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花途(缸裏有米)
情急之下,葉凡催動青銅鼎,迅速落下,精準無比地將歐陽菡萏托起,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平臺之上。
“嚇死我了!”與死神擦身而過,歐陽菡萏已經軟成了一灘爛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根本起不來了。
石門上的恐怖氣息讓大家都驚出一聲冷汗,聽到歐陽菡萏這一聲嚎啕,才意識到她被葉凡救了,那股恐怖的氣息已經過去了。
歐陽菡萏此刻真是嚇得屁股尿流,知道只覺得括約肌一鬆,一股熱流順着大腿蔓延而下,她竟然嚇尿了!意識到這一點,歐陽菡萏立刻羞憤欲死。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寶劍能斬開石門,佈道者大人會如此興師動衆,讓羣雄一起過來?”
“還是仲裁家族子弟呢,連昆嵛山祕境的威力都不知道,無知到了極點,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葉凡左護法修爲比你高多少個層次,都不敢擅自動那石門,你卻拎着一把破銅爛鐵去砍,你好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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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找死也就是了,爲何不聽大家的阻攔,想讓大家陪葬嗎?幸虧老子見機得快,否則就成了谷地冤魂被野狼給吃了!”
“也不能這麼說,剛纔我也覺得那純鈞寶劍可以斬開石門,誰知道這石門這麼邪門,竟然把純鈞寶劍都給震碎了!”
“竟然嚇尿了?但沒有佈道者的號令,她就擅自行動,老夫賜予他兩個字——活該!”
衆人也聞到一股騷臭味瀰漫來開,目光往歐陽菡萏腿間一落,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嘲諷者有之,同情者有之,責備者也有之。
“我,我……”歐陽菡萏此刻真是羞憤欲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堂堂仲裁家族歐陽家的子弟,高貴的歐陽家小姐,原本是萬衆敬仰與崇拜的人物,但竟然被嚇得在大庭廣衆之下尿了出來。
而且,偏生在場的都是猛人,修爲高,xin子狂,根本不尿他們歐陽家的那一壺,直接不留情面地嘲諷與喝罵,她xin子本來高傲,根本無法接受。
“你是不是沒有長腦子?誰讓你動了!”美貌少女綠珠箭步走來,一雙美眸爆射出憤怒的寒光,如同一隻優雅而狂暴的母獅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歐陽菡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她求救地望向厲九幽,希望他能幫自己說一句話,哪怕是安慰幾句也好,但是,厲九幽卻臉色一冷,輕輕地扭過頭,不去看她。
她心中猛地一沉,明白過來了,是了,他是覺得自己給他丟臉了,事實上,厲九幽論身份、地位原本就比她高,而今天,自己表現得又是如此的不堪。
且,歐陽雲飛也沒有或者也顧不得理會她,他忙不迭地向在場的武者們道歉,老臉羞得通紅,哪裏顧得上她。
“你要是故意的話,你已經死了!”綠珠纖纖玉手一伸,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揪起來,掄圓了胳膊,劈頭蓋臉就是幾個嘴巴子。打得她眼冒金星,如同和風擺柳劇烈搖擺,鮮血迸濺順着嘴角蔓延,幾顆後槽牙都要鬆動了。
綠珠下手非常狠辣,每次都是將胳膊掄圓了,手臂極盡地後揚,然後毫不留情地重重地落下,她的手掌堪比金石,與歐陽菡萏的俏臉進行着最親密的親吻,每一下下去,歐陽菡萏的碎肉、鮮血與牙齒就飛濺出來。
綠珠一連抽了二十來個嘴巴子,歐陽菡萏那一張俏臉已經腫脹如饅頭,腦袋如豬頭了,綠珠才悻悻然地將她丟在了地上,寒聲道:“真後悔帶着你,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就是屬豬的,還嚇尿,你丫就該活活嚇死!”
“我還不如死了痛快呢!”歐陽菡萏倒在了地上,陷入了一種徹骨的寒冷之中,此刻,她真有跳下懸崖與這個世界徹底訣別的衝動。
忽然,她覺得身體一熱,一件帶着體溫的長衣蓋在了她冰冷的軀體上,也遮住了她雙腿之間那令人尷尬的尿痕。
她扭頭一看,卻看到葉凡已經走到了一邊。是葉凡!她絕對沒有想到,在所有人都要拋棄她的時候,是自己的死對頭一輩子的仇人葉凡,給她一點溫暖!
“我可對她沒有想法,只是覺得她可憐罷了!”葉凡一臉淡然地對顧心澄道。
“我當然知道你對她沒有想法!”顧心澄知道葉凡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她產生感情,不過,有句話她可不同意,揚眉問道:“她可憐?”
“她並沒有什麼大惡。不過是蠻橫傲氣一點,這是所有大家族子弟的通病。”
葉凡微笑着低聲道:“上帝是公平的,賜給他們優渥的生活,高高在上的地位,但也會矇蔽了他們的慧根,養成她們這種個xin。她罪不至死,只不過是跟着歐陽家隨波逐流而已——你信不信,假如我現在不批給她那一件衣服,她會跳下懸崖。”
“我信,要是我是她,我也沒臉活了!”顧心澄點了點頭,她拿出一枚銀葉養肌粉,道:“給她吧,別讓這姑娘毀了容。”
“你想當活菩薩?”葉凡訝然。
“不是!”顧心澄搖了搖頭,淡然道:“我覺得擠兌她歐陽菡萏挺沒意思的。宋家歐陽家根本不配做你我的對手了!”
她意味深長地一笑,一雙聰慧的美眸凝視葉凡的眼睛,淺笑道:“眼下,我們最強大的敵人,已經不是宋家和歐陽家了,你懂的!”
“你懂,我也懂!”葉凡接過藥瓶,走到了歐陽菡萏身邊,笑道:“這是銀葉養肌粉,你擦擦臉,很快就會痊癒了!”
“……”歐陽菡萏遲疑着,沒有立刻接那藥瓶,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綠珠已經對自己很憤怒了,葉凡卻給自己藥粉,他難道不怕引起綠珠的不滿?
“你以爲是毒藥?”葉凡淡然一笑,道:“不會的。事實上,我要想殺你的話,昨天就有動手的機會。”
“爲什麼?”歐陽菡萏心中五味雜陳,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一方面,葉凡是歐陽家的大仇人,屠戮歐陽家無數族人,可謂血海深仇,水火不容,她對葉凡可以說就是恨之入骨。
另外一個,葉凡曾經與她有過婚約,而在她的力主之下,歐陽家撕毀了婚約,從此以後,她心裏就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情愫,她根本就不能看見葉凡好。但偏生的,葉凡迅速崛起,無人能纓其鋒,讓她心裏非常不痛快。
但此刻,在所有武者,甚至自己親爺爺、自己的夫君都不願意搭理甚至表示厭棄自己的時候,卻是葉凡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兒嗎?”葉凡笑道:“當時我爺爺葉崢嶸治好了歐陽老爺子的病,你跟着大隊伍去我們家玩,我正好被葉臨風他們幾個胖揍呢,你女漢子本色爆發,上前一巴掌就把葉臨風給拍暈了。說我是你的小老公,除了你,誰都不能欺負呢……”
“你還記得……”
歐陽菡萏眼眶微微溼潤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多麼久遠的一件事兒啊,已經埋在了她的心底深處了,如今被葉凡提起,卻是那麼鮮活。
“我沒想到二十三年後,我們站在了彼此的對立面!”
葉凡苦笑道:“美好沒現實碾壓得支離破碎,我不願意看到這畫面,但現實不以我的意識爲轉移。要說,我只能見招拆招,直到我們把彼此都逼入死角,一切都怪命運的安排吧……”
“也許不怪命運的捉弄,而怪……”歐陽菡萏眼眶微微溼潤,聲音已然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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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端幾乎平衡的天平上,增加一個最小的籌碼,也會讓那個天平瞬間傾斜。
此刻歐陽菡萏的心態可以如此形容,在這一件事兒上,她看到厲九幽甚至歐陽雲飛高大的身體中,那一個可悲的“小”來。
她忽然意識到厲九幽和歐陽雲飛是如此無情,他們只能接受你與之攜手同行或者快他們一步,但你一旦掉隊了,他們是絕對不會停下來拉你一把的。
這種懷疑與厭棄,如同一枚種子,在她心中瞬間發芽,緊接着成長成參天大樹。
當葉凡微微的示好之後,她情不自禁地開始重新評估、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待葉凡與歐陽家所起的紛爭!
平心而論,一切的發端,都是歐陽家在石家與葉家起了衝突之後,認爲葉家不堪一擊,很無情地偏袒石家石破天,甚至親自出手打擊葉凡和葉家!
葉凡,憑什麼不能反抗?
難道要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嗎?
她看了厲九幽一眼,發現他冷冷地瞧着自己和葉凡,不知道爲何,她對那種冷然如毒蛇的目光產生了嚴重的反感,心中產生了一種反叛之意,偏生就讓他不爽,接過葉凡手裏的藥,道:“謝謝!”
“這個事兒,到此爲止,就此揭過!但我不希望下次有個人的行爲影響整個團隊行動!”佈道者不怒自威。
“是!佈道者大人!”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點頭稱是。
佈道者淡淡地看了葉凡和厲九幽一眼,朗聲道:“葉凡、厲九幽、天璇、宋先生、歐陽先生、顧小姐,再加上邱冷海,我、綠珠、樑天文,一起催動功法,使出十成修爲,打開這個封禁!”
“是!”
被點到名字的所有人一起答應下來,走入內平臺,在石門前面盤腿打坐,運轉功法,登時,道氣、真氣在狹小的空間瀰漫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