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兒時的回憶,再後來大些了,他們兩人倒是甚少去抓魚。
每日都在公西子瑚嚴厲的督促下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並且力求到達完美。
花容墨笙點頭,回想到他四歲的時候,師父離開連雲島,他與畫珧兩人跟那一羣孩子抓魚,結果就是那十幾個孩子光着屁股繞着他公西府跑了十圈,忍不住莞爾。
當年他們一起做過的荒唐事,實在不少。
如今長大,當時那一羣孩子大部分都已經成親,甚至好些已經爲人父母。
自然也有不少姑娘囔着要嫁給大少島主與二少島主,可終歸她們也都是囔囔而已,大少島主與二少島主不過將此當成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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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溪邊,景色不變,水草萋萋,水流依舊,甚至可瞧見裏頭的魚羣。
溪邊有不少戲水的孩子,一如當初的景色。
只不過他與畫珧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甚至連心境也已經隨着歲月而有所改變。
花容墨笙看着溪中的魚,又見一羣孩子朝着他們這邊望來,而手中挎着的木桶內已經裝上了好幾尾小小的魚,便道,“我們好似還未曾比過抓魚,今日就來瞧瞧半個時辰之內,誰抓的魚多如何?”
畫珧自是點頭,他們兩人的抓魚技術自是不可了得,且所抓的魚向來都是肥大,可不是旁人所抓的指甲蓋大的也有。
“向來你我相比總有賭注,這回我們也來賭如何?”
畫珧朝着前方走去,逐漸與那一羣孩子拉開了距離,朝着更深一些的溪邊走去。
“賭什麼?”
花容墨笙問,大部分的時候賭注都是由畫珧所提。
畫珧走了幾步,最後在溪邊蹲下,擡手把玩着溪水,帶出晶瑩的水花,才緩緩地開口,“我若贏了,你答應我平安歸來。我若輸了,我答應你若沒有你的話,我便一直待在連雲島上,哪兒也不去,如何?”
其實一開始他想賭的是,若他贏了讓他親嘴,可這個時候面對離別,他更希望的是他大仇雪恨之後,平安歸來。
聞言,花容墨笙笑了,目光落在蹲在溪邊玩水的畫珧,只覺得他那一身淺淺的湖綠色幾乎要與這溪水的色彩混合一體。
他道,“你倒是還有些良心,本少爺還以爲你要說你若贏了想親本少爺的嘴呢!”
這兩年以來,畫珧都以此拿來當賭注的。
畫珧目光一閃,藏着精光朝花容墨笙望去,輕佻一笑,問道,“離別在即,不如,你就當做圓了我的念想,就此一吻,如何?”
“小心本少爺把你推下溪裏,不是要比抓魚嗎?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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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花容墨笙“撲通”一聲跳下了溪水,眼疾手快地一手各抓了一尾被驚嚇到還未逃掉的魚,一下就往岸邊扔去,兩條魚落地之後掙扎了幾下。
畫珧見此也不甘落後“撲通”一聲也跳了下去,卻是朝着另一邊游去,畢竟剛纔那邊的魚兒都叫花容墨笙給嚇跑了不少。
岸上兩堆的魚,一堆一堆多了起來,遠遠瞧見這番景色的孩子們皆都目瞪口呆,都跑了過來看。
其中一個女孩兒大喊出聲,“好多好大的魚啊!大少島主與二少島主真是厲害!”
甚至有小孩子在一旁數着數,“一、二、三、四、五……”
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會兒就過去,兩人幾乎是同時將手裏最後的魚朝着岸邊扔去,最後朝着岸邊游去,相視一笑,爬上了岸。
畫珧擦去了臉上的水,一身的衣袍溼漉漉的,頭髮更是已經沾了水,再一看花容墨笙不比他好上多少。
只是讓他覺得心底一軟的是他此時臉上所掛着的笑容,明妹的,清雅的,發自於內心的笑意。
一身上下溼漉漉的,那袍子緊緊地貼在胸前,連同雙臂都可見着那線條,畫珧硬是讓自己的眸子從他的身上移到他的臉上。
但見花容墨笙輕笑了聲,最後拉了個孩子問道,“臭小孩,剛纔數了多少?”
“這一堆六十二尾大魚,這一堆也有六十二尾大魚!”
那孩子仰起天真的小臉,朝着他們認真地開口。
“真乖!”
花容墨笙輕拍了下他的頭,那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小臉一紅,微微地低下了頭,一旁的孩子看得豔羨不己。
抓的魚數量一樣,打了個平手!
畫珧一笑,“雖是平手,你還得給我平安歸來,明白否?”
“遵命!”花容墨笙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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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邊與公西府距離不遠,兩人回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袍又到了溪邊,一路上拾到了不少的木頭與枝幹。
花容墨笙很快地搭起了架子,點燃了火堆,而畫珧已經將幾尾魚清理乾淨用木頭插上,就着那一堆火烤着,一邊還不忘朝着魚身擦上調味。
他們兩人也就留了幾尾魚,剩餘的魚肥大鮮美都叫那些小孩子分了拿回家燉湯去,樂得一羣小孩子一陣哄搶。
兩大堆魚一會兒都被分得乾淨,因爲魚的本身就大木桶裏裝得滿滿的,甚至懷裏還能揣上一尾。
一羣孩子可謂是滿載而歸。
兩人面對面隔着那一堆火堆,不時翻動着架子上的魚,這便是他離開之前最後一次與畫珧一起的烤魚了。
以往每日都被安排得滿滿的,想玩的時候都得擠着時間。
有幾回他們畫珧實在受不住如此無趣的時日,便拉着他逃了幾回,每每叫他師父給知曉都是帶回去處罰,不是挑水就是劈柴,甚至提着大桶的水蹲馬步,或是罰抄書籍,這些懲罰他們兩人並不陌生。
畫珧是怎麼懲罰都改不了的xin子,而他花容墨笙向來xin子就是如此,幾分薄涼。
對於公西子瑚的安排倒也沒有異議,外頭的熱鬧也根本吸引不了他,只不過見畫珧想玩,這才陪着他四處闖禍,闖了禍再一起想辦法解決。
對於公西子瑚的懲罰,他倒也安然接受,從不會像畫珧那樣喜歡討價還價。
不就是懲罰,他跟在畫珧身邊,都已經被罰習慣了。
想到此忍不住一笑,對面畫珧問道,“你笑什麼?”
花容墨笙翻了下手裏的魚,才道:“這些年來,你闖了多少禍,結果被罰的人總有少爺我的份!”
“…….別說得好象禍都是我闖來的,你敢說大部分的壞主意不是你出的?”
畫珧微微一聳肩,眼裏帶着笑,總在他爹面前一副聽話的樣子,誰不曉得他花容墨笙比誰都腹黑,估計他與他爹加起來都敵不過一個他。
“若不是因爲你老靜不下心來,成日就想着出公西府招蜂引蝶,本少爺能給你出那麼多的餿主意,本少爺的餿主意若你不實行,你覺得能闖得了禍嗎?”花容墨笙反問。
“我招蜂引蝶?畫珧難免提高了些音量,我這一出門哪一次不是穿戴整齊堂堂正正出門的?我哪兒招蜂引蝶了?你說,今ri你還真要把話給說清楚了!”
他畫珧招什麼蜂引什麼蝶了?
平日裏他潔身自愛,頂多就是瞧上漂亮的少年忍不住多瞄上兩眼,但也就那麼兩眼過去,再無下文!
花容墨笙鄙夷地朝他一望,繼續翻弄手中的烤魚,此時已經魚香四溢,上面冒出的油汁與調料在燒烤的情況下發出滋滋的聲響。
畫珧也翻了翻魚身,見他不語,以手中的魚碰了碰花容墨笙手中的烤魚。
“你倒是說話啊,本少爺何時招蜂引蝶了?莫要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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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3000字,更新結束!沒敢說這個番外會完結了,我頭上會長j.j~~~淚啊——昨日把自己看得太神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