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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天涯何處無芳草
想起當初兩個人爭論的內容,唐樂樂忍不住嘴角掛上了甜蜜的笑容,目光移到小寶寶身上,她怔怔的想,現在孩子實在太小了,也看不出像誰啊。
只是,不管像誰,墨紹庭都看不見了。
心裡湧上一股淡淡的酸楚,唐樂樂轉過頭,用手指在小寶寶的臉上戳了一下,新生兒的皮膚嫩嫩的,手感特別好,唐樂樂嘴角一勾,正準備再戳一下,任子梁就緊緊張張的把小寶寶抱開:“幹嘛幹嘛,戳他幹嘛,會疼的。”
說完小心翼翼的低頭去看小寶寶的臉,就差拿個放大鏡檢查一下有麼有被唐樂樂戳破了。
唐樂樂無言凝噎,有任子梁這個傢伙在旁邊做對比,怎麼把自己襯托的跟後媽一樣。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放心的問:“寶寶……一切正常嗎?”
寶寶的健康情况,一直是唐樂樂惴惴不安的心頭刺,都說近親結婚生的孩子容易有各種疾病和殘缺,自己冒了這麼大的風險生下他,如果寶寶的身體不健康,受病痛折磨,唐樂樂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囙此問的時候,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尤其的快。
任子梁笑著對寶寶做了個鬼臉,目光戀戀不捨的從寶寶臉上移開,對著唐樂樂暖暖一笑:“沒事,非常幸運,寶寶身體一切健康,但是以後還是要時常做檢查,以防不測……樂樂,這寶寶長得真像你,你看,一笑還有兩個酒窩,真可愛。”
“像我?”唐樂樂好奇的看著小寶寶,剛生下來的孩子瘦瘦小小,像個小猴子,根本看不出什麼模樣,她左看右看:“我……那麼難看嗎?”
“唐樂樂你夠了。”任子梁憤怒的抱著寶寶控訴:“不許再說他醜!”
“哦……”唐樂樂訕訕的閉嘴,半晌終於忍不住,蹭了過去,厚臉皮的露出笑容:“讓我抱一抱他唄?”
哎?明明這孩子是她生的好不好……
任子梁很不放心的看了看她,最後可能是終於意識到這孩子是唐樂樂的,這才不情願的把孩子給唐樂樂抱著:“小心點……你叫樂樂,寶寶小名叫歡歡好不好?”
唐樂樂報過寶寶:“歡歡樂樂,這名字也太沒心沒肺了。”
低下頭看著寶寶鼓鼓的小臉,唐樂樂臉上的笑容忍不住變得柔和了,手裡的寶寶如同一片雲彩一樣的輕,那麼小而柔軟的一團,緊緊的閉著眼睛,唐樂樂忍不住手心沁出了汗水,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寶寶,臉上露出了充滿母愛的眼神。
任子梁在一旁癡癡地看著,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唐樂樂,她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有薄薄的汗水,眼神中有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慈和美好的光芒,夕陽下,她輕輕的拍打著懷裡的寶寶,眼角眉梢,都是迷人的溫柔和淡然。
一個年輕漂亮的媽媽,眉目帶笑的抱著小小的嬰兒,這幅情景,真是太溫暖了。
唐樂樂輕輕搖著寶寶,用之前從書上學來的姿勢,一邊搖晃,一邊抬頭思索:“就叫逸塵吧,墨逸塵,小名……就叫塵塵。”
說完她眨眨眼睛,饒有興趣的低頭逗弄著孩子:“塵塵,你叫塵塵好不好?”
剛生下的孩子,都很貪睡,沉沉小朋友聽到媽媽的賜名,似有若無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像是應和一樣,可把唐樂樂高興壞了,把塵塵輕輕的舉高高,唐樂樂好奇的開口:“你看,他都會笑了……”
任子梁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忙伸出手臂奪下寶寶:“別摔著他!”
“讓我再抱一會兒……”
“不行,你太粗心了,我來抱……”
“那是我兒子!”
“這還是我幹兒子呢,我是他乾爹!”
“我看你囉裏囉嗦的,更像是乾媽呢。”
……
病房裏,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唐樂樂一邊和任子梁鬥嘴,一邊去瞟自己的小寶寶,只覺得自己終於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或許,以後都再見不到墨紹庭了,但是墨紹庭和她的孩子,很好,很健康,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是商上蒼的禮物……
三年後。
s市最近新開的一家夜場酒吧,名字非常直白,就叫“銷金窟”。
這裡有最大的地下賭場,最火辣的表演,最有權勢的名流,最安全的保密系統,以及最無微不至的服務……
比起其他的酒吧賭場俱樂部,銷金窟以昂貴的價格,和更刺激的內容,吸引了不少愛玩會玩的富二代以及各界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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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晚上,外面看似靜悄悄,其實地下車庫早就停滿了豪車,內裡早已經是一片歌舞昇平,紙醉金迷。
今晚,在保密設施最好的2號至尊包廂內,臺上的鋼管舞女穿著小的不能再小的比基尼,風情萬種的撩動著秀髮,在臺上身姿曼妙而佑惑的坐著一個又一個的高難度動作。
乾冰營造出了朦朧縹緲的效果,迷離的燈光加上四周一陣陣的喝彩聲和口哨聲,將氣氛一下子烘托至熱烈,臺上一片熱鬧,台下皮沙發上,坐著幾個衣著講究,年紀輕輕的男人,如果仔細的看過去,全是最有名的幾個豪門裏的子弟,一水的獨苗。
“好!”安逸生帶頭鼓掌,一邊鼓掌一邊轉過頭來,看著一旁神色漠然的墨紹庭,小心翼翼的凑過去:“墨少,怎麼,今晚的女人不和你胃口?你倒是看一眼啊,沒準兒就是你喜歡的類型呢?”
墨紹庭指尖夾著一根剛剛點燃的雪茄,煙霧將他深邃的輪廓映襯的多了幾分迷離神秘,然而那精緻的五官,還是令人一眼望去,就有驚豔之感,只不過,較之三年之前,這張格外受上帝眷顧的臉上,冰霜冷冽之色更重。
他的一雙眸子,如今幽深難測如同冰封千年的海底,只需要隨便一望,就讓人移不開眼光,卻又摸不清他的所思所想。
如同一朵神秘的曼陀羅花,在黑暗中盛放,神秘,陰暗,而又有著一種詭異的吸引力。
他微微側頭,彷彿和這裡的喧囂熱鬧隔了兩個世界,聽到安逸生的話,抬了一下眼皮,嘴裡輕輕吐出三個字:“沒興趣。”
臺上的舞女賣力的扭腰甩臀,眼神佑惑的走下鋼管,嘴裡叼著一隻紅豔豔的玫瑰,款擺著腰肢向著墨紹庭走過來,然而,卻被對方森冷的目光生生逼退,近乎倉皇的轉身返回臺上,高跟鞋都嚇掉了一隻。
人群裏響起一片笑聲,安逸生無奈的看著墨紹庭;“墨少,這種貨色還不够好嗎?您到底要什麼樣的?這都四年了,你不會真想出家當和尚吧?”
墨紹庭冷冷的掃了安逸生一眼,掃出了對方的一個哆嗦,原本墨紹庭的氣場就够森冷可怕了,能讓人大氣都不敢喘,自從四年之前墨家後失踪,現在簡直比地獄的勾魂使者都嚇人好麼。
安逸生抽抽鼻子,咬了咬牙,覺得作為多年的老朋友,怎麼也不能作勢不管,索xin咬了咬牙,拿出了殺手鐧,伸出手打了個響指,轉頭看向墨紹庭:“那你覺得這個怎麼樣,墨少?”
隨著安逸生的召喚,一個嬌小的聲影從人群中站了起來,向著墨紹庭的身邊走了過來。
女孩子一張白白嫩嫩的巴掌臉,眼睛很大,小下巴小嘴唇,身上穿著一套淺藍色的校服,短袖小藍裙,看上去清純可愛,一直走到墨紹庭面前,眨巴眨巴眼睛,輕輕開口:“小哥哥……”
墨紹庭的瞳孔一縮,如同一根針刺進了眼睛裏,看著面前跟記憶裏的女孩相似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陌生女孩,身上頓時彌漫開一股戾氣,簡直讓周圍的氣壓都徒然變低。
嘴角輕輕一抿,他冷冽的側顏轉向安逸生的方向:“你為我找的?”
“是……”安逸生只覺得周身都像掉進了冰窟窿,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硬著頭皮開口;“墨少,這個不滿意,不够像,那可以再換,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個找法,如果是真想讓你找到,早找到了……要麼是不想被你找到,要麼,可能人已經不在了……”
“閉嘴!”墨紹庭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墨黑的瞳眸射出一道冷光,彷彿隨時準備擇人而噬,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威懾力十足,一瞬間,包厢裏的音樂驟停,所有人都一臉不安的看向他,停止了玩樂。
“我老婆一點事情都沒有。”墨紹庭站起身,臉部的線條堅硬而篤定,說完這句話,筆直的向著門口處走去,留下一個高大偉岸的背影。
他的脚步剛剛邁出包厢,安逸生就如同虛脫了一般,軟軟的攤在了沙發裏,嘴裡小聲喃喃,聲音裏簡直帶著哭音:“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