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也沒有壓抑自己情緒的想法,頭一低,看着自己腳底由清晰轉爲模糊,眼淚也迷糊了雙眼。站在她身邊的齊媽媽最先發現了她的異狀,擔憂的問道:“小潔你怎麼了?”
她艱難的搖搖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眼淚,想擡手把眼淚擦一下,卻在動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還在隱隱作痛。如果不是父母扶着她的手,她根本沒辦法保持現在的姿勢。秦權在聽到齊媽媽的問話後也快速的來到了她的面前,齊小潔只覺得面前一陣陰影,接着就聽到了秦權關切的問話:“是不是太疼了?我都說先不要急着站起來了,趕緊回去,趕緊躺回去,別又傷着了!”
齊小潔這才低聲的說道:“沒,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
對,她就是太高興,正是太高興了纔會只不過看到何方的一個微笑就泣不成聲。而一邊的何方慢慢收回了自己已經僵硬的微笑,這兩個月過的還算平靜,至於許賦是怎麼處理珊珊的,他們都無從得知。她在這段時間裏過也很懶散,即使已經很多次向秦權套消息,但是她還是沒有唐棣的下落。
齊小潔試着走兩步後就又被迫回到牀上躺着,那張小臉馬上都皺成了苦瓜臉。但是齊爸齊媽們纔不管她什麼態度呢,現在是她的身體要緊,千事萬事身體第一。所以即使齊小潔很不滿,很不高興,她現在也只能乖乖回到牀上,不再敢有過多的意見。
自家女兒身體有了很大的恢復,高興的自然是自己,齊爸齊媽看這裏已經有兩個人在看着小潔了,於是計劃着回去跟齊小潔做點好吃能吃的東西。齊媽想到就做到,立馬就跟秦權交代了一下,氣勢兇兇的就把丈夫帶回家去了。
病房裏少了兩個人之後,瞬間就安靜了不少,再加上這幾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病房裏就更爲安靜了。這些天以來,一天的時間有三分之二是在睡覺的齊小潔,現在就算是發呆幾個小時都不會睡着。因此這時候的齊小潔
特別無聊,她左右看了看何方又看了看秦權,發現這其中秦權也在含笑看着自己,不覺老臉一紅,別開了臉。
“小潔,你這兩個月以來,逃避現實也該逃夠了吧?”何方突然說道,把還在愣神的齊小潔嚇了一跳,緩緩轉頭看向何方。
何方是一個很高挑的女人,只是齊小潔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的,因此在第一眼逆着窗外的光看向她的時候,齊小潔有種何方就是一個神祗的感覺。她背後就是耀眼的光暈,看着很是刺眼,再加上她臉上淡漠的表情,更是跟人一種此人即將面臨飛昇的錯覺。
這樣的何方讓她一時間失神,沒有注意聽何方的話,於是等到何方再一次問她的時候,她才突然醒悟,何方到底是在問怎麼一個讓她無所適從的問題。應該怎麼說呢?這真的是一個讓她無所適從的問題,到目前爲止,齊小潔都以爲自己能夠一直縮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安安穩穩的過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何方這個問題,把她隱藏的很好的傷疤挖了出來,暴露在空氣中,在灼熱的空氣中暴曬。
齊小潔的啞口無言讓秦權看了很窩火,他指着何方怒罵道:“小潔的傷都沒好透,你這麼急着跟她說這樣的事情,是何居心?讓小潔有個好心情康復不好嗎?有什麼問題,以後再慢慢解決不也一樣嗎?”
這就是秦權和何方在有關於這個問題上面的分歧,秦權一直認爲只要齊小潔能夠開心,就算現在逃避現實不問世事又會有什麼影響?現在她的傷還在康復的階段,如果因爲心情不好留下什麼後遺症,日後就只能幹後悔了。
但是何方從始至終都認爲,該面對的就應該儘早面對,根本不存在影響康復的這一說法。在康復的初始階段,情緒確實會對身體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齊小潔也已經恢復到能下地的程度了。現在還不趕緊讓她從陰影中走出來,齊小潔以後就會形成一遇到問題就逃避的習
慣。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只想着短期的好處,而另一個考慮到的則是長期的利益。客觀來說,何方的想法更有利齊小潔,只是初期的時候,齊小潔會很痛苦。
何方冷冷的回道:“就是因爲有太多人都抱着你這樣的想法,所以這些人都只能成爲普通人,最終被現實打敗。人是一種很容易就向困難妥協的生物,只要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那我敢保證,她戒掉這個習慣的概率接近零。你以爲這樣的習慣不會對她的未來有所影響?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她說着聲音的音量加大了不少,甚至有點像是在咆哮了。
但是另齊小潔驚訝的不是何方難得的咆哮,而是何方說的話,“你對現在的許賦瞭解多少?你知道他爲了齊小潔做了多少傻事?他的計劃因爲齊小潔這邊的突變改了多少次?每一次修改時間上都會縮短至少兩個月,本來應該是十年才能到的事情,生生縮短到八年,六年,三五年?你也是經商的,不可能不知道許賦爲此付出的代價。我現在不是在爲許賦說什麼好話,本身許賦和齊小潔之間的愛情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在爲一個老友感到不值。非常不值。他在那邊努力爲他們的未來奮鬥,齊小潔有什麼理由在這裏退縮,有什麼理由在這裏等着摘勝利的果實?”
“但是,這都是許賦自願要做的!”秦權不甘的反吼回頭,臉已經漲紅了,但是還是不停掙扎,“既然他決意要跟小潔在一起,跟他的宿命做鬥爭就已經做好這樣的覺悟,如果他現在後悔了,我很樂意接手小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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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潔聽着他們這樣的對掐聽的雲裏霧裏,除了迷茫之外,還有種即將撥開雲霧重見天日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必須知道,卻被她拒絕瞭解的事情?她茫然的看向也氣的不輕的何方,吶吶開口問道:“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啊?爲什麼我一句都不懂,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重大的事件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