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明世勳沉聲開口。
唐治國和樑彩雲身形一頓,接着,兩個人顫顫巍巍的回過頭來,平時能說會道的樑彩雲整個結巴了:“我……我倆上個……廁所……”
唐治國畏畏縮縮,低垂着頭,視線不敢看這屋子裏的任何一個人。
丁詩甜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樣,上前大聲質問唐治國:“你別想走!你這兩個小偷小摸的賊,現在你們就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們偷了我的項鍊,掛在唐寶那個踐種身上!”
樑彩雲看了一眼唐治國,張着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伸出胳膊肘碰了碰唐治國:“你倒是說啊,自己做的好事,你說啊。”
唐治國這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看着丁詩甜,眼神裏流露出一種混合着慈愛和傷痛的表情,半晌,他頹然的低下頭去,咬了咬牙:“是,是我偷的。”
“哈,我就知道是這樣。”丁詩甜鬆了一口氣,指着唐治國大罵:“真是不要臉,你們唐家藏污納垢,壞事做絕,是要遭報應知不知道?窮死你們了嗎?連嬰兒身上的項鍊你們都偷!”
唐寶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只是:“爸,你怎麼能偷到丁詩甜的項鍊?”
“當時……當時我們住在一個醫院,我……我看見項鍊值錢,就……就拿了。”唐治國垂着頭,不敢看屋子裏的任何一個人,聲音支支吾吾的。
看見項鍊值錢就偷了?
唐寶越發覺得奇怪,唐治國雖然懦弱,但是本xin不壞,也並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在樑彩雲母女出現之前,他兢兢業業,勤奮努力,並不是好吃懶做見錢眼看的人啊。
唐寶舔了舔嘴脣,追問道:“爸,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不會去偷別人東西的。”
小的時候,唐治國就教育唐寶,做人一定要臉面,有尊嚴,這些話唐寶到現在都一直記得,雖然後來,唐治國已經做不到這些,但是唐寶依然不願意相信骨子
裏善良的唐治國會做出這種事來。
“快別洗白了,你們唐家,骨子裏就是踐的,小偷小摸算什麼,你們就是賊骨頭,承認有這麼難吧?”丁詩甜看着唐寶冷笑:“還你媽媽留給你的,多大臉?”
唐寶一時語塞,既然唐治國承認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當即一扯脖子上的項鍊,丟在了地上:“還你!”
明世勳見丁詩甜咄咄逼人,忍不住出聲:“事情還沒搞清楚。”
“有什麼不清楚的?”丁詩甜瞪大了眼睛:“這還不清楚嗎?世勳哥哥,你爲了護着她,已經不辨是非了嗎?”
紀悠然此刻很是迷茫,她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項鍊撿起來,捧在手裏,視線在唐寶和丁詩甜之間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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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一個可能是她的親生骨肉,就算是項鍊錯了,胸口的那顆小痣不會錯……
身旁的丁默一直皺着眉頭沒有說話,此刻伸手扶住了紀悠然,若有所思的看着丁詩甜。
這會兒丁詩甜站在唐治國身邊,兩個人雖然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可是臉蛋的輪廓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生活的艱辛讓唐治國顯得很是蒼老,但是依然能看出來,年青的時候,唐治國長得應該是很不錯,尤其眉眼看着還有幾分俊朗和清秀,和丁詩甜的眉眼如出一轍。
丁默和紀悠然對視一眼:“我記得小時候,妹妹剛出生那會兒,醫生說身體很好,沒有問題,可是過了大概半個月,突然查出來有先天xin心臟病。”
當時醫生的解釋是,這種病症也有潛伏xin的可能,並且剛出生嬰兒嬌嫩,不能仔細檢查,後知後覺也時有發生,紀悠然也就沒有往心裏去,畢竟丁家財大氣粗,在丁詩甜九歲那年就替她做了手術,替她穩住了病情,後來雖然是有發作,但是並不影響現實生活。
這會兒丁默提了起來,紀悠然這才把當初沒有注意到的疑點都想了起來,這些事情都很微笑,當時不在乎,現在想起來,確實
很古怪。
“哥哥,你什麼意思?你也相信唐寶才是媽的女兒?你知不知道這很荒唐?你到底有多討厭我,才會這樣想?”丁詩甜沒想到在唐治國開口承認自己偷了項鍊之後,丁默還會說這樣的話,頓時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憤怒,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小甜,既然事情這麼湊巧,媽的心裏有疑問,如果今天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就會成爲心結,既然我們都覺得不可能,爲什麼不抽個時間去做親子鑑定呢?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大家的疑惑也都解決,不是嗎?”丁默走到丁詩甜和唐治國中間,沉聲道。
“不行!”一直沉默不語的唐治國突然爆發了一樣嘶吼起來,仰起頭,額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東西是我偷的!我偷的!我是個賊,沒有疑問,沒有必要做親子鑑定!”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反常,唐治國慌亂的走到唐寶身邊,近乎哀求的看着唐寶:“唐寶,是我偷的,是我偷的,你是我的女兒,這你知道的,咱們不做鑑定,不做,好不好?”
唐寶疑惑的看着唐治國,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丁家扯上關係,本來,就是丁詩甜不極力否認,她也覺得這件事情太荒唐,不會是真的,可是眼下唐治國的反常表現,卻不得不讓她產生了懷疑,遲疑了一下,她舔了舔嘴脣:“做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抽點血而已。”
唐治國滿頭冷汗,“咚”的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薛盈冷眼旁觀,只當唐寶是想轉移家人偷東西的注意力,心頭一陣冷笑:“做就做唄,反正警局都進了,差醫院麼?”
明世勳點點頭:“既然唐寶同意,丁小姐又覺得一定沒問題,我們走吧。”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奇怪,明世勳不想讓唐寶糊里糊塗的承擔偷別人東西的惡名,唐治國的表現,讓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隱情,雖然不知道最後結果會怎麼樣,但是這件事情,就算是爲了唐寶,也一定要弄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