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沒想到你已經和他見面了。”程言北手裏拎着坡跟的涼鞋,徑直走了過來。
彈吉他的男孩立刻起身,叫着‘北北’小跑着來到了吧檯旁邊,詢問着要不要喝點什麼。
“給我一杯果汁就好!”
反倒是程言不以爲意,掃了一眼蘇悅辰手裏的酒杯,揚起下巴,“我就喝這瓶紅酒好了,給我一個玻璃杯。”等倒了半杯紅酒之後,才象徵xin的掃了一眼安夏。
“還記得我早上給北北帶的早餐嗎?”
安夏去看他,不清楚爲什麼會突然聊到這個,回憶了一下,記得好像是蘇眉魚,聯想到在游泳池裏他說的話,忽然就明白了幾分,要知道蘇悅辰曾經送給她一條‘拿破崙’的蘇眉魚,恐怕他給北北的早餐就是這一條蘇眉魚吧!
此時後知後覺的她看到正在喝紅酒的程言用餘光在回視着她。
“你們在聊早餐嗎?”男孩給安夏添果汁的時候,好奇的詢問,“可惜我只會做三明治,北北可是最喜歡吃魚的,我以後要好好學習烹飪纔可以。”
簡短的對話,讓蘇悅辰明白了幾分,尤其是察覺到了安夏臉上的變化,於是很自然的伸出手臂搭在了程言的肩膀上,慢慢地說着,“不如我們去甲板上捕魚好了,反正北北喜歡不是嗎?”
程言沒有拒絕,直接放下酒杯和蘇悅辰一起離開。
“幫我去給美杜莎送點吃的去,”程言北示意對面的男孩,“記得順便幫她整理一下房間。”
“好的,北北。”
男孩答應了一聲,直接跑出了船艙。
此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安夏握着玻璃杯,輕聲說着,“爲什麼你會幫助程言,我以爲你會和西西一樣選擇程晨!”
被問到的人無聲笑着,“我至始至終都保持中立,你以爲程言對我言聽計從的原因是什麼,”她的聲音帶着魅惑,“你在我手裏,所以纔會如此,他和蘇悅辰之間有協議,所以我纔會提出過分的要求,你的那條蘇眉魚是我特地要求的,明白嗎?”
安夏有些意外,將手裏的杯子放在大理石的吧檯上。
“剛剛程言那麼說無非是提醒你,要小心點,別得罪我的意思。”
“恩,這個我知道,最初上船的時候,你就提醒過我了。”
這一點她很清楚,北北完全沒有欺騙她的必要,可是顯然能夠看出她是個非常強勢的女人,而且對於程晨和程言兩個兄弟之間的競爭很感興趣,“我對於誰將來掌管程家根本不感興趣,只是我很願意欣賞這個過程。”
安夏看着身邊的人,能夠遊刃有餘的斡旋在父親和姑姑身邊,一定有着過人之處。
在結束了對話之後,她離開了船艙卻也沒有去甲板上看蘇悅辰他們捕魚,現在最好和所有人都保持距離,不管對方是誰,都要冷靜對待。
面對詭異狡詐的程言,還有殘酷無情的程晨,已經足夠讓她頭疼,現在又加上一個程言北,簡直是在挑戰她的極限。
被白色蠶絲被簇擁包裹的安夏居然就混混沌沌的睡着了,昨晚在牀上的第一夜並沒有好好休息,直接導致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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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區一片安靜,並沒有什麼喧鬧聲,想
必大家應該都在娛樂區,等她換好衣服出現的時候,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程言正在賭桌旁邊大殺四方,而作爲莊家的杜美莎居然輸的很慘,籌碼桌上已經空無一物,在一片歡呼聲中,杜美莎居然將自己的披肩丟在了賭桌上,因爲隔着一段距離,安夏只能夠看到披肩上閃閃發亮的寶石光澤,她雖然不明白這件披肩的市價是多少,但是絕對是價值不菲。
區別於中午的樣子,程言穿着銀灰色的修身西褲,米白色的襯衫解開了兩粒釦子,手腕的地方也捲起來,露出了腕錶上的光澤。
或許是因爲沒有看到蘇悅辰的緣故,所以環顧着四周,視線不過在程言身上停留了幾秒,他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直接看了過來,可是卻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安夏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於是繼續在人羣中尋找蘇悅辰的身影,很快在臺球桌的位置找到了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他也穿的格外正式,純白色的襯衫,菱形的衣釦從第一顆繫到最後一顆,而帶着同色調的領結,安夏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裝扮的他會打檯球。
等她走過去的時候,剛好新的一局開打,和蘇悅辰PK的也是熟悉的人,短髮的北北穿着單肩的禮服長裙,在拿起球杆的時候,直接斂起了裙角,在腰間繫了個活釦,直接變成了短裙,動作很是乾淨利落。
“女士優先,你來開局吧!”
誰都明白開局的人佔盡先機,雖然安夏並不瞭解檯球的技巧,可是這點還算清楚,伴隨着北北的揮杆,開局直接進去了五個球,四個花球,和一個同色球,意味着她也幫着蘇悅辰打進去了一個球。
第二杆依舊是進球,在歡呼聲中,一杆都沒有打的蘇悅辰卻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在意。
等桌面上北北只剩下兩個花球的時候,卻意外的出現失誤,蘇悅辰掂了掂手裏的球杆,直接彎腰瞄準,勢如破竹,直接長驅直下,將所有同色球解決,最後留下黑色的八號球時,在靜默的氛圍從球上移開了視線,和安夏頷首點頭,這個意外的動作數案件讓所有圍觀的人看了過來,反而讓安夏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片刻的分神,居然就錯過了蘇悅辰最後一個進球,勝負已分,那些打賭北北會贏的人都輸掉了不少現金,卻依舊一臉的笑意,都在翻看着剛剛拍到的照片。
“看來這裏的人都很喜歡你!”安夏看着程言北將腰間的裙襬解開,繼續說着,“來這裏都要穿成這個樣子嗎?”
“未必,”她掃了一眼周圍,“你瞧除了你之外,美杜莎也沒有穿裙子,她可是最喜歡裙子的……”
安夏順着她的手勢看過去,美杜莎正坐在矮墩的棋盤旁邊,一個人在棋盤上落子,不同於剛纔賭桌上的樣子,她已經將捲髮隨意的挽着,身上原本的長裙換成了揹帶的牛仔褲,顯得有些不合身,而且左肩的帶子解開,能夠看到裏面套頭針織衫的圖案。
“她是自己給自己下棋嗎?剛纔我看到她在和程言賭博啊,”安夏有些意外,“而且之前她是穿着裙子的啊!”
正說着,程言已經走過來,顯然是聽到了剛纔的對話,“她的衣服輸給我了,畢竟都是寶石裝飾的衣服,她願意當做
賭注我自然接受!”
“她不是你姑姑嗎?爲什麼還贏得那麼徹底!”安夏輕聲問着。
程言笑着,“正因爲是我姑姑,所以纔要用盡全力。”
北北啼笑皆非的說着,“看來美杜莎今天又輸給你很多吧,每次輸的太慘就會一個人下棋!”
“恩,這個習慣倒是沒有改變!”
周圍都是各種各樣的聲音,骰子撞擊骰盅的聲音,還有檯球碰撞的聲音,以及羅盤滾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很是熱鬧。
三個人都來到了美杜莎的棋墩旁邊,看着正夾着白子的美女……
“臭小子,還沒有贏徹底嗎?”
程言無聲的笑着,“美杜莎,知道我爲什麼贏你嗎?”他伸手莫弄着棋盅裏面的黑色棋子,很快在美杜莎落子之後出手,“忘記告訴你了,我和‘周氏’的阿貝討教了幾招!”
這下美杜莎倒是意外的擡頭看了他一眼,“難怪呢,居然和金三角的姐妹花討教了,我能贏你纔怪!”
已經落子的程言有條不紊的說着,“是啊,我可是專程學了一手,就是爲了贏你哦!”說完用食指和無名指從棋盅裏面捻起了一枚黑子,等待着美杜莎落子。
看着程言應對美杜莎遊刃有餘,安夏更是懷疑她究竟認不認識這個男人,居然會有這麼多變的樣子。於是低聲對身邊的北北說話,找了個藉口離開,她實在應對不來這個場合,在通過木質扶梯的時候,看到正靠在欄杆上抽菸的蘇悅辰,右手一下一下的按着打火機,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或許是因爲她的出現,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在看的出神時,發現握着打火機的手已經插在了西褲的口袋裏。
她這才仰頭看了一眼,微微笑着,“你怎麼在這裏抽菸?”
“在等你啊!”他用手指直接捏滅了菸頭,站直身體,讓出了距離,原本只允許兩個人並肩走的木質樓梯被他們兩個人佔據。
安夏恩了一聲,沒有說話,和他一起離開了這裏。
在回到第二層生活區的時候,安夏在船艙裏面找到了一些吃的,蘇悅辰解開了領結,順手將領口的第一粒衣釦扯斷拿在手裏,那是鑽石菱形的扣子,在燈光下格外的漂亮,他用修長的食指將紅色的絲線穿過了釦子的小孔,直接做成了掛墜戴在了脖頸上,“瞧,你不是說你就是襯衫上的第一粒釦子嗎,對於我來說它可不是可有可無。只要我願意它就是最特別的……你呢?會怎麼認爲呢?”
正在拿刀叉的安夏看了他一眼,將手裏的餐具放在瓷盤上,坐在吧檯上,“你要吃點嗎?”
蘇悅辰聽出她是在迴避剛剛的問題,自然也清楚再問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於是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告訴她,想要喝點紅酒。
“中午喝的還少嗎?還是喝點白開水吧!”
“好吧!”蘇悅辰的伸手接過了遞來的水杯,視線卻流連在她的臉上,從未離開。
在安夏吃完東西之後,纔開口詢問,“今晚爲什麼和北北賭呢?”
約莫能夠猜出並不是簡單的玩樂,雖然她算不上了解程言他們,但是卻清楚蘇悅辰的xin格,他從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自然有些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