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夏親眼見證了安家這些和她擁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苦口婆心的勸說她,爲了安家整個家族做出犧牲的時候,那一刻她明白了,她再也沒有所謂的家和親人了,一切的感情都只是寄人籬下的悲哀。
豪門裏的錯綜複雜,整個生活都壓迫她無法呼吸,雖然對於陸沿的感情已經無法收回,但是卻不能鼓起勇氣和他相守到老了,這個地方有太多太多的不隨人意,讓她無法釋然,此刻她看着眼前的陸沿,感受到他的真心,可是卻無法迴應,只能佯裝着欣喜,因爲她要做出一個讓陸沿意外的決定。
“夏兒,我記得當初在顧太太餐廳的那場求婚讓你很不滿意,今天能夠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果然,陸沿的想法和安夏預料的一模一樣,他確實是要再次求婚。
“陸沿,你看屬於這個夏季已經快要過去了,我們站在夏天的尾巴上,對於這個季節發生的故事很讓我難以忘懷,你的專屬求婚我刻骨難忘,你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
委婉的話語沒有表示明確的想法,但是陸沿也聽得明白安夏的意思。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願意錯過,我和你之間錯過了太多太多,我可不希望再這樣下去。”
“陸沿,對於我來說你一如既往的無可替代,那些屬於我們的獨特回憶都是漫長的,它一直都會陪伴我們。”
“可是你之前竟然將我拒之門外,從加利福尼亞回來,你都不願意見我一面,我怎麼捨得再錯吸取,不論是因爲什麼至少此刻你站在我的面前。”
陸沿牽着安夏略顯清瘦的手掌,單膝下跪,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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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兒,沒有過多的浪漫,沒有一切所謂的裝飾和準備,我只有一顆真心,我希望你能嫁給我,真心實意的想要這顆心呵護你疼愛你,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
伴隨着這番意味深長的告白,陸沿拿出了戒指,滿心期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安夏,自從回到B市已經連續兩天三夜沒有見到她了,然而此刻面對身形清瘦了很多的安夏,陸沿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這種最直接的方式將她留在身邊。
然而安夏經過深思熟慮,明白她該何去何從,面對這個城市面對這樣的家庭,她已經失望透頂,也間接xin的明白生活並不是只有愛情,然而她想要的卑微的愛下去,並沒有想象的簡單容易,生活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三年多在法國的生活沒有那些記憶她一樣可以過得很開心嗎?
想到這裏安夏伸出了左手,臉頰上露出了漸漸加深的笑容,伸長了手指。
“還在猶豫什麼呢?不是在求婚嗎?難道不準備幫我戴上戒指嗎?”
聽到安夏這樣回答,陸沿無比激動,有些顫抖的將戒指從首飾盒裏取了出來親自給安夏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陽光下那顆鑽石戒指熠熠生輝,晃得安夏睜不開眼睛,那些璀璨的光暈刺的安夏痛苦難耐,明明知道結果,卻還要這樣殘忍的面對僞裝的快樂,內心早已經洶涌澎湃起來,卻還是要裝作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沉浸在陸沿給她編織的美夢裏不可自拔。
“不要在離開我了,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了,夏兒。”
陸沿激動的將安夏抱在懷裏,此刻的安夏竟然有些激動了起來,將臉埋在了陸沿的肩頭,
任由掉落的淚水打溼了陸沿的衣服。
“今生難續前緣,陸沿請原諒我。”
安夏在內心深處輕聲的說着這句話。
“我們結婚吧,我是說婚禮,我來準備一切,號碼?”
“好,一切都聽你的。”
一項隱晦表達情感的安夏卻一反常態的順從起來,陸沿肅然有些疑惑但是也顧不上去考慮那些無端的猜測,只是沉浸在所謂的幸福之中,隱隱的也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隱藏了彼此的小情緒,可是都諱莫如深的避開。
“夏兒,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對嗎?”
這句話陸沿不清楚究竟實在詢問,還是在尋求一個自我安慰。
“當然,我會永遠陪伴你。”但是最後的五個字‘在我的心裏’沒有說出口。
然而在之後陸沿才發現,安夏用了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了最絕情的話。如同童話故事裏發生的那樣,接下來就是全身心的將經歷放在了婚禮的籌備之中。
“我會給你準備一場異常盛大和難以忘懷的婚禮,作爲我最獨一無二的新娘,好不好?”
相互擁抱的兩個人站在陽光下,草皮地面上淡淡的青草氣味還未散去,反射的身影漸漸融合在了一起,彼此擁抱的兩個人卻各懷心事,兩顆心漸行漸遠起來,對於這個微妙的情緒轉變都彼此忽略,自動屏蔽在腦海之外,此刻的兩個人都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彌補對方的缺憾。
在安芷若回到安家之後,聽聞了關於安夏和陸沿的婚事,然而就在她肆意爆發的時候,安夫人和安劍宇一起將她帶到了樓上的客房裏,等兩個小時之後,安芷若才走下樓來,表情裏已經沒有了不可一世的態度,反而雙眸中閃現了不該有的快意。
接下來的三天,陸沿將工作的事情暫緩,陸行也漸漸參與到陸氏集團的項目之中,在陸沿試圖將全部的精力投身婚禮的相關事項的時候,接到了張莫奈的電話。
“聽說你現在是好事將近?”
“莫奈,這次終於輪到你們夫妻來參加我的婚禮。”
“這個消息還是從顧太太哪裏得知的,據說羅心怡也會來參加,看來這次熱鬧嘍,不過陸沿你們似乎很趕時間的樣子,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面對張莫奈的疑慮,陸沿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回答:“因爲我心急了,恨不得現在此刻就能直接和她結婚。”
“陸沿,其實很多的時候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既然你們已經訂好了日子,我當然會恭喜你。”
因爲隔着電話的原因,看不到彼此的樣子,張莫奈一直在猜測陸沿此刻的表情是個什麼樣子,也許會有很多的言不由衷吧。
在陸行的幫助下接團的事情也並沒有耽誤多少,反而讓陸沿沒有了後顧之憂,專心致志的策劃婚禮的一切。
“顧太太你會不會覺得這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感覺很不真實。”
安夏把玩着手裏的畫筆,視線看着前方的顧太太,原本是來試禮服,結果卻發現顧太太竟然有些癲狂起來了。
“確實不太真實,想當初我和顧俊只是登記領證,就已經算是結婚了,哪裏想過會辦婚禮,不過看到此刻陸沿爲你做的一切還確實有些懊悔,我這麼好的身材,
這麼漂亮的臉蛋都沒爲顧俊穿過婚紗呢?”
“你嘴角幅度小一些,我可是第一次嘗試畫油畫,顧太太你這樣要求我爲你畫畫,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收費問題。”
“你還是想想怎樣把我畫的更美吧,小心我會毀掉你的好名聲哦,至於收費問題你大可放心,你的婚禮紅包我會包個最大份額,前提是你將這幅畫搞定,要知道這就算我的婚紗照了……”
兩個女人就這樣站在婚紗店的五樓攝影棚裏開始了爲時三個小時的人物畫,安夏很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撫慰心中的傷痛,婚禮對於她來說已經算不上是什麼新鮮事了。
“你覺得我穿這件禮服怎麼樣。”
淡紫色的A字裙,簡單優雅的後襬,不規則的裙體將董娜的那雙細長腿顯露的更加線條修長起來,不得不說安夏的設計確實是驚爲天人。
“雖然是連夜趕出來的作品,不過因人而異,顧太太你穿在身上確實很是魅力無限。”
“你是在誇獎我呢?還是在誇獎你自己的手藝呢?羅心怡今晚就會到了,聽說那位混血的未婚夫也回來,看來這次因爲你結婚的緣故,好多身份顯赫的人都會來。”
那話語之間的項目和興奮很濃厚,一度讓安夏懷疑董娜的動機不純。
“看來你好像很盼望藉助我的婚禮遇到某個人的樣子。”
“那是必須的,我可是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爲什麼你的面子這麼大,你還記得莫奈姐的那個黑騎士嗎?”
正在換顏料的安夏突然轉身迎上董娜異常明亮的雙眸,有些難以置信。
“你是說那個享譽全球的金牌律師?”
“bingo你答對了,就是那個高大律師,他竟然也會來參加你的婚禮。”
這算什麼情況,難道註定這場婚禮會變成一個大型的發佈會現場嗎?這麼多的大人物,似乎這場婚禮的主角已經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安夏苦笑起來,對於她而言這場婚禮原本就是一場不相干的事情,何必還要在意這些呢!
“你家顧先生呢?他還在出差嗎?會不會趕不回來?他難道知道你惦記着高大律師,所以故意給你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嗎?”
正在陶醉中的董娜,聽到顧先生的時候原本挺直的腰身突然僵硬起來。
“顧先生必須趕回來,他不在我身邊制約我的話,我真的會主動和高達律師搭訕的哦。”
一如既往的幽默還是將安夏逗笑了,看來只有這樣輕鬆的聊天才會讓安夏將那些不開心的情緒隱匿在心裏的犄角旮旯,安夏回味了一下又繼續畫起了油畫。
經歷了三個半小時的折騰,安夏的第一幅油畫作品橫空出世,在她放下畫筆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像是被瞬間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徑直的趴在了沙發上,將四肢半垂在沙發上。
“不至於吧,我一個勁的在佈景前擺姿勢,我都沒有呼喊太累,你這個畫家反而先抱怨起來了。”
“確實累的不行了,總感覺這幾天過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辛苦,勞累,第一次體驗了什麼叫做心力交瘁。”
聽到安夏這樣說,反而讓董娜有些吃驚起來了。
“你是因爲這場突如其來的婚禮累的吧,未來的陸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