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淌着鳥屎過了泥潭,用樹葉將那隻身上沾滿鳥屎和血的鳥兒包住,帶了出來。
她一上岸,放下鳥兒,便跑到一旁去幹嘔。
淌鳥屎的過程,太噁心了!
偏偏她一彎腰,就看到自己白嫩嫩的腳丫上沾滿了鳥屎,那股噁心感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烈。
在遠處看着這一切的龍凜,小聲問林特助:“你告訴她我們會來這裏嗎?”
林特助:“當然沒有,BOSS,你得相信我對你的忠心。”
龍凜皺了皺眉頭:“是說,她一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這裏,所以提前等在這裏,做戲給我們看?”
林特助:“BOSS,你是去見完客戶回來的路上,臨時起意要來這裏看看的,整個途中我們一直在一起,我除了接了幾個公司裏的電話外,根本沒有碰過手機。”
龍凜:“……”
難道,那個只想往高處爬,連自己都會拿來出賣的女人,真的會這麼善良,會去救一隻微不足道的小鳥?
林特助看了龍凜好幾眼,小心翼翼地道:“BOSS,與其在這裏胡亂猜測,不如直接上去問一問,不就清楚了嗎?”
龍凜回頭眼神凌厲地看了林特助一眼,擡步朝夏離走過去。
夏離吐完一拔之後,強忍着噁心,把自己的高跟鞋掛在脖子上,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隻受傷的小鳥,朝城區走去。
她現在得去找個獸醫,給家小傢伙治病。
然而 ,她完全沒料到,一轉身,便會看到那個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
“龍……龍凜!你怎麼會在這裏!”夏離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龍凜:“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別忘了,這塊地皮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項目。”
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
夏離點了點頭,說:“好像是哦!你是來這裏視察情況的嗎?”
龍凜:“當然,你來這裏又是幹什麼的?”
夏離:“如果我說我來這裏是椿遊的,你會不會相信?”
龍凜:“……”他會相信纔怪!
夏離嘿嘿一笑:“其實不瞞你說,我現在在夏氏工作,目前主要工作就是負責白鷺灣的這個項目,我到這裏來,也是來勘察地形的。”
龍凜眉頭一皺:“你負責這個項目?”
夏離:“是啊,我們不是有投方案給你們公司嗎?可是之前的方案都被你斃掉了,所以只好重新做囉。”
龍凜:“你還會做這些?”
夏離抿脣一笑:“勉強算是會吧,我請了好幾個人來一起做這個項目,反正又不用我動手,有什麼會不會的。”
“不如,如果你要是能給我透露一點消息,提前告訴我你想把這裏打造成什麼樣子,我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龍凜的眉頭越皺越深,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他不由得怒道:“沒有金鋼鑽,就別攬瓷器活兒,你以爲做一個項目是什麼!”
夏離撇嘴:“你要是不願意說,那就不要說嘛,可是你也別這麼兇嘛!還有啊,你讓讓。”說完,她錯開他捧着鳥就往前走。
龍凜:“你就這樣沾着一腳的鳥屎出去?”
夏離:“幹嘛,不行啊,鳥屎又沒犯罪。”
這女人有時候挺講究的,有時候又沒節操到了極限!
龍凜實在看不過去,便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跟前,拿下她脖子上掛着的高跟鞋。
然後拉着她,悶不吭聲地往湖邊走。
夏離:“喂,你幹嘛呀。”
龍凜:“幹嘛?當然是先帶你去洗腳,否則你這副樣子走出去,別人會以爲你是從哪裏逃亡來的。”
夏離:“來不及了,小鳥傷得很重,再遲可能會有xin命之憂。”
龍凜:“放心吧,它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沒事的。”
夏離:“……”她並不是很信任龍凜啊!
龍凜也懶得同他解釋,對林特助道:“你把小鳥拿去找獸醫。”
林特助:“……”老闆,爲什麼你要讓我幹這種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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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兒交給了林特助,夏離便安心了。
林特助是個很可靠的男人。
夏離心中沒有了負擔,便跟着龍凜朝湖邊走去。
到了湖邊,龍凜找了個有石頭的地方,把夏離按坐在石頭上,將她的腳弄進水裏:“你自己洗。”
“哦。”夏離應了一聲,自己乖乖地搓着腳丫。
沒一會兒,一又白白淨淨的腳丫子又回來了。
可是她卻不想把腳從這涼涼的水裏拿出來,便隨意地晃着腿划水,然後問龍凜:“你老實說,爲什麼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啊!”
龍凜看着別的地方:“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們公司即將開發這塊地皮,我來看看這裏的情況,有什麼問題嗎?”
夏離搖頭:“當然沒問題啦,可是真的只是這樣嗎?”
龍凜頓時不耐煩地看了夏離一眼:“你想說什麼?”
夏離:“沒什麼呀,我只是在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偷偷跟着我來這裏的,你不會是想跟我在裏來一炮,尋求刺激吧!”
龍凜:“……”這個女人,正經不了三句話人,理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了。
她當真還要臉嗎?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
夏離看着龍凜,嘻嘻笑道:“你不說話,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龍凜:“閉嘴,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腦子裏整天都在想這些齷蹉事嗎?”
夏離用眼神嫌棄龍凜:“咦,說得好像你就是個正人君子似的!”
那美麗的眼睛靈動極了,明明是在鄙視他,可龍凜卻該死的愛死她這個表情了。
他臉上表情一僵,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默默轉過身,看着別的方向。
夏離從未見他如此窘迫的模樣,只覺得可愛極了。
便又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
雙手撐在身側,旋轉身體,讓自己正對着龍凜。
然後,她擡起溼漉漉的腳,輕抵在龍凜的腿上,然後上來來回地蹭來蹭去。
龍凜低頭看着那隻在他小腿上作惡的纖足,額頭上青筋突起,這個女人,是在撕裂嗎?
他錯開身,移開自己的腳:“夏小姐,自重。”
可夏離的腳卻緊隨而至,像鼻涕蟲一樣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