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皮面具嗎?
易者改變,容者容貌,所謂易容術便是改變人容貌的技術。?放在古代是叫做“易容術”,可是現代,大抵叫做“整容”或者“塑型化裝”。當然整容和塑型化裝還是有差別的,不過二者都可以使面貌發生改變。
腦海裏不禁過了一遍Jeremy所說的話,司徒旭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站在窗前的‘女’人——
如墨般的長髮包裹住了曼妙玲瓏的曲線,身形修長,完美漂亮。柔順的劉海服帖地搭在了光潔的額前,清澈的眼眸如同天山雪蓮,泛着讓人心動的光芒。小巧瑤鼻,嫣然‘脣’瓣。
這一切和那個深愛的‘女’人實在實在是太像了!
“旭……”那個‘女’人又深情地呼喚了一聲。
華燈初上,月圓如水,皎潔的光輝透過偌大的落地窗一點一點滲透了進來,順着光滑的地板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光環般,格外好看。
清澈的眸底涌起了晶瑩的濃霧,如紗飄渺,‘佑’‘惑’人心。
她的身上像是充滿了神奇的魔力一般,牽引着司徒旭情不自禁往她的方向走了過去。手輕輕撫上了白皙如瓷的臉蛋,司徒旭嘴角勾勒一彎溫柔的弧度,刻意壓低的嗓音‘迷’人醇厚如同陳年老酒——
“親愛的,你的臉有點兒涼呢……”
“用你的手溫暖它吧……”近乎挑逗的話語被她說得格外的真誠,她擡起了眼眸誠摯萬分地盯着司徒旭幽深的眼眸,熱情如火,毫不掩飾地將心裏最深的愛戀固執地傳達了出去。
“……”司徒旭輕輕地低笑了一聲,狹長的眼眸中泛起瞭如海般深沉的溫暖。英俊完美的臉上泛着的笑容寵溺,稍薄的‘脣’瓣一張一合,彼此糾纏的氣息璦昧,他說——
“恭敬不如從命……”
骨節分明如同藝術家漂亮的手輕柔遊走在那張漂亮傾城的臉上,從小巧的瑤鼻到嫣然的‘脣’瓣,接着轉到了美麗的臉頰邊,一點一點蔓延到了‘xin’感可愛的耳垂旁。司徒旭壞心眼地捏了一下耳垂,立即就惹來了‘女’人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
“你還是喜歡我嗎……”司徒旭挑了挑眉,嘴角掛着的笑容邪肆玩味,“可是,我還是覺得只要她一個人愛着就夠了。還有,通常這時候,你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嗎?她會很彆扭地掃開我的手哦,然後惱羞成怒地瞪我一眼哦。”
她?!
“……”“戈靈”不由瞪大了眼眸,呆怔地凝着司徒旭,手開始微微發顫了,臉上的溫柔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了。動了動‘脣’瓣,她想說些什麼,可是所有的話到最後都只是化成了一個顫音,“旭……”
“其實啊,爲什麼非要認定我不可呢。這世界上不是還有很多好男人嗎?”司徒旭的手已經順着小巧的耳垂向下滑去,伸到了她白皙如‘玉’的脖頸後面,似乎在‘摸’尋着什麼。他依舊很溫柔地笑着——
“我很‘混’賬的啊,你曾經救過我,啊,救過兩次是吧。可是我從來不當一回事兒,並且我還毀掉了婚約,讓你失盡顏面。爲什麼不聽你爸爸的話,爲什麼要愛上我呢。”
在那光滑的脖頸後面果然‘摸’到了一樣東西,司徒旭的手指輕輕一捻,心裏一個咯噔,便稍稍用上了一些力氣,那張人皮面具就被揭了起來——
“不要!不要!”現在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顧白淺驚恐地拉住了男人的手,淚水滾落,哀求地看着他,沙啞的聲音裏透着巨大的悲傷,“不要,求你不要……”
“你爲什麼要假扮成戈靈呢?”司徒旭輕柔拿開了顧白淺的手,並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揭開了人皮面具,看着一點一點顯‘露’出來的另外一張臉,嘴角的笑逐漸變得冰冷嘲諷——
“就算你裝成戈靈,你還是顧白淺啊。她和你……真的差別太大了呢。”
第一天在西陵園救走她,帶着她去了醫院。自己想要找沈睿哲算賬的時候,“戈靈”並沒有阻止,那時候,司徒旭就覺得不對勁了——
戈靈是個重情義的人,就算沈睿哲襲擊了她,她也絕對不會捨棄青梅竹馬的情意,隨便讓司徒旭就去找沈睿哲算賬的。
戈靈是個矜持彆扭的人,就算心裏面真有那檔子事兒,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不能說她‘xin’冷淡,只不過她一直沒有學會該怎麼熱情該怎麼挑逗。
戈靈是個溫和謙恭的人,她不會因爲一些小事就隨便責怪下屬的,更不會擺臉‘色’被下屬看。
戈靈啊,無論怎樣,在司徒旭的心目中,戈靈就是一個最爲聖潔的人,誰也澱污不了,誰也模仿不了,誰也僞裝不了……
“……”淚水如同掉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顧白淺驚慌失措地看着司徒旭。彷彿被揭穿了謊言的小丑,她一下子就方寸大‘亂’了,恐慌地盯着司徒旭,動了動‘脣’,乞求般地哽咽着,“旭,忘掉戈靈,讓我當你的戈靈好不好?旭,我……”
“不要這樣啊……”司徒旭扔開了手中的人皮面具,平靜地凝着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人,“我只愛她一個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啊。吶,白淺,好歹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算我求你好了,告訴我,靈現在在哪裏?”
“……”顧白淺有些難以置信地盯着司徒旭。男人那麼平靜,幽深的眼眸中蘊含太深,看不出所隱藏着情感。她曾經也試着猜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司徒旭發現了她的身份,生氣?惱怒?或者是仇恨?
反正沒有一樣是像如今這般平靜的。
“找到了戈靈之後呢?就把我扔在一邊,和戈靈那個踐人在一起嗎?”顧白淺不禁想笑,她擡手抹掉了臉上冰涼的淚水,嘴角微微翹着,煞是嘲諷的笑容——
“求我?你司徒旭什麼時候會變成這樣的!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囂張邪肆的司徒旭嗎?你不是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嗎,爲什麼一個戈靈就可以讓你改變這麼多!”
“你要是不滿我變了,我道歉……”司徒旭的口‘吻’依舊很平靜,如海般透着神祕的‘色’彩,幽深狹長的眼眸像是宇宙的黑‘洞’般,根本就猜測不了他心裏面的一丁點兒心思——
“但是請你告訴我,靈現在在哪裏?”
“……”她追了他幾年了。十年啊,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可是,人生中能有幾個十年,他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十年的情感嗎?!
“哈哈……”顧白淺忍不住低聲冷笑了起來,嘴邊浮‘蕩’的笑容嘲諷而且冰涼,細長的眼眸中透着旁人爲之膽怯的寒意。漠然的口‘吻’如同死神的鐮刀,沒有一絲情感——
“想要知道戈靈在哪裏,行啊,你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啊……”
撲通一聲,幾乎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那個高傲如王的男人就那麼直直地跪了下來,上身‘挺’得筆直,如同出鞘的劍,剛硬冷漠。他看着顧白淺,面無表情地說道:“求你告訴我,戈靈現在在哪裏?”
“哈哈……”顧白淺先是一愣,而後便毫不客氣地大笑出了聲,蹲下身子,雙手捧起司徒旭英俊完美的臉蛋,如同欣賞上等藝術品般,玩味地戲謔着,“嘖,你對戈靈的愛真是讓人嫉妒。旭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戈靈,做夢我都想殺了她呢……”
“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司徒旭冰冷地甩開了顧白淺的手,幽深的眼眸如同天山的寒潭,漠然不帶任何情感——
“我找遍了顧家所有的據點,甚至是顧家敵對關係的據點,都沒能找到她……”
“去過西陵園沒有?”顧白淺笑了。月光照‘射’下,襯得那張臉格外的好看,可是浮現的‘陰’影又讓人心生膽顫。細長的眼眸閃着泡沫般的笑意,清朗的聲線好似山間清泉,有點沙啞,可是很好聽——
“啊,不對,你肯定有去過,畢竟那邊是戈靈出事的地點嗎?但是啊,旭,你有沒有掘地三尺呢……”
掘地三尺?
彷彿突然置身於凜冽的冰原上,司徒旭渾身倏然猛烈的一顫。幽深的眼眸像是涌進了無數的絕望,英俊的臉霎時慘白一片,黑‘色’瞳孔不由放大。感覺像是被推進了萬丈深淵一般,他的聲線都顫抖了:“你……她……”
“看來你沒有隻看了地面上,沒有看地底下啊……”此刻的顧白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裏充滿了欣喜的‘色’彩,“其實啊,你只要挖開我的墳墓,說不定就可以見到那個踐人最後一面哦……”
“……”彷彿驚雷在耳,司徒旭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急速地倒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耳畔響起,喚回了他散失掉的理智。他發現顧白淺已經被自己狠狠掐住了,臉‘色’漲得紫紅,明明很痛苦,可是那人卻像瘋了一般地笑着——
“哈哈,能讓戈靈一起陪着我下葬,這筆‘交’易實在是太划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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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英俊臉上的表情駭人萬分,他如同失去了理智的撒旦,渾身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強烈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