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繼續說道:“一開始她只是想讓我拍你們的親密照,然後再賣到各大八卦雜誌,結果途中生變,你們突然從酒店裏出來了。”
“這樣一來,就達不到我們需要的緋聞效果,我很糾結問夏小姐這則新聞到底要不要發,沒想到夏小姐讓我將計就計,要求我在文章中暗示你們在酒店裏**一度,結果玩兒得太過火導致中途去醫院。”
“如果不是夏離做得太過分,挾持我女朋友來威脅我,觸及到我的底線,我想我也不可能出賣她的。”記者走到夏離面前,惡狠狠地看着她,“你別怪我,是你先手辣,我才心狠的。”
連挾持女朋友這種事都編出來了,可見他早有編排好了,等着自己把他揪到龍先生面前來。
夏離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本她想憑着記者的證詞,讓龍重新信任自己一舉翻身,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刻被反咬一口。
怪只怪自己一時大意,着了他的道。
她臉蛋變得煞白,嘴脣幾乎被她咬出血來。
失去了龍凜的加持,自己在夏家的情形,只會比重生前更加不如!
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廢了。
龍凜眼神如淬了毒液的刀,自夏離臉上一下下刮過,夏離身體輕顫。
看着她這副楚楚可憐的脆弱模樣,又想到她在夏家的艱難處境,龍凜心裏突然一滯。
將她欺負得太徹底,就不好玩兒了。
他看着記者,冷聲問:“所以,你就是這樣背叛你的顧主的?”
記者佯裝強悍道:“是她不仁在先,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女朋友而已。”
龍凜:“是嗎?”
記者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個人精了。
大場面自是見過不少,可此時在龍凜一個眼神下,便開始雙腿直顫。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了!
“我……我……”記者‘我我我’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龍凜:“你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嗎?”他的眼神陡的一寒,記者雙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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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夏離被龍凜給怔住了。
他這是在維護自己嗎?
原本已經跌至底谷的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對啊,龍先生是何等精明的人,怎麼會輕易被騙?
她臉上喜色難掩。
龍凜從余光中看到她臉上的興奮表情,不着痕跡地勾了勾脣角,還真是隻好逗弄的小寵物啊!
稍微不理不信她,便淚汪汪的要哭出來。
現在只是給她一點點訊息,自己有可能相信她,她便喜形於色。
到底是太會演,還是真這麼單純?
他琥珀色眸中流光一轉,對記者冷呵一聲:“還不快滾!”
記者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林毓緊跟了出去。
客廳裏只剩下夏離和龍凜。
既然他相信自己,你就要乘勝追擊。
夏離難掩激動,帶着刻意的討好:“龍先生真是英明神武,一眼就識破記者的小把戲。”
嗤——龍凜冷笑一聲:“誰說我相信你了?”
這個女人也太會演戲了,一般男人被她這麼副崇拜的看着,恐怕早就飄飄然了吧!
只可惜他見過太多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女人,夏離並不是手段最高明的一個!
夏離臉上討好的表情一僵:“可你剛剛不是……”
她話未說完,就被他冷淡打斷:“你搞錯了。”居看着她時的眼神裏滿是不屑與嘲諷。
夏離稍稍一呆,大眼眨巴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明亮漆黑的眸,純淨得像一潭幽泉,彷彿能裝下世間最純淨美好的東西,讓人捨不得輕易攪亂。
明明心思齷齪至極,卻還能擁有如此純淨人一雙,想想就讓人不爽。
他偏要將她眸中的澄淨親手捏碎。
“我只是單純討厭出賣僱主的人,所以剛剛那句話,與你無關!”
夏離臉上的血色盡數退去,震驚地看着他。
他道:“我既可以縱容你踩着我上天,同樣也可以親手將你從雲端拽下來。”
夏離的身體晃了晃,想扶住什麼東西,但身後空蕩蕩的,往後踉蹌兩步,才穩住身體:“爲什麼?”
“爲什麼?之前我縱容你胡鬧,不過是看你還有點意思,我也正好無聊。只可惜你太不知好歹!”龍凜好笑地看着夏離:“不滾,難道你還想留下來,繼續自取其辱嗎?”
夏離瞪大眼睛,用憤怒掩飾眼中的絕望。
她以爲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他明明給了希望,可是一轉眼,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他再次捏碎。
龍凜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依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輕蔑地看着她:“弱者只會等待別人施捨,而強者往往是左右別人,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本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夏離擡頭看着龍凜,漆黑眸子包裹着水氣。
龍凜自動忽視她控訴的眼神:“難道就憑你這張臉蛋?”目光下移,“還是這具不潔的身體?”
夏離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人大力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龍凜:“你還不識趣?”
夏離輕輕閉上眼,她想要有骨氣地給他一巴掌,然後瀟灑走人。
但理智卻告訴她不可以,一但那樣做,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
大仇未報,她沒有資格談骨氣。
呵!
真是可笑的骨氣!
半晌她才睜開眼睛,淚水被逼回,眼中的軟弱消失不見,她皮笑肉不笑,眼中妹態畢露:“我雖然不是純潔少女,但做爲少婦的我更有經驗啊,我一定可以把你侍候得很舒服的,就算你只和我保持肉體關係,我也願意的。”
她開始解自己的襯衣釦子,深深的事業線若隱若現。
她裝得再鎮定,可是她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龍凜眉頭緊擰在一起,更加瞧不起她,輕蔑地哼了一聲:“自動送上門來的,能有什麼好貨!”
夏離徹底怔住,費力逼回去的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夏離笑着,眼中淚光盈盈:“經驗豐富,絕不糾纏,這算不算是優點?”
他轉過身,仍舊冷漠地開口:“我從不碰髒了的女人。”
淚水從笑顏滑過,淚痕就像一條涇渭分明的裂痕,將她所有的僞裝都撕碎。
髒?
的確夠髒的!
她仰頭不讓淚水流出,深吸一口氣,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