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感覺越發的‘逼’近了。 呼嘯而過的風像是柄無情的刀劍,劃過臉上都帶着尖銳的疼痛。即使是在白天,天空還是灰‘蒙’‘蒙’的,整個世界似乎都籠罩在了這一層‘陰’霾之中。讓人的心情也就越發的‘陰’沉起來。
說實話,柳千夏是很不喜歡冬天的,即使冬天裏有晶瑩剔透的雪‘花’,有傲然‘挺’立的紅梅,即使中國最大的傳統節日——‘椿’節也是在冬天……她還是非常的不喜歡。那種‘陰’沉的氛圍,肅殺冰冷得讓人心裏難受。
機場中的忙碌似乎並沒有因爲冬天而停止了它的步伐。來來往往拖着行李箱的人,送別的人,喧鬧,吵雜,無意之間還增加了一種離別的感傷。
“到了日本之後好好照顧自己……”沈睿哲笑着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圍在了柳千夏身上,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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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媽怎麼沒有來送你?”
“他們一般都施行‘放養’原則,認爲我只是去日本當‘交’換生又不是去打戰,沒必要那麼矯情把氣氛搞得戀戀不捨的。”柳千夏感受着圍巾上傳來得溫度,有些眷戀地吸了吸鼻子。嘴角一咧,臉頰上便‘露’出了兩個小酒窩,異常可愛。
“哈哈。”沈睿哲情不自禁低笑出了聲,沒有戴眼鏡,眸子裏的神采看得更加清楚了。很溫柔,很柔和的目光,像微風拂面般特別的舒適。俊朗的臉上漾着的笑意暖心,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濃濃的書生氣息。頓了頓,沈睿哲又問——
“有沒有和戈靈說今天的事情?”
“見不到面,打不了電話……”柳千夏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而且,就算可以,我能讓她知道你來送我的事情嗎?小凌凌那麼聰明,要是知道你來送我,肯定也能猜到我把這次去日本的目的告訴你了。我哪敢叫她來啊。”
“你啊……”沈睿哲不由輕輕笑了起來,揚手輕輕彈了一下柳千夏光潔的額頭,“思維不錯,‘挺’嚴謹的。大學畢業後要不要進警局?”
“呵呵。”柳千夏咧嘴笑得萬分燦爛,“算了吧,局裏有你,還有其他那麼多聰明的人,我要是進去,什麼時候能出頭啊。而且我不喜歡勾心鬥角,平平淡淡還是最好的。”
“嗯嗯。”沈睿哲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柳千夏的肩膀,“行,進去吧。登機時間也快到了。”
“嗯。”柳千夏對沈睿哲招了招手,看着面前溫潤如水的男人,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一年之內都無法見到他,離別的心酸就開始抑制不住地冒騰了出來。
一年就是365個日子,就是8760個小時,許多事情都會有不定的變數,誰知道一年後她回來的時候,這邊又會發生什麼呢?
“不許哭啊……”沈睿哲微笑着上前,溫柔地抱住了面前的‘女’生,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安慰道——
“不還有電話嗎。記住有什麼新狀況,第一個彙報的對象就要想到我。”
“嗯。”柳千夏吸了吸鼻子,仰頭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他懷裏的溫度讓自己‘迷’戀,他身上的味道讓自己‘迷’戀,他臉上的笑容讓自己‘迷’戀……追了他一年,發現那份“喜歡”只有與日俱增,並沒有消減的趨勢。柳千夏不禁有些想自嘲——
或許還會繼續喜歡下去,一直一直喜歡下去……
受了魔法的驅使一樣,柳千夏踮起腳尖神使鬼差印上了沈睿哲微帶着涼意的‘脣’瓣,只是輕輕貼了上去。細細感受着屬於男人的那份溫度……
沈睿哲不由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生。察覺到‘女’生想要逃離的動作,他卻突然伸手環住了‘女’生的纖腰,‘逼’近,更爲親暱的熱‘吻’如雨點般砸了下來。大膽的索取,肆意的掠奪讓柳千夏不由臉紅心跳,心裏涌起的不知道是驚訝多一些還是驚喜多一些。只能呆愣地睜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這個‘吻’,期盼了多久,以後又會‘迷’戀多久……
“吶,乖一點,進去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又好像只有短短的十幾秒。帶溫和清朗的聲音響起,柳千夏才從那個‘吻’中拉回了一絲神智。嬌羞地撓了撓頭髮,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便緊張地轉身進了安檢處——
心裏像是有面小股,不停地在砰砰直跳,臉頰像是着火了般的滾燙。她甚至不敢問沈睿哲爲什麼‘吻’她,連個“再見”都沒有說,她就那麼匆匆逃離了。
看着她的背影離去直至消失不見,沈睿哲臉上的那抹溫和笑容逐漸冷冰。轉身邁步向着機場外走去,他有些厭惡地擦了擦‘脣’——
嘖,哄小‘女’生這樣的工作果然不適合自己。
“沈警官,和小情人說完‘再見’了。”機場‘門’口有輛銀灰‘色’的保時捷靜靜佇立,車窗並沒有完全降下,只能看到車子裏面‘女’人稍尖的下巴。白皙如‘玉’,很美。薄涼的口‘吻’中染上了些許調侃之意——
“連個無辜的小‘女’生都不放過。帥哥,你果然魅力無窮啊。”
“比你要好,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沈睿哲繞過了保時捷,打開了另外一邊的車‘門’,毫不客氣直接坐了進去。俊朗的臉部線條冰冷而深刻——
“長話短說,你想要怎麼做?”
轉頭看着身邊的‘女’人。海藻般的長髮包裹住了姣好火辣的身形,漂亮的臉蛋上泛着深不可測的笑意,細長的眼眸中‘波’光轉動,似演繹風情無限。‘豔’麗的‘脣’瓣如嬌嫩的玫瑰,富有光澤。
這個‘女’人不論看了多少遍,沈睿哲依舊覺得自己非常反感她。如果不是因爲戈靈,他真的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打‘交’道了。
“我說,沈警官,就算你再討厭我,可不可以稍微有點男士的優雅,把你那厭惡的目光收斂一下。嗯?”顧白淺雙手環‘胸’,嘴角的笑意逐漸冰冷,看向沈睿哲的眸光中充滿了鄙夷。
“……”果然無論過了多少時間,自己還是無法對這個‘女’人產生好感。沈睿哲漠然地將目光瞥向了窗外,淡淡說道,“說吧,我待會兒還有事。”
“我幫你‘弄’出戈靈,你幫我從旭的身邊帶走她。”顧白淺也不想多說廢話了,冰冷着口‘吻’說道。
“憑什麼幫你?”沈睿哲扭過頭盯着顧白淺,嘴角揚起的笑意依舊溫和,卻無端摻雜了許多的冷意——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和司徒旭對我下的圈套,別現在說的好聽,到時候槍抵在我額頭上,我可是什麼話也說不來的。”
“旭現在也打贏了官司,你們警察現在在公衆心裏就是領着國家工資不辦事的廢物。我和旭有什麼非要除掉你的理由嗎?”顧白淺氣惱地瞪着沈睿哲,口不擇言說着難聽的話。
“你這麼想,不代表司徒旭也是這麼想的。”並沒有被她的話‘激’怒,沈睿哲臉上的笑容依舊淡淡的,不容抗拒地看着顧白淺——
“這樣吧,告訴我你接下來的所有計劃,我可以考慮是不是要和你合作?”
這個男人,就是在不停地套着她的話!
顧白淺有些氣惱地咬了咬下‘脣’,眉頭不由皺緊,冷冽的目光毫不膽怯地對上了沈睿哲的眼睛。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行,我告訴你我的計劃。不過既然你答應了要合作,就要好好配合我的步伐。”
“不,那也得看是不是對我有利……”沈睿哲並沒有理會顧白淺咄咄‘逼’人的目光,閒庭信步般悠哉自在地笑着,嘴角挑起一抹冰涼的笑意——
“和你這種人合作,我心裏壓力很大的。”
“我這種人怎麼了?”顧白淺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沈睿哲,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爲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也清楚的哦。要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對西城幫,對戈靈,對柳千夏所做的事情我可都是一清二楚。”
“……”一抹訝異從眼底劃過,沈睿哲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些自嘲地說道——
“看來還真的不能小瞧了你。”
可是往往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顧白淺你先別得意,總有一天,你會爲你的趾高氣昂付出代價的!
“行,我暫且相信你,和你合作。”俊朗的臉上有抹淺淺的額笑意緩緩‘蕩’漾開來,深沉如泉水,讓人看不清其中包含的含義。沈睿哲笑着凝向顧白淺,薄厚適中的‘脣’瓣微微開啓,一如眸底的笑意綻放——
“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什麼?”
……
一陣風呼嘯而至,窗戶有些承受不住力量地顫動了起來。外面白雲翻滾,遮住了所有視線,讓人對雲後面的世界不由得更加嚮往。
“阿嚏——”只覺得很冷,柳千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通紅的鼻子。有些怕冷地將脖子上的圍巾裹得更緊了,盯着窗外翻滾的白雲,心想——
看吧,我果然還是討厭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