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天高海闊,碧空如洗,海風帶着一點腥鹹的味道,卻是極致清新,在這樣的環境下,心情很難不好。
可是安了了現在穿着婚紗,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因爲綁的時間太久,已經全都麻木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還要聽楚雨蒙和洛君桓在這兒廢話,她的心情簡直鬱悶死了。
“洛君桓,你真是煩人死了。”安了了發自內心的感慨。
一邊的瞿寧兩眼望天,漂亮的臉上雲淡風輕,一臉的事不關己。
“閉嘴!到現在了還要嘴硬,踐人!”楚雨蒙臉上的妹笑在看到安了了的那一瞬間僵硬,一雙眸子裡發出陰厲的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終於抓到安了了,楚雨蒙興奮的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楚雲鵬死的那樣慘,她決不能善罷甘休,讓這個罪魁禍首逍遙快活!
楚雨蒙俯身拿起一顆葡萄,塞進自己嫣紅的嘴脣裡,然後側過頭,撅着小嘴吧葡萄送到洛君桓嘴邊。
洛君桓淡淡一笑,眉梢一挑,忽然伸手緊緊攬住楚雨蒙的細腰,把她扣在懷裡,咬下了葡萄,與她脣齒交纏起來。
瞿寧望着天上的海鷗,依舊淡定的如同一尊石像。
安了了一忍再忍,實在忍不下去了:“你們兩個不是有什麼病吧?暴露狂之類的?把我們綁在這裡,就是爲了看你們親熱嗎?多大仇啊?”
洛君桓聽完,忍不住噗嗤一笑,直接趴在楚雨蒙雪白的肩膀上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很爽朗,末了轉過頭,眼底的笑意一下子收斂,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戾氣:“急什麼,這裡天高海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逃也逃不出去,這麼着急,是趕着去死麼。”
通常兩個人吵架,急着去死不過是一句罵人的話,可是安了了聽完,身上卻驟然有些發冷。
以她對洛君桓的瞭解,對方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洛君桓,我和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能說有什麼深厚的情誼,可是也不至於有血海深仇吧?就算你殺了老爺,坐上了幻影第一把交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一定要追着我不放呢?你能不能告訴,你這麼對我窮追不捨是爲什麼?讓我死也死的明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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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了了仰起頭,蒼白的臉蛋被陽光照得微微發紅,眼睛亮晶晶的,雖然狼狽,但看上去依舊充滿朝氣,白皙可愛,事已至此,已經沒必要繞彎子了,她直接就把心裡一直盤旋着的疑問問了出來。
洛君桓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的嘴角依舊笑着,卻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他很高興。
一隻手漫無目的的在楚雨蒙身上游走,少女光滑的皮膚,讓他的指尖很是舒服:“如果我說,是因爲我喜歡雨蒙,想要替她報仇呢?”
“君桓……”楚雨蒙的眼中氤氳着朦朧的水汽,臉龐紅如晚霞,把白嫩的身軀又向洛君桓湊了湊,隨機回過頭來,高擡起下巴,示威似得看向安了了。
你以爲就你能迷得男人暈頭轉向麼?我也能!
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總是以爲自己的純真可以打敗一切世俗和尊卑,再如何遊戲人間的風流情聖,到了自己這裡,也只有繳械投降的份兒。
每個女人都覺得自己是男人的唯一。
讓浪子回頭,讓情聖專一,只因爲她是不同的。
作爲一個出身名門,長得又漂亮的大小姐,楚雨蒙有這種認知,一點都不奇怪。
安了了看着她笑了笑,那笑容中沒有嘲諷,反而有一種長輩看小孩胡鬧的寬容,隨後她轉過臉來看着洛君桓:“你別逗我了,洛君桓,你最喜歡的只有你自己,你會爲別人去做什麼事情嗎?笑話,根本不可能。”
“你……”沒等洛君桓出聲,楚雨蒙先就叫了起來:“不許你詆譭我們之間的感情!”
洛君桓伸出手來安慰xin的拍了拍楚雨蒙的屁股,笑着看向安了了:“你還真是很瞭解我啊。”
“也不算吧,只是天底下的人渣,都是大同小異的。”安了了誠實的要命,反正她現在就是把馬屁拍出花來,洛君桓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既然如此,還是實話實說比較省心。
洛君桓把楚雨蒙往旁邊一推,站了起來,楚雨蒙高跟鞋險險收住腳步,站在原地怒視着安了了。
看着洛君桓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安了了搖了搖嘴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面對混蛋你就只有比他表現的更混蛋,這樣纔能有一線生機。
這個時候,她不能示弱,尤其,如果是她一個人被抓來就算了,身邊還有一個瞿寧呢!
瞿寧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人了。
她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努力讓他不要被自己連累。
“了了,你說得對,我們青梅竹馬的長大,凡事不可以做的太絕,不如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好不好?”洛君桓臉上的笑意帶着佑哄和邪惡的味道,一雙漆黑的眸中,沒有半點溫情,偏偏,還是一張笑臉。
“什麼選擇?”一直沉默不語的瞿寧突然開口,他那張漂亮的臉上,還是完全沒有任何恐懼之情,閒適的好像在和老朋友聊天。
洛君桓看了看他,又低下頭繼續看着安了了:“第一個選擇,我把你們兩個扔下游輪,拿你們餵魚。聽說海里有鯊魚,嘖嘖,我還沒看過鯊魚吃人。”
他的聲音平平靜靜的,還透着一股好奇和躍躍欲試,似乎全然沒想到自己說的內容有多麼血腥。
餵魚……
安了了哆嗦了一下,連忙問道:“那第二個選擇呢?”
“跟我賭一把,賭贏了,我放你們走,賭輸了,你們隨我處置,死的可能比餵魚要難看一點。”洛君桓這回是真的笑開了,一臉的笑意盎然,連臉頰上的刀疤都生動了許多。
安了了看看他身後的二十幾個壯漢,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即便是不打賭,他們現在也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賭什麼?”
“俄羅斯轉輪。”洛君桓脣角一勾,笑的狡猾而又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