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再次發生了巨大的逆轉,誰也沒有料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連一向‘精’明萬分的沈睿哲也沒有料到他和顧白淺的計劃竟然會“進行”到這一步!
身體的力量正在不停流失,可是大腦卻依然清明地高速運轉着——
來人並沒有直接開槍將他打死,而是隻開槍打中了他的大‘腿’。?看來他們暫且不會有‘xin’命上的安危問題。那麼三堂主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大概只有一個——
用他們做籌碼救出還在監獄中的西城幫的人,以此重新振作西城幫的雄風!
“少爺,我……”三堂主囁諾地看着來人,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聲惶恐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這老廢物什麼也做不成!”被稱作“少爺”的男人無視受傷的沈睿哲,徑直走向三堂主,出手狠狠往他肚子上一揍,狠戾道——
“帶他們走!”
“……是!”三堂主強忍着身體傳來的巨大疼痛,撿起了地上的槍支,抵在沈睿哲的太陽‘穴’上,眼裏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猶豫,狠厲地吼道——
“快點給我走!”
沈睿哲這次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他現在受着傷,而且戈靈也發燒了。身體的虛弱絕對比想象中來得要嚴重的多了。他們所能做的只有暫時屈服西城幫人的威脅了,靜靜等待救援就好了。
被司徒旭的保鏢從AC公司架出來的時候,沈睿哲看到了公司附近的銀灰‘色’保時捷,心裏猜想顧白淺應該是已經行動了的。沒有聯繫顧白淺,他一路順着小巷子裏跑了過去,可是他猜中了開頭和過程,卻沒有看到結果——
防衛森嚴的監獄竟然還是讓西城幫的人逃了出來,並且西城幫的三堂主正在脅迫戈靈!
看着漂亮‘女’人嘴角流出的紅‘色’液體,他的心中涌起了巨大的心疼。他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苦苦尋找了‘女’人一年,知道爲什麼自己在瞭解‘女’人有了司徒旭的孩子時會很憤恨,知道了他剛剛和司徒旭‘激’烈的一站到底又是因爲什麼。他承認自己喜歡戈靈,非常地喜歡!
運用所有的聰明才智想要救‘女’人,卻終究抵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種自然規律,沈睿哲和戈靈最後還是被西城幫的人帶走了……
一間‘陰’冷破敗的小木屋,昏暗的燈光明明滅滅,映‘射’在屋裏人的臉上,顯得萬分猙獰可怖。殘破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正是西城幫的少爺——
他的心情看起來並不是很好。雙腳‘交’握,擱在破敗桌子上。嘴角勾着一抹兇狠至極的弧度。眼神冰冷,睥睨地居高臨下看着地板上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三堂主,打個電話給我們敬愛的王局長,告訴他,他的兩個愛將在我們手裏,其中一個發燒,另外一個快要因爲流血過多而休克了。如果一個小時內不全部放了我們兄弟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西城少爺懶散地單手支着下巴,‘陰’狠如野獸的眼睛裏‘露’出了殘忍而嗜血的笑意——
“對了順便給司徒總裁打個電話,跟他說,他的祕書小情人在我們手裏,讓他單刀赴會。我想和他好好聊聊……”
“是!”三堂主接了命令便立即退下去辦事了。噔噔噔的腳步聲回‘蕩’在安靜的小木屋中,格外的刺耳。
“哼!”看着地上昏沉的兩個人,西城少爺從桌面上收起了腳,站了起來,冷冷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給我看好這兩個人!”
“是!”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混’雜着冰冷的關‘門’聲之後,世界終於安靜了……
臉‘色’蒼白的男人靜靜感受着周圍的動靜,在確定周圍沒有危險的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躺在身側昏‘迷’不醒的戈靈,他輕輕挪動着身體靠了過去——
‘女’人臉上浮現着一層極爲不自然的紅暈,濃而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着,像是一排小扇般在臉上印下了一道青影。嘴‘脣’泛白,失去了平時的光澤。鼻息紊‘亂’,似乎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沈睿哲有些擔憂地湊近貼近了戈靈的額頭,那股燙人的溫度立即就沿着自己的額頭傳到了心上,撩起一‘波’強過一‘波’的焦慮——
她發燒得太嚴重了,不馬上治療是不行的!
“靈,靈,你醒醒……”沈睿哲輕輕拱了拱戈靈,刻意壓低了聲音焦急地呼喚着。
說實話,他自己本身的傷勢也是非常嚴重的。源源不斷的血液從大‘腿’那邊汩汩流出。僅憑着強大的意志力,沈睿哲纔沒有讓自己昏倒過去。叫醒戈靈一方面是擔心她,另外一方面則是需要她的力量解開繩結,制止‘腿’部的流血。
冰冷而無情的子彈還是留在了他的體內,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先把血止住!
像是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戈靈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沈睿哲,低聲沙啞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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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哲……”
沈睿哲第一次感覺自己那麼懦弱,因爲她的呼喚,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過於‘激’動的心情。清冽如泉的眼眸中泛起了重重濃霧,再一個不小心就要有水掉落了出來——
“靈,先聽我說……”沈睿哲緊咬了一下‘脣’瓣,如銀針般的刺痛在喚回了他的一絲理智。他湊近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們現在被西城幫的人帶到了這邊。具體是哪裏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們依然在H市這邊。我現在大‘腿’受了傷,你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在救援到來之前,我們必須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可以嗎?”
戈靈輕輕點了點頭,清澈的眼眸中涌起一陣愧疚——
都是因爲她沈睿哲纔會受傷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道歉的時候,戈靈艱難地翻了個身子,憑藉着多年來的訓練,豐富的經驗告訴她她該如何解開那個難纏的繩結。手指上下翻動,不一會兒,沈睿哲手上的繩子便被輕易地解開了。
起身利索地解開了剩下的繩子,沈睿哲將繩子分別在大‘腿’的受傷部位上下打了個結,減緩了血液的流出,而後便解開了戈靈身上的繩子。扶起虛弱的她靠在了牆壁上,解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戈靈身上給她取暖。
“睿哲,你能告訴我一年前你是如何差遣西城幫爲我們警察辦事的?”感受着外套上屬於他的溫度,抵制不住心中的那份疑‘惑’,戈靈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年多。在三堂主找上‘門’的時候,她甚至覺得也許自己是該給他賠罪的!她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了解當年的情況,這樣一直困擾着她的問題才能解決——
海沙說過她不喜歡沈睿哲,因爲這個男人心機濃重手段狠辣。戈靈不想相信,自己和沈睿哲是青梅竹馬,多年來的情意自然不希望沈睿哲是那樣的人。所以她必須給自己一個定心丸,也許有點自欺欺人,可是她真的很認真地想過。
“這個……”沈睿哲怔了一下,轉頭看着戈靈,那雙清澈如同天山雪蓮的眼眸中涌起了極其的希望,那股希望就像是燙紅的烙鐵般深刻地印在了他的心上。沈睿哲發現自己有些不敢正視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別開了頭,沈睿哲看着小木屋上的那扇窗戶,似乎在很認真地審查着目前的情勢——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下次再講好嗎?”
“……”戈靈也不是傻子。一個人最真實的情感往往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沈睿哲這樣的反應,再聯繫到之前三堂主所說的家人,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清澈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戈靈不由握緊了身側的拳頭,低頭輕輕應道——
“嗯。”
這個淡淡的“嗯”字如同一顆炸‘藥’突然在平靜的湖面綻開般,所有的慌‘亂’和不安強烈地充斥了內心。沈睿哲不由握緊了戈靈的手,輕聲又加上了一句——
“靈,相信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是嗎,那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一年前,我被下‘藥’糊里糊塗和司徒旭上了‘牀’的事情也是你爲我好嗎?你確定不是爲了你的權利好……
“靈,你呆在這邊先坐着,我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沈睿哲努力撐起上半身吃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並不認爲坐以待斃是最好的出逃辦法——
戈靈發燒病得太重了。剛剛觸‘摸’到她額頭的那抹溫度,他就覺得大事不妙了。救援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過來,到時候戈靈的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的。
“等一下……”戈靈突然伸手握住了沈睿哲的手,仰頭看着他,聲音沙啞透‘露’着一股脆弱——
“王局長知不知道我們被西城幫帶走的事情?”
“應該已經知道了。”沈睿哲微微蹙着眉頭說道,“西城少爺要求王局在一小時之內放了他們所有的兄弟,我覺得老局長不會那麼輕易地下決定的……”
“那就等待救援吧……”戈靈垂下了頭輕聲說道,“你現在也受傷了,而且西城幫既然敢抓我們,就說明他們做好了準備,不會那麼容易就逃出去的。”
“可是,你的病情……”突然‘門’外傳來劇烈的打鬥聲打斷了沈睿哲的話,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