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夏盈自己不見了,她還把盧月娘也給帶走了。
偌大的家裡,只有姝姐兒啟哥兒兩個孩子迎接他們。
顧拓見狀,他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姝姐兒啟哥兒,你們娘呢?」
「今天冉氏宗族裡有人來,還帶了個女人說是要給爹您做妾。娘不答應,和他們大吵一架,然後娘把人趕走後,她自己也走了。對了,娘還給爹留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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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哥兒趕緊雙手捧上一個信封。
顧拓的眉心更擰得死緊。
接過信,他拆開一看,隨即臉上烏雲密布。
三下兩下,他就把這封信給撕得粉碎。
「她想休了我自己遠走高飛?沒門!」
啊?
晏弈翰原本看到翟府裡頭這狀況,而後又看到顧拓臉色大變,他就已經猜到夏盈肯定又干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然而任憑他怎麼想,他也完全想不到,夏盈居然還能直接一封休書休了顧拓?
休書這東西,從來都只有男人給女人,卻斷沒有女人給男人的!
不過……
想想這事是夏盈干出來的,晏弈翰就覺得似乎也挺合情合理的?
再看看顧拓,這個男人臉上的陰沉已經蔓延到了全身上下,連帶的整個屋子裡的氣溫都陡然下降。
姝姐兒啟哥兒也都嚇得不行,兩個小娃娃居然一溜煙的躲到晏弈翰的背後來了!
晏弈翰哭笑不得。
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岑元,你就別只顧著生氣了。你和嫂夫人夫妻多年,兩個人早已經融為一體,怎麼可能還分得開?現在她肯定就是故意做出這模樣嚇唬嚇唬你呢,你趕緊去找她、在她跟前陪個不是,她肯定就能回心轉意了。女人不都這樣嗎,只要保證男人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她就開心了!」
「你確定我夫人也會如此?」顧拓沉沉開口。
呃……
晏弈翰啞然。
「你的夫人,她的確要更難哄一些。可是,難道你就決定不去把她找回來了?」
「找當然是要找回來的。她是我的妻,那這輩子都是,她休想甩掉我獨自逍遙去!」顧拓咬牙切齒的道。
晏弈翰越發無力。
他這麼單線程思考的人,居然都從顧拓這咬牙切齒的語氣里聽出來了幾分幽怨的味道,那就可想而知顧拓對於自己被夏盈休了這件事有多哀怨!
他是哀怨,而不是憤怒。
自己的這個好兄弟喲,他讓自己能說些什麼才好?
「那麼現在,除了趕緊找到她的去處,然後把人給追回來,你又還能做什麼?」
「我能做的事情很多。至少在去見她之前,我得把她的心結給解開才行!」顧拓一字一頓的道。
而後,他一扭頭。
「走!」
晏弈翰下意識的跟上。
兩個人一路走到了大門口,晏弈翰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問:「岑元,咱們這是去哪?」
「當然是去冉氏宗族!這些年是我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這才讓這一群人都開始生出痴心妄想來了!」
然後,正月都還沒有過完呢,京城裡關於夏盈一家的相關消息又沸沸揚揚的傳得到處都是。
隨便在大街上走一遭,就能聽到左邊的一群人圍在一起,高聲談論著『聽說了沒有?榮華夫人為了不被她男人休掉,居然自己先一步休了男人,然後兒女一概不要,隻身一人去九華觀清修去了!這個女人可真夠狠心有魄力的!』。
而在右邊,又有人在小聲嘀咕——
「榮華夫人的男人,神器侯,他一看媳婦跑了,整個人都瘋了!然後他就跑去冉氏宗族裡頭,直接將強迫榮華夫人的那些族人都拖出來,痛打一頓。是真的打啊,把人打得皮開肉綻的那種!打完了,他當場放話,如果誰還妄圖因為這個冉姓就對他們這個小家庭的事指手畫腳的話,這個族長他不當了,他還要退出冉家!」
然後,冉氏宗族就老實了。
這些人現在可都靠顧拓一個人打拚,提攜宗族裡的後輩們。
這些年顧拓也都盡心竭力,他將一族之長的責任盡得極好。
可一旦顧拓撂挑子不幹,他們又還算個什麼?
冉家只會落得比顧拓回來之前更慘!
這些人這才意識到了夏盈對顧拓的重要xin,他們全都悔不當初。
「嘖嘖嘖。」
人群中也有人感嘆。「神器侯都已經這般表示了,那榮華夫人肯定感激涕零,然後乖乖回來了吧?」
「那你就想多了。」
「嘎?她還嫌不夠?」
「你這個人是新來京城的吧?榮華夫人什麼脾氣,她哪是隨便人哄哄就能哄好的?而且,只要她開始鬧事,那就一定會鬧得轟轟烈烈震動天下。不然,那就不是她了!」
哦?
這個新來京城的人立馬被刷新了見識。
「這麼說,接下來咱們還有許多的熱鬧可以看?」
「那是當然。榮華夫人從來都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這樣的話,也從高氏嘴裡吐了出來。
「這個女人,她還真沒有讓我失望!」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居然還唇角微勾,開心的笑了起來。
曹素雅見狀,她卻很無奈。
「母親您現在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邊又是巴不得看她落難,一邊看到她開始反抗了,卻又這麼開心期盼的樣子。你到底是盼著她好還是不好?」
對於母親的心理,曹素雅都越來越把控不住了。
高氏輕笑。「我當然盼著她不好,所以現在看到這對恩愛夫妻開始鬧彆扭,我心裡爽快得很。我巴不得他們鬧得更厲害!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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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這次居然又鬧出來了點新花樣,這還是很讓我開心。我又漲了新見識了!那我誇誇她總沒錯。」
曹素雅嘴角抽了抽。
「母親您就是越來越彆扭了。以前的您是只想讓她死的,可是這次您卻當眾提醒了她別人想給神器侯送新人的事,您分明是在為她考慮。」
「這倒是。」高氏也不含糊,她爽快點頭。
「越是和她互相撕扯的時間長了,我就越是對她在恨中反倒還生出了幾分喜歡來。這個女人那韌xin真是絕了!我一直想看看,她還能折騰出來多少水花?所以,我暫時還真沒打算直接弄死她,恰恰相反,我等著她看還能爬到什麼高度去!」
「從最高處把她給打倒,這感覺才最舒爽啊!」。