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看着程言北坐在象牙白的軟榻上,抿着嘴角,清澈透亮的眼睛裏都含着笑意,“我父親可是煞費苦心將你唯一的軟肋交給了美杜莎,如果他知道你也出現在這裏,恐怕會更興奮吧!”
“北北,不要在背後議論父親,”程言笑了笑,擡起右手輕輕揉了揉咽喉的位置,“食物鏈總是一環扣着一環,父親控制着你的軟肋,美杜莎就是再憎恨將她趕出家族的父親,也莫名的答應了讓安夏上船,此時的我拿捏着安夏的軟肋,你覺得有贏的把握嗎?”
他的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眼神裏都是蠱惑人心的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安夏的身上。同樣敏捷的移動着身體,像是瞬移一樣出現在她的身邊,俯身低語着,“你不該讓我對你感興趣的,”他故意說的璦昧,“所以,花費我很多精力去應對,畢竟惹怒蘇悅辰可不是好方法。”
安夏笑着伸出手,點了點程言依舊有些紅色痕跡的喉骨,也學着他的樣子回敬過去,用只很輕的聲音說着,保證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你知道就好,勸你不要再惹怒他,明白嗎?”
原本是一肚子的憤恨和怨氣,一時失去理智,可是安夏卻沒有聊到這個程言居然緊握着她的手,扣在掌心裏面,對着她隱晦的笑着,微微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可是卻仍舊握着她的手。
對於這個舉動,安夏知道不能夠反抗,畢竟陸沿還在他的手裏,於是也懶得考慮這些,用眼神示意蘇悅辰不要衝動,正在蹙眉的蘇悅辰顯然明白她的顧慮,終究只是握緊了拳頭。
程言樂見其成,這是第一次看到蘇悅辰臉上狼狽不堪的表情,他是第一次贏了這個傳奇的人物,於是揚了揚眉,無聲的笑着,心裏那份虛榮感頓時得到了滿足。
對於這個意外的發生絕對是提前策劃好的,至少是在程言抵達這艘船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程言北簡單警告了程言幾句,無非是要他留意杜美莎的情緒,不要到時候惹怒了對方,到那個時候誰也幫不了他,說完就離開。
從最初遇到程言每一次的接觸,這個男人都看的清楚,就如同蘇悅辰說的那樣,他很聰明,區別於程晨,阿貝的斷言很不精準,一度強調程家的大兒子程晨不要輕易招惹會殺戮上身,可是現在看上去,這個小兒子程言纔是最讓人恐懼的,他懂得要制約一個人不是結束他的生命,反而是徹底‘誅心’……
安夏輕聲問,“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陸沿?”
他鬆開了她的手,直接湊近了幾分,一眼看到她深邃的眼眸中,“要看我的心情!”
這個回答讓安夏覺得哭笑不得,直接退後了幾步,想要試着靠近蘇悅辰,可是無奈卻被程言逼到了游泳池的邊緣,“我的速度沒有蘇悅辰快,身手也遠遠不及他,不過分分鐘能夠要了陸沿的命,從這一秒開始我身上掉一根頭髮,都會在陸沿身上加倍償還,明白嗎?”
純粹是警告,**赤果果的挑釁,是說給安夏聽的,更是說給蘇悅辰聽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安夏被他程言玩弄於股掌之間!
看着蘇悅辰痛不欲生的表情,安夏心如刀絞,卻不得不開口
,“不要動手,悅生!”
從十六歲相識,直到現在,這是安夏第一次如此親暱的稱呼他的名字,可是卻夾雜着乞求和無可奈何!
“真好啊,你表現的很不錯。”程言順着安夏的話繼續靠近,幾乎要貼在她的身上,安夏不願意繼續,只好後退,卻雙腳踩空後仰着掉到了游泳池裏,整個後背在墜落的瞬間被飛濺的水花拍的火辣辣的疼,暖棕色的襯衫瞬間被水浸透,能夠清楚的看到文胸的樣子,她雙手環住前胸。
蘇悅辰也很快的跳到游泳池裏,很快就將溼透的安夏撈到了懷裏,將浴巾披在她的身上,“沒事了……”
他的氣息將安夏包裹。
會沒事的,不管是她還是陸沿,他都會拼盡全力保護,以前如此,現在也是一樣!
半蹲在游泳池旁邊的程言饒有興趣的看着,“安夏,你最好主動推開他,到我這裏,明白嗎?”
這是命令的口吻,沒有任何的警告,他只是要讓安夏服從,拿着陸沿的xin命來讓她選擇是否遵從他的要求。
在安夏看來她根本就沒有抗拒的理由,蘇悅生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只要他在這裏,程言就會想法設法的刁難安夏讓他失去理智,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就是選擇離開。
他低頭看了安夏一眼,將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收了回來,卻在水面下俯身親吻着她有些冰涼的雙脣,很是溫柔的觸碰,一觸即離然後轉身朝着游泳池的臺階走去,睫毛和眼臉下都是水,全身溼透的他就這樣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在安夏的視線中!
依舊站在游泳池裏的安夏閉上了眼睛,分不清楚是眼淚還是水,只是能夠感覺到程言踩着水花在一點點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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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
程言的聲音有些沙啞,停在了安夏的身邊,將她披在肩膀上的浴巾扯掉丟在了水裏,斷斷續續的撫摸着渾身發抖的她,“你是在害怕嗎?睜開眼睛看着我!”
安夏不習慣被他碰觸,可是卻沒有餘地,她微微顫抖的睫毛下帶着氤氳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人,他是那麼年輕,二十四五歲的帥氣模樣,爲什麼偏偏要對她露出如此輕佻的模樣,還是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總是喜歡搶奪別人心愛的一切呢?
“不要這樣看着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他慢慢的俯身咬住了她的耳朵,舌尖沿着她的耳垂繞圈,似乎很清楚怎麼點燃她身上的敏感點,“你很漂亮,這點我必須承認,昨晚蘇悅辰吻你的時候,也是這樣顫抖的嗎?”
她猛地清醒,滾燙的臉頰下眼神已經帶着怒意,直接鬆開了胸前的雙手,想要反擊,卻被程言很輕易的避開,反而將她的雙臂扣緊,直接讓她無法反抗,卻未料想到她會猛地沉入水裏,想要藉此掙脫,可是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水xin……
兩米深的游泳池水面蔓延的深度也有一米六左右,程言順勢用身體壓住了,直接沉入了水底,在水中能夠看清楚她驚恐的表情,於是單手壓住她的雙臂,下半身同樣也被束縛,他用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強制xin的逼迫她呼吸,可是身下的人並不配合,百般無奈的他直接加大了手指的力度,想也不想將自己
的氣息度給她!
然而在幾秒鐘之後,卻不自主的用舌頭糾纏着她的所有氣息,只是一瞬間的舉動,卻讓程言有些意外,在他看來天下所有的女人不過是個玩物,而安夏唯一和之前玩過的女人不同,她是蘇悅辰看中的唯一一個,可是他詫異爲什麼自己會如此毫無徵兆的想要索吻,要知道十幾分鍾前,蘇悅辰纔剛剛親吻這個女人,他瞬間沒有了捉弄她的想法,甩開了她,直接游到了游泳池的岸邊,頭也不會的回到象牙白的軟榻上,點燃了一根菸……
好不容易恢復自由的安夏遊出了水面,拼命咳嗽着,微微喘氣,來不及去環顧四周,只是加快了速度,游到了岸邊,抓住躺椅上的白色襯衫,直接披在了身上,抱着雙膝坐在上面,她知道現在這個樣子不能離開,可是卻後知後覺的發現身上的衣服是程言的,坐着的位置也是他之前躺的地方。
不斷有水沿着側臉弧度滴落在身上,安夏胡亂的撥弄着溼答答的頭髮,用手指攏在了額頭上,這纔看清楚程言所處的位置,整個人背對着陽光,用夾着香菸的食指揉着眉心的位置,像是被什麼困擾了一樣,想要掙脫。
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安靜的時候完全和之前的樣子不同,手指上彈下的宴會落在鑽石菱形的方磚上,安夏眯着眼睛從模糊的視線中打量着他,其實從第一次看到這個帥氣俊朗的男人開始就知道他雖然喜怒無常,卻也有着善良的一面,她一直堅信一個人不會純粹的壞……
“到我身邊來!”他黯啞的聲音多了一點情緒,“我不會再碰你,過來這裏。”
怎麼聽都感覺像是在低聲求她,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安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起身走了過去,原本穿在腳上的帆布鞋也被踢在一旁,她就這樣光着腳,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排排的腳印,直到踩在鑽石菱形的瓷磚上,才慢慢停下了腳步。
這個位置靠近落地窗,不同於這艘船上任何一層,這裏是精緻的裝飾,採光度也是極好的,在璦昧的陽光下,程言擡頭看着她,卻在看到屬於他的白襯衫穿在她的身上,微微揚起了眼角,“這是我的衣服!”
不過穿在她的身上別有一番風韻,下半身的米色褲裙早就溼透了,緊貼在腿上,輕易的勾勒出她下半身的弧線,那件過於長的白襯衫剛好遮住了敏感的位置,不由自主的讓他想到在游泳池裏這副身體曾被他壓在身下……
而對於安夏來說,她並不瞭解程言這一系列的心理活動,更不會知道這個樣子的自己在他的眼裏會有什麼不同,只是計較着他字裏行間的意識,糾結着要不要將身上這件白襯衫脫下來,可是明顯這衣服已經溼了一些,她想了一下還是回答,“我會給你洗乾淨的!”
“呵,洗乾淨嗎?”他冷眼看她,“用自動洗衣機嗎?還是說你親自手洗呢?”
安夏很清楚他話裏話外的意識,她也是做過服裝設計的人,很清楚這件襯衫是意大利純手工製作的,一般都是乾洗後熨燙好,於是她很有耐心的回答,“我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幫你解決這件意大利純手工定製的襯衫恢復如初。”她信誓旦旦的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