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幾下撲騰到開着車窗的窗口,扒着車窗彈出腦袋:“啊,多美好的夜,多美好的風,多美好的夜風……”
慕容秋白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捂臉,媽的,真是太丟人了。
雖然路人不知道車上坐的誰,可是他的這輛蘭博基尼,是限量版啊全球限量版,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他啊!
正當慕容秋白心情悲憤的開着車,覺得情況不能再糟了的時候,安了了竟然又給了他驚喜……
她一個人在後座叫着叫着,居然唱了起來!唱!了!起!來!
“喜洋洋,美羊羊,灰太狼……雖然我只是一隻羊……羊兒的流弊你無法想象!”
“天空爲什麼這麼爛,花草他怎麼這麼香……因爲我……不想說……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
安了了是被慕容秋白叫醒的。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慕容秋白放大了的俊臉盤旋在自己上空,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腦子就開始要命的疼。
那種痛感就跟有人拿着錐子在你腦袋裡大興土木一樣。
這是宿醉的疼痛感。
安了了捂着腦袋,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又是“哎呦”一聲,這才清醒了點,忙捂住身體,向後挪動了幾下:“哎,大叔,昨晚發生了啥?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看着小丫頭一副高度警惕的樣子,慕容秋白雙臂抱胸,嘲諷道:“你昨天不停的吐,像個污水處理器,我有那麼喪心病狂嗎?至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實在不想回憶。”
慕容秋白說的是真的,昨晚上是他心底最深處的痛。
再也不想回憶了!
安了了揉了一會兒腦袋,記憶裡零零星星的東西浮現出來,卻在自己抓起酒瓶以後全斷片了——沒辦法,一沾酒就醉,老毛病了。
“我,我該上學去了。”看着慕容秋白那不善的臉色,安了了吐了吐舌頭,藉口上學跌跌撞撞的爬下了牀。
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粉色卡通睡衣,昨晚的髒衣服顯然已經被換掉了,這會兒急匆匆的要去找自己的校服。
卻在經過慕容秋白身邊時被一把抓住了:“先別去上學,你不是活力充沛有勁兒沒處使嗎,跟我去晨跑吧。”
安了了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打了個酒嗝:“額,現在都八點多了,晨跑不都在清晨嗎?”
這傢伙想幹嘛真是完全隨心所欲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果然,慕容秋白眼角都沒往掛鐘上瞟,淡淡道:“只要爺喜歡,半夜跑步也叫晨跑。”
“可是我要上學,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安了了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只想從慕容秋白的視野裡消失,找個地方繼續補眠。
知不知道宿醉很折磨人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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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工作內容之一。”慕容秋白拉開衣櫃,把一套運動服扔到安了了臉上:“三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轉身就走。
“媽噠,這個變態!”安了了一邊咒罵一邊把粉色的運動衣套在自己身上,嘴裡念念叨叨:“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玩我嗎!混蛋!”
夏末秋初,正是雨水充沛的季節。
這會兒天空飄着絲絲小雨,安了了穿着一身粉色的名牌運動服,腳穿白色的小跑鞋,頭髮隨便的梳成個馬尾,隨着小跑一晃一晃的。
看起來青椿洋溢,極爲可愛。
慕容秋白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套裝,身材挺拔,眉目精緻無比,脫去正裝的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冷漠和嚴肅,多了幾分陽光與閒適,年齡看着也小了不少。
兩個在一起跑步,看起來倒是極爲般配。
可惜安了了現在頭疼欲裂,瞪着旁邊的慕容秋白,打定主意,存心要給他添堵。
“大叔,你眼睛上那是美瞳嗎?怎麼還是不一樣顏色的呢,非主流?”
“……我是混血。”
“哇,好洋氣哦,混的哪個國家噠?”
“八個國家,法國,意大利,中國……”
“嘖嘖嘖,八國混血,我只聽過八國聯軍。”
“……沒有人告訴你跑步的時候不要說話嗎?”
“哎呀那麼大聲幹嘛啊,不怕岔氣兒啊你。”
“……”
慕容秋白低頭,怒瞪還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安了了一仰頭,毫不客氣的回瞪,這會兒吐不出來了真是遺憾啊!
你撞我一下,我踩你一腳的跑了一會,兩個人的體力都不錯,安了了自負擁有世界級的逃跑水平,身輕如燕,可是慕容秋白居然沒被她拉下。
看來這個變態的身體素質也不是一般的強悍。
別墅外是格外開闊的場地,這附近比較清幽,少有人煙,事實上這附近的地皮,都是慕容秋白名下的。
所以跑了半天,也沒遇見幾個行人。
直到繞過一片草坪,安了了在轉彎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一隻病怏怏的小狗。
一般妹紙看到小狗,喜歡的會跑過叫兩聲“好可愛”,順便摸摸毛,怕狗的會小聲叫一下,繞着走過去。
安了了則是兩眼驀地睜大,驚喜萬分的一指小狗,大喊:“狗肉火鍋!”
慕容秋白只覺頭上一羣烏鴉飛過……
真是給跪了,他爲啥要花錢包養一個逗比啊!
沒等慕容秋白開啓毒舌模式,安了了已經一邊喊着“火鍋”一邊躥了過去,慕容秋白只能也跟在後面走了過去,不情願的輕聲提示:“是流浪狗吧……”
這是一隻小小的,看着只有兩三個月大的田園犬,可能是得了什麼皮膚病的緣故,身上毛是什麼顏色的已經看不出來,大片粉色的皮膚露出來,模樣非常狼狽。
只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鏡看着安了了,嘴裡發出一些嗚咽。
安了了走過去,也不嫌髒,一把把小狗抱在懷裡,摸了摸他的尾巴:“這麼瘦又有病,做不成火鍋了嗎。”
慕容秋白有着輕微的潔癖,只是看一眼這流浪狗,他就覺得渾身不適,向後退了幾步,皺起眉頭:“丫頭,你喜歡小狗,要什麼樣的我送你,這只是一隻沒人要的小雜種狗……”
安了了就跟沒聽見一樣,小心的摸着它身上不多的毛,向別墅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真要養它吧?”一想到這麼個奇奇怪怪的生物要在自己的別墅裡活動,慕容秋白覺得人生都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