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都沒有吹乾,過來。”
陸沿頷首示意安夏跟着他,然後快步的走到沙發旁邊,擡起左腿拍了拍。
“趴在這兒,我來幫你吹吹頭髮。”
雖然安夏一項都是言聽計從的附和着陸沿,可是還是猶豫了一下。
“不如我先幫你吹吧,好不好。”
房間裏面的暖氣開的很足,陸沿可以清楚的看到穿着淡紫色居家服的安夏臉頰已經一片緋紅,猜測有七八分的原因是因爲害羞吧,畢竟那樣的衣服趴在他的大腿上,領口內的風景簡直是可以一覽無餘的盡收眼底。
“好啊,不過需要我趴着嗎?”
顯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卻逗得安夏呵呵傻笑了起來,從昨晚見到她開始就沒有見過她這樣開懷大笑了,陸沿不由的心頭一緊,將面前微笑的女人抱得更緊了。
“好了,趕快吹吹頭髮,我們還要出去吃飯,不是說還要去鏡湖嗎?”
等到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在鏡湖出現的時候,私家偵探已經在約定的地方等候他們一段時間了。
“這位應該就是安夏安小姐了吧。”
面對私家偵探的詢問,陸沿並沒有回答,應該算是默認了,眼神之間示意私家偵探不必擔心安夏,可以毫無顧忌的說。
“根據昨晚的調查和分析,已經可以完全肯定,當初在你參加陸氏集團的股東大會時,陳楚華,也就是你的繼母,曾經私底下派人去借着安氏集團的名義,租用了一艘配備了炸藥的漁船出行,並且在事先獲得的信息中得知你當時坐快艇回去的路線,準備襲擊,可惜並沒有料定當時的你已經更改了路線,因此陰差陽錯的炸燬了葉冬的船。”
“果然和預想的結果差不多,相關證據都齊全了嗎?關於常遠的呢?!”
在短暫的交談之後,坐在旁邊的安夏才意識到,眼前的兩個人在談論什麼,在反應過來的時候,難以置信的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腦海裏浮現出當時她在海邊親自救起了墜海的陸沿,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因爲陳楚華的插手!
也許是陸沿意識到了,身邊安夏的反應,於是握緊了安夏的手,將手心緊緊的貼住了對方的十指上,放低聲音說道“放心,會處理好的,有我在你身邊呢。”
那日海邊的情景還那麼真實,安夏甚至還能回憶清楚當時海風的氣息,沒有想到造成那場事故的人真的是陸行的母親,有些難以置信的安夏感覺整個人被瞬間蒙上了一層密不透氣的網,越拉越緊讓她透不過氣,她在用盡全力抵抗着,試圖努力在短時間內笑話剛剛對話中隱藏的信息。
陸行的親生母親?!可能嗎?是真的如此嗎?
陸沿意識到了安夏的呼吸聲比以往的加重了很多,視線落在了安夏的身上,她握緊了雙手,白皙的關節分外明顯,陸沿知道安夏在擔心什麼,於是伸手從她的背後扶住了纖細的腰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目前只有我們知道,放心吧。”
之後的半個多小時裏,安夏根本沒有注意傾聽,只知道陸沿和眼前
的中年男子聊着什麼,然後將一箇中號大小的檔案袋遞了過來,安夏覺得原來很多事情並不是和她想象的那樣簡單,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情緒又再一次的波動,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灼熱了所有流過的地方。
“我現在要親自去和常遠聯繫,獲得最後的陳詞證據,所以希望你能將剛剛說的內容牢記,畢竟已經是完全觸犯了法律,我將最直接的證據原件都放在檔案袋裏,所以千萬要保存好,一旦丟失就麻煩了。”
那個中年男子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在身影徹底消失的時候,安夏才徹底的相信原來一直隱藏在黑暗深處的真相是這樣的殘忍,原本覺得昨晚只是隨意的無端猜測,可是如今卻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來確認了當年爆炸事件的真相,可是爲什麼安夏覺得即使知道了真相自己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是在擔心嗎?”
看着眼前茫然失措的安夏,陸沿有些明白爲什麼昨晚她會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任憑誰也不會猜測到陸行會對親生母親的所作所爲毫不知情,沒有人會知道親生母子之間的感情早已經在幼年的時候有了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陳楚華和陸行之間隔着千山萬水,那些因爲生意場上的利益權利都成爲了錯失親情的原因,原本淡然的情緒被安夏瞬間揭開,將陰暗那一面的過往揭開暴露在陽光之下,那些不安分的細胞在全身不停的跳躍着,以此來證明那些不堪的記憶是真實存在的,不論是對於陸行還是他自己都無比真實……
“陸行應該不清楚吧,否則他怎麼還會幫我在調查這些?!”
說着安夏攤開了手掌捂住了寫滿悲傷的臉頰,隔着手指之間的縫隙,安夏的視線落在了那個中號的檔案袋裏,她清楚的知道那裏面放着的就是她一直想要和陸沿查清楚的真相,那些證據能在頃刻之間毀掉陸行僅剩殘存的親情!!
遠在郊區別墅裏的陳楚華在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潛在的危險,陸沿應該已經拿到了證據,想必對於當年她下令炸燬陸沿回國的快艇事件已經完全被查清楚了,其實在當初做了這個決定之後陳楚華就知道不論做的多完美,總有被察覺的一天,更何況當時並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萬萬沒有想到陸沿竟然會在臨時改變了回國的路線,這纔在巧合下炸燬了葉冬的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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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困在陳楚華的心裏已經很多年了,即使在後期無論她如何再使勁手段卻再也沒有機會下手,此刻陳年舊賬被陸沿再次攤開,甚至還被他搶先佔據了上風,一霎間陳楚華腦海裏冒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動盪的內心也在伴隨着這個念頭的出現迴歸了平靜。
“顧俊,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打電話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是時候將欠我的人情換回來了吧,我希望你能從現在一直到明晚之前陪着陸行散散心,畢竟他現在心情不好,不論用盡什麼辦法阻止他和陸沿見面,最好能把他的手機隔離開,免得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做到了這件事,你們顧家就和陸家兩清了,從此過去的事情就算煙消雲散了。”
“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對於陸行我比你還迫切的希望他不知道這一切,你應該知道這一切對陸行來說傷害程度有多大。”
在顧俊的自責中,陳楚華並沒有多說璦昧,只是在略微的沉默之後問了一個問題:“陸行很在乎親情嗎?”
“你想知道的話,不如自己去求證一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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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線的聲音很快傳來,陳楚華有些神情複雜的看着書桌上的照片,過去幾年前的回憶被這瞬間的情緒強行揭開,那是在陸沿繼承了陸氏集團之後,陸行抗拒陳楚華的安排不想過多參與陸氏集團的一切,無論陳楚華使用什麼辦法,即使是斷掉了陸行的一切經濟來源甚至是親眼看着陸行爲了獲得獎金參加危險的賽車比賽,在無數次的爭吵和冷戰之後,陳楚華將親生兒子推得越來越遠,母子間的感情靠着不冷不熱的方式勉強維持,在陸行大學之後似乎比之前的年輕氣盛要好很多,也許是因爲戀愛的緣故吧。
在此時此刻陳楚華必須要採取措施,尤其是站在陸行的角度,一旦這些證據上交了,那麼作爲她這個觸犯了法律的罪人面前,即使兒子陸行再優秀恐怕也會因爲她的所作所爲受到牽連,更何況在這個盤根錯節的生意場上,隨便一個環節斷裂,那麼環環相扣的局面就會被打破,這個時候只能採取極端的做法。
剛剛斷線後的手機被陳楚華緊緊握在手裏,猶豫再三之後,陳楚華撥出了那個電話好嗎,屏幕上的備註名字是‘清理者’。
“按照之前的價格我再上漲兩倍,我希望明天他再也看到太陽升起,他身上應該會隨身攜帶一些證據,一定要原封不動的帶回來給我,挺清楚了嗎?”
聽口氣可以看得出來陳楚華並不是第一次和這個人聯繫,彷彿是在和一個無比熟絡的人在聊天。
“喲,這麼大手筆啊,雖然時間有點緊張,不過沒問題,相信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一會兒把他具體的位置發過來,然後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一言爲定,老地方再聯繫,這個號碼不要再使用了,毀掉。”
在掛斷電話之後,陳楚華再一次撥打電話給常遠,想來這個時候唯一能確認陸沿具體方位的人應該就只有他了,畢竟想要獲取充足的證詞和證據,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當年親自參與爆炸案件的當事人呢?
“確認陸沿的位置,他應該和那個中年男子在一起,你不必擔心什麼,只需要確認位置然後將信息發到之前告訴你的郵箱裏,相信那個中年男子已經將你當年參與的事情都查清楚了,我勸你不要再試圖做什麼事情來反駁,那個中南男子是個首屈一指的大偵探,任何謊言他都可以看穿,按照我說的去做,明白嗎?”
沒等對方回答,陳楚華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關機取出了手機卡扔在菸灰缸裏,然後隨手從限量版的手提包裏拿出了一盒女士香菸,手法熟稔的點燃在白色的菸圈飄到空中的時候,將整個菸頭狠狠的摁在了手機卡上,如此反覆幾次一直到菸灰缸裏只剩下一個菸蒂和一小塊分辨不出的黑色小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