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夏和徐啓俊一前一後走回來的時候,看到了眼前的場景,圍坐在露臺上的幾個人談笑風生,尤其難得是陸沿也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
看來在他們去見蘇家人的時候,這羣好朋友也都沒有閒着,於是安夏彎着眼睛,“聊什麼呢?居然一個個都全神貫注的。”
被安夏這麼一問,阿貝反而有些不自在,“沒什麼……”
回答完就起身拉着小月打算離開,生怕剛剛說的往事會被再次詢問起來,她可不想再往事重提了,於是匆忙找了個藉口就想逃離這個地方。
等這對姐妹花徹底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後,安夏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難道是我說錯話了?爲什麼阿貝似乎是在躲着我?!”
陸沿平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着,“別想太多,阿貝只是在逃避以前的感情……”
“是啊,簡單說起來,就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結果一敗塗地,”陸行道貌岸然的說着,“我算是明白爲什麼感情的事情最複雜了,每個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祕密。”
其實,每個人都是這樣,不管背後有多少祕密,可是在生活面前,都會盡量保持平淡的樣子,做該做的事情……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徐啓俊摸出了黑色的手機,重新翻出了那張照片,他在記憶裏面搜索着關於愛琴海的一切,可是實在是想不起關於這個人的片段。
安夏洗完澡拿着浴巾在擦着長髮,看到徐啓俊坐在牀邊拿着手機發呆,她居然有些發虛,知道他在看着那個照片,感覺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就想一長逃脫不掉而又掙扎不了的夢……
這一步步走過來,真是足夠寫一本書了。
坐在牀邊的徐啓俊任由安夏這麼悄無聲息的打量着他,也不點破,燈光下他的視線何嘗不是總圍繞着她呢?
原本熟悉的輪廓,因爲懷孕的緣故,已經有些改變,懷揣着對她的感情,一點點的沉澱下來,他伸手拿過安夏手裏的浴巾,拉着她坐在牀邊,半蹲在她的面前,“我來幫你。”
“好啊。”
安夏答應着將甚至側過來,烏黑的頭髮還帶着水珠,滴落在徐啓俊的短褲上,很小的水珠卻暈開了很大一片。
“你說生完孩子之後,需不需要把頭髮剪短一點呢?”
“爲什麼突然又想要剪頭髮了呢?”他一邊擦拭着,很有耐心的詢問,“上次你不是不想剪嗎?”
她像是在思考,“聽說嬰兒出聲兩個月之後,就喜歡抓握東西,然後塞到嘴巴里面,我每天抱着孩子,小傢伙觸手可及的東西,自然包括頭髮,萬一把頭髮吃進去,多不衛生!”其實這些也是安夏之前做檢查時聽別人閒聊知道的。
兩個人一個坐在牀邊,一個半蹲在旁邊,聊着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這纔是一對夫妻應該有的畫面。
“隨你喜歡就好,其實我感覺長髮短髮的樣子都很美,”徐啓俊回憶着說道:“我記得第一次在法國見到你的時候,頭髮也不算很長,披肩的位置,當時還感覺這個大眼睛的姑娘,留着短髮一定很乾練!”
安夏笑着,“看來我留給你的印象挺深刻!”
“這是實話,”他說着將半乾的浴巾放在了一旁的座椅靠背上,從櫃子裏面拿出了一條新的,重新
幫她擦着頭髮,“其實你應該很清楚,能夠讓人印象深刻也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都齊聚出現在了蘇宅的正廳,這是訂婚的第一天,宴請的人都是蘇悅辰和徐啓妍的朋友,主角尚未登場,倒是陸沿他們有些好奇,爲什麼在蘇悅辰安置的位置上看不到人影。
幾乎都是空置着,按照蘇家的規矩,徐啓妍的親朋好友都坐在右側的位置上,蘇悅辰的朋友席位在左側,兩極分化太過於明顯的差異自然讓他們好奇。
這是第二次來到蘇宅的正廳,還是一樣簡單的格局,可是細節都是很美好,院落裏面種着一排排的翠竹,估計這個孤島的環境和條件有些與衆不同,就像是環島的澳大利亞一樣,微風吹過,能夠聽到枝葉沙沙作響。
“在想什麼呢?”徐啓俊的聲音像是從天外傳來,將有些失神的安夏拉回到了先是。
“只是在想爲什麼蘇家的老宅會在這裏,四面環水,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大的孤島,就像是世外桃源。”
正在低頭的陸沿,也隨意插了一句,“是非恩怨太多,住在這裏倒是清淨很多!”
這個解釋倒是很合理,蘇家的地位和權勢坐擁這個孤島的確沒有任何疑問,更何況這個地方的確很是漂亮,倒是一個遠離喧囂和避世的好地方。
“還有一個半小時,纔會開始訂婚儀式,你先吃點東西好了。”
安夏點了點頭,看着徐啓俊起身從果盤裏面拿出了一個蘋果,然後用隨身裝着摺疊瑞士軍刀一點點的將果皮削掉,是她最喜歡的手法,以前陸沿也有這樣的習慣,從頭至尾將果皮完整的削下來,她很喜歡看這個過程,總感覺就像是見證着一個美好事情的經過。
在她出神的時候,蘋果早已經削好,放在白色的盤子上,切成了很多小塊,等徐啓俊用牙籤一個個的插好之後,才遞給了安夏,“喏,可以了。”
陸行倒是笑了笑,伸手也拿了幾塊順手給了阿k,“不吃白不吃,書呆子,佔你老公便宜嘍!”
這個說法立刻引起阿貝和小月這對姐妹花的注意,安夏座位後面的陸沿,眼角眉梢也帶着幾分玩味的笑容,旋即也探起身子,從盤子裏面拿出了一塊。
不錯,味道很甜,水潤潤的,和記憶裏面的味道沒有什麼差別。
察覺到陸沿的動作還有他嘴角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安夏也覺得心裏暖暖的,一個蘋果而已居然也會勾起這麼多的回憶。
“很好吃,你也來一塊!”
她餵給了徐啓俊兩三塊,心裏的暖意在瘋狂的滋長着,一點點的蔓延開來。
一直等到蘇悅生出現,落座在對面的位置上,身邊還跟着沈國功家的長孫女沈安然,她穿着淺米色的絹紗長裙,左肩的位置有波浪的絹紗直接垂落下去,看上去很是溫婉美麗。
蘇悅生不像昨晚一身的純黑色打扮,反而很隨意的穿着白色的T恤,還有卡其色的長褲,腳下是一雙帶着英文字母的滑板鞋,看樣子很是隨xin。
坐在他身邊的沈安然和他之間隔着一道陽光,在安夏這個位置甚至鞥剛看到飄蕩的塵埃。
“看來蘇悅辰今天應該不會有什麼朋友到場吧,”阿貝隨口說着,打量了一下蘇悅生的方向,“小月你如果過意不去,不如
坐到對面的位置上,畢竟蘇悅生還是很疼你!”
其實原本正廳也沒有多少人,阿貝的雖然不算很高,可是卻能夠讓這裏所有的人聽得清楚。
小月雖然一言不發,可是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傳來了蘇悅生的聲音。
“何必要爲難小月,”蘇悅生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小月不用過來。
安夏這才輕輕呼出一口氣,對着身邊的人耳語道,“好擔心阿貝會針對蘇悅生。”
已經起身的小月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尷尬,好在旁邊還有阿k,她既不希望讓姐姐生氣,卻也不想違背蘇悅生的話,於是藉口要去洗手間,想要離開一會兒,結果卻隨手拉上阿k,丟下了一句解釋。
“我不太認識路……”
真是笑話,小月的方向感那麼強,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陸呢?
大家都是看破不點破的人,自然知道小月是因爲尷尬想要找個地方安靜的待一會兒,於是也都諱莫如深。
“小月一直都是很矛盾的人,”安夏壓低聲音對徐啓俊說着:“她和阿妍還有些不一樣,當初你在邁扎央的時候,和蘇悅生一起出去,讓阿妍留下來照顧我,當時小月也和陸行鬧了矛盾,頻頻出入,結果反而讓我們三個女人熟絡了起來。”
“哦?”徐啓俊忽然揚起眉,“這個我可真的不知道。”
但是有阿妍的成長軌跡,也不難猜出這個只有二十幾歲的小月早已經有了和阿妍不分上下的身手,想必她的童年一定也是慘不忍睹的,畢竟學拳很苦,學近身搏擊更是對女孩有一定的身體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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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經歷過的人自然不明白,整個心酸歷程都像是所謂的修行一樣,經歷的苦痛甚至一度超越了所有你能夠想象的艱辛。
“反正還有時間,你給我講講小姑娘的故事。”
這是怎麼了,最近居然都變成小孩子了,喜歡聽故事……
“知道爲什麼阿k會和小月走的很近嗎?”
“或許是因爲他們的經歷有些相似?”
的卻如此,阿k在培訓成爲殺手的時候,已經是十幾歲的年紀,有了過去的經歷,而且更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同樣小月出生在特別的家庭,自然也早熟很多。
她曾聽到過阿k和自己的師傅交手,也能夠從三言兩句中勾勒出一幅畫面。
然而同樣的事情小月也一樣經歷過。
“你是說小月和她的師傅也交過手?”徐啓俊探究的問着,“沒想到你居然連這些往事也清楚。”
“自從在緬甸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你爲了估計我的感受,對於邁扎央的事情都隻字不提,所以纔沒有告訴你。”
安夏靠近了一點,繼續描述着那個有些過於虐心的故事。
其實小月的師傅並非是克欽人,而且他還是個個臉部線條很俊朗的年輕男子,一雙眼睛帶着與生俱來的高傲。神情之間都是毋庸置疑的果斷,當時小月在形容這個男人的時候整個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雖然笑意很淡卻又不像是違心的表現,阿k說過撲捉目標人物的心理活動也是一個殺手必備的技能,小月的家庭背景很複雜,而且在賭徒的世界裏面恩怨很多,在這樣的行當中基本都是家族之間的勢力相互制約協助發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