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放心,我多少也能夠應對的!”陸沿實話實說。
畢竟當初在華林渠的鏡湖,安夏遭受的意外襲擊消失三年之後,他也特地學習了柔術,只是爲了避免再度出現這樣的突發意外,雖然比不過陸行的敏捷身手,可是自衛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同於陸沿的行事風格,區別於阿杰的殺戮決斷,陸行卻是屬於激進攻擊的人,能夠在數交手的瞬間壓迫對手,雖然算不上是一馬平川卻也是勢如破竹!
果然白天在這個格鬥場氛圍完全區別於昨晚,毫無遮掩的視野,卻因爲斷壁殘垣的建築,完全適合掩藏。
“這裏或許還有人,你要小心。”
除了要牽制時間到下午,還要自保,怎麼看他們兄弟都處於劣勢。
正在對話的兩個人都在警惕的察覺着周圍一切風吹草動,很快就鎖定了西南的位置,兩個人一前一後,護住了後背的死角,保持着兩米的距離,可是沒等他們想好接近的辦法,就已經有人出現在了視線中,陸行藉助腳下的臺階一躍而下,直接在地面上前空翻,落在了昨晚坍塌的斷層旁邊,避開了剛剛的攻擊。
陸沿剛剛眼前一亮,迅速做出了對應,握在手心的摺疊軍刀,快而精準的刺向了剛剛出現的人影,短刀沿着那人的右臂直接劃下來,然後陸沿側身跳躍,短兵相見自然見好就收。
面對這樣的陸沿,落在不遠處的陸行多少還是有些寬慰的,至少不用過多擔心了,於是他想都沒想,直接朝着剛剛人影離開的方向移動,未曾料到又是幾個煙霧拋了過來,他緊蹙着雙眉,這是打算毀掉他們的視線,直接靠敏銳的感官對抗嗎?
他可不會輸在這個上面,於是在僅僅依靠聽覺的情況下,對於腳步的移動,從頻率到跳躍時發出的聲音,都能夠快速的撲捉,這是小月當初告訴他的敲門,任何聲音都有相應的特徵,所以說只要對手移動,那麼也就暴露無疑。
這樣的場景,卻讓陸沿覺得頭疼,他可完全沒有陸行敏銳的感官,沒有了清晰的視野,他等於是折斷了翅膀的飛鳥,只能夠任人宰割,於是他很清楚接下來他完全處於劣勢,或許這個舉動就是想要在心理上攻克他們兄弟吧,與其說是取他們的xin命,不如說是‘誅心’,程家果然是殺伐果斷的人啊!
沒等陸沿感慨完,已經聽到了撞擊聲,是陸行那邊傳來的,還有跌落在欄杆上傳來的悶響,又是貼身對抗嗎?
近距離的格鬥啊!
膝蓋處猛地傳來的疼痛,陸沿還沒感應過來,已經單膝跪在了地上,一個黯啞的聲音傳來,“你還有功夫擔心別人嗎?”
好近,幾乎能夠看到這個人影攻擊的姿勢,陸沿快速的移動身體,看得出對方是攻擊他的下盤,於是不敢再有絲毫的分神,快速的朝着前面飛撲而去,一旦速度慢下來,恐怕受傷的就不只是膝蓋了吧!
要知道昨晚也是在這個地方,程家的手段用在蘇悅辰的身上,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還是記憶猶新的,於是在用盡全力躲避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面前有人逼近,恰好煙霧散去了一些,在陸沿反手扣住刺來的短刀時,卻忽略了對方另一隻手的攻擊,直接攥緊了
他的衣領,連着他直接撞向了身後的欄杆上,鏽跡斑駁的欄杆立刻發出了‘吱吱’的聲音。
被束縛的右手眼看要握不住摺疊的軍刀,陸沿憑藉着身體的條件反射,直接在對方裝過阿里的時候,用手肘叮囑,然後左手反握住即將墜落的軍刀,一個漂亮的反擊,直接將刀插入了對方的胸口。
面前的人右腳蹬着不怎麼堅固的欄杆,強硬的抽離了身體,在陸沿左手的軍刀從胸口拔出來的瞬間,能夠清楚的聽到沉重的喘息聲,受傷的膝蓋早就承受不住,陸沿半跪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涼氣。
等他調整了呼吸,想要尋找到陸行方向的時候,站在西北角的陸行已經躍身,一個後空翻穩穩的落在了陸沿的面前,很強大的氣場,完全和平時玩世不恭的陸行不同,那是足夠震懾的氣場,讓陸沿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從陸行身上看到了昨晚站在這裏的蘇悅辰!!
雙眼因爲在煙霧中的緣故已經有些泛紅,陸行掃了一眼陸沿受傷的膝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他版蹲下來扶起了陸沿,“我解決了兩個,加上之前你解決的那個,應該差不多了吧!”
陸沿受傷的眼眶讓他的有眼看的不太清楚,他半眯着眼睛,“看來一共有四個人,差不多能夠判斷出他們的身份了吧!”
“恩,畢竟是受過傷的人,你應該也感覺得到吧!”
是啊,如果不是這樣,幹嘛要對他們兄弟用煙霧,是想要在交手的時候,避開受傷的位置再度遇到攻擊嗎?畢竟在卷軸上簽名的時候,四大家族的護衛隊是不能夠進入房間的,這是四個人應該就是昨晚字這裏和阿杰一起同蘇悅辰交手的人吧!
“爲什麼?”爲什麼阿杰沒有親自動手呢……
陸行微微聳肩,意識很明確,他根本也不清楚爲什麼,只是卻能夠感覺到對方是破釜沉舟的姿態,畢竟今天的儀式結束之後,大家都會離開帝國集團,除去身邊的護衛隊,根本沒有多餘的能力去挑戰,畢竟這是蘇家的地方,而因爲這個繼承人的交接儀式,所以蘇家的老爺子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程家針對的人也和蘇家沒有什麼交情,甚至一度還連累了蘇悅辰。
“不過如果阿杰真的來了,”陸沿停頓了一下去看給他處理傷口的陸行,“或許我們兩個會廢掉一個人吧!”他低聲說着,很是難得的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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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怎麼看,都覺得這個笑容讓人覺得心酸無比。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旅程,居然能夠讓他們這羣人先後失去了幾個重要的夥伴,阿k也好,被派遣會緬甸的小月也罷,甚至是安夏的‘死亡’,這些都是難以承受的事實,壓得他們兩兄弟難以喘息,有那麼一刻真的希望徐啓俊能夠出現,和他們並肩作戰,可是又覺得這個想法太過自私。
“其實不可否認,我和阿杰之間還有着差距!”陸行淡淡地回答,“換做是他的徒弟小月還差不多!”
陸沿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是一點了,那是禮炮響起的時間,這是時候每一分鐘都是用生命作爲代價換來的,看上去很不公平,可是卻無力改變現狀!
在等待的過程中,陸行無數次的翻看着手機,
口袋裏面的香菸也抽了一大半,陸沿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給我一根!”
陸行笑着將煙盒遞過去,看着面前的人用嘴直接叼出了一根菸,用打火機點燃,有多久了,他都沒有見到這個哥哥當着別人的面抽菸了,幾年了呢?或許在安夏嫁給徐啓俊之後就知道這個哥哥開始斷斷續續的抽菸,只是從未見到他在人家抽菸,現在是因爲壓力太大的緣故嗎?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
差距到了陸行的眼神,陸沿笑着,用無名指彈了一下菸灰,“很不習慣嗎?”
陸行順着他的手指,看着那根剛剛燃了一點的香菸,“有點吧,感覺像是看到很陌生的你。”
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第一次的並肩作戰,不同於之前愛上同一個女人的時刻,眼下他們是徹敞開心房在談話,放下了過往的負擔,感情也好,親情也罷,在這裏的是剛剛劫後餘生的兄弟!
“我們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卻很少能夠像今天一樣,”陸沿掩飾着情緒,用拿着香菸的手遮住了視線,當初在繼母陳楚華不止一次要置他於死地的時候,不足二十歲的陸沿卻沒有辦法不去憎恨這個所謂的弟弟,可是事實證明血緣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我很感激你,陸行!”
至始至終都專注抽菸的陸行,沒有迴應陸沿的話,卻是笑着看手指上即將燃盡的菸頭,慢慢的吐出了幾個眼圈,他知道這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並肩作戰,毫無緣由的去信任彼此!
二十分鐘之後在巨大的禮炮聲中,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掌聲中,陸行和陸沿才並肩從主會場的室內走入了室外的階梯臺階,沒有繞路的情況下,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受傷的陸沿還是堅持了下來。
“還好趕上了,不是嗎?”
正說着,從不遠處看到了飄着絹紗的看臺,站在最前面的阿貝,正聚精會神的看着他們兄弟,不用詢問也能夠從受傷的陸沿身上看出發生了什麼,但是顯然已經不重要了,至少他們已經平安回來了。
“看來蘇哥哥說的沒錯啊,果然先對陸家的兄弟下手了!”阿貝對着身後的人說着。
站在阿貝右側的男人喲管食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下一個就是徐啓俊了,不曉得他會不會真的冒險出現在這裏。”
“有什麼關係呢?除了蘇家,程家煽動其他兩個家族佈下這麼大的一個局,不就是想要來個甕中捉鱉嗎?”
阿貝護衛隊裏唯一的女人慢條斯理的說着,低頭把玩着阿貝經常玩的幾個無色骰子,倆會穿梭在手指之間,悄無聲息,絲毫沒有碰撞後發出的聲音。
作爲唯一一個沒有開口的斯文男人,他只是格外專注地注視着程家專屬看臺後面的男人,那個昔日的隊長,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情緒,可惜卻只是徒勞,倒是那四個站在他身後的人明顯有些不對勁,身上的黑色制服也是剛剛換過的,而且還統一佩戴了CAP帽子,是爲了防止電波信號的干擾嗎?
一直等到看臺上面的音樂聲響起,幾個人才沉默下來,等候蘇悅辰的入場。
從這一刻開始,蘇家的帝國集團就會由這個男人接手,重新引領這個家族成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