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安夏的記憶,在瞬間中斷,屬於懵懂的愛情完全中斷,就在十六歲的安夏,回到了所謂的安家,她的親生父母家裏,那個所謂的豪門……
蘇悅辰看着眼前已經醉的有些神志不清的人,他突然就笑了起來,幸好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十六歲的安夏了,可是卻是一眼笑的傻兮兮的,有些沒心沒肺,卻讓他無比心疼!
等他徹底走進房間之後,安夏卻還攥着那半瓶乜有喝完的雞尾酒,笑嘻嘻的想要跳到窗臺上,可是卻沒等跳起來,就摔倒在地板上,如果不是蘇悅辰在身後拉住她,估計額頭就裝在大理石的窗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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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她在重新蜷縮在窗臺上之後,掙脫了蘇悅辰的手臂,“你坐下啊!”
一邊說着,還象徵xin的靠着窗臺挪了挪,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拿着空酒瓶的蘇悅辰有些無奈,卻還是順從的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她彆扭的伸手將吊帶的長裙斂了斂,因爲醉酒的原因,她的手臂和肌膚的觸覺依舊是記憶裏面的灼熱,尤其是和他的胳膊擦過的時候,幾乎讓他一瞬間想到了剛剛記憶裏面的十六歲的安夏,還有那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於是整個人僵直了身體,卻不敢在靠近她。
“我想起一件事情,”安夏茫然的舉起手裏的酒瓶,忽然一本正經的說着,“當初我在送哥哥去漁船的時候,他答應我會好好的,可是……”她忽然蹙眉,“可是我最後在這裏的生日,他沒有趕回來,沒有!”
蘇悅辰深吸了一口氣,試着將她搖晃的酒瓶拿開。
“你知道嗎?我討厭過生日,所以強制xin的想要忘掉十六歲的那個生日,我不要記得那天,那天安天海和安夫人找我,告訴我一個很可笑的事情,就是因爲這個,我才離開了這裏,離開了這個家,額,就這樣,離開了我的海邊,我的養父養父,我的哥哥,還有我的無憂無慮,”她忽然打嗝,“算了,你不懂,不過我也真的就忘記了,忘記那個十六歲的生日!”
這個倒是實話,強制xin的把那個十六歲的夜晚忘了一乾二淨,包括他們之間的那個初吻,不是嗎?
他如此想着,終於將安夏手裏搖晃的酒瓶搶了回來,可是卻發現,也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有些哭笑不得,彎下腰去將靠近窗臺附近的空酒瓶都推到旁邊,免得一會兒她再一次踩到,重心不穩的摔倒。
“還給我,”她後知後覺的猛撲過來,整個人再一次倒在蘇悅辰的身上。
終於和記憶裏面一樣,重新上演着那一幕,安夏在蘇悅辰直起身子的時候,雙手喚着他的脖子,因爲身高的懸殊,即使坐在窗臺上,她也有些吃力的保持着這個有些費勁的姿勢。
蘇悅辰終於忍不住的笑了,像是忽然就釋放了剛剛的謹慎小心,只有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纔敢於表達真正想要靠近她的想法,於是不等她意識到,整個人就被他抱着放在了大腿上。
或許是因爲這樣的姿勢讓安夏覺得更方便,輕易的環住了他的脖子,“你不可以告訴徐啓俊,你其實比他還要重要一點,”她說着,搖了搖頭,“不是一點,是一點點,還有陸沿呢!”
她有
些急躁不安的鬆開手,轉過頭,看着落地窗外的海平面,忽然想要去海邊,竟然忘記了面前的是玻璃,就這樣華麗麗的撞了上去,‘咕咚’的一聲,額頭碰撞玻璃的聲音傳了過來,跌坐在蘇悅辰的身邊。
被撞的有些迷糊的安夏,苦悶的擡起手揉了揉額頭。
等再次擡頭的時候,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蘇悅辰,微微的苦着連,伸手去摸着他抵着額頭的臉,“如果你早點出現就好了,我們就可以住在這裏,一輩子,是不是,沒有陸沿,沒有安家,沒有徐啓俊,也沒有蘇家!”她含糊着,酒氣也越發的高漲起來,“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蘇悅辰看着她眼睛裏面的水汽,忽然就覺得這句話是不是她由衷的表達呢?
豈料道下一刻,說話的人,就搖了搖頭,“算了,後悔也沒用,蘇家老爺子好凶,他居然說的那麼輕鬆,那是他的兒子啊,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可是怎麼辦!”
她有些激動,越是激動,越穿不過去,口齒不清的嘟囔着,蘇悅辰卻再也辨別不出後面她說的話,可是卻哭着靠在了他的懷裏,在嘟囔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就擡頭噙着眼淚,看着他,“蘇悅辰,我可不可以親親你!”
他猛地就有種錯覺,感覺不真實,特別,特別的不真實!
可是顯然窗外翻卷的海浪還有飛過的海鷗都在提醒着他,這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雖然……他打從看到眼前醉酒的人就想要做十九歲時做過的舉動,可是卻因爲兩個之間隔着的那是十幾年的時間長河,他忍住了,想要坦然的面對眼前的人,要在合適的時候,在他們分開的時候,冠冕堂皇的用‘離別的吻’作爲理由去親吻她。
而不是現在,不是在她意識不清出,完全醉酒的情況下,可是眼下的兩個人有些過分靠近的距離,甚至能夠在低頭的時候,含住她殷紅的嘴脣,可是他不能,眼前半跪在落地窗前的人,和坐在她面前的自己,換做任何人或許都覺得一個吻是順理成章的……
心跳的起搏因爲灌注了太多的情感,每一次都顯得格外的困難,在紊亂不堪的條約中,不斷想要跳脫出這個困局,可是因爲這個漫長的過程,讓有些焦灼的安夏萬分的疑惑,“爲什麼你不親我呢?”
“……”
“是覺得我喝酒了嗎?”她擰着眉心,幾乎都能夠打個蝴蝶結了!
“……”
忽然安夏就低下頭,垂着眼簾不再去看他,蜷縮着將小腦袋放在膝蓋上,“我是不是太壞了,居然神情恍惚了,這裏不是葉家,我也不是十幾歲的葉安夏了……”
話音剛落,安夏就這樣側着身體,半跪在窗臺上,看着外面的碧海藍天,在海浪席捲的過程中,徹底的安靜下來,她完全忽略了身邊的男人,更不會知道他是如何掙扎着抵抗者剛剛想要擁抱她的衝動!
伴隨着安靜,還有酒醉後的眩暈,安夏就這樣毫無徵兆的睡着了,雙腿因爲跪着的時間太長,已經有了紅暈,在蘇悅辰將她抱起來,用夏涼被將她的身體蓋好,放到牀上的時候,看着已經完全睡着的人依舊微微蹙眉,深淺不一的呼吸聲,提醒着他眼前的人已
經完全沒有意識了,他拿起那個原本掉落在地板上的小海豚抱枕放在她的枕邊。
在徹底整理好了那些空掉的墨綠色酒瓶之後,將保溫的水杯衝滿了薑汁紅糖,想着她在醒來之後的不適,就覺得心裏堵得難受,將一切準備的東西放在牀頭之後,他才俯下身在安夏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她是安夏,是徐啓俊的妻子,也是陸沿的初戀,卻是他打算默默愛一輩子的女人,即使這樣守着她也是幸福,用盡全力給她現有的生活錦上添花!
絕對會幸福的,他如此想着,許諾着,在離開之後,將房間的門關上,獨自走到了海邊,在靠近她房間落地窗的位置停下來,躺在吊牀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能夠看到安夏的位置。
不清楚過去了多久,在海浪聲和樹葉沙沙作響中,他也漸漸睡着……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被手機鈴聲吵醒,安夏拿起牀頭的手機,低頭看着牀邊的滑板鞋,楞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接起了電話,不是徐啓俊的聲音,卻是陸行興奮的叫囂,言簡意賅的告訴她,所謂的經濟危機已經解除了,至少這一點迫在眉睫的問題已經得到了緩和,還不忘記對她連連感謝,還趾高氣揚的告訴她電商大廈的內部裝修已經落定,剪彩儀式在下午的時候已經順利落幕。
在十幾分鍾之後,她才聽到徐啓俊的聲音,告訴她阿妍已經回電話了,算是好消息,見到了蘇悅生的母親,而且相處還不錯,叮囑她要好好休息,卻沒有問她現在在哪裏,和誰在一起,掛斷了電話之後,安夏將頭埋在枕頭上,猛地嘆了一口氣,想着喝斷片之後的事情。
可是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只覺得腦子昏沉沉的,而且小腹絞痛,她掃了一眼牀頭的保溫瓶,立刻擰開蓋子,聞到了濃濃的薑汁味道,上面還飄着幾個阿膠糕,在倒出了一杯,喝完之後,果然緩和了不少。
被身上殘留的酒氣刺激到,她在喝完第二杯之後,從衣櫃裏面找了換洗的衣服,好在這裏真的有她尺碼的衣服,洗漱之後,收拾好了一切,她纔打開房間的門,小小的客廳裏面沒有人影,她有些疑惑,走出去幾步,看到沙灘邊坐在木質拱橋上的人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金髮的蘇悅辰,反手撐在木板上,身體後仰着似乎在看着什麼,整個人像是畫裏面走出的人。
瞬間這個背景就在安夏的意識裏變得立體起來,她光着腳踩在沙灘上,還能夠感覺到殘留的溫度,暖暖的,並不會覺得有涼意,等走到距離他只有兩三米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前面的人察覺到了她的出現,坐直了身體,側身看着她,在短暫的靜默之後,擡起右手示意她走過去。
“睡醒了嗎?會不會覺得頭疼?”
“當然,會有點暈呼呼,”她坦然的回答,“我喝醉了,有沒有胡言亂語呢?”
蘇悅辰忽然就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沒有胡言亂語,只是胡作非爲了!”
胡作非爲?安夏更是驚訝這個形容詞,有些尷尬的坐在他的旁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蘇悅辰看着她表情豐富的臉頰,越來越覺得她偶爾這樣喝醉一次也挺好的,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