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溼透,徹骨的寒意不斷地折磨着虛弱的身體。?墨黑的長髮黏在了白皙的臉頰上,黑白分明,在昏暗的燈光下襯得‘女’人更加的脆弱。
像極了漂亮珍貴的‘花’瓶,可是一個不小心完全有可能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你……是誰?”冰冷的鐵鏈箍住了手腕,戈靈嘗試着動了兩下,終究還是沒能掙扎開來。她甩了甩昏沉的腦袋,迫使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緊迫現實上——
她本已經對生死絕望了,自是不會將槍放在眼裏的。只不過是想要在死前‘弄’清一些事情——
自己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爲什麼會失憶?和司徒旭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還有,是否真的有個孩子……
“問一個問題,打一槍好了。”老男人嘴角勾勒的弧度‘陰’險,像極了猙獰恐怖的野獸,舉槍對準戈靈的大‘腿’,笑——
“直接告訴你吧,我是法國黑手黨Boss史密斯。”
話音剛落,更加殘忍的聲音響起。剛硬的槍聲渲染了肅殺的氛圍,一顆子彈毫不留情地直直進入了戈靈的體內——
只覺得一陣金屬感的灼熱從大‘腿’處散開,鮮血肆意,滴落在冰涼的地板,像極了絢爛的煙‘花’,卻有演繹了無數的哀傷。
“……”戈靈緊緊咬住了嘴‘脣’,剋制着體內劇烈叫囂的疼痛。晶瑩的汗水自額頭上滑落,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蒼白得可怕。戈靈擡頭看着面前的老男人,大腦不停地搜索的屬於男人的影響,卻痛苦地發現自己始終也想不起來——
現在自己對於史密斯來講無疑是籠中之鳥,終有一刻他會毫不猶豫舉槍對準自己的心臟的。所以接下來的幾個問題必須謹慎,最好問出更多的信息來。
人,很多時候都是非常奇怪的生物,無法看透一切塵世,放不下太多的累贅。所以,纔會有佛家所言的“六道輪迴”。
皆是如此,寧願多知道一個祕密,也不願意假裝無知地死去……
戈靈就是這樣的人,放不下,割不斷。所以很多時候祕密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司徒旭和你是什麼關係?”戈靈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嘖,戈警官你是在開什麼玩笑啊。”史密斯笑了,笑裏面帶着調侃,“你是覺得你可以扛住我的子彈,還是自己找虐來嗎。我和司徒旭的關係你怎麼會不清楚。”
“少廢話!”呼吸越發地急促起來,戈靈氣惱地低聲喝道,“你回答就是了!”
這種氣魄,把身邊的黑手黨怔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明處於危險之中的是這個‘女’人不是嗎。怎麼感覺反而是他們處於下風一樣。
“不愧是戈警官。”史密斯立即就發現了戈靈的不對勁的地方,心裏也對這個堅強的‘女’人產生了極大的敬佩——
“你好像失憶了啊?”
“回答你的問題是不是可以抵消一顆子彈……”戈靈擡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史密斯,清澈的眼眸中閃現出來一種不屑的冷意——
“回答你的問題我就不朝你開槍了,但是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嘖……”史密斯對上戈靈冰冷的視線,眼裏的笑意更深了,也更‘陰’寒了,“你最好別搞錯我們現在的立場……”
“不答應我也行……”美麗傾城的臉上漾開一種名爲嘲諷的自信笑意,戈靈輕啓‘脣’瓣,緩緩說道——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立即咬舌自盡。你可以試着猜想司徒旭知道這個實情之後,會如何?想要拿我當釣餌,可要是先保證我的‘xin’命安全哦。”
“……”‘女’人的笑容風華絕代,偏偏還摻雜了幾許冷意,仿若天上上傲然綻放的雪蓮。乾淨清澈又遺世獨立。一絲懊惱劃過眼底,史密斯臉上的笑容不由僵了一下,嘲諷地看着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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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知道我抓你來是爲了當‘佑’餌。”
“……”戈靈並不知道,搬出司徒旭也只是爲了振振氣勢,沒想到還被自己誤打誤撞了一個‘門’路。戈靈笑,聲音雖輕卻足夠堅定——
“告訴我,你和司徒旭是什麼關係?”
“那你先說你怎麼失憶的?”史密斯收起了手槍,咄咄‘逼’人地看着戈靈。
蠢!這種事瞎掰我都能扯出一大堆。
臉上的笑意不由加深,一股隱藏的嘲諷直直蔓延到了清澈的眸底。戈靈輕聲笑道:“這又是一個問題呢。史密斯先生,接下來麻煩你回答我兩個問題好了。”
沒等史密斯反應過來,戈靈就立即說道:“我是失憶了,出了一場車禍。好了,請你回答,你和司徒旭是什麼關係?”
史密斯是黑手黨,司徒旭是AC公司總裁,一個商人怎麼會和黑手黨扯上關係。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還鬧得‘挺’僵的,這說明了什麼,司徒旭的真實身份難道不僅僅是AC公司的總裁。
一想到這些,戈靈的眉頭就不由皺緊了——
史密斯稱自己爲警官,這一點大概不會假的。顧白淺之前也說過了自己是警察。
如果說自己之前真的是警察,那會因爲什麼才和司徒旭扯上關係的。
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裏散開,戈靈覺得那個答案已經在心裏呼之‘欲’出了。
“軍火上的合夥關係人,但那時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史密斯低低冷哼了一聲,眼裏閃現出濃濃的殺氣來——
“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兒,我絕對要讓他償命!”
司徒旭和黑手黨的‘女’兒?天吶,難道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絕世之戀?!司徒旭和黑手黨的‘女’兒相戀,可是遭到了黑手黨老大的阻止。他‘女’兒不惜上吊自殺表明自己的決心?!
戈靈不禁被腦海裏突然出現的想法雷到,暗罵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亂’猜想。不由皺起了眉頭,敏銳地問道——
“你‘女’兒是不是還出現在顧白淺和司徒旭的婚禮上?”
“推理能力不錯。”史密斯一想起自己‘女’兒的死亡,整張臉都猙獰恐怖了起來,舉槍對準了戈靈。口‘吻’低沉好像是來自地獄的‘陰’風——
“如果你不是因爲一開始就不知道我是誰,我會覺得你在演戲。戈靈,你們這些人都該給娜娜莉償命!都該死!一年前娜娜莉想要狙殺你的時候,我就不該畏懼司徒旭的力量的!你早就該死了!”
劇烈的槍聲伴隨着史密斯的嘶吼咆哮着涌了出來。冰冷的子彈無情地打在了身上,戈靈不由痛苦地慘叫了出來——
她忘了一件事,和這些玩命天涯的人討價還價充其量只能拖延時間,根本就改變現狀的困境。
冰冷的金屬感貫穿身體,接下來便是滾燙的血液襲遍了全身。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親襲了上來,戈靈現在卻沒有心情理會那些東西——
一年前她遭受過狙擊,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卻一丁點的記憶都沒有。司徒旭爲什麼會阻止對方的行動,怎麼知道自己遭受狙擊。是和自己在一起嗎?
顧白淺說的事情是真的嗎?自己真的有孩子,還是司徒旭的……
大腦快‘亂’成了一鍋粥了,許多許多的畫面唰地飛速掠過了大腦,好想讓它們停下,卻是一丁點兒的辦法都沒有。
你是誰?
西城幫派來到司徒旭身邊的臥底
叫什麼名字?
旭,我是歌凌啊。
……
很遙遠的‘交’談片段倏地闖進了大腦裏,戈靈如遭雷擊般,整個身體立即繃直了,臉‘色’倏然再次慘白了一片。身體上所有的感知都像被剝奪了一般,還是因爲心上的疼太痛,所以沒有察覺到其他的痛楚——
歌凌是誰?是誰?到底是誰?!
戈靈又是誰?是自己嗎?
爲什麼她一丁點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Boss,不好了。”破敗得有些年代的小木屋突然被人用力地撞開了,穿着黑‘色’勁裝的男人急急忙忙衝了進來,臉上神情焦急,連拿着槍的手都在發抖——
“司……司徒旭闖進來了……”
“什麼?!”史密斯轉頭惱怒地瞪了一眼進來的男人,臉上神情兇狠如惡魔,“你們一路埋伏,那麼多人都沒有幹掉他嗎?!”
“Bo……Boss,司徒旭他……”手下驚恐地顫慄了一下,想要辯解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都是見過場面的人,可是司徒旭的實力是在是太可怕了。沒有人可以躲過他們‘精’準的槍法啊,可是那個男人厲害得如同天神般,任何子彈竟然像是被他的氣場彈開般,全都沒有命中要害!
“司徒旭他們幾個人?”史密斯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其他保鏢,那些人立即會意地上前解開了戈靈身上的鐵鏈,目的很明確——戈靈是籌碼,就算司徒旭厲害無比又怎樣,有能耐他可以讓子彈避開這個虛弱不堪的‘女’人!
鮮紅的血液汩汩從她的身上迸落,戈靈已經沒有力氣做任何行動了。鐵鏈劃過傷口所帶來的疼痛讓人幾‘欲’昏闕。聽到司徒旭的名字,她心下不由一緊,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