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我好像有了少奶奶的消息。”阿肯有些不確定的說。
“好像?”黑閩西站起身,把這張畫像放在一邊,又支起畫板繼續畫了起來,“我不喜歡不確定的東西……”
“是今天的藍醉兒,我派人調查了她,據說她有一個朋友,跟少奶奶同名同姓。”阿肯說,“雖然沒有見到本人,不過聽說她們一起來到了海藍市,如果尋找,估計不難找到。”
聽到這裏,黑閩西手中的畫筆停下,他擡頭:“你確定?”
“還在派人調查中。”阿肯說,“黑少,我相信少奶奶一定會回來的,您要多多注意身體,不然少奶奶會心疼的。”
“我知道。繼續調查,有消息給我。”黑閩西說着繼續畫。
在無數個思念蔓延的夜晚,唯有畫筆,纔可以訴說他心中的苦楚。
老婆,老婆,我好想你。
不經意間,一滴淚掉落,在墨汁上暈開。
思念像是那一滴墨汁,被眼淚撲散開來,沒有稀釋,反倒是更加濃烈……
第二天早上,黑閩西早早起牀,在院子裏忙碌着。
又是一個椿天來臨,他把院子裏收拾的整整齊齊,種上滿園的花兒。
哪怕他的寶貝老婆吃過finn的那種藥會失憶,這滿園的花香會指引她回家,會讓她愛上這裏。
至少,黑閩西一直都是這樣認爲的
。
一整個早上,黑閩西把花園裏的地平整了一下,扭頭的時候發現小米糊坐在一邊,哈着舌頭看着這裏……
等黑閩西看它的時候,小米糊歪歪腦袋衝他搖搖尾巴。
看到小米糊,黑閩西心情好很多……
當年,小米糊到家裏的時候才幾個月,只是一個小小的圓球。
現在,他已經四歲了,已經長成一條大犬,走路的時候威威生風……
黑閩西發現,慕冉走後,唯一能在這個家裏陪着他的,只剩下小米糊。
收拾完,黑閩西帶着小米糊走向不遠處的池塘邊,在旁邊席地而坐。
小米糊見狀,在黑閩西的身上磨蹭了一下,乖乖地坐在他身邊……
池塘邊的帳篷依舊、鞦韆依舊。
黑閩西會定期派人換這裏的東西,但一切都保持着原來的模樣……
他只是希望着,等她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些,讓她不會覺得自己曾經離開過那麼久……
初椿的溫暖午後,陽光正好,可惜你不在。
一個男人和一條薩摩耶,兩個人的身影被不斷西落的太陽拉長……背影,是前所未有的孤單。
到了傍晚的時候,黑閩西起身,他決定去買一些花種。
很多地方可以買花種,可他偏偏選擇花鳥市場。
開車來到花鳥市場,黑閩西一身隨意的休閒裝,英俊的外表、咄咄逼人的氣勢,這樣的他不再像是平時那個職場上的強者,反而更像是一個活着的男人。
這個活着的男人,爲了一個女人,愛的死去活來,思念到連呼吸都是痛的。
買了一些花種,黑閩西提着東西走向幾百米外的車子
。
“老公,你看我才懷孕六個月肚子就這樣大,連腳都看不到了。”旁邊一個孕婦說。
“沒事,等孩子生下來,你會像以前那樣苗條。”男人扶着大腹便便的女人說。
聞言,心已動。
類似的話,黑閩西也聽慕冉說過。他清晰記得他的寶貝小妻子還說過,要做一個極品辣媽。可是,寶寶沒了,辣媽也不復存在……
黑閩西下意識看着這個男人,竟對這個毫不起眼的人心生羨慕。
他身上有有些泥土,褲腳還有些破爛,他是千千萬萬普通人中的一員。可是,他臉上有着最幸福的笑容。因爲,他的老婆他的孩子都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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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黑閩西呢,他有錢,有權,他站在這個城市的最頂端享受着富人的生活,唯獨沒了心愛人的陪伴。
這樣的感覺,最孤獨。
車子停在馬路對面,黑閩西寂寥地等着紅燈變綠。無意中,他看到一輛車從旁邊走過,駕駛座上,那張熟悉的面龐吸引了他。
開車的那個人,是慕冉無疑。
“老婆!”黑閩西喊道,顧不上其他,奮不顧身地衝了過去。
黑閩西奮力地奔跑着,哪怕有一個紅燈把車擋住,他都可以停下來。
可是沒有。
反倒是黑閩西準備去追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剛好一輛車直直撞了過來。
銳利的剎車聲之後,黑閩西被車撞了一下,還好他反應快,雖然這樣還是擦傷了手。雖然這樣,黑閩西依舊往前跑着,如此奮不顧身。
只是,等到過去的時候,車子已經離開好遠,馬路重歸空蕩。
“喂,你沒事吧?”黑閩西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子清脆的聲音。
黑閩西回頭看一眼,直接離去
。
“對不起,我剛學開車,開的不好,所以撞到了你耶。”女孩快步上前,擡起頭看着黑閩西,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長的這樣好看的男人。
開車?黑閩西意識到了什麼……剛纔那個側臉很像,但她不可能是慕冉。因爲他的小妻子笨的很,連車子都開不好。
當初教她學車,她死活不願意。最後,在他的威逼利佑下,她才勉強學會。
那時候,爺爺送她一張瑪莎拉蒂,她開出去第一次就撞在了虞子尋的車屁股上。
從那以後,黑閩西擔心她,爲她配備了專門的司機,她便再也沒機會開車。
所以,剛纔那個人不可能是他家小笨蛋。
只是,那張臉,真的很像……莫非,是他看錯了?
“喂,你手裏拿的什麼?你的手流血了?”女孩子好奇地打量着黑閩西。
她發現黑閩西不僅長的好看,無與倫比的好看,而且還冷冷酷酷的,簡直要迷死人啊!
黑閩西懶得多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帥哥,真的不用我陪你去醫院嗎?真的不用我對你負責嗎?我撞傷你了耶!”女孩又喊道,迴應她的,只有黑閩西冷漠的背影。
女孩歪歪腦袋,突然覺得,這個帥哥真是她的菜。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要不要嚐嚐這個菜?
黑閩西攥着一把沾滿鮮血的花種上車,放在一個口袋裏。剛纔被車撞到的時候,花種散開,只剩下手裏的這些。
他顧不上擦拭掉手裏的血,撥通阿肯的電話:“阿肯,把那個藍醉兒找來。”
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思念太濃,若不趕緊找到他,他會完蛋的。
而藍醉兒,是現在最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