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捕捉到戈靈臉上倏然出現的一絲慌‘亂’,司徒旭擔憂地看着她。
“沒事。”戈靈大大方方地將手伸進了口袋中,輕輕摁掉了手機。向司徒旭走近,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白皙如‘玉’的手勾着司徒旭的脖子往下稍稍一壓,挑眉——
“我想到一件事情了,能拜託你告訴一點關於你的黑幫的事情嗎?”
“怎麼?西城幫那些人過來催你要消息了。”司徒旭雙手環住她的細腰,微微一用力便將人帶進了懷裏。稍薄的嘴‘脣’親暱地摩擦着她甘甜嬌嫩的‘脣’瓣,嘴角掛着邪肆璦昧的笑意。陽光遊離,格外絢爛。
“對啊。”戈靈笑着享受兩人之間璦昧的觸碰,如同清泉般的聲音帶着舒心的味道,“司徒總裁,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離開西城幫,投入我的懷抱中……”笑從‘脣’邊延至了眸底深處,飛揚跋扈的臉上,濃密的劍眉不可一世地挑了挑,司徒旭低沉喑啞的嗓音中帶着十足的‘佑’‘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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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會保護好你的!”
“原來我在司徒總裁眼裏,就是那種可以爲了自己的利益而背叛兄弟的人啊。”戈靈的臉上揚起了更深的笑意,狀似無奈又調侃地看着驕傲如帝王的男人——
“你這麼想我,我可真傷心啊。”
“親愛的,不要這樣。”司徒旭撩起她烏黑柔順的長髮,放在‘脣’邊輕輕印下一‘吻’,英俊非凡的臉上笑容‘迷’人——
“你只不過是在尋找一個更加強大的依附而已,這是人之常情。”
“算了。”戈靈冷冷一挑眉,伸手推開了司徒旭,清澈明亮的眸子裏逐漸泛起一層寒冰般的冷意。白皙圓潤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司徒旭的‘胸’膛,語氣中是滿滿的鄙夷——
“哼,騙我去法國的豬,還想着讓我背叛西城幫,無恥!”
“呵呵。”被她稍顯任‘xin’的可愛模樣開心到,司徒旭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伸手拉過不滿的戈靈,俯身輕輕在她耳邊說道——
“親愛的,再過幾天,我將會和意大利黑手黨有場‘交’易。其一就是藉助他們的手幹掉史密斯那個老傢伙。怎樣,這個消息足夠了吧。”
輕如羽‘毛’的聲音卻重如磐石般,在戈靈耳側重重撞擊着。璦昧的呼吸撲閃,猶如炙熱的烈火,在那瑩白光潔的肌膚上點起了‘迷’人的紅暈。似有電流劃過全身,戈靈抑制不住地輕輕顫慄了一下。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
如果他們這些警察可以現場捕獲黑幫們之間的‘交’易,那麼司徒旭無疑是難逃其咎!
根據中國刑法規定,軍火走‘私’一般判幾年或者沒收財產、剝奪政治權利。可是嚴重罪犯,就是無期徒刑甚至是最高刑罰——死刑!
司徒旭是黑道一條極大的鱷魚,他的判刑結果顯而易見。
“你和黑手黨之間有什麼‘交’易我不關心,我只關心的是你把那些走‘私’的軍火放到哪裏去了。”戈靈強忍下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震驚,心裏面倏然間涌起一股莫大的恐懼。她沒有一丁點作爲一個臥底警察聽到絕密消息時的那種欣喜和得意,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將會被制裁,她的心裏就難受、害怕、驚慌。
她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了,她承認自己喜歡這個邪魅至極的男人,她承認她這個被上司寄予希望的臥底警察喜歡上黑道老大了。她承認就算知道這樣的結果非常糟糕她還是喜歡上男人了。
就像墮入地獄的深淵一般,一旦陷進去就再也無法全身而退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希望司徒旭從來沒有和她講起這樣的消息來。
“嘖,親愛的,你實在是太貪心了。”司徒旭單手挑起她好看的下巴,幽深狹長的眼眸中泛起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好了,我要和黑手黨‘交’易的事情就已經足夠讓西城幫那些蠢貨琢磨一陣子時間了,你也可以‘交’差不是嗎?吶,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就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哦。”
“無恥!”戈靈萬般鄙夷地說道,“希望你這個人可以神祕到讓我在你身邊多留一些時間。”
“放心,我身上的祕密你一輩子都調查不完。”司徒旭笑着在她‘迷’人的‘脣’角上印下了一‘吻’。璦昧地拍了拍她‘挺’俏的‘臀’部,輕哄着——
“你有什麼事情就去忙吧,忙完了再去公司也行。”
“你……”戈靈手覆上了被司徒旭拍的地方,臉‘色’通紅地狠狠瞪了不正經的男人一眼。轉身,眼角的餘光捕捉到機場外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她立即就明白了,嘴角微微一挑,一抹帶着些微嘲諷的笑意出現——
“希望最好不是有關於我的什麼壞話。”
留下了這麼一句讓外人莫名其妙的話,戈靈連看都沒有再看司徒旭一眼徑直走出了機場。
放心,不論是什麼話,我都會告訴自己,你是我唯一的祕書,沒有其他的身份。
看着離去的倩影,司徒旭英俊帥氣臉上浮現的笑容溫柔,還夾雜着一絲隱隱的悲慼。
聰明的‘女’人,我真的不希望我們之間就那麼輕易地結束啊。
狹長的眼眸眯了眯,司徒旭耙了耙柔軟黑亮的髮絲,緩步向機場外那邊的保時捷走了過去。臉上的神情冷冰,似乎剛剛那一錯而過的溫柔只是一場幻覺。筆‘挺’的西裝勾勒出男人‘挺’拔頎長的身形,黑‘色’的皮鞋摩擦在地,發出響亮的聲音。
保時捷邊上的保鏢看到帝王般的男人走來,立即恭敬地替男人打開了車‘門’,謙卑地說道:“司徒總裁,請上車。”
黑‘色’西裝保鏢是顧白淺身邊的手下。早已調查過所有資料的戈靈,雖然不認得保鏢是誰,但是保鏢身邊的那輛銀灰‘色’保時捷她還是知道的。那是顧白淺的專車,既然顧白淺小姐到了,那麼她這位總裁祕書自然是要退讓一步了。
希望最好不是有關於我的什麼壞話。
這句話說出來自是有原因的,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顧白淺小姐對戈靈是懷有極大的恨意的。
戈靈不想和顧白淺正面‘交’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確定了身後沒有什麼人跟蹤,她一個靈活轉身就閃進了一邊的小巷子中,回撥了剛剛掛斷的電話,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什麼事?”
“戈警官,隊長讓你潛入司徒旭的‘私’人別墅中,找出司徒旭和黑手黨‘交’往的信件。”
“確定?真的有信件?”
“確定。顧白淺說的,應該不會錯。”
顧白淺?戈靈眉頭不由皺緊,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那戈警官那邊還有什麼最新消息嗎?”
最新消息!
司徒旭和意大利黑手黨的‘交’易算不算最新消息。
心像是被錘子用力一擊,幾乎讓人昏闕的疼痛傾襲了上來。戈靈緊緊握住了衣領,冰冷的指尖深深嵌進了皮膚中,紅‘色’的液體宛如在白雪中開出來的嬌‘豔’‘花’朵,絲絲滲透進了她白潤的指甲裏——
“還沒有什麼最新消息。有人來了,到時候再聯繫。”
說完,戈靈就掛斷了電話。
天吶,她到底在做什麼?她是警察不是嗎?爲什麼不告訴隊友們,她已經有了一個足以讓他們興奮至極的消息。
啪,手機沿着無力的掌心滑落,輕輕落在了地上,猶如她那顆心的破碎聲音。
輕巧的,柔和的,卻快要讓人瘋掉了。
由左心房傳來的顫動如同狂‘潮’般席捲了她全身,“撕心裂肺”也難以形容那種快要讓人窒息的劇痛。酸澀直直地衝上了喉頭,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疼痛。她覺得眼眶似乎要漲裂了般,晶瑩的淚水簌簌下落……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逃離這樣的境地,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做回從前那個心中只有任務的戈靈。
深秋的風夾雜着巨大的悲涼親襲而來,枯黃的落葉顫慄地從枝頭飄落,隨風孤零零地飛旋着。有鳥兒撲騰着翅膀在頭上飛過,留下一連串淒厲慘絕的叫聲,爲這寂寥的秋更添一種悲傷感……
街上人來人往,車流擁擠,世界並沒有因爲某一個人的悲傷,某一個人的消逝而停止運轉。行人臉‘色’匆匆,陌生的冷意瀰漫在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裏。
十字路口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則消息——
“顧氏集團千金顧白淺小姐接受國際醫院組織的邀請,遠赴美國,相信最新最實效的研究成果即將出來……”
記者臉上掛着絢爛無比的驕傲笑容,彷彿遠赴美國的人是他,將要帶回研究成果的人也是他。可是這一切無比的諷刺,諷刺到戈靈人忍不住想笑。
什麼遠赴美國,什麼研究成果,顧白淺現在根本就是在警局裏,可能還要接受殘酷無情的審訊,可是這一切,大概除了事件的相關者,大概是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了。
“調查一下當時來接司徒旭的人是誰?”戈靈發了這樣的一條短信,又立即將短信刪掉。
如果顧白淺已經被關押了,那麼和司徒旭‘交’頭的人又會是誰?
是另外一方的勢力,還是顧白淺的‘私’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