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一邊抹眼睛,一邊說:“是爸爸好久沒有這樣溫柔地跟我說過話了,突然就忍不住。”
夏長青倒是怔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尷尬。
夏離卻像是未看到一樣,乖巧地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要是以後能一直這樣,我就滿足了。”
夏長青側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大女兒,眼神變得有些複雜,更有些讓人看不懂。
醫生讓龍凜住院兩天觀察情況,夏離也就跟着留了下來。
龍凜有一隻手傷了,生活多少有些不便。
夏離就抓緊時間大獻殷勤。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餵飯喂藥。
到了晚上,龍凜看了一下午文件,累得躺在牀上睡着了。
她便悄悄打了一盆熱水,放到牀前,擰了一條熱毛巾,悉悉索索地把毛巾伸進他的衣裳裏,給龍凜擦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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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離這樣做,既是討好,也是報恩。
她才擦了幾下,龍凜就被他弄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冷森森地質問:“你在要幹什麼?”
夏離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回來,又重新擰了一條熱毛巾:“當然是給你擦身體啊!”
龍凜順勢扯過被單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用,我覺得難受會自己洗澡。”讓女人給他擦身體,這得多丟臉!
“洗澡!”夏離一下拔高了音量,“你背上全是傷,你找死啊,還想洗澡!”
說完她已經已經粗魯地掙開他身上的被單:“擦擦就可以了,還洗什麼澡啊!”
龍凜伸手來擋。
卻被夏離一巴掌拍開:“你給我規矩點,否則我可要發火了啊!”
龍凜即使是病着,力氣也比夏離大。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沉下臉來:“我說不用就不用!”
結果夏離一膝蓋把他的手壓住:“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要是再不聽話,信不信我去問護士要繩子來把你捆上!”
夏離見他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頓時戲謔道:“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龍凜板起臉:“簡直不知所云。”
夏離嘻嘻笑:“你不承認就算了,沒想到你龍凜也有害羞的時候,真是太好笑了。”
龍凜生氣了:“我說過,我沒有害羞。”
“既然你不是害羞,幹嘛怕我給你擦身體啊,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還用得着像個大姑娘一樣遮遮掩掩的嗎?”
龍凜:“你要擦便擦,少囉嗦。”
“這可是你說的喲,你可別後悔。”
龍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給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去體會。
夏離嘿嘿一陣壞笑,誇張地掀開了龍凜的被子:“我要強搶良家夫男囉!”
說罷好便一顆一顆地去解龍凜病號服的扣子。
她一邊解釦子一邊朝龍凜拋妹眼:“小夥子,你準備好了嗎?怪阿姨要臨幸你了喲!”
龍凜:“……”這女人還能再無聊一點嗎?
一顆釦子解開,再是第二顆。
龍凜纏着繃帶的結實胸膛慢慢露出來。
她小巧的手掌在他胸膛上滑動:“哇哦,這手感可真好。”就這個有力而寬闊的胸膛今天保護了我。
指尖輕點在胸膛上,一路往下滑,在第三顆釦子處卡住。
夏離想親吻這個胸膛,身體自主行動地府身下來,卻沒料低頭到一半被龍凜按住。
“你到底是要給我擦身體?還是在這裏賣弄風情?”
夏離:“一舉兩得不好嗎?”
龍凜:“要擦就給我正正經經的擦,不擦就給我出去。”
夏離‘哦’了一聲,委屈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想讓我這樣還想不到呢,我送上門來你還嫌棄,真是沒眼光,哼!眼睛長在頭頂上。
龍凜:“你在嘀嘀咕咕什麼?”
“啊……哦,沒……沒什麼的!”眼觀鼻鼻觀心地認真做事。
夜裏,夏離是陪睡在病房的沙發上的。
雖然龍凜有說過讓她回自己的病房,她先是聽話的回去了,可過了一會兒又偷偷摸摸地回來了。
龍凜已經懶得再說她,只當什麼都沒有看到。
夏離睡覺向來比較淺,所以當龍凜悄悄從牀上起來時,她一下就醒了。
她猛的一下坐起來:“你要幹什麼去?”
龍凜反而被她嚇到:“去洗手間。”
夏離翻身從沙發上爬起來,打開燈:“你怎麼不開燈?要是摔着怎麼辦!”
龍凜本來想挖苦她,只有她這麼笨的人才會摔到,可一看到她眼中真切的擔憂,刻薄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我懂得分寸。”龍凜說着就朝衛生間走去。夏離立即跟了上去:“要不要我幫忙?”
龍凜堵在廁所門口:“你想幫什麼忙?”他心裏隱隱有些戒備,她的小腦袋瓜裏不會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夏離站在門邊:“你的手不是也受傷了嗎?還要柱柺杖,肯定不方便。”指了指他的襠前,“比如說我可以幫你扶着那個東西呀!”
龍凜臉色一黑,‘砰’地一聲摔上了衛生間的門。
夏離這這一聲震得驚了一下,嚇得身體往後縮了縮,靠在門框上埋怨道:“不讓幫就不讓幫嘛,幹嘛那麼兇,都嚇到人家了!”
衛生間裏很快就傳來了水聲,夏離現在一想到水,就心有餘悸。
裏面的水聲停了,夏離沒忍住,突然開口道:“以後你別再像今天這樣傻了,義無反顧地去救別人,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
“這世上很多人,都是不值得你救的。”
“你那麼優秀,你的家人肯定很喜歡你。你長得那麼帥又多金,肯定有很多姑娘惦記着你,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肯定有很多人傷心的。”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
龍凜站在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就沒有人會傷心嗎?”
夏離擡頭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嗎?連我親媽爲了討好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歡心,寧願讓我去嫁給一個傻子,毀掉一生的幸福,你說我死了,這世上有誰會爲我傷心?”她眼神空洞寂寞,就像是她一個人站在黑洞中一般,周圍的一切除了黑暗,便再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