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優雅的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輕輕的一低頭,顯得羞澀又嫵妹:“謝謝大家。”
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何盈是跟着慕容秋白的,雖然對這兩個人的關係不甚瞭解,但一男一女在一起呆了三年多,實在惹人遐想,更何況慕容秋白這幾年不近女色,坊間甚至有傳聞說是爲了何盈的緣故,當下,一羣人就七嘴八舌的誇起了何盈。
“真是天籟之音啊,何小姐氣質高雅,又談的一手好鋼琴,實在讓人佩服。”
“是啊是啊,秀外慧中,蘭心蕙質,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跟在慕容先生周圍啊。”
慕容秋白正和安了了“交流”到火熱處,這會兒被人羣的騷動聲攪了xin質,十分不爽的看着這堆阿諛奉承的人。
“嘖嘖,何盈的鋼琴彈得真是不錯。”安了了邊說邊觀察着慕容秋白的臉色:“大叔,你說呢?”
慕容秋白有點詫異的看了安了了一眼,見她雙頰酡紅,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令人忍不住浮想聯翩,不由得伸手擰了一下她的臉蛋:“關我什麼事,想聽鋼琴,我不會聽大師們的現場麼?”
這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賭氣成分,在慕容秋白看來,這幫女人的樂器談的再好,也跟專業水平差了好大的一截,不太明白她們爲什麼會這麼樂於表演,沾沾自喜。
安了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到何盈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到頭來都是妹眼做給了瞎子看,不禁有些惋惜:“你啊你,真是不懂欣賞,美人彈鋼琴,養眼又悅耳,多好。”
慕容秋白卻是一挑眉毛,壞笑着湊過來:“再美,有你美麼?”
安了了臉上一紅,心想這老狐狸是臉皮越來越厚了呢。
聽着如潮的讚美聲,何盈微微一笑,心裡很受用,臉上卻是一點也沒表現出來:“哪裡哪裡,大家真是謬讚了,我這兩下子純屬是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的,要知道安小姐的鋼琴彈得那才叫好呢。”
“安小姐,哪個安小姐?”
人羣裡有起鬨的聲音響起,何盈伸手一指安了了的方向,掩住了嘴脣笑的很矜持:“安小姐,一直聽說你鋼琴彈得好,真想欣賞一下呢。”
千萬只草泥馬在安了了的心中放肆奔騰,鋼琴彈得好?尼瑪她根本沒碰過那東西好吧?
敢情何盈在這等着她呢,自己出了風頭還不算,非要把她拉下水,是想讓慕容秋白看看她一點長處都沒有嘛?
頓時大廳中圍觀的一羣人,都把目光看向安了了,笑容裡帶着看熱鬧的期待意味。
名媛之間比較琴藝,就好像男人比武一樣,很容易勾起人們的興趣。
白子衿站在人羣中,看着何盈把矛頭指向安了了,他本來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頓時帶頭鼓起掌來。
周圍人一見白公子都鼓掌拿過了,頓時個個興味更濃,大廳中掌聲響成一片。
安了了咬了咬嘴脣,這會兒她是想彈也得彈,不想彈也得彈了……媽噠,何盈真是夠煩人的!
慕容秋白眉心微皺,他想着安了了出身幻影,這些樂器,她八成是一件也不會的,勉強上前只能是讓人笑話罷了,這麼一想,他上前一步,纔要張口說些什麼替安了瞭解圍,就聽見安了了充滿自信的聲音響起:“好呀,可是鋼琴我都玩膩了,給大家聽點別的好不好?”
這是……其實有別的絕活嗎?
慕容秋白一愣,好奇的看着安了了。
何盈也覺得有些意外,可是她跟安了了是做過好一段時間的朋友的,她會什麼不會什麼,何盈門兒清,雖然一別三年,可是三年時間,就算天天勤學苦練,也沒法把一樣樂器練得精通,八成安了了是一點也不會鋼琴,只是會點其他樂器的皮毛,這纔想要選個比較不丟人的東西表演吧?
越想越是這樣,何盈微微一頷首,儀態萬方的捏着假嗓子,聲音柔柔嗲嗲的:“好呀,了了在音樂方面的造詣一向很高,甩了我們不知道多遠,有幸聽你演奏,什麼樂器都是好的。”
捧的越高,摔得越狠,安了了心知肚明,何盈這是要捧殺她,待會自己如果演奏不好,就徹底成爲名流圈的笑話了。
她嘴角一勾,既沒有讓人去拿小提琴薩克斯之流,也沒有走到前面彈鋼琴的意思,只是在衆人詫異和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打開了自己的手包。
精巧的小手包,鑲嵌着圓潤的珍珠,安了了的小手略一摸索,從裡面拿了一把來福槍出來。
沒等任何人對這詭異的一幕發表出意見,安了了飛快的舉起槍來,對着何盈上方的水晶吊燈,毫不猶豫的開了六槍。
水晶吊燈垂下長長的流蘇,因爲何盈站在大廳正中,所以吊燈就在她上方,安了了的每一槍都打在水晶吊燈的六條流蘇之上,“砰砰砰”之聲不絕,在寂靜的大廳內掀起了一陣騷動,被打落的流蘇掉在何盈的身邊,叮鈴鈴的發出一片清脆的響聲。
何盈嚇得魂不附體,顧不得矜持嬌貴的形象。“啊”的一聲大叫起來,面白如紙,卻又不敢移動,生怕一不小心動了,被頭頂掉下來的流蘇打中了自己,樣子實在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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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槍放畢,安了了輕輕吹了吹冒着青煙的槍口,趕在大廳裡的人們徹底亂成一團之前,聲音清脆的道:“鋼琴聲是挺好聽的,可是我聽多了覺得膩,倒是槍子兒落在琉璃上,那聲音纔是好聽呢,就是辛苦了何小姐,陪我一起表演,不過你既然是很期待我的演奏的,這點事情也不會往心裡去吧。”
白子衿在人羣中一愣,這個安了了……何盈讓給她表演樂器出醜,她倒乾脆拿人家當了活靶子,給大家聽槍打琉璃的聲音——這xin格也太不吃虧,太霸道了,可是,他怎麼覺得這麼喜歡?
當即白子衿就站了出來,露出一個壞笑:“這樂器的範圍廣泛,拿片樹葉吹出曲子來也是演奏,擺一排空碗打上去也是曲子,既然如此,那槍打琉璃也不失爲一種表演方式,反正我還聽着怪好聽的,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