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城的隊伍和慕容秋白的手下已經廝打在一起,槍炮聲不絕於耳,顧言城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就穿着一身勁裝,從一片混亂中走了過來,她的雪白的手指間,握着一把嶄新的HKP7型手槍,槍口烏沉沉的,對準了顧言城的後心:“他沒有撒謊,他沒有,一切都是我做的。”
女人紅脣掀開一抹又殘忍又妖嬈的笑意,清純柔美的臉上,是近乎瘋狂的興奮之情。
顧言城回頭,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知意……”
……
翰皇酒店裡,歌舞昇平,一片熱鬧。
大廳內人流如梭,衣香鬢影,到處都是光鮮亮麗的面容和精緻奢華的佈置,穿着整齊制服的侍者來往穿梭,銀盤子上放着數不清的美酒和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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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了了端着酒杯,有些着急的站在大廳正中等着慕容秋白,身邊的瞿寧忍不住眼角一飛,打趣道:“怎麼,這才一會兒不見,就如隔三秋了?”
安了了白了他一眼,捂了捂心口:“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心一直慌,跳的特別厲害。”
瞿寧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道:“能有什麼事兒呀,那可是慕容秋白,別想太多,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安了了還是有點擔憂的掃視着大廳,韓紹棠、慕容狄和冷巖他們幾個圍在一起,喝酒划拳,一個個臉色入常,難道真是她想多了,根本沒事?
正心神不定,卻看見慕容秋白從門口處走了進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先前身上穿着的西裝已經換掉,另換了一套白色的西裝,精緻的領結,無可挑剔的面容,款款從門口處走來,完美的像童話中的王子。
安了了心頭一喜,趕緊迎了上去,幾乎是一頭撲了過去,扎到慕容秋白懷裡,嘴裡小聲嘀咕:“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出什麼事兒了呢。”
慕容秋白一把抱緊了懷裡軟綿綿的女孩,聞着她頭髮上似有若無的清新氣息,笑着勾起了嘴角:“想我了?”
安了了假裝生氣的推開他:“不想,一點都不想。”
慕容秋白聳了聳肩膀,一臉壞笑:“那我再去看看那邊有什麼事兒……”
“你敢!”安了了脫口而出,經歷了剛纔的狐疑和緊張,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讓慕容秋白離開自己的視線:“你去和慕容狄他們玩吧,咦,你換了衣服,我也去換一身吧。”
慕容秋白點點頭,嚮慕容狄的那一桌走去,轉過身,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伸出手把西裝外套拉了拉,掩住了裡面白襯衫上的一抹血跡。
有些事情,了了知道的越少越好。
她只需要做一個快樂而無憂的小女人,在自己爲她搭建的城堡裡,沒心沒肺的活着就好。
看到慕容秋白走過來,韓紹棠最先湊過去,之前臉上的玩世不恭全都散去:“搞定了?”
慕容秋白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臉色沉下來:“回去再說。”
冷巖嘆了口氣,看着高腳杯中琥珀色的酒水發愣:“顧言城也是怪可惜的,年輕人,太急於表現了,往往會輸的很慘。”
“不要這麼隱晦的誇自己了好不好?”韓紹棠只管拆臺:“你不就是想說自己急流勇退眼光長遠麼?嘖嘖,一把年紀了往自己臉上貼金真不害臊。”
冷巖白了韓紹棠一眼,顯然覺得和他爭論很跌身份,當即轉向慕容秋白:“顧言城他……“
慕容秋白搖了搖頭,神色竟有些許黯然,並沒有衆人想象中意氣風發的樣子:“他永遠不會再來挑釁我了。”
“你……”慕容狄在一旁聽着,這會兒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小嫂子知道了不得和你拼命啊,哥,你這也太……”
“不是我。”慕容秋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們能不能先不聊這個了?”
韓紹棠深以爲然:“啊呀,本來我覺得結婚是一件僅次於殺頭的倒黴事,怎麼看着你們還挺幸福的?我一定是腦子搭錯線了,快勸我勸我,告訴我一切都是幻覺。”
慕容秋白看了他一眼,突然小小的來了興致:“你想結婚也不是不可以,你還記得蘇小小麼?我那個遠方表妹,小時候可是見了你就兩眼放光啊,要不要我再給你介紹介紹?”
韓紹棠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不要不要不要,單身真好,單身萬歲,再也不提的話我們還是好兄弟。”
說完忙往嘴裡塞了一筷子銀耳,表情極爲痛苦掙扎。
慕容狄眼珠一轉:“小小表妹嗎?”說完帶着一臉壞笑看了看韓紹棠:“哎呦,你一說,我還覺得真是配啊。”
“配你媽個蛋啊。”韓紹棠一臉糾結的爆了粗口。
然而這似乎也不能怪韓紹棠——這蘇小小是慕容家的一個不遠不近的親戚,小的時候,幾個人還在一起玩來着。
雖然名字起得小巧玲瓏,但這個小小表妹,可是他們幾個玩伴裡,體重第一個破百的……
雖然說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然而他們那時候才六七歲……
並且小小表妹爲人奔放,別的小女孩還在不思進取的玩過家家洋娃娃的時候,小小表妹就開始練起了鉛球和散打。
韓紹棠小時候就長得清秀,細胳膊細腿,弱柳扶風,興許是這種明顯有別於小小表妹的特質吸引了她,小小表妹砸完鉛球,把家裡的陪練打的鼻青臉腫之後,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追着韓紹棠滿街亂跑。
那是韓紹棠童年最不堪回首的記憶,現在想起來還後脊背發涼有沒有?
一別將近十年,韓紹棠本來以爲,他的心靈創傷已經痊癒,沒想到今天慕容秋白一提起,他還是有一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冷巖在一旁樂不可支,端起酒杯:“爲了紹棠和小小這一對璧人,來,乾杯!”
韓紹棠:畫個圈圈詛咒你們……
安了了跟慕容秋白打過招呼,直奔酒店的總統套房,自己帶來的小禮服全都放在那裡,大叔換了白色的西裝,自己也穿着一身白多沒意思,安了了一邊走一邊想,不如就換件紅色的裙子好了,結婚麼,帶點喜氣。
這邊她纔要走過宴席,一個婀娜的身影一晃,就攔住了她的去路,擡起頭來,安了了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姐……你也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