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白一愣,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追了出去,然而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是一直守在旁邊的瞿寧。
瞿寧三步兩步趕上了安了了,伸出手去拽她的胳膊:“你瘋了,你今天結婚!”
“我不結了!這樣就是結婚了有什麼意思?”安了了的大腦中亂糟糟的,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件事不搞清楚,這婚她是不會結的!
而慕容秋白跟着一跑出去,大廳裡頓時就亂了套,這場婚禮真可謂是一波三折,來的人都覺得實在是沒白來一趟,先是前男友前女友攪局,莫名又聽到了槍聲,這會兒新娘子先是跑了,新郎也追了出去!
人生就是一出狗血劇啊。
安了了跑的飛快,她頭也不回,心亂如麻,瞿寧勸不住,只能陪着她一起瘋——正如十幾年來一樣,眼看着安了了直奔自己的婚車,瞿寧搶先一步坐到駕駛位上,握住了方向盤,最後問了一次:“你確定,不結了?”
言城哥哥死的不明不白,慕容秋白又明擺着一直在利用自己,安了了搖了搖嘴脣,覺得這婚不結也罷,當即點了點頭:“恩,暫時先……不結了!”
瞿寧在心裡默默嘆息一聲,他倒是不擔心安了了很快會被慕容秋白捉回去,隨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這回玩的實在有點大……
可是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安了了的任何請求。
從來沒有過。
一踩油門,蘭博基尼飛快的向前竄了出去。
慕容秋白隨即跟着跑出來,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急之色,一伸手打開了一輛紅色法拉利的車門,來不及叫司機,自己坐進去開動了車子,盯準了蘭博基尼,飛速的追了上去!
這裡本是最爲繁華的街道,馬路上車來攘往,更因爲慕容秋白結婚的關係,很多豪車堵在路邊,顯得更爲擁擠。
蘭博基尼和法拉利你追我趕,險之又險的在路上橫衝直撞,慕容秋白把車速調到二百碼,沒命的向前衝,完全是不怕死的開法。
他的內心無比焦急,好不容易把小丫頭娶進門,就這麼因爲誤會讓她跑掉?
不可以,絕不可以!
心裡這麼想着,慕容秋白髮瘋一樣的踩着油門,他的心裡充滿了恐懼,如果這次找不到了了……他不敢想象!
正當他全速前進的時候,斜刺裡突然衝出一輛貨車,擋在法拉利面前,慕容秋白收拾不及,瞳孔一縮,整個人出於慣xin,狠狠地向前一幢……
“轟!”
……
瞿寧邊開車,邊瞄着後視鏡,車子飛快的開過馬路,高速,上了橋,又從橋上下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慕容秋白追趕的影子,瞿寧這纔開口問:“去哪兒啊?”
安了了心裡亂亂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現在才問,不覺得晚了點麼?”
是啊,去哪兒啊。
她已經沒有家了。
冷靜下來,安了了這才發現,自己這種理不清就奪門而逃的行爲,跟鴕鳥有什麼區別啊喂!
搞不清楚狀況,一走了之,這根本,就屁用沒有。
她心煩意亂的揉了揉腦袋,揮了揮手:“下車吧,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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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寧嘆了口氣,一踩剎車,兩個人拉開車門,走了出來,這才發現,竟然一直開到了郊外。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不知道在車廂內呆了多久,安了了又困又乏,她伸着懶腰向前走了兩步:“這兒荒郊野外的啊,瞿寧,你說我該怎麼辦好呢?又失戀了啊。”
夜風吹拂,瞿寧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安了了不耐煩的回頭:“你倒是說句話——”
卻驀地怔住了。
瞿寧已經倒在地上,身邊一個黑衣人穿着連體衣,整個人都快和夜色融爲一體,手上拿着一根鐵棍。
安了了纔要張嘴,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後腦勺一涼,一聲悶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一片黑暗涌過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昏過去了。
等到她再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安了了只覺得自己是在一個大搖籃裡,晃晃悠悠的,她想要動一動手臂,卻完全動彈不了,隨即手臂上傳來一陣痠麻,她費勁的迎着太陽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海。
是的,海,碧藍的海水上,一艘華麗的遊輪裡,有兩個被捆的像糉子一樣的傢伙,他們的名字是安了了和瞿寧。
瞿寧早已經醒來,手腳都被繩子捆着,似乎看透了一切般,非常平靜。
安了了擡眼看向前方,一張白色的桌子上,擺着晶瑩欲滴的葡萄、芒果、哈密瓜等等等等水果,水果邊放着幾瓶白蘭地,洛君桓就坐在這張桌子旁邊,陽光下他咧嘴一笑,一口白牙怪晃眼的,更顯得那條刀疤清麗脫俗。
說實話,安了了折騰了一天,肚子很餓,她緩慢的轉了一下腦筋,所以,她是被洛君桓綁架了?
恩,應該是的。
說實話她應該害怕的,可是從昨天開始,接二連三的被打擊,她現在已經處於一種疲累至極的狀態中,竟然已經不怎麼害怕了。
雖然洛君桓這個人打小的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人十有**就是完了,但安了了現在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她嚥了咽口水:“吃水果,能飽嗎?”
洛君桓還沒回答,就聽到船艙裡傳來一陣輕笑,隨即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楚雨蒙穿着金色的比基尼,帶着一隊黑衣人,緩緩走了過來。
安了了目測了一下,這一對黑衣人足有二十幾個,都是幻影裡的熟面孔,身手都是個頂個的不錯,自己和瞿寧如果硬碰硬,恐怕凶多吉少了。
楚雨蒙左扭右扭的走過來,旁若無人的坐在了洛君桓的大腿上,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嬌聲道:“你看她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你總說我太心急了,現在可算把她抓住了,交給我收拾好不好?”
洛君桓一雙狼一樣的眼睛,在楚雨蒙身上淡淡掃過,隨手拍了拍她修長的大腿,視線落回安了了身上:“唉,了了,要抓你可真不容易,我費了好多好多的心思啊,只要一處細節沒有搞定,就功敗垂成了。”
他這幅訴苦的樣子,好像在吐苦水,又好像在討賞一樣,安了了感到十分無語,難不成,還指望她感謝他在自己身上用了這麼多心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