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暗戀十年 這麼平靜?可不像你的風格!
整個樓層是回字形結構,秦崢馳所站的位置,就在回字形對面,隔空跟他們遙遙相望,林君曜如果不轉身的話,是根本不會發現他的。
陳悠悠收回視線,垂眸走過去,矮身坐下,身後就要去接林君曜手裏的盒子,卻被的對方輕易的躲了過去攖。
只見林君曜蹲下身,單膝着地,從盒子拿出一隻鞋子捧在手掌,然後托起陳悠悠的一隻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認真的幫她穿鞋子。
這個動作很璦昧,同時對女人而言,也很溫馨。
但是陳悠悠此刻,卻覺得鋒芒在背,她甚至沒有勇氣擡頭朝那邊看上一眼,整個過程,她的身體都是僵硬的。
等林君曜穿好後,才微笑着提醒她,“起來走走看看。償”
陳悠悠鼓起勇氣擡起頭的時候,秦崢馳已經不見了。
對面沙發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店員在收拾着,模特身上的禮服,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秦崢馳像是不曾來過一樣。
“怎麼了?”
林君曜順着她的視線望了望對面。
“沒什麼,”陳悠悠搖搖頭,“鞋子很漂亮。”
林君曜笑笑,“我也覺得。”
他們從店裏出來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陳悠悠提着袋子站在路邊等,林君曜去提車。
昨天剛剛下過雪,天還沒有放晴,路上積雪已經被碾壓成一層硬硬的薄冰,錯綜的車轍印,踩上去還嘎吱嘎吱作響,周圍的溫度,似乎比昨天下雪的時候還要冷,似乎吐出一口氣,都能凝結成冰一樣。
對面寫字樓下,停了一輛白色的路虎,因爲周圍並沒有別的車輛,所以這輛車子顯得特別的突兀。
陳悠悠眼神往這邊瞧了一眼,沒等她看個仔細,林君曜已經開着車過來了。
他下了車,將一條圍巾披在她的脖子上,輕輕攏了攏,低頭跟她了兩句話,就拉開車門,護着陳悠悠上車了。
沒幾分鐘,那輛車子就駛離了。
白色的路虎的車上,一雙眼睛緊緊地追隨着,知道那輛車子融入川流不息的馬路,那道視線才收了回來。
車廂裏傳來一身低低的嘆息,“馳哥,你這又是何必,明明那麼放不下,幹嘛不去找她?”
副駕駛上的男子,一身霸道遒勁的黑色西裝,眼神冰冷而深沉,正是剛剛陳悠悠在店裏碰到的人——秦崢馳。
聽見高程的話,他的手指輕輕緊了緊,良久,拿起墨鏡重新戴上,淡淡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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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八號這天,林君筱的生日。
宴會的地點,是在一家六星級酒店包的場,時間實在晚上六點。
陳悠悠作爲林君曜的未婚妻,這個時候是需要早早到場的。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就跟着林君曜到場了。
林家長子不在,各種事情都需要林君曜這個當二哥的處處招呼着。
約莫五點半的時候,客人們開始陸陸續續到場,陳悠悠跟在林君曜身後,隨着他一起接待來賓。
林君曜朋友圈很廣,基本上,來的客人他都能叫出名字,甚至三言兩語就能跟對方聊起來,應付起來遊刃有餘。
陳悠悠還有時候聽他聊天,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可以溫柔簡單,也可以八面玲瓏,他的世界是真正屬於那個圈子,成年人的世界,充滿着利益跟虛僞。
她突然覺得很厭煩。
“你去休息一下吧,”
林君曜貼着她的耳朵,溫聲對她說,“這裏我一個人就能應付,你去陪你朋友聊聊天。”
他說的朋友,是唐夏。
就在剛剛,沈先生帶着唐夏代表沈家來參加了。
她沒拒絕,“那你有事讓人叫我。”
“好,”林君曜應了一聲,“我很快就過去。”
陳悠悠沒有去找唐夏,因爲沈先生周圍圍了一圈商業人士,她過去顯然不合適。
會場上的人越來越多,男人們會站在一起,抱怨今年的形勢不好,公司入不敷出,女人們的話題,就廣闊的多,從吃穿用住,到男人孩子,只要是能拿出來攀比的,誰都不會遜色。
陳悠悠穿梭在人來人往的會場,找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她淡漠的看着會場上形形色色的人,覺得自己跟這裏格格不入,半年前,她還是一個並不見經傳的小醫生,跟秦崢馳維持着見不得光的地下戀情,半年後,她卻成了林君曜的未婚妻,一個即將躋身上流社會的麻雀。
她自嘲的勾了勾脣角,端起桌上的果汁輕輕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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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人吧。”
一個柔和的女xin聲音傳來,陳悠悠頓住動作,擡起眼皮望過去。
一個身穿寶藍色旗袍的女人,端着一杯香檳,亭亭而立。
她的頭髮盤的非常精緻,畫着復古的妝容,脣色是那種xin感佑惑的姨媽紅,陳悠悠從來沒見到過一個可以把這種顏色駕馭的這麼好的女人,她漂亮得有些華貴,甚至一顰一笑都十分有韻味,她似乎第一次體會到所謂的女人味,形容的是哪種女人。
“沒人,你隨意。”
陳悠悠微微頷了頷首,盯着別人一直看,這樣的行爲很失禮,所以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對方款款一笑,雙腿交疊坐在了陳悠悠的對面。
“你身上這件旗袍很漂亮。”
對方盯着她看了良久,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陳悠悠愣了一下,慢半拍道,“謝謝,你身上這件也很漂亮。”
陳悠悠不擅長奉承,她說的好看,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這個女人身上的寶藍色旗袍,做工同樣的精緻,細腰酥胸,肌膚如雪,她美的xin感又妖嬈。
她跟唐夏那種妖嬈還不一樣,唐夏妖嬈是因爲那雙天生的狹長的鳳眸,但是相處久了,你就知道,那傢伙根本對不起她那副皮囊,不然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就被沈濯雲攻城略地了。
這個女人的繞繞,是與她自己的積澱有關,那種一舉一動散發出的風情,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得到的。
“謝謝,”那女人笑了笑,低聲道,“我特別喜歡旗袍,這一件是我先生送給我的,我只在我們結婚那天穿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陳悠悠怔了一下,輕輕蹙了一下眉,然後拿起杯子,欠了欠身,“我先過去了。”
女人點點頭,抿了一口香檳,微眯着眼睛望向徐徐朝這邊走來的林君曜,脣角略微上調了一下。
林君曜面色有些緊繃,他快走近的時候,突然長臂一伸,將陳悠悠拉到了懷裏。
陳悠悠手裏端着杯子,不敢掙扎,生怕杯子裏的果汁的弄他一身。
“你怎麼了?”
她狐疑道。
“沒事,”他輕輕鬆開她,“會場上人太多,別亂跑。”
陳悠悠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乖乖的應了一聲。
林君曜伸手想揉一把她的頭髮,看見她一頭烏髮盤的那麼整齊,又作罷了,改爲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乖乖跟在我身邊。”
陳悠悠莞爾,“好。”
林君曜拉着她的手,朝人羣深處走去。
那個女人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指甲幾乎嵌進了皮肉,表情卻越發的平靜。
“這麼平靜?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一聲戲謔自身後響起,女人動作頓了頓,放下杯子站起身,“我的風格是什麼風格?你清楚?”
方煒着一身菸灰色的西裝立在女人身後,聽見她開口,輕輕聳了聳肩膀,“難道你回來不是爲了搶回林君曜,不然也不會找到我吧。”
易蓉扯了一些脣角,淡淡道,“我只是想看一眼,君曜要結婚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現在看到了,什麼感覺?”
易蓉沒說話,她的視線落到了舞池裏那一雙男女身上,良久才道,“你知道我跟君曜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