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沈濯雲那孫子是他媽殷佔軒的種!
“先生,您這轉了半天,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司機繞着雲安市轉了大半圈,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殷承安穿得乾淨整齊,看着也儀表堂堂,不像是那種坐霸王車的人,可這上車都快一個小時了,就讓他瞎轉,他要掙錢的好吧償。
被打斷思緒,殷承安回過神,從口袋裏拿出皮夾,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抵押給司機,表情淡漠道,“等我一會兒,我再打個電/話。攖”
“那行,您慢慢打,我再轉悠一會兒。”
司機的嘴臉一下子就變得諂妹起來,“我在這行幹了七八年了,雲安市我熟着呢,只要您確定了地點,哪怕是犄角旮旯裏,我也能給您載過去……”
殷承安皺了皺眉,臉上顯出一絲不悅,司機趕緊閉上嘴,專心開車。
電/話一接通,殷承安就出聲道,“肖潛,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你不用說,我已經知道了,電弧先別掛,等我一會兒。”
肖潛說完,那邊就沒了聲音。
殷承安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能按着他的要求等着。
幾分鐘後,肖潛的聲音才又響起,“南山醫院,你往那兒去,等你到了,再給我打電/話。”
他說完,不等殷承安回覆,就掛了電/話。
這事兒本來是殷家家事,殷承安本心裏不想讓肖潛參與,因爲他太瞭解殷佔軒的爲人,他是他兒子,他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但是他對付肖潛卻容易多了。
肖潛家裏無權無勢,僅有的那個公司,還是自己創建起來的,殷佔軒弄垮一個這樣的小公司,
幾乎是分分鐘的事,他就肖潛這一個鐵哥們兒,要是因爲這個,讓殷佔軒把人給毀了,
這份情,他一輩子都還不清。
他收起手機,眼神一正,抿脣說道,“師傅,南山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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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醫院離這裏並不遠,十幾分鐘的車程,殷承安就趕到了。
他下了車,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站在醫院外面一塊兒廣告牌後,拿出手機,給肖潛打了電/話。
“你到哪兒了?”
電/話一接通,肖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到了,現在在醫院外面,你在哪兒?”
“我看見你了。”
肖潛站在樓上一間辦公室裏,看到廣告牌後面的身影,微微鬆了口氣,低聲道,“你現在上樓,七樓,待會兒見。”
殷承安擡頭朝着樓上看了看,肖潛快速扯上窗簾,後退了一步。
一下子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對方本能的伸手按住他的腰,他眉頭一皺,胳膊肘往後頂了一下,警惕的從他懷裏退了出來,轉身抿脣看着不聲不響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
“肖總,好歹我也幫了你這麼多,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恩人的?”
秦昭誠扶了扶眼鏡,修長的身材往後退了退,雙手抄進口袋,勾着脣,戲謔的望着滿身刺一樣的肖潛。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
肖潛輕哧一聲,“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是你該做的!”
“該?”
秦昭誠笑了笑,白皙英俊的臉,總是給人一種和善的假象,真正瞭解他的,都知道這是一隻怎樣狡猾的狐狸。
聽見肖潛的說辭,他眼神閃過一道幽光,勾脣道,“這世上可沒有該不該,只有願不願意。”
他猛地揪住肖潛的頭髮,將他按到玻璃上,隔着眼睛,眯起眸子,盯着對方那張陽剛氣極強的臉,輕輕抿了抿脣角,“肖總,爲你做事,我很願意呢。”
肖潛自己是圈裏人,秦昭誠對他抱着什麼樣的心態,他心裏一清二楚。
他是個gay沒錯,可也知道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秦昭誠這人,心思深不見底,要不是那次在酒吧裏喝多了,誤把這人當成MB給拉到酒店,也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兒!
想到那晚不愉快的經歷,他的臉就黑成了鍋底,這他媽長得跟娘炮的東西,在牀上,簡直就他媽是個禽/獸!
此刻看着對方靠近的臉,他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奈何武力值不是對手,他只能深吸一口氣,將這股子怒氣壓制下去,陰沉沉道,“秦院長,那天的事,咱倆就算扯平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說着推開他,大步朝外走去。
秦昭誠眯着眸子,眼神放肆的盯着對方的被西裝褲包裹着的緊緻的臀,那種赤/赤果果/赤果果不加掩飾的眼神,讓肖潛整個人都快着火。
他忍着想回頭將他胖揍一頓的衝動,腳步凌亂着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秦昭誠瞧着他狼狽的身影從視線裏消失,舌頭似有若無的抿過脣角,眼神微微眯成一條線,裏面精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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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安剛到七樓,肖潛就在電梯口瞪着他,見他出來,什麼都沒說,拉着對方直接從消防通道上去,直奔病房
蘇梅的情況並不嚴重,她倒下的時候,砸到花盆的並不是腦袋,而是脖子後邊的一個穴道,所以到醫院之後,很快就醒了。
殷承安剛剛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被移至普通病房了。
肖潛將他帶到走廊上,指着一個房間,低聲道,“伯母就在那裏。”
殷承安剛想衝過去,肖潛趕緊抓住他的手腕,抿脣道,“你要不要過一會兒再進去,伯父也在裏面,兩個人好像還在爭執。”
殷承安咬緊牙關,低聲道,“行了,兄弟,我知道該怎麼做,今天的事,謝了,改天我請你喝酒。”
他說完就大步走過去,推門進了病房。
肖潛捏着掌心殘餘着他的溫度,眼睛酸澀的不行,他捏着手指,低聲喃喃。
“喝個屁,你他媽倒是趕緊給我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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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剛剛在公司的話,給我說清楚!”
殷佔軒怒氣滔天,咬着牙道,“什麼懷孕,什麼囚禁,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爸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這都是你編造出來的對不對!”
蘇梅剛剛甦醒,整個人還很虛弱,臉上的妝也花了,嘴脣有一種病態的蒼白。
聽見他的話,她諷刺一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很清楚嗎,在怎麼,這會兒倒是想到給我找藉口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想替我洗脫罪名呢,還是擔心我說的都是事實,傷害了你的真愛?”
“咱倆的事兒,你別扯到別人!”
殷佔軒羞惱至極,“我跟你結婚的時候,已經跟雪蓉完全斷絕了聯繫,你是有多惡毒的心思,把一個正常人給關起來,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蘇梅,你在犯罪!”
“斷絕關係?”
蘇梅諷刺一笑,“你是斷絕了肉/體關係,可你心裏想的全是她,我們結婚的第一天晚上,你知不知道那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你趴在我身上,你喊得是她的名字!”
“殷佔軒,你別怪我狠,因爲那都是你逼出來的,你怎麼能期待一個婚姻畸形的女人心理正常?她早就精神變/態了!”
殷佔軒氣得渾身發抖,他抖着手,啞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個孩子,孩子他……”
“沒錯,沈濯雲就是那個野種,我真恨自己當年手軟,居然放過了他!”
他腳步虛浮了一下,顫顫巍巍的指着她,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他設想過無數的真相,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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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奔向自己渴望的生活的時候,他愛的女人,正因爲他生活在地獄。
她懷着他的孩子,在最需要關懷的時候,被人丟棄在陰暗的角落,這不是活活將人逼瘋的節奏?
他心裏一邊慶幸,一邊憤恨,抖着手,罵道,“蘇梅,咱倆完了,徹底結束了!我他媽欠你蘇家的,全都還清了,別讓我再看見你這張嘴臉!”
他吼完最後一句話,搖搖晃晃的朝門口走去。
等他走到玄關處的時候,才發現殷承安僵直着身體站在那裏。
殷承安跟蘇梅長得並不像,反倒是很像他,可現在因爲蘇梅的緣故,他看見殷承安這張臉,整個人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越過他直接離開。
殷承安伸手握住門框,手指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乍現,指甲摩擦着鐵門,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他擯住呼吸,好久才晃盪着進了病房。
蘇梅表情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聽見聲音,眼睛眨了眨,低聲道,“怎麼,還想罵我?繼續罵呀?”
殷承安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沙啞道,“喝水嗎?”
蘇梅怔了怔,扭頭看見站在牀邊的兒子,鼻子一酸,眼淚唰得一下就掉了下來。
“承安,承安……”
她像個孩子一樣叫着他的名字,顫抖道,“媽什麼都沒了,全都沒了,只有你了……”
殷承安直愣愣的站在牀邊,任由蘇梅抱着他哭泣,好久才僵硬的張了張嘴。
“媽,沈濯雲真的是殷佔軒的兒子?”
聽到沈濯雲的名字,蘇梅又激動起來,“兒子,你去好好求求你爸,一定要死死地守住公司,他想把財產給那個瘋女人的野種,休想,那是你的,都是你的!”
殷佔軒捏緊拳頭,在病房裏呆了好久,直到蘇梅累了,睡了,才幫她蓋上被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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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們初步判斷,你母親可能患有臆想症,還伴隨有輕微的抑鬱,根據你的描述,我猜想,她患病的時間可能不短了,一般這樣的病人,多數都是因爲心理壓力過大,或者是缺乏親人關心,讓她產生的這種傾向。”
“一般這種情況呢,就是需要醫生來做心理輔導,當然,也需要你們家屬的配合。”
“你們多抽出一些時間陪陪她,減輕她的孤獨感,配合我們治療,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殷承安安靜的聽着醫生說完,目光呆滯的問道,“康復的機率大嗎?”
“當然,只要配合治療,最快一年就差不多可以康復,不過這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殷承安點點頭,後來醫生再說了什麼,他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迷迷糊糊就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了。
肖潛原本站在走廊上抽菸,瞧見他出來,快速捻滅菸頭,大步追過去。
“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殷承安怔了怔,抿起脣角,低聲道,“我媽有臆想症,還有抑鬱症。”
消遣一愣,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剛纔已經找了兩個特級護工,輪班照顧伯母,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這又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別那麼悲觀。”
殷承安沉默着沒說話,肖潛擔心他,就陪在他旁邊,也不走。
他悠悠盪盪,轉了好久,才低聲問道,“你說,我是不是以前缺德事兒乾的太多了,老天現在才這麼懲罰我,唐夏的病,我的病,現在又是我媽,所有我關心的,在意的,全他媽要離我而去。”
他伸手捂住眼睛,將自己的脆弱擋在掌心後,“現在,就他媽連我最不在意的那個爹,居然也是別人的!”
肖潛愣了半天,低聲問道,“安子,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呵呵——”
他自嘲的笑着,“沈濯雲那孫子是他媽殷佔軒的種!”
他紅着眼,戳着自己的胸膛,聲嘶力竭道,“那我是什麼,你他媽告訴我,我是什麼!”
肖潛震驚不已,他抿着脣,看着眼前這個脆弱的男人,突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在懷裏,低聲說,“不管你是什麼,你都是我兄弟。”
殷承安“哈哈”的笑着,“誰他媽要做你兄弟,你他媽算什麼……”
他情緒頗爲激動,大力掙扎着,男人的力道不似女人,打在身上,那是切切實實的疼。
肖潛忍着疼痛,死死地將他圈在懷裏,直到他整個人安靜下來,才捶着他的肩膀,啞聲道,“我不算什麼,可我爲了你什麼都肯做,我永遠不會拋棄你,除非你不要……”
殷承安還在小聲謾罵着,肖潛的話,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他只知道,現在的他,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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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泓生日酒宴,很晚才散去,走了一半人,還有一半喝高了,鬧騰着不肯回去。
有句話怎麼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越老越像小孩兒。
爲了讓這一幫老小孩兒盡興,沈先生又在聲皇/會/所訂了一個包廂,請了代駕,將這幫老小孩兒載了過去。
唐夏現在心在月份太大了,唐諾就沒讓沈先生領着她回去了,自個兒拉着陸純,陪着一幫老小孩兒嗨皮去了。
今天一天,過得很愉快,回家的時候,唐夏精神頭還很大。
沈先生卻有些喝高了,他上了車,就端端正正在坐在後面,睜着眼睛,一臉深沉。
如果不明真相,還真能被他這幅樣子給唬住,他喝醉了,完全就跟個正常人一樣,也不撒酒瘋,也不睡覺,就是像現在一樣端端正正的坐着。
唐夏酒量好,對她來說,只要不是應酬,喝酒對她來說,完全是一種享受。
所以她很難想象一個人醉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她這一輩子,就醉過那一次,還被沈先生撿了個大便宜。
想到這兒,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湊過去,打量着他的表情,低聲道,“老公,再喝一杯吧。”
沈先生怔了一下,半響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工工整整的說,“不喝。”
拒絕得還挺麻利的。
“那我喝吧。”
“你不能喝。”
沈先生說完這句話,突然皺起眉,不知道想做什麼?
唐夏見他不說話,又問道,“我爲什麼不能喝?”
沈先生頓了頓,一本正經道,“你醉了會發/情,我記得,那次你就脫了衣服……”
“唔——”
唐夏紅着臉,捂住他的嘴。
然而即便這樣,也被李歆一字不差的聽去了。
他彎起脣角,將後車鏡放下來,意思很明顯:你們倆繼續,當我不存在。
唐夏乾咳了一聲,咬牙低聲道,“不喝了,睡覺!”
沈先生“哦”了一聲,伸手摸了半天,抓住她的手按在懷裏,這才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唐夏因爲這一個小動作,心頭亂顫。
他有多害怕失去她,即便醉了,也記得將她牢牢抓到懷裏。
這一瞬間,她心裏突然涌起了一陣強烈的,活下去的渴望。
她沉默了好久,才問道,“李助理,腎源的事,有着落了嗎?”
李歆保守的回答道,
“南方那邊有消息過來,結果還沒出,我也不太清楚。”
他頓了頓,溫聲道,
“世界這麼大,總會有合適的,太太,您別緊張。”
唐夏笑了笑,低聲說,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我又不是聖人,怎麼會不怕死。”
李歆抿起脣角,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唐夏也只是傷椿悲秋一番,末了,笑了笑道,
“我知道他也着急,這件事,我又不能明着勸他,你平時在他身邊時間最長,多幫我照顧着他,別讓他累着,畢竟……”
她頓了頓,深深地望着沈先生,
“他現在是我最大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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