見過的,只知道位於偏西北方向,山中山,海中海,是一處獨特的地理位置,但若要尋找到具體的位置,那可不容易。
但聽聞當時畫珧從連雲島過來的時間也不過花了幾日,一來他輕功極好,二來可能存在捷徑。
但若是臨雲國過去,只怕是路途遙遠。
蘇流年將自己所知道的連雲島的路線都說了個七七八八,可湊起來還不夠到連雲國。
花容墨笙告訴她更多的是連雲島上的生活與風俗,那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島上的百姓都很富庶。
島嶼很大,內有上萬戶人家,民風卻是極爲樸實,可日夜不閉門。
而他們的師父公西子瑚便是島主,聽聞在連雲島上,畫珧與花容墨笙兩人的身份皆是少島主。
燕瑾查詢了古書記載,倒也有記載了連雲島,只不過寥寥幾筆,那地方本是歸屬於花容王朝。
但因距離偏遠,且是獨立的島嶼,倒是沒有人去過,甚至以爲島上無人,而後便成了一座獨立的島嶼。
到具體位置卻有一些記載,總結出來,這個連雲島的位置,他們倒也能掌握個幾分。
因花容墨笙吃下回椿丹,幾日之後沒有醒來,但是脈象已逐漸加強,傷口上的傷竟然也開始結痂,並沒有發炎症狀。
能傷到心脈還留有一線氣息捱到今日他們也算是大開了眼界,但更多的要歸勞於回椿丹的效果。
雖然不能到起死回生,卻能讓他的生命暫時得到延續。
蘇流年聽到太醫的話,自是鬆了好大的一口氣。
此時不醒來沒有關係,只要他還活着,還活着就有希望。
因爲夢境中嘗過失去的味道,此時只要他還活着,她就覺得這便是偷來的好時光。
人一旦一無所有過後,再之後的給予,哪怕只有一點點,都會感恩戴德,都會覺得歡喜。
而她就是如此!
知道花容墨笙暫時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她已經心滿意足,也下了決定,將他送到連雲島尋找師父給他醫治。
師父本是花容王朝皇宮太醫,醫術高明,而花容墨笙的醫術也是傳授於他。
若是連師父也醫治不好花容墨笙,那麼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此日燕瑾將朝裏所有事務全都交給攝政王處理,攝政王苦了一張老臉。
“皇上,此事何需您親自出馬?皇上信得過明曉大人,便讓明曉大人帶禁衛軍護送他們,此事倒也妥當,皇上您千金之軀怎可去那麼遙遠的地方?”
好不容易把這皇上給盼了回來,把手中的事務全丟還給了他,結果好日子沒過幾日,此時皇上又把事務往他這邊擱來了。
燕瑾搖頭,“明曉自然是跟着朕過去,朝裏事務就勞煩您了!不論是誰若有謀反之心,直接殺無赦!攝政王倒不用顧忌!”
他若沒跟着去,哪兒安心得了!
與其在這裏擔心,不若跟着去,再說了這也是他能夠跟着蘇流年相處的不少的時光,都是偷來的時光。
若到連雲島醫治好花容墨笙,只怕回來的時候,只有他了。
攝政王眉頭皺,他道:“皇上這一回可又要離開多久呢?連雲島路途遙遠,哎——老臣一直以爲流年姑娘是皇上迎娶回來,必定是要入後宮爲後的,皇上對流年姑娘的心思,老臣瞧得明明白白,怎奈會是如此,皇上用情至深想必很難放下,此回一去,怕是帶不回來流年姑娘了,皇上,若能放下,便放下吧!後宮總該得有些人!”
攝政王一生未娶,怎就不見你煩惱後代之事?燕瑾反問,淡淡一笑。
“這…….”
攝政王一時無語,他似乎沒有資格與皇上說這個事呢,一輩子下來,沒有娶妻沒有後代。
他輕嘆了聲,又道,“老臣的身份怎能與皇上相比較呢!皇上乃天之驕子,再說了,臨雲國歷代帝王,哪個不是後宮充實,子嗣滿堂?皇上,此事,還得請三思!”
“此事再議!”燕瑾輕哼了聲。
一般他的再議便是沒了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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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趟過去連雲島的隊伍並不少,蘇流年、花容墨笙、花容丹傾還有燕瑾,只不過有燕瑾的地方,自然也就少不了花容寧瀾。
除此之外,明曉帶了一支百人的隊伍,是燕瑾幾年前訓練出來的部分死士。
當然還有燕瑾另外將以盧太醫爲首的六名太醫一併帶上了路,以防路上花容墨笙會有個其它的情況。
隊伍倒是顯得龐大,本來燕瑾想找幾名手腳利落的宮女出來服侍,但想到路途遙遠,那些宮女怕會受不住,還拖了路程,便只有放棄。
蘇流年倒也不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吃的苦比男人還要多。
蘇流年見他們一個個如此有心,心裏除了感激還有溫暖,這些人,從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就一直待她很好。
若不是有他們一直都在,只怕花容墨笙捱不到現在,而她也很難捱到現在。
此時花容丹傾將花容墨笙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馬車內,讓他平躺在柔軟的*上。
蘇流年替他檢查了一遍傷口,發覺並沒有裂開,鬆了口氣,重新整理好衣衫,替他蓋上了被子。
燕瑾隨後上了馬車,見裏頭並沒有其它不妥的地方,朝着蘇流年一笑。
“你放心,這一趟過去一定可以找着連雲島,你便在這馬車內,我們的馬車就在前面,若有任何事情喊一聲即可!”
蘇流年笑着點頭,這燕瑾此回可是放下天下的大事陪她去尋找連雲島。
她想燕瑾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極爲不容易了。
此回想救的人還是花容墨笙!這一點,她並非不感動!
“這些時日多虧了你們,此回前往連雲城更是路途遙遠,你們也一定要保重身子!”
花容丹傾點頭,見燕瑾有話想對蘇流年說,便道:“有事情喊一聲,我先下馬車了!”
說罷花容丹傾朝外走去,跳下了馬車。
燕瑾的目光落在花容墨笙的臉上,眼裏流露出羨慕,淡淡一笑,他道,“我倒是羨慕他,此時雖然身受重傷,卻得你全心全意的心思。”
他倒寧願受了這麼重的傷,承受她的溫柔。
蘇流年搖頭,“我倒希望躺在這裏的是我,如果是我倒下了,墨笙總有法子救我,而不是像我此時這樣束手無策!”
在見着燕瑾蹙眉的時候,蘇流年又道,“還有,其實你派人過來就好,還自己親自走一趟,臨雲國需要你!”
她不想再有一個永寧王出現,而且此時臨子素未除,只怕將來便是養虎爲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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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整個臨雲國加在一起,對我來說也沒有你蘇流年重要!你放心,朝裏之事我全權託付給攝政王,一些謀反的人員清除得差不多了,有他在我安心!攝政王的忠心,你也是清楚的!”
蘇流年還想再說些其它,但想想不論自己怎麼勸,固執如燕瑾,豈會說放棄就放棄。
但一路上有他,她倒也安心,此人認路本領極佳,且出門之前已經將所有關於連雲島的路線都做足了準備。
雖然有花容丹傾,但多一個燕瑾便是多了一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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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正要起程,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等等,等等本王——”
蘇流年掀簾子一看,只見安寧王竟然朝着他們這隊伍裏跑來,身後還揹着一隻包袱。
這人…….
他想幹什麼?
安寧王見蘇流年掀了簾子,便道,“你等等,本王也想去!”
“安寧王不會以爲我們這一次出門是去遊玩吧?”
“自然不是,本王站於皇上這邊,皇上想出遊,本王自當得左右相隨!且本王也實在不放心讓你一個女人窩在這麼多男人的地方!!
一眼望去,只有一個女人,其餘全是男人!
“多了一個你才叫做真正的危險!”
“安寧王!”那邊燕瑾出了聲。
安寧王立即收斂起那放蕩的神色,朝着燕瑾望去,幾分恭敬。
“皇上,臣想追隨皇上,還望皇上成全!”
“你回去吧!此事與你無關!”
燕瑾還能不曉得安寧王的心思?
必定是因爲蘇流年要走,這才匆忙趕來。
若是以往他幾次離開臨雲國,這小皇叔可是送都沒送,何來的追隨?
不過是他的藉口罷了!
安寧王此回卻是厚着臉皮,直接入了燕瑾的馬車。
“馬車空曠得很,多一個人也不擠,老九你說的對不?”
花容寧瀾沒敢發表意見,此事還是燕瑾定奪比較好,立即下了馬車,回頭一笑。
“小皇叔,我位置先讓給你,我去找七皇嫂談談心。”
他哪兒敢直接說不啊!
但也沒膽子說好,燕瑾一會兒又要給他顏色瞧了。
“真乖!”安寧王感嘆,“皇上,老九已經答應了!”
安寧王直接上了馬車在花容寧瀾的那一處位置上坐下。
燕瑾還想發作,花容丹傾已經開了口,“不如就讓安寧王一路上跟着吧,我瞧流年這些時日流年悶悶不樂,且憂心多日,安寧王與她鬥鬥嘴也好!”
他自是知道安寧王的心思,只不過他更清楚蘇流年的心思。
她是個極爲執着的人,一旦認定就是一生的事情,任誰也無法改變,一個安寧王還不足爲懼。
“小皇叔收起你的邪念吧!別以爲朕不曉得你的心思!此回過去路途遙遠,小皇叔可要有心理準備!”
安寧王從小比他還養尊處優,只怕這一路上他要受不了。
“皇上放心,臣也是習過武的,還不至於如此!”安寧王道。
而後將包袱往一邊扔去,留下來,有些無趣,還不如隨他們出去一趟。
幾個月的路程,他似乎還沒有去過那麼遠的地方,最遠的便也是在臨雲國了,一些其它國家的生意,他自是也有接手。
只不過除了臨雲國,他在其它國家也有產業,皆由他信任得過的人去打理,倒也操心不上。
那邊,花容寧瀾上了馬車,沒多久就聽得明曉高高喊了一聲。
“起程!”
馬車開始緩緩前進,前頭由明曉帶的五十名武功高強的死士騎着駿馬,中間有五輛大馬車,後兩輛馬車自是裝買了他們需要的東西,食物藥材衣物等其它。
最後面是五十名騎着駿馬的死士。
蘇流年坐在花容墨笙的身邊,馬車行駛得還算緩慢,倒也不會震得傷口裂開,且擔心他的後背碰到傷口,下面她特別親自鋪上了最爲柔軟的厚厚的墊子。
她將他的手抓在手裏把玩着,觸摸到那淡淡的暖意,心裏極爲舒坦,忍不住就莞起一笑。
花容寧瀾看得頗不是滋味,想了想,他覺得有些話還是該說出來,總不能叫燕瑾這麼白白地犧牲了。
“七皇嫂,你一定不知道阿瑾爲你做的事情吧!”
“什麼事情?”蘇流年問。
見她這麼問,自然是清楚內幕了,於是花容寧瀾便問:“你可知回椿丹的由來?”
蘇流年點頭,“正南國進貢而來,聽聞是位得道高僧花了好些年的時間才煉製出這麼一顆,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多虧了那一顆回椿丹,才讓墨笙支撐到了現在!”
“你果然不知!”花容寧瀾輕聲道。
“莫非…….有其它內情?”
蘇流年蹙眉,燕瑾給她回椿丹的時候只是簡單地介紹了回椿丹的來歷與它的效果,其它的便也沒了。
難道,這裏頭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花容寧瀾道:“這一顆回椿丹早在幾年前永寧王過壽辰的時候,先皇賞賜給了永寧王當成了壽禮,後來回椿丹永寧王送給了安佳郡主,作爲安佳郡主將來的嫁妝!”
蘇流年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她急急問道,“是否安佳郡主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而燕瑾他答應了?”這個安佳郡主,她並非不清楚,手段不算高明,可是遭遇家庭變故,只怕…….
“那踐(jian)女人以回椿丹威脅阿瑾,想要得到回椿丹就必須立她爲後,而後來阿瑾當真下了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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