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天,豪門情婦惡意撞人事件就有了逆天的反轉。
被撞的老太太實爲碰瓷兒,而事件的女豬腳則是權勢滔天的慕容秋白的新晉女友。
是首次被慕容秋白當衆承認的正牌女友,雙九年華,正是一朵花開最美的時節。
而之前慕容秋白的未婚妻白暮雪,則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京城第一名媛vs青椿無敵美少女,娛樂版塊又瞬間遭遇屠版。
白暮雪穿着絲質的華麗睡袍,妝容精緻的臉上滿是氣急敗壞的神情,一把將報紙扔到桌上:“你乾的好事!說我的辦法沒用,你的呢?直接讓安了了見了天日!登堂入室,你就是她派來玩我的吧?!”
何盈端端正正的坐着,這會兒比白暮雪更有大家閨秀的氣派,她挺直了背脊,對白暮雪的大呼小叫毫不在意,伸手扶住了咖啡杯,在氤氳的霧氣中睨了白暮雪一眼:“誰告訴這回就能收拾她?”
白暮雪愣了一下:“不收拾她,那我們費這個勁幹嘛……”
“蠢貨。”何盈冷哼一聲:“你覺得以安了了現在和慕容秋白之間的感情,是一點緋聞,一件小事兒,就能抹殺的麼?你就能歡歡喜喜的回到慕容秋白身邊了?我是該誇你單純好呢,還是該爲你的智商默哀呢?”
“你……”白暮雪不服氣的怒視着何盈,但終究按捺不住耐心的好奇:“你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你是說,這件事只是個引子,或者是……鋪墊?”
何盈慢悠悠的把杯子裡的咖啡喝完,這才笑着回答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見光了未見得是好事,飛的越高,摔得越疼。你就等着吧。”
白暮雪固然對何盈是將信將疑,可是她自己出手,卻也實在想不出什麼合適的法子,她自小是金枝玉葉,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爭風吃醋討好男的方法她有的是,可是爾虞我詐的學問,卻是沒有幾分。
何盈的主意多,雖然不肯交出實底給她,但好歹兩個人的目標一致,暫時合作,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而何盈自有她的小九九。安了了是個小強一樣的角色,想要徹底收拾了十分困難。
白暮雪這樣的草包,就好對付的多了,她沒權沒勢力,再多的好主意也無法實施,跟白暮雪站在一起,等於多了個把她的想法付諸實際的苦力,等到安了了這塊礙眼的石頭除去了,對付白暮雪那簡直就太容易了。
現下安了了事件鬧得滿城風雨,這正好能使她下一步的計劃能夠實施。
何盈心中已經有了數,只是最好能有個幫手。
……
夜華初上。
紙醉金迷的世界剛剛拉開帷幕。
“零度”酒吧間內,一片喧囂的熱鬧與繁華,晃動不休的彩色燈光照亮了無數濃妝豔抹的臉蛋和****的緊身裙,重金屬音樂轟鳴聲中,一切都天旋地轉的如同幻覺。
昏暗嘈雜的包廂內,幾個年輕人正聚在一起划拳喝酒,五六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兒,簇擁着一個面容清純的年輕女孩,身上的穿戴造價不菲,一看經濟上就很是優越。
“喲,楚大小姐,你又輸了,喝喝喝。”
“不能賴賬,來,一口悶。”
“滿上滿上。”
楚雨蒙迷迷糊糊,麻木的接過酒瓶,在混混兒們的口哨聲中,一仰頭,把整瓶伏特加灌了下去。
溢出的酒水灑了她一身,淋淋漓漓,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嘴裡喃喃自語,楚雨蒙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在幹什麼,她的心裡只有無邊的酸楚:“踐人,殺了我哥哥,我跟你沒完……你算什麼東西,你還我哥哥……不要臉……”
幾個小混混兒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貪婪而璦昧的神色,頗有默契的彼此一點頭,幾個人架着已經不省人事醉醺醺的楚雨蒙,向酒吧外走去。
深秋的夜晚很冷。
楚雨蒙衣衫單薄,只穿了一條緊身的銀色短裙,被架出酒吧,冷風一吹,酒就醒了大半。
看着眼前這些陌生而充滿邪念的面孔,她渾身上下一個激靈,啞着嗓子大叫起來:“你們是誰,放開我!我是楚家的大小姐,你們誰敢……”
沒等她說完,一個耳光響亮的落在她的臉上,叼着煙的小混混兒捂住了她的嘴:“臭娘們,把嘴給我閉嚴了,管你是誰,今個落在我們手裡,好好的給你開開葷!”
楚雨蒙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七手八腳的扔到了一處窄巷。
這裡本來就是荒僻的拐角,又是深夜,只有人繞着走,沒有會往裡鑽的,所以這會兒別說人,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楚雨蒙驚慌失措,拼命的從被捂住的口中發出尖叫,可是這裡地方狹小,她的力氣又完全不是幾個混混兒的對手,喊叫聲只換來了更清晰的幾下耳刮子。
嘴裡瀰漫着自己的血腥氣,看着面前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楚雨蒙漸漸的感到了絕望,她仰起頭,沒命的喊:“救命,救命啊!”
黑夜就像一塊厚重的絨布,把她的求救聲盡數吸了進去。
從沒有一刻是如此的絕望,楚雨蒙渾身冰涼,自己真的就要葬送在這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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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寧願死也不要!
正當楚雨蒙努力掙扎着咬住自己的舌頭,準備玉石俱焚之際,窄巷深處濃重的黑暗裡,緩緩走出一個同樣黑暗的影子。
夜色朦朧,男人身形高大,也穿着一身黑,面目看不分明,只看到手裡夾着的一根雪茄,在黑夜中綻放着些微的火光。
“吵死了,抽個煙都不讓人消停,這裡不是你們胡鬧的地兒,滾。”男人的嗓音透着微微地啞,反而有種奇妙的質感,非常好聽。
“艹,找揍是不是,讓誰滾呢!”
“還想壞老子們的好事兒,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被打擾了好事的幾個小混混兒義憤填膺,摩拳擦掌的一個接一個撲了上去。
頓時拳腳摩擦的聲音“砰砰”響起,連楚雨蒙都忘記了哭嚎和喊叫,愣愣的看着混亂的戰局竟然沒想到趁亂逃跑。
男人歪了歪嘴角,滿臉不在乎的一腳踢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混混兒身上,混混兒向後跌倒,撞翻了好幾個同伴。
真是愁人,自己不過就是讓他們換個地方,聽不懂人話麼?誰要見義勇爲啊?
月光緩緩照射過來,照在男人的右臉上,彎起的嘴角處,一條刀疤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