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保鏢想衝上來求人,夏離手上加力,千金小姐立即發出一陣刺耳的鬼哭狼嚎:“別過來,別過來。”
說起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什麼比自己的容貌更重要呢?
況且,這張臉本身就長得很漂亮。
保鏢立即不敢輕舉妄動。
夏離挾持着千金小姐,對薄冰和薄束維道:“到我身後來。”
姐弟倆立即攙扶着跑到她身後。
沒一會兒,他們退到車邊。
夏離:“你們誰會開車?”
剛剛她腿上受了傷,胳膊也受了傷。
薄冰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哭得梨花帶雨,此時哪裏還知道開車啊。
倒是她弟弟,看着十五六歲還像個小孩,但其實十分冷靜。
他把自家姐姐塞上車:“我會。”他自己也跟着爬上了駕駛坐。
夏離站到車內,喊了一聲:“開車。”她雙手往前一推,把千金小姐推出去攔住保鏢。
一直開出去十幾分鍾,少年才真正冷靜下來:“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薄冰此時也冷靜下來,她很快擦掉臉上的淚痕,擔心地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疼不疼啊!”
少年轉過頭來,對薄冰裂嘴一笑,露出再拜整齊的大白牙:“姐姐,我不疼!”
“還說不疼,臉上都青紫了。”
少年仍舊笑得開心:“這點傷不算什麼,我已經是男子漢了。”
夏離在一旁看得羨慕不已:“你們兄妹的感情可真好。”
薄冰感激地對夏離道:“今天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求,我們兄妹倆今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夏離笑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看你弟弟傷得好像很嚴重,不如我們先去醫院吧。”
他們開車去了醫院,經過一翻檢查,結果傷得最重的人卻是夏離。
她腳背高高腫起,像貼了一個大饅頭在上面一樣。
薄束維和薄冰都只是一些輕微的皮外傷,處理一下就好了。
可薄束維卻緊張得跟什麼似的:“你們給我姐姐處理傷口的時候,動作輕點,我姐姐特別怕疼的。”
“哎,護士姐姐,你就給我姐姐做一個超級處理嘛,要是留下疤痕我會難過的。”
護士小姐聽得直樂:“只是輕微擦傷,不會留下疤的。”
倒是夏離被涼在一旁,無人問津。
處理完傷口出來,夏離說什麼也要堅持送兩人回家。
“我這點傷不算什麼,我怕剛纔那個惡女人不肯擺休,中途還會對你們出手,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你們安全送到家。”她說話時表情真摯,眼神一直注視着對方的眼睛。
薄家姐弟倆推辭不去,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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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就這樣分開,她剛剛那麼賣力,誰會記得住啊。
沒一會兒,車便停在了薄家大宅前。
夏離看着仿古四合院子的三層獨立別墅,朝薄冰瞪大了雙眼:“你們就住在這裏,你還會就是薄氏的千金吧!”
“對啊,你一定要下車來喝杯茶再走,否則我會過意過去的。”
廢話,夏離等的就是這句話,欲拒還迎地推辭了幾句,便跟着進去了。
她原本以爲會看到薄家家主,卻沒想到只有一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樓的客廳裏翻報紙。
夏離記得,他是薄家老二薄明陽,現在軍界混得如魚得水,不過聽說他一直在部隊,怎麼突然回晴天市了?
薄冰似乎很怕薄明陽,說話時也有些結結巴巴的:“二……二叔!”
薄明陽放下手中報紙,摘掉眼鏡,揉了揉擰成了川字的眉心:“受傷了?怎麼回事?”那如鷹眼一般犀利的眼神,確實可怕!
薄冰立即擺手,說:“沒……沒什麼。”
中年男子:“沒事會包成這樣?”
薄冰只好說:“我們路上,遇到混混打劫,多虧夏離出手相救。”
薄明陽目光落在夏離身上,他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打量的目光令她溼身不舒服。
難怪薄冰這麼怕他。
“多謝夏小姐出手相救了。”薄明陽話說到一半,臉上才露出笑容。
可那笑容翻怎麼看,都讓夏離心裏滲得慌。
“如……如果二叔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回房了。”薄冰說完,也不行薄明陽答應,便拉着夏離匆匆回了房間。
薄束維想跟着來,卻被薄陽明叫住。
夏離其實更想待在客廳,雖然薄明陽讓她非常不舒服,可爲了拉攏關係,這點不舒服她還是能忍的。
只可惜薄冰硬生生將她拉走了。
她在薄冰的房間裏坐了半個小時,便告辭離開。
薄冰送她下樓,沒想到在客廳又碰上了薄明陽。
薄明陽見他們下來,便站了起來:“薄冰你身上有傷,就先回房去休息吧,我替你送夏小姐出去。”
薄冰抿了抿脣,看得出來她想拒絕,但似乎沒有這個勇氣,只能點了點頭,向夏離道了別後,才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樓。
薄明陽已經走到門口,紳士地舒展長長臂,微微彎腰:“夏小姐,請吧。”
他臉上帶着淡淡笑容,可夏離總覺得他這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她保持着得體地微笑,柱着柺杖走了出去。
可不管她的笑容有多得體,配上柱柺杖的動作,反而變得有些滑稽。
兩人來到大門外,司機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不過是一輛寬敞舒適的商務車。
她微微皺眉:“我的車呢?”
薄明陽替她打開車門:“夏小姐您有傷在身,跑車空間狹小坐着不舒服,您的跑車明天我會叫人親自給你送到府上。”
夏離微抿了一下脣,坐上車。
就在薄明陽要關車門時,他忽然低下頭來,與夏離距離拉得極近,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在說話:“夏小姐,我家薄冰天xin單純,最容易上當受騙了,希望夏小姐看在她呆傻的份兒上,對她手下留情纔好。”
他說話時,掃在她耳朵上的氣息都是冷的。
夏離猛地擡頭看着薄明陽。
他臉上已經再次換上和煦笑容:“夏小姐,晚安。”說完,‘啪’地關上車門。
夏離透過車窗玻璃看向薄明陽,那雙藏在鏡片下的眼睛,就好像已經將她整個看穿了一般。
她覺得自己的伎倆在他面前,就像換上新裝的皇帝,尷尬而羞恥。
但好在這種令她十分不愉快的視線很快就消失了,車子駛離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