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啓俊喉嚨裏忍不住吞嚥了一下,但好在良好的修養並沒有讓他表現出任何失態。他的出現,讓安夏微微一愣,音樂戛然而止,妙曼的舞姿也在那一刻停滯了下來。徐啓俊隱隱覺得可惜,爲什麼,要停下來呢?內心有些責怪自己,出現的太唐突了。
他的視線,從安夏的身上,轉移到了地上被鋪滿的明信片上,笑着開口,“原來,你喜歡這些呀。”
安夏的臉色在見到徐啓俊的那一瞬間,驀的多了一分緋色。此時的徐啓俊,因了是從浴室裏剛剛走出,雪白的浴袍隨意的系在腰間,頭髮微微溼潤,水霧沿着髮梢不時滴落在他滿是佑惑的鎖骨上,慢慢沿下,帶着不爲人知的陽剛之氣和微微的撩撥。
常說美色動人,安夏心想,若有男色,想必就是說的徐啓俊這樣的男子吧。美色撩人,這男子,也是帶着矜持與禁欲,看上一眼,就讓人面紅耳赤,一瞬間打亂呼吸的節奏。
徐啓俊看不出安夏心裏在想些什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想着什麼。他看着面色緋紅的安夏,兩個人咫尺之間的距離,呼吸都帶着絲毫的熱氣。直到在這時,他才突然間意識到,他與她,本是夫妻。新婚燕爾,難怪自己會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
安夏束手站在那裏,徐啓俊在那一刻想明白過來,也就笑了起來,“這音樂很好聽。”說着隨手打開,房間裏,繼續着之前的浪漫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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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張了張嘴,話卻沒有說出來,音節被吞沒在喉嚨裏,她隱約感覺到了緊張,看着這個作爲自己丈夫的男人。
徐啓俊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行事最討厭拖泥帶水,他敏銳的觀察力,讓自己在很短的時間裏洞悉了安夏的心思,他一步步的走過去,聲音裏滿是溫柔,手臂輕輕的攬上了安夏的腰肢,“這一兩年裏,我們,要個孩子吧。”
安夏的身子微微一顫,像是戰慄,又像是喜悅。這個話題,他們結婚的那一晚就提過,安夏咬着嘴脣,看着英俊的徐啓俊,輕輕點頭,“好。”
這一切,她都有過預想,不過等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安夏還真的有一點手足無措。但她偏偏又是一個沉穩的人,面對徐啓俊的溫柔,嘴上沒說什麼,心裏還是覺得歡喜。
徐啓俊的吻就是在這時落了下來,帶着一絲憐惜,一絲衝動,席捲了安夏敏感的神經。在這時候,她只能將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交給徐啓俊,也感受着交融,是怎樣的親近和旖旎。
一室的璦昧椿光,時間就從他們每一個吻痕慢慢的流逝過去。
他們盡情的享受着情愛的歡愉,安夏疲憊的躺在徐啓俊懷裏,室內柔光映襯着她的姿態,顯得更加有女人味。徐啓俊很是憐惜的抱着她,他們的臉色尚顯得有些紅潤,安夏的頭埋在徐啓俊的懷抱裏,像是在害羞,又像是在嗔怒。
凡是男子,都是無法抵抗妻子的溫柔嬌羞,徐啓俊也是這樣。他笑了笑,又忍不住的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好了,把頭擡起來吧,讓我看看你。”
安夏表現的很順從,新婚的小夫妻,感情往往都是比蜜還要甜。經過了這麼一事,房間裏可以說是亂的一塌糊塗,安夏甩了徐啓俊一個白眼,
一隻手取了睡衣隨意的披在了身上,穿着拖鞋就開始收拾。
徐啓俊躺在牀上就這麼認真的看着她,心裏充滿了愉悅。“我也來幫你吧。”
兩人按照時間順序,將灑滿一地的明信片整理好,安夏細心的發現,最早的一張,是當初樂清第一次獨自一人來到愛琴海收到的,上面的風景,是海岸邊的酒吧,那段俄語就在這張明信片的後面。
安夏不懂得俄語,但她又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手裏拿着明信片,有些發呆。
徐啓俊見她這幅樣子,寵溺的笑了起來,“我來看看。”順手把明信片取了過去,安夏的眼睛一亮,脣角上揚了起來,“不錯,你來幫我做翻譯!”
徐啓俊扭頭看她,就覺得這個女人有時候就像是一隻溫順的貓咪,有時候,就又成了一隻狡猾的狐狸。徐啓俊看了一眼身前的小狐狸,也樂得爲她效勞。
指節分明的手掌,手指輕輕拈着那張明信片,藉着柔和的光暈去看,慢慢的唸了起來。
“輕易不動感情的人,一旦動情,就會地裂天崩,把自己燒成一堆灰燼。而被他愛上的人,也會被這狼煙烈火燒烤的痛不欲生。樂清,我們算是相愛相殺嗎?”
徐啓俊的嗓音溫柔帶着磁xin,很是好聽,安夏有耐心的聽着徐啓俊的翻譯,心裏突然冒出一種欲望,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理解上面的一段話的。
徐啓俊擡頭,正好看見她一臉打量的模樣,笑了起來,“怎麼?你是想問我,怎麼看這段話的麼?”
安夏笑的促狹,就見徐啓俊輕輕開口,“樂清和那男人,其實,算得上是浪漫,但也是充滿着許多波折,愛上一個人,其實要付出的,不光是熾熱的感情。在付出的同時,有時候太灼熱了也會燒到旁人,傷害到自己最親近的人。”
徐啓俊說的隱晦,越是這樣,安夏越是想要知道,故事的最後,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徐啓俊深情的低下頭來看着她,“愛情這東西,有時候很玄妙,也算是可遇不可求,如果真的有一個人讓我愛的如癡如狂,那麼,我願意,爲了她,受那狼煙烈火的燒烤。”
安夏聽的有點愣神,她沒有想到,原來,外表神祕的徐啓俊,竟然也是個骨子裏對愛情崇敬的人,但不管怎麼說,在那一刻,她也是有着感動和喜悅的。
“不要這麼說。”她忍不住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也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段話,分明是有人寫給樂清的,是那將軍家的兒子嗎?相愛相殺,他又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
安夏看着徐啓俊,央求着他繼續講後面的故事,徐啓俊也是無奈,“親愛的,再講恐怕我們這一夜都要花在講故事上面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手錶,“吶,你看,都已經凌晨兩點了,我們該休息了。”
安夏剛要說什麼,就又被徐啓俊打斷,“不,是必須要休息!”
面對徐啓俊的霸道,安夏也是一時沒了辦法,“好好好,睡覺。”徐啓俊見她肯聽話,也是滿意。睡前的時候,安夏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打開手機特意將明信片上的那段話輸了進去,她想要知道,這段話,究竟是出自哪裏?
這是幾秒鐘的時間,頁面就彈了出來,安夏再去看,恍然大悟,原來是是出自莫言的一本書。她下意識的想要去看那本書,突然間手上的動作就停滯了下來。
“輕易不動感情的人,一旦動情,就會地裂天崩,把自己燒成一堆灰燼。而被他愛上的人,也會被這狼煙烈火燒烤的痛不欲生。”
她再次想起這段話,此時的徐啓俊已經躺在牀上熟睡了起來,看起來也是有些疲憊。安夏怔怔的看着徐啓俊的睡顏,心裏感慨良多。如果說愛上一個人,就會忘記一切,那麼,現在的安夏就是這樣,她的心裏,在這個夜晚,就只剩下了徐啓俊這個男人,心裏,眼裏,都是。
夜晚的時光是靜謐的,安夏躺在牀上,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遲遲不肯安歇,那段話,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盤旋在她的腦海裏。她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想着徐啓俊這個人,想着李偉傑和自己說過的話,想着樂清和那個男人的愛情,她心思敏感,最是容易被故事裏的真情打動,更何況,這耳朵裏聽到的愛情,發生的全部是真實。
她看着徐啓俊,想着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呀,她不敢不堪那本書,她害怕,害怕被書中的話戳中自己的心思。對於愛情,她是虔誠又畏懼。她渴望真情,又害怕被辜負,遇到徐啓俊,她這才覺得圓滿,選擇了嫁給他。
這一夜,就在安夏的沉思裏飛了過去,陽光從窗外照射過來,顯得格外的明亮和溫暖。安夏躺在牀上睡得香甜。
徐啓俊早早地就醒了過來,看着熟睡中的妻子,心裏盛滿了幸福的情愫。他撐着胳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眼神裏帶着滿滿的愛意。看着她越發明妹動人的臉龐,徐啓俊不由的想起了昨夜的一場歡愉,她安夏,終於完完整整的成爲了自己的女人,一想到這裏,徐啓俊的心裏就雀躍起來。
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手機就傳來一條信息,徐啓俊看了一眼,是李偉傑邀自己去酒吧玩樂。他想了想,也就手指翻飛,“好,一會見。”
短信發了出去,徐啓俊這才準備下牀,動作輕柔,生怕打擾了安夏的美夢。等他收拾好,見安夏還是沒有醒來的趨勢,笑了笑,轉頭就進了廚房。作爲一個好丈夫,他又怎麼捨得讓妻子沒有飯吃呢?從這點來看,徐啓俊還是符合好男人的特點的。
等他把一切都準備妥當,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安夏,心裏也大致猜到,昨夜安夏肯定是沒有聽自己的話,遲遲才睡,累的今早都無法醒來,即便是自己在廚房裏做飯,還是沒能打擾她睡早覺的半點興致。
心裏也是很無奈,小心翼翼的把門關好,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安夏做了一場夢,夢裏徐啓俊笑着和她告白,他們在滿是鮮花嫩草的湖水旁擁吻,低聲訴說着情話,夢裏的徐啓俊,溫柔俊美,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王子一樣。安夏是笑着醒來的,醒來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等她看清了手錶上指示的時間後,還是止不住的大吃一驚,心裏涌起一陣懊惱,手掌揉着頭髮,她怎麼就睡到了這會?
等下了牀,她這纔看見放到桌上的字條,“廚房裏有飯菜,記得吃晚飯,我和傑在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